景盛的赌瘾越来越重,玩的筹码也越来越大,他没了工作,只能让苏云出去工作挣钱,嫌弃钱来的太慢,他就带着男人上门来睡苏云,从而拿取报酬。 苏云一开始并不愿意,但景盛拿景岁威胁她,若是她不肯,就把景岁拿出去卖了,反正是个女儿,他也不心疼。 苏云不舍景岁,只能答应景盛接客赚钱。 景盛要是赢钱了,还能对苏云母女好些,要是输钱了,便对苏云母□□打脚踢,下手狠辣不留情,好几次都把苏云打得快要昏厥过去。 那时候,霖乡天天下雨,见不到一丝光亮,电闪雷鸣常有,伴随着景盛愤怒狰狞的咒骂和毫不留情的殴打,景岁蜷缩在苏云怀里,颤抖不止,惊恐万分。 这种痛苦煎熬的日子过了十几年,后来景盛借了高利贷去赌博,但是他还不上,便把注意打在了景岁身上,想让景岁出去接客挣钱,苏云知道后和景盛大打出手,此时她的身体已经不堪负重,俨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景岁不想再忍受这样的日子,无视苏云的阻拦,直接报警揭发景盛聚众赌博,致使景盛被捕入狱,苏云得知这件事后,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离世。 景岁猜测,苏云是因为太累了,太痛苦了,当她得知景盛入狱,她感觉到了轻松,不用再害怕景盛殴打她,折磨她,紧绷了十几年的精神在此刻松懈,她一身轻松的离开了人世。 景岁用着家里所剩下的积蓄给苏云草草办了个葬礼,而此刻还没成年的景岁由苏云的母亲接着照养,一直照顾景岁考入京城南大后,外婆身体愈发衰弱,离开了人世。 如今在景岁的认知里,她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景盛对于她来说,是魔鬼一样的存在。 魔鬼降世,谁能不怕呢? 临近圣诞,天气越发晴朗,就是气温越来越阴冷,哪怕顶着烈日,寒风一吹,也能让人们体验一把透心凉。 街道两旁已经挂满了各种关于圣诞节的装饰品,彩带,礼盒,松树和星光灯,夜幕降临时,美得宛若梦境。 “你好,我拿一下尾号1331的快递。” 驿站老板拿出柜子旁边的顺丰包裹:“这个就是。” 景岁接过:“好的,谢谢。” 驿站老板喊道:“下一个取件码……” 景岁将包裹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塞进书包里,盒子扔到一旁的垃圾箱里。 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这时刚好有条微信发来,景岁眸色柔和了起来,点开回复了一句。 下一秒,她点开另一个对话框,看着里面的聊天内容,神色瞬间冷了起来。 景岁:[五百万准备好了,你来#京郊临岸#拿。] 那边回复的很快。 景盛:[好。] 景岁冷笑一声,抬脚离开了南大。 她先去了一个租车行,开走了一辆大众速腾,直奔京郊临岸。 景盛还没有过来,景岁在车里调配好药剂,塞入兜里。 她走下车,海风冷冽呼啸,吹的人身形摇晃,眼眶酸涩。 景岁没有五百万,她这几年一边学习一边打工也就存了六万。 六万块钱,在京城里,一文不值。 六万块钱,在景盛眼里,也一文不值。 可这些钱,确是景岁的全部和所有。 若是六万块钱可以买断她和景盛所有的联系,景岁愿意付出所有,但她清楚景盛的贪婪,五百万只是开始,不是终点。 等到他没钱了,他依旧会像一条咬人的野狗啃食景岁的血肉。 所以景岁才不敢和朝瑾说起这件事,因为她觉得这些肮脏的事情会污染了朝瑾,她那糟糕透顶的身世让她自卑,让她怯懦。 她怕朝瑾嫌恶她,不要她了。 但,只要景盛还活在世上一天,景岁就要时时刻刻警惕周围,恐惧一切,她会被景盛逼疯逼死,就连朝瑾也会被她连累,承受着景盛的威胁和折磨。 他怎么敢啊? 景岁握住兜里的药剂,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看向大海的眼神阴狠和怨毒。 那样高贵优秀的人能喜欢她已经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又怎么可以恩将仇报,让这些脏东西去污了她的眼。 垃圾就该被铲除,被销毁… 景岁抬眸,海风将她的头发吹的凌乱,她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内心在此刻异常的平静,甚至有些激动和兴奋。 她转身去,弯起嘴角,漆黑的瞳仁比海水还要冰冷。 “来了。” 景盛看着眼前的景岁,心里莫名涌起一丝不安:“钱呢?” 景岁神色坦然:“后备箱。” 景盛眼睛一亮,立刻走到车后面,敲了敲车厢,急道:“打开,我看看。” 他担心景岁骗他,这个贱/人心眼比她妈还多! 景岁走过去,把车钥匙递给他。 景盛去拿,却见景岁带着手套,扯着车钥匙不松手:“你干什么?” “你好不容易出狱,不打算和我叙叙旧吗?”景岁嘴角挑起,声音被海风吹乱。 景盛眉头紧锁:“你想和我叙旧什么?” 景岁偏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的游泳就是你教我的。” 景盛想起来了曾经往事,表情短暂的柔和了一下:“是,我教你的游泳。” “叙旧也结束了,把钥匙给我。” 景岁松开手,好奇道:“那你现在还会游吗?” 景盛拿过车钥匙,按动车锁,他打开后备箱的门,看见里面的几个大袋子,激动的神情都扭曲了,对于景岁的问题也随便应和:“我特么坐了五年牢,会个屁游泳。” 景岁走到景盛身后,看着他弯下的背脊和后颈,声音低哑冰冷:“那真是太好了。” 景盛没听到景岁的话,此刻的他沉浸于自己即将暴富的喜悦中,他激动的拉开袋子拉锁。 景岁眼睛一眯,从兜里拿出注射剂,拔掉盖帽,抬起手,在景盛愤怒的咒骂声,用力往下扎去。 袋子里有钱,但都是冥币。 这是景岁给景盛特意准备送他上路用的冥币,她这般孝顺,定然舍不得景盛在下面过得穷困潦倒。 景盛没想景岁会拿冥币糊弄他,他顿时火冒三丈:“臭婊/子,你特么敢骗老子,看我唔…” 景盛还未看清楚打他的人,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后备车厢里。 景岁震惊的看着抓她手腕的人,嘴唇颤抖:“…朝…朝瑾?!” 朝瑾将她手上的注射剂拿下来,语气玩味:“你现在的胆子可真大,都想杀人了?” “过量的□□会致使心脏麻痹,京郊临岸经常会有冬泳的人,你打算给景盛注射□□,把他扔进大海里毁尸灭迹吗?” 系统:【滴,黑化值上涨5%,此时景岁黑化值为45%!】 景岁僵在原地,感觉从脚底到头顶一阵恶寒:“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景岁,我问你,从始至终,你把我姜朝瑾当成什么人?”朝瑾反问。 景岁一怔。 朝瑾逼问:“陌生人?校友?朋友?还是女朋友?” 景岁呐呐道:“…女朋友。” “女朋友?”朝瑾冷笑,“有你这么当女朋友的吗?” “不论你是遇到何种困难,你都瞒着我,自己私下解决,你到底把我立于何地?” “你说你喜欢我,想和我永远在一起,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朝瑾语气加重,低吼道:“我问你,你特么在做什么?” 景岁嘴唇颤抖,眼睛瞬间发红,泪珠划过脸颊,她战战兢兢道:“…我…我只是想…” 只是想让自己干干净净的去爱你,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小要求,她都做不到。 “你只是害怕被我发现你的身世如此凄惨,你的父亲如此卑劣不堪,怕你自己连累我,怕我嫌弃你的一切,从而放弃你,不要你了,对吗?” 景岁听到了自己的急促声,如此猛烈,将海风都盖住。 伴随着激烈的心跳声,她终是无法忍耐,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 她狼狈的坐在地上,哭喊道:“为什么?我只是想…好好活着,为什么…不可以?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为什么…总有人让我不好过?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景岁抬头,注视着朝瑾,空洞的目光似无底的深渊,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声音嘶哑,破碎不堪。 “朝瑾,我不懂,我是什么罪该万死的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觉得人生好上那么一点点…”景岁扯着嘴角,笑容苦涩悲惨,手指比划出一点点的空隙,“…仅接着就会遇见铺天盖地的坏事和坏人,他们步步紧逼,他们想要逼死我啊……” 从小到大,景岁所感受的恶意要比她感受的善意多的多,同学、老师、路人…那些人明明跟她不熟,为什么还可以随意欺辱她? 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彼此喜欢的爱人,她也留不住… 朝瑾蹲在景岁面前,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将她搂在怀中:“景岁,你可以依靠我的,我就在这里。” 她抓着景岁的手放在脸上,“你摸摸我,我就在你身边,有血有肉有体温,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为你遮挡一切风雨的笼子。” “你说过要当我的金丝雀,永远被我关在笼子,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反悔吗?” 景岁看着朝瑾眼中的怜惜和心疼,满目疮痍的她正在被朝瑾一点点修复。 她紧紧抱住朝瑾,泣不成声,恳求道:“朝瑾,求你…救救我…” 朝瑾揉了揉她的头发,嗓音温柔,似是在冷冽的海风下为她修葺一道城墙。 “好,我救你。” 系统:【滴!黑化值降低40%,此时景岁黑化值5%。】 景盛被水浇醒,他清醒过来,刚要咒骂景岁,却被眼前的几名黑衣壮汉给吓得心脏一抖。 “你们…你们是谁?” 不会是景岁找来的打手吧? 朝瑾挑眉:“你该认识我的。” 景盛闻声看过去:“你是…景岁那个特别有钱的朋友?” 朝瑾:“对。” 她招手,男人拿出三个箱子扔到过去,“这里是五百万,我替景岁出了。” 景盛惊讶:“你替景岁出五百万?这些不会还是冥币吧?” 朝瑾耸肩:“你可以自己检查一下。” 景盛信不过,打开箱子一看,确实都是人民币。 他激动不已:“好好好,五百万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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