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央连连点头,眼眸满是恐惧的问:“怎么变回来呀?” 清渊不由得顿住话语,心想如果真是被移魂术所更换心魂,那恐怕需要先进宫一趟查明原因。 “陛下,先前是怎么变成一只鸟的?” “唔、不知道,睡着醒来就变了。” 菖央面上满是苦恼,眼眸望着女道和她肩上的红尾胖绒鸟,脑袋里全然思量不清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明明昨夜里自己还跟施姐姐一块睡觉,今早就变成一只鸟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就算是做梦,菖央都没有梦到这么奇怪的梦? 菖央抬手捏了下自己的脸蛋,顿时疼的松了手念叨:“会疼,不是梦呢。” “啾啾!”红尾胖绒鸟瞧见她傻乎乎的动作,禁不住发出笑。 清渊抬手拦住红尾胖绒鸟的张望出声:“小喇叭,不许这样。” 这个痴傻女皇三魂不全,本就是个可怜人,而黑雾大妖和狐妖又对她虎视眈眈。 现下更是遭受被移魂换体的邪门术法,若是换个常人,恐怕都得吓个半死不可。 “这样吧,明日陛下随同一道进宫,兴许就能解答疑惑。”清渊怀疑现如今宫廷里那位女皇体内的心魂恐怕才是眼前陌生女子肉身的主人。 这等术法,要想解开,必然是需要两人同在一处才能做法移魂。 “好。”菖央听到回宫二字,心里平复些不安。 只要回宫,就能见到施姐姐,那一切都会没事的。 清渊见她虽思绪缓慢,却也不是完全痴傻,不免有些好奇,探手轻搭在她的腕间查探。 菖央一下愣住,有些不解的看着拉住自己手的女道问:“怎么啦?” “无事,只是发现陛下似乎并非天生痴傻。”清渊心间诧异的看着她,竟然在她体内感知到道门术法。 看来自己那位同门师姑真是做了不少恶事啊! “什么?”菖央茫然看向女道,有些听不懂话语。 清渊回神松开手应:“无事。” 自己那同门师姑如此为非作歹,简直是有辱师门,绝不能让她继续祸害百姓! 这方思绪周转,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天色很快就暗淡不少。 夜幕之下,西梁宫廷内灯火通明,华容殿内的秦芜凝视面前美若仙人的施皇后。 宫灯摇曳,却丝毫不影响眼前施皇后美貌,黛眉薄唇,墨眸琼鼻,面若白玉肤如凝脂,纵是不苟言笑亦是美的动人心魄。 “皇后娘娘,莫非是在为今日被陷害一事烦闷吗?”秦芜见美人皱眉思索,不由得上心询问。 施晚昭回神,目光微冷看向面前占据菖央身体的秦芜心魂,心里明白现下自己一时半会需要她,只得收敛心思道:“没有,本宫在想秦学士今日反应真是聪明过人。” 常人若是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自然是慌张失措。 秦芜却表现的非常淡定从容,甚至还能为自己出面向辛太后辩解求情,可见其心思缜密果敢。 秦芜颇为自信得意的出声解释:“多谢夸奖,微臣也希望皇后娘娘能够需要微臣。” 一个痴傻无能的女皇,根本无法为皇后娘娘遮风避雨,而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或许是习惯使然,施晚昭并不喜欢菖央明亮眼眸浮现如此精明得意姿态。 所以哪怕秦芜说的话并无虚言,施晚昭仍旧是心生厌恶的紧。 “可将来本宫若是不需要秦学士,秦学士能甘心去死吗?”施晚昭面上淡漠的说着极近残忍的话语。 饶是秦芜都不由得一怔,无言看着面前的施皇后,竟然有些相信她会说到做到。 没想到,施皇后竟然是个如此疯狂的美人。 可越是疯狂不可捉摸,对于秦芜而言越是具有吸引力。 秦芜长年在烟柳巷地里厮混,对于撩拨女人的伎俩实在是再娴熟不过了。 眼前的施皇后无疑是秦芜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女人。 这样凉薄性情,却又极其聪慧且擅长用美貌引诱她人,若是能撩拨到手,还不知是何销魂滋味。 “那微臣会用尽一切手段讨皇后娘娘的欢喜。”秦芜痴迷的探近身段,探手轻握住施皇后过于温凉的玉手,露骨且暧昧的说着,“哪怕是用微臣的身体来为皇后娘娘取乐亦在所不惜。” 这么凉的手,还真是很符合施皇后冷淡性情。 “看来秦学士很有一套手段。”施晚昭淡然的看见面前菖央的面容,明明这么熟悉,可是此时却如此陌生。 菖央的眼眸里从来不会流露这么浪荡的神情,更不会说出糜烂求欢的言语。 事情不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按照施晚昭的设想,菖央只是拥有秦芜一魂爽灵,而不是因此而彻头彻尾的变成秦芜。 真是该死! 施晚昭薄唇抿紧抽出自己的手,转而满是压迫的径直掐住秦芜的脖颈,心间越想越是迁怒。 “唔!”秦芜全然没有半点防备,整张脸顿时陷入充红的状态,眼眸渐而有些涣散。 这个施皇后,她疯了吗? 只是调情而已,她难道真要杀了自己灭口? 可现在自己寄存在痴傻女皇的身体里,如果死了,这对施皇后并没有好处啊。 施晚昭心绪渐而暴戾,直至看见面前人眼眸涣散时流露出熟悉的无助,猛地想起自己此刻杀的不是秦芜,而是菖央的肉身,这才猛地收了手。 “咳咳……”秦芜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就差一口气悬着,秦芜忽然得到呼吸,整个人无力的半瘫在矮榻咳嗽不止。 而眼前的施皇后墨黑的眼眸里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不带有半点怜惜,清冽嗓音出声:“没事吧?” 这看似关心的话语,却让人心里发怵。 秦芜连连摇头,不免心生畏惧的应:“没、没事。” “那就好,不过如果秦学士再有下回冒犯,本宫就会杀了你,明白吗?” “明白。”秦芜这下确定施皇后不仅仅是疯狂,或许她就是个疯子。 这个传闻中仁善宽和的施皇后,性情远比秦芜想象中还要阴晴不定。 刚才那一下的反差,让秦芜猛地意识到自己或许中计了。 施皇后这样聪明的疯美人,一定是早就对自己有所图谋。 当初那些书信和会面,恐怕不过是施皇后的诱饵。 久经情场的秦芜,真是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招惹这么一个恶主。 眼见面前的秦芜露出乖顺模样,这倒是有几分相像菖央原本性情,施晚昭伸出冷白玉手,纤长食指骨节分明的勾动出声:“过来。” 秦芜没有先前的自信得意,心生惶恐的看向不容抗拒的施皇后,犹豫的探近身段,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微凉的指腹一寸寸贴近秦芜侧颈时,激起细密的疙瘩,连同心间的恐惧亦在不断的攀升。 这种冰冷的感觉就像是蛇一样,好似随时都会再次紧紧缠绕脖颈,将自己活生生的绞死不可。 秦芜咬紧着颤动的牙,隐忍着心间的颤栗,丝毫不敢乱动。 方才施皇后的力道之大,秦芜是体验过的。 这双看似柔弱无骨的玉手,实则比猛禽利爪还要命。 施晚昭微皱眉的看着她颈旁的红肿,顾自收回手说道:“待会让宫人备些药膏,你要好好爱惜这幅身子,本宫不想看见任何伤痕。” “是。”秦芜稍稍松了口气,完全捉摸不透施皇后反复无常的性情。 明明刚才还险些亲手掐死自己,可现下眨眼间又变成良善贤妻模样。 真是远比辛太后还要难以揣摩。 “那就回长生殿吧,本宫想要清净一会。” “是。” 秦芜不敢忤逆,起身敬畏的退离华容殿。 待脚步声渐远,施晚昭眼眸轻转看向窗外的夜幕景象,烛火摇曳时,姣美面容神情晦暗不清。 这会深秋时寒,昨夜里被放飞出去的菖央,现下还不知是何处境。 如今情况,按理施晚昭不该多虑思量,秦芜比心智不全的菖央更聪明,自然也不容易出差错。 可施晚昭却还是从掌心幻化出数只小玄鸟,墨眸细细打量着它们,而后轻放出殿外。 夜幕之中,成群的鸟从华容殿飞出,而后四散开来不知所踪。 戌时过后,整座都城街道大多人烟稀少,只有酒楼庄园前车马如龙。 二皇侯菖茉领着静心术士赴大皇侯菖瑰的庄园宴会,而静心术士因早前受伤虚弱而坐着轮椅,身侧则站立一个佩戴黑色面纱瞧不清面容的女子。 “皇姐,好久不见,怎么忽然想起请小妹赴宴?”二皇侯菖茉话语里夹杂暗讽。 “听闻近来皇妹的神仙散生意不错,想来忙碌的紧啊。”大皇侯菖瑰并不理会,视线看向菖茉身旁的静心术士,“这位就是府中术士?” 二皇侯菖茉就座得意道:“正是,皇姐莫非有什么需要静心术士解难?” “不急,先就坐饮酒。” “好。” 三人就座,大皇侯菖瑰细看静心术士面容布满青黑脉络,而后又打量静心术士身侧站立的一个全身黑衣,面上包裹黑纱的神秘女子。 这年轻女子瞧着有些诡异,一动不动的姿态仿若人偶。 待酒过三巡,大皇侯菖瑰方才提出话道:“辛太后前不久封赏一位女道做护国道师,听闻出自潜虚道馆,这位静心术士可曾熟悉?” 静心术士微顿,没有想到那被抛尸乱葬岗的清渊竟然没死,迟疑的应:“不认识。” “这样啊,可是本侯此次是托护国道师请求,来找静心术士取一件宝物。”大皇侯菖瑰不急不慢的说着。 二皇侯菖茉却听不出两人的哑迷询问:“什么宝物?” “一柄桃木宝剑,静心术士可曾见过?” 静心术士见大皇侯菖瑰如此一说,将手中酒盏放下,身侧的人偶随即取出用符布包裹的桃木宝剑。 “此物乃师门宝物,从未假借她人之手。” 大皇侯菖瑰这时才发现年轻女子伸出的手竟然是青铜冶炼而成,难怪行走时会有诡异违和感。 可既然是个人偶,它又怎么会如常人一般行走呢? 一时之间困惑颇多,大皇侯菖瑰只得暂时压下思绪询问:“静心术士认为护国道师是想要抢夺宝物?” 对于这静心术士言语真假,菖瑰不得而知。 “或许吧,当初女道落魄时还曾接受救济,没想她却恩将仇报。”静心术士一口反咬。 菖瑰见此,心想这个术士道法高深,说不定可以拉拢,便顺势挑拨道:“既是如此,那静心术士就要好生商谈,毕竟护国道师深受辛太后重用,假若产生误会,那就麻烦了。” 一旁的二皇侯菖茉听到提及辛太后,当即心里就有些慌张出声:“那确实得上心些,辛太后手段毒辣,要是触了霉头,真是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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