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音瑕听话地坐了进去。 安镜发动汽车开出约一公里,才又停下。 静默。 蔚音瑕上车后始终没看安镜,过了好几分钟她才鼓起勇气看向她,唤了一声“镜老板”。 可下一秒,安镜的手从方向盘上挪开,托着蔚音瑕的后脑勺,径直嘴对嘴地就吻了过去。而这回换昨日的始作俑者蔚音瑕瞪大双眼不知所措了。 安镜闭着眼,感受蔚音瑕的气息,感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动。张开唇,小心翼翼地将佳人的唇瓣含住。 回过神来的蔚音瑕,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形状。她紧紧地回抱安镜,以同样的心动,热情地更有技巧地回应了她的吻。 是谁的舌尖撬开了谁的牙关,又是谁的牙齿轻磨着谁的唇瓣。 舌头共舞,津液共享,两人忘情的拥吻着。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待感觉到舌尖有些麻木,蔚音瑕才难为情地轻轻推着安镜。 安镜意犹未尽地在佳人唇上亲了又亲:“音音,你的唇好软,也好甜。” 蔚音瑕的脸红得更甚了。 她低下头不让安镜瞧见自己的失态,却又忍不住问道:“镜老板为何要做这种事?” “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 安镜没有让她久等,简单直白地回答了她。来的路上她就想通了,她想亲吻蔚音瑕,不就是因为喜欢吗? 蔚音瑕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安镜,沦陷在她坚定且深情的眼神里,喜极而泣地拥抱住她:“我也好喜欢你。我不要你做我的姐姐,阿镜,做我的英雄好不好?” “好。你做我的心上人,我做你的大英雄。” 空旷的别墅区,寂静无声。唯有两人的心跳咚咚撞击,似要冲破皮囊去到对方心里。 蔚音瑕双手捧着安镜的脸,含情脉脉道:“阿镜的眼睛生得真漂亮。从前在仙乐门唱歌,你常常给我送花,却一次没要求过我为你做什么,我和你的距离,天上地下太过遥远。我有时候会想,这世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镜老板您的情深似海,什么样的人才配被镜老板放进眼里装进心里。阿镜,你说你喜欢我,那我,会有幸成为这个人吗?” 安镜握住蔚音瑕的手放至唇边亲吻,又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傻姑娘。我的心为你小鹿乱撞,世间万物都不及你一颦一笑。” “肉麻的话,你有没有对别的姑娘也说过?” “冤枉。我对天发誓,只对你讲过。” 蔚音瑕拉住安镜的手,也放到了自己心口,红着脸说道:“每次见你,每次听你叫我音音,我的心就好乱。” 安镜得意地笑:“音音,你是何时起开始打我主意的?” 在她看来,蔚音瑕此前的所作所为都是讨好,以至于她压根没往情爱那方面想过。 蔚音瑕握拳捶了她一下:“什么打你主意!分明是你一天到晚对我搂搂抱抱,净说些让人胡思乱想又脸红心跳的话。” 安镜愣了愣,回想她们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好像的确是自己对蔚音瑕的某些言行先过了界。 过界就过界吧,她爱极了娇媚害羞的蔚音瑕,手口同心地抱住她:“好好好,是我对你搂搂抱抱,是我对你图谋不轨,是我对你见色起意,是我守不住君子之礼,一开始就是我,是我好喜欢你。” 本是互诉衷肠的良辰美景,情窦初开的某人偏偏少根筋地要问:“你昨天吻我,是因为见我跟韵青举止亲昵,吃醋了?” 蔚音瑕若有似无地“嗯”了声。 “韵青是我的好朋友,她家大业大的,也图不了我什么。”言拙的镜老板,也是没救了。 还好她自己反应快,补充道:“而且她都结婚有孩子了……” 越说越离谱。 安镜郁闷地打自己嘴:“对不起啊,我嘴笨,至今也没哄过别的姑娘,好听的话你就都当真,不好听的话就别往心里去……” “不用跟我道歉。”蔚音瑕疼惜地抚上她的唇,“不怪你,是我小气了,见不得你对别的姑娘眉开眼笑。阿镜会不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不会。从今往后我再不对别的姑娘笑了。” “男人也不行。” “嗯,男人也不行。从今天起,我只对我的音音眉开眼笑。” “那秦家大少爷呢?”蔚音瑕伏在安镜肩头,“父亲说,你迫切需要理事会成员的支持,又公开投资了秦大少爷的百货商场,是有意向他示好,所以不排除安家跟秦家联姻的可能。其实那天见你挽着他出席酒会,我心里也很难过,所以后来在车上才跟你说了气话。” 原来如此。 误会解除,安镜解释道:“你放心,我跟秦哲只是泛泛之交,决计不会有联姻之举。更何况我现在已对你表露心迹,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人。” “嗯,我相信你。我心里,也只有阿镜一人。”蔚音瑕袒露,“我…还没有喜欢过别人。” “嗯,我也相信音音。” 思量再三,安镜未将今晚在夜总会见到梨夏受辱的事和盘托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梨夏和蔚音瑕也算不得金兰之契,梨夏有她自己的命和自己的路要走,旁人多说无益。 …… 依依不舍地与蔚音瑕分别后,安镜一回家就给唐韵青打了电话:“正清百货亏损,属实吗?” 那日在街上遇见,唐韵青用来回击蔚夫人的那番话,她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名门望族家的生意亏损是头等大事,蔚正清不会让这种事轻而易举泄露,一旦被竞争对手或是对其有仇怨在心者知晓,势必会千方百计不遗余力地对付他。 难怪他那么急切地想让蔚音瑕嫁给安熙,看来是想利用蔚音瑕给安熙吹枕边风,等安熙接受安氏企业,于公于私,他自然而然都不会对老丈人家面临的危机袖手旁观。 “我没太管生意上的事,就无意间听到了几句他们的谈话。”唐韵青养尊处优,其身上的高贵气质与生俱来,看似强势精明,却一点没把生意场的事放在眼里。 “你帮我从商会打听打听正清百货的近况。” “你要做什么?” “前段时间蔚正清想拉我入伙跟洋人做买卖,我拒绝了他。但他字里行间还隐藏了别的信息,警告我树大招风。新闻报道你应该也看到了,然后我厂子里就发生了火情。” “蔚家真不是东西!你等我消息!” “好,有劳了。” 安镜和蔚音瑕互表心意,为两人的未来筹谋打算自然就成了安镜的一大难题。 蔚音瑕若只是普通家庭或者老城区的姑娘,安镜可以随便寻一个由头将人接到安家长住,两人便可以朝夕相对。 偏偏她是蔚家的女儿。 这层身份说简单了是荆棘阻碍,说复杂了就是不定时炸/弹。 难归难,安镜不带怕的,创造条件挤出时间也要约会,而安熙就是最好的帮手和掩护。
第19章 “姐, 这么晚找我有事?”安熙刚冲完澡在擦头发,给敲门的安镜开门。 “秋天到了,春华秋实, 是个好季节。”安镜也不说进门。 “大半夜敲我门, 就为了抒发情怀?”安熙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姐你有话就直说, 你这样神叨叨的搞得我心里发毛, 太不正常了。” “哦,我就想问问你这几天跟如月有什么外出的安排没?”安镜眼神飘忽,生怕露出破绽。 “干嘛?你要监视我们啊?我老实跟你交代吧,我听你话, 不会再……” 安镜却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 开口打断了他:“郊外果园老板跟我是熟人,说园里挂满了果子, 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秋游赏景罢了。” “沪海最大的果园?” “不然呢?” “我的亲姐!”安熙骨子里的贪玩儿细胞蠢蠢欲动。 “去不去吧?” “去, 非去不可!我明天就跟如月约时间。” “嗯,叫上如月,也叫上蔚二小姐,她们两姐妹一起玩儿也开心。”安镜轻描淡写抛下这句, 转身准备下楼。 “姐,你都看到我和如月更合得来了,怎么还让我打电话约人家蔚二小姐出门?这退婚风波好不容易平息了, 我跟蔚二小姐也把话说开了,你突然改变态度, 尽做些撮合我跟蔚二小姐的事, 不是存心害我嘛?!”安熙无可奈何,抱怨道, “你不会是想让我娶两个吧?” 安镜瞪他一眼:“想得美,什么年代了,你也是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新青年,怎么,真想左拥右抱三房四妾?” “不想啊!所以,这不是你在坑我吗?”安熙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想娶蔚家二小姐的时候,你不让。我不想娶了吧,你又非把人往我面前送!” 安镜自知理亏,丢了句:“下不为例。” 拿安熙当幌子,实非长久之计。可堂堂镜老板活了快三十年,头一遭尝到爱情的滋味,那是百爪挠心。 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每天都想见,每时每刻都想见,安镜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爱情这东西,委实勾人魂魄得很。心里没人的时候,清心寡欲孤身一个,浪荡潇洒无牵挂。心里有了人,恨不能时时与她在一处,想抱她亲她想到辗转反侧。 …… 郊外的森林公园很大,初秋景色很美,有石榴园和柑橘园,可以采摘水果。 安镜和安熙手里,各自提了一只果篮。 戚如月熟络地挽住安镜溜边儿,从相机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姐姐,照片我只冲印了一张,先给你吧。音瑕……” 安熙当时只说了把相机里的第一张照片冲印出来给他姐,没说是安镜跟蔚音瑕的合影,戚如月便也照做了。拿到照片才发现是两个人,那就应该一人一张才合适。 “一张就够了,第一次看话剧,我也就留个纪念。”安镜拿了照片立即揣进外衣口袋,言辞里是拒绝之意,“报社的工作还习惯吗?” 戚如月笑道:“嗯,挺顺利的,同事们人都很好,对我也很关照。” 另一边,安熙跟蔚音瑕离得近,难得一副正经做派,搜刮肠子也没找到话说,莫名尴尬。 想了想还是问道:“音瑕妹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蔚音瑕注意力也不集中,陡然被问,思索后才说道:“年幼时,琴棋书画每样都学,也没时间再做别的。而今父亲只盼我学的那些没有白费……” “你别动!” 安熙的呼声引来几人的目光,一只不知名的虫子飞到了蔚音瑕的肩上。 他正要伸出去的手被安镜拦下:“我来吧。” 安熙一怔。他姐这话这语气,简直跟当初在街上碰到蔚音瑕摔倒在地那回一模一样。 戚如月举了举相机,冲安熙使了个眼色:“姐姐是大名鼎鼎的镜老板,小虫子见了都要绕道而行。安熙你躲开点,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儿,别拉低了我们镜老板的气场。走,你陪我去前面拍点好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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