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更换爽灵一魂,最多只是增进菖央学习识智能力,并不能让她立刻从一张白纸变成一篇华丽文章,而且爽灵不会导致性情大变。 除非自己移魂时,将那秦芜的三魂错手与菖央二魂互换身体。 施晚昭不得不怀疑自己可能是看漏道法章要,又或者昨夜匆忙施法,所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辛太后见菖央如此维护施皇后,禁不住出声:“皇后既然如此厉害,那岂不是更擅长用此术害人?” 秦芜冷静应付道:“皇后道法高深若真有心谋害母后,怎可能这么容易被发现,而且母后并不曾受到伤害,想来是有人故意借母后之手陷害皇后,如此歹毒计谋,不得不防!” 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语说的辛太后不得不信服几分。 毕竟昨夜突然兴起的巫蛊之风,只不过是辛太后自从黑衣刺客行刺之后就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昨夜里又听三两宫人议论起施皇后呼风唤雨的本领,言语之间无不敬佩,不免联想前些日仪儿也曾提及几句。 一来二去,辛太后昨夜里才兴师动众的彻查宫廷。 可现下辛太后冷静之后,又不想落了面子,便只顺着话语推脱道:“此事本宫是受无知宫人言语挑拨,皇后请起。” 现下辛太后见识施皇后的厉害之处,心里更有些敬畏鬼神术法。 “谢太后。”施晚昭缓缓起身,暗想辛太后如今掌握生杀大权,现在也只得让她顺着台阶下了。 更何况施晚昭此时更在意菖央的事。 既然眼前的人不是菖央,那菖央的心魂只有可能是昨夜自己亲手放出去的那只鸟。 施晚昭抿唇,禁不住懊恼,自己昨夜真是太大意了。 现下,自己都不知道菖央到底在哪了。 正当施晚昭愁绪烦闷时,殿外悄无声息落下绵绵秋雨,更添湿寒。 从天而下的雨水打湿房屋砖瓦,连同树木枝叶都在滴落着晶莹水珠。 都城闹市街头的摊贩菜市跟着冷清不少。 “啾啾!”鸟儿们排排站在枝干避雨,各自梳理着羽毛,氛围融洽的很。 “啊揪!”一声突兀喷嚏声引来鸟儿们的注意,只见有一只黑乎乎的小鸟呆站在雨中淋雨。 雨水落在地形成一道道急促流淌的小溪流,更有几处汇聚成小水坑,稍不留意就会打湿羽毛。 小呆鸟却不懂保护自己,任由着水流从周身流淌,甚至无力的被推送着行进,宛若一只不会飞的小胖鸡。 “啾啾!”树上的鸟儿们不少发出提醒,想让小呆鸟扇动翅膀飞起来躲避雨水。 可小呆鸟却不为所动,反而探头探脑呆望着水面倒影,满脸不敢相信的叫嚷:“啾、啾啾!” 而后不死心的多次探头张望,小呆鸟才不得不认清现实,低耸着脑袋,模样可怜得很。 这只行为异常的小呆鸟就是此刻施晚昭正惦记着的菖央。 全然不知情的菖央,完全没料到自己睡的正香,结果突然做了个噩梦,自己变成一只黑乎乎小丑鸟! 菖央依稀只记得自己被一股大风吹的好远,等昏头转向的落地时,自己就已经落在这片陌生的闹市。 “啾啾、啾啾……”菖央惶恐不安的想要去找施姐姐,可是闹市里到处都是巨人,而且菖央不认路。 再加上这场雨水忽然的落下,人们各自匆忙离开闹市,菖央差点就被踩成小肉饼。 而现在茂密的绒毛都被打湿,菖央低垂脑袋甩落着雨水,更是惶恐不安。 现在自己突然变成小丑鸟,施姐姐会不会不要自己了啊!
第七十章 [万字大肥章] 幽寒凄冷的秋雨不停, 空旷的街道,一只伤心难过的小鸟,此时更是显得可怜。 忽地一辆马车从拐角行驶而来, 缓缓停在不远处。 从车马内下来的清渊无意间瞥见这只落在雨水泥地里小鸟, 下意识的顿住目光。 寻常鸟类大多不喜欢羽毛被雨水打湿, 平日里小喇叭就就是如此, 清渊不由得心生怜悯。 待清渊撑着伞走近,探手将这只可怜的小鸟从雨水泥地之中用手捧起时,忽地察觉些许异常,不免怀疑打量眼前小鸟。 而突然被抓住的菖央, 满是惊慌的试图扑扇翅膀逃离魔爪 ,没料到却看见来人竟是那女道。 “啾啾!”菖央试图寻求帮助, 却因说不出人话,只能发出嘈杂的鸣叫声。 清渊亦感觉到这只小鸟有些不寻常,正欲细细观察时,忽地有婢女上前,面上满是恭敬讨好的唤:“护国道师, 您可算来了,两位贵客正在内里等候多时。” 见此, 清渊只得暂时将掌心里的小鸟小心放入袖中, 而后迈步进入园内。 今日清渊出门赴宴, 主要为参加那大皇侯菖瑰的宴请, 因她宴贴里提及要给自己介绍法术高深的国师会面一同商讨对付西梁妖邪祸患。 因此清渊才答应赴宴, 从外堂进入内里,廊道迂回曲折, 山石景观自是别有一方天地。 待婢女撩开厚实避风门帘道:“请。” “多谢。”清渊顿步出声,迈步进入内里, 便看见大皇侯菖瑰与那国师正坐一处,两人看似颇为相熟关系。 大皇侯菖瑰目光看了过来,盛情款待招呼:“护国道师请上坐,方才外面忽然下雨,路上可曾耽误?” “大皇侯车马安排的妥当,并未有不便之处。”清渊入座,目光瞥见国师面容气色,略微有些诧异,此人瞧着比大皇侯更为怪异,呼吸之间几乎感受不到气息。 清渊顿挫,又细看其面貌,只见眉眼之间难掩戾气,乍一看实在不像修道者。 大皇侯菖瑰顾自出声介绍道:“这位是西梁国师,又是施皇后的母亲,道法高深,曾经一直为太上皇信赖重用,庇护西梁国。” 国师轻蔑打量这位小辈年岁的护国道师,探手端起酒杯客套出声:“自是比不上护国道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能耐获得辛太后的赏识。” 自从太上皇昏迷不醒,辛太后就一直打压皇室势力,连带着原本被重用的国师亦没了从前风光。 清渊目光看着国师手中的酒盏,更是怀疑这位可能不是潜心修炼的道门中人,否则怎么连道门里最基本的清规戒律都不遵守。 “国师客气了,在下不喝酒,先前侥幸救过辛太后才得以封赏,今日前来主要是为商讨对付西梁国内肆虐的妖邪。” 眼见话已说得如此直白,国师不免有些尴尬,面色难堪自顾放下酒水,暗想这个年轻女道真是不识好歹! 大皇侯菖瑰却正期盼着这场戏码,面上装作和事佬出声:“两位都是修道之人,不如以茶代酒吧。” 这番话说得清渊才端起茶盏配合对饮。 而袖中的菖央听到熟悉的声音探出脑袋来张望,结果一不小心爪滑,结实落在席桌之上,顿时引得三人注目。 “这只鸟是?”大皇侯菖瑰先行出声询问。 清源伸手捧住小鸟,还以为她是太害怕,忙细心的安抚道:“这是方才来的路上捡到一只小鸟,可能淋雨受寒有些不舒服。” “这样啊。”大皇侯菖瑰并未多想,只随便的应了句。 可国师却一眼看出这只小鸟似乎跟平日里大妖传信息的小玄鸟颇为相似,下意识的心都悬起来,这个护国道师莫非是来试探敌情? 毕竟现下国师早就不是凡人,若真遇到道行高深的修道者,还是很有可能察觉自己的异常。 正当宴席众人心思各异时,此刻窝在掌心的菖央却满是热情的朝着国师和大皇侯菖瑰叫嚷道:“啾啾!” 好不容易见到熟人,菖央恨不得立刻开口说话,可是好一阵子她们都没有回应 ,反而是菖央累得嗓子疼,只能厌厌的趴在掌心。 清渊指腹替小鸟擦拭着湿润的羽毛,隐隐感觉到国师的注视,便出声试探道: “这小鸟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国师可曾察觉到异常?” 突然被询问的国师,面上略显迟疑,只能硬着头皮糊弄出声说:“乍一看不觉有什么不同,护国道师有何独到见解?” 清渊一听,心想这国师道门术法似乎还不如施皇后学的精益,心间不免怀疑困惑。 “难道国师没有看出来这只小鸟中了妖术?” “这如何能看得出来?”国师惊讶的说着。 从前若是有什么需要施咒念法的法事,都是大妖在暗中协助,国师最多就是修习皮毛用来蒙骗世人罢了。 现下若是被护国道师给戳破真相,那真是颜面扫地。 “其实很简单,因为这只鸟它周身有微弱的妖气,很明显是被下了什么妖术。” 护国道师紧张的出声:“你、你指的是哪一个大妖?” 西梁近来妖邪传闻并不少,或许年轻女道另有所指呢。 一旁的大皇侯菖瑰被说的亦有些担心,自己被河妖附身,莫非自己也被识破了? 清渊目光看向大皇侯菖瑰和国师,而后将视线落在掌心的小鸟说:“现下西梁国至少有三个大妖在谋害百姓扰乱太平。” “一个是传闻中的上古妖兽,此妖常以黑雾出行现身,实则乃是黑赤玄羽的玄鸟,又被众妖称为玄尊,传闻它曾被女娲封印在西梁国某处,可如今封印似乎失效,若是存报复之心,恐怕会在西梁国掀起无穷无尽的祸患。” 这话让国师心间不由得一紧,暗叹护国道师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竟然真有几分查探迎合到那大妖的情况。 “还有一个大妖就是被女娲封印的赤线虫妖,如今暗地里祸害西梁百姓的罪魁祸首,现下还不知它到底潜伏在何处,务必要尽快封印此妖。” 大皇侯菖瑰脸色顿时严肃,这个护国道师竟然仍旧没有放弃抓捕河妖的心思,那自己必须要小心提防了。 “至于第三个妖邪,便是一只蓝灰长尾狐狸,狐妖性情凶残,而且已经能幻化人形,宫廷之前的乱象,便是由她而起,而且狐妖是为女皇陛下而来,若是不及时收服她,宫廷将祸乱不停。” 语毕,清渊不由得面露难色,这三个妖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西梁国的百姓却大多还不知情。 而辛太后只是草率的将驱妖一事交给清渊,此外再没有过多的安排。 待收拾心间思绪,清渊见这两人都没出声,不免有些困惑询问:“莫非两位有什么为难之处,或是不懂的吗?” 大皇侯菖瑰先行回神,故作无事的应承道:“这三个大妖既然这么厉害,恐怕不是我等凡人之躯所能制服,现下好在有国师和护国道师一同携手,若有旁的需要大可直言,本皇侯定然会全力相助。” 这话直接推给国师,国师无奈只得应:“如此修为的大妖若是有收妖法宝,或许还能有几分胜算,否则凭你我修为,只能成为这些大妖的手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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