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突然挣开她手,猝不及防给她来了那么一下。 周枫两颗犬牙有些尖,那滋味简直叫人噬心蚀骨。 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猛然被温筠鹭推开。 周枫顿时愣在原地,有点委屈的:“怎么了?” 温筠鹭不说话,只站起身去了浴室。 周枫不知怎么说,只能也站起来,跟在她后头。 “温教。” “……” “温教,你生气了吗?” 温筠鹭看看浴室里的盥洗镜,指尖淡淡抹过脖颈一侧,皱着眉,但身后周枫一直问她,语气也越来越可怜。 她没办法,回头,颇为严肃的说了一句:“周枫,我不想跟你闹。但有时候,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知道吗?你偶尔的任性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我不想被人追着问或者打量半天,那样的感觉会让我很不舒服。” 周枫悻悻的:“好,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你总说下次,但我们之间,有几个下次是值得你耗的呢?” 这话未免有些重,周枫脸色一下就变了,但她还是勉强笑了一笑,伸出小拇指,去勾温筠鹭的手:“真的,不惹你生气了。” 温筠鹭看着她,也是无可奈何的:“拿你没办法。”
第65章 卫道士 也许是那天的警告起了作用, 周枫之后果然把握好了分寸,再没有不管不顾。 雨停停落落下了几天,天气低沉, 连带着人的那方面都受到了影响。 白天若是没课, 在公寓里拿出电脑办公没多久, 便会闹在一起。 昏天黑地间, 多巴胺和皮质醇在汗液下滋润挥发, 黯淡的光线里,目光被那滚烫的视线一灼, 越发躁动不宁。 温筠鹭恍惚间, 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总是不安分,只要是足够刺激的事都想去尝试。 危险, 确实有让人着迷追逐的资本。 不过雨还是会停的, 在迎来连绵阴雨天后的第一个拥有明朗阳光的清晨,温筠鹭醒来之时,周枫赤/着脚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 听她叫她, 回头笑了笑:“今天还好是个晴天。” 温筠鹭没听出她话中深意,只抬头跟着往外看了一眼:“挺好的。” 这日她有课,还有组织研究生开组会, 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吃完早餐,都来不及坐一坐, 就得开车去学校。 离去前, 周枫叫住她, 问:“下午你几点回来?” “六点吧。”一般是这个时间点,“等我回来一起去买菜?” 周枫却道:“不了, 路上你顺便买些菜回来吧。” 温筠鹭点头:“你要吃什么?” 周枫笑笑:“随便。” 出了门,去电梯口时偶然回头, 周枫正慵懒地靠在门口,冲她挥了挥手。 两头羊也被放出来,不安分地凑过来看。 温筠鹭收回视线,走到电梯口,按了向下键。 回来时,因为路上买菜耽搁了些时间,都快到六点半了。 刚买菜的时候她想打电话给周枫问问她要吃什么,却没有接通,对方电话正处于关机中,也不知道在干嘛。 今天除却上午和她说了两句话外,基本上是没什么动静。 刚刚手机居然还关机了,温筠鹭觉得莫名。 到了公寓房间门口,刷卡解锁后,屋内只有客厅那留了盏灯,木通和没毛正依偎在一起睡觉。 而外面天色渐晚,室内更显幽静。 温筠鹭皱起眉,再一次给周枫打去了电话。 依旧是关机,也不知是在忙,还是……出事了。 她进了卧室,很微妙的,一眼就注意到化妆桌上的化妆品少了一些 。 温筠鹭走过去,拉开抽屉。 几支周枫最爱用的口红色号没了。 她一愣,心下有了猜测,再到衣柜前打开,那件眼熟的,周枫常穿的衬衣也不在。 这是……离家出走了? 有那么一霎,温筠鹭觉得自己在做梦。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她站在原地,开始疯狂追忆这几天周枫的反常之处,除了跳脱些,似乎也没什么。 可是为什么早上还好好的道别,怎么晚上回来,人就走了,手机还是关机的? 温筠鹭深深叹出一口气,没有犹豫,复又出门,开车去了鹿茗秋那里。 夜里城市灯光璀璨,直晃眼。 温筠鹭坐在驾驶座上,思绪紊乱,有电话打进来,是院里的同事。 她只看了一眼,没心情接,就给挂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又给周枫打了个电话,没打通。 她有些烦躁地用手指敲打方向盘,喉咙都跟着微微发紧。 离鹿茗秋的别墅区还有两公里左右时,手机突然又响起。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看起来不像是诈骗或推销电话。 温筠鹭觉得奇怪,于是放慢车速,手指一滑,接通。 还没开口,对面却主动开口:“喂,请问是温筠鹭教授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 温筠鹭皱眉:“你是?” “我们见过一面的,我叫李斯白,你应该不记得了,但是周枫你总知道吧,我们就是在她生日宴上见的。”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我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你,周枫现在正在飞向阿联酋的飞机上,让你不要担心。” “阿联酋?” “呃,反正就是我公司请周枫写篇杂记,做公司的周年记,主题就是各国多元文化。周枫选的是中东国家阿联酋,她接下来五天都得跟着安排走一趟,算是旅游了。” 温筠鹭语气不免复杂起来:“为什么是你和我说件事?” 李斯白讪笑一声:“我也不清楚,但周枫叫我这个点给你打电话,跟你说清楚她的情况。我和她是朋友,所以就打电话给你了……” 温筠鹭静静望着前方片刻,才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李斯白赶忙说:“好的,那就这么说吧。” 这通电话太尴尬,多余的,这人也没问。 温筠鹭担心了那么久,还真没想过周枫这是出差去了。 算是出差吧。 就是地方有点远。 既然得到了答案,她便调转车头,回了公寓。 只是紧绷的大脑突然放松下来,人不免跟着有些疲惫。 回到公寓房间,温筠鹭没有再试图联系周枫,只去厨房,见冰箱里有多余的蔬菜,就洗净切段,给木通和没毛吃。 夜里惊醒,看看手机,才凌晨三点多。 温筠鹭坐起身,头疼似的捂住额头半天,才拿过周枫的枕头抱着,昏昏沉沉地接着睡。 第二天下午,她上完课去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才接到周枫的电话。 国际电话,区号已经显示是阿联酋那边。 温筠鹭接通,不开口,只低头翻阅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周枫笑着试探一句:“温教?” “……” “这是要气昏过去了?” 温筠鹭听着那取笑的语气,揉揉眉心,叹道:“你这算是报复吗?” 周枫但笑不语。 温筠鹭不觉得生气,反而很有意思地轻哼一声:“行吧,我喜欢这样的小报复。” “昨晚,你出去找我了?” “我以为你离家出走跑鹿茗秋那里了,我还专门开车去准备把你领回来,结果路上,你那个朋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周枫撇嘴:“是李斯白打迟了,我本来让他六点半就打给你的。” 温筠鹭不想多提昨日的狼狈,留神了片刻她那边的动静,问:“现在干嘛呢?” “酒店房间啊。” “随行人多吗?” “加上我就三个。”周枫笑一笑,“哪有那么多经费啊,听安排明天要走一天,过两天还要弄个访谈,估计累得够呛。” “访谈?” “嗯,联系了这边的人,具体是谁,待会儿会和我说的。” “那你休息。” “好。对了,温教,”周枫想起什么似的又提了一句,“我在这边每天要记录,白天就不能经常找你聊天了,晚上再和你好好说说话吧。” 温筠鹭想了想,问:“随行的人什么情况?” “一男一女,似乎有暧昧,今天看他们一直在打情骂俏。” 温筠鹭笑笑:“那我就不担心了,你好好玩几天吧。” * 往后几日,确实如周枫所言,白天甚少发来消息,不过到了晚上,两人会准时打个视频通话。 周枫那里才刚刚入夜,温筠鹭这里却都已经是深夜了。 困乏是避不可免的,但她想多和周枫聊几句话,故而这时候通常不上床,拿着手机在屋内四处走动。 周枫看着她明明一脸倦态,却强装清醒的模样就想笑,然后尽量快速结束对话,催促温筠鹭赶紧上床睡觉。 这日她工作结束的稍稍早些,回酒店后就给温筠鹭打去了视频通话。 响了许久,才被接通,镜头里忽然水汽四溢的,朦胧中,温筠鹭的声音空旷失真:“今天这么早?” 周枫呆了一呆,才道:“你在……嗯?” 对面只有水声哗啦的声音,没多久,一只带着水珠的白皙手臂突然从眼前晃过,很快,镜头视角便被立起来—— 温筠鹭站在花洒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头:“这下明白了?” 清泠,皎皎,如玉簪扑水。 墨发愈显浓黑,唇虚虚勾着,眼睑半垂。 周枫呼吸微滞。 她仿佛在看一幅画,而画中美人撩水含笑,叫人直移不开眼睛。 五天过后,周枫果然如期而归。 不过回来累垮了似的,倒头就睡。 温筠鹭一回家,就看见周枫的行李箱放在客厅,风尘仆仆的。 抬头一看,卧室门虚掩着,进去的时候里面很暗,但床上多了个蜷缩起来的人。 周枫个子算高了,但这么蜷起来缩在被窝里,却显得格外娇小。 呼吸微重,清晰可闻。 她肯定是累极了,才会睡得那么熟。 温筠鹭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兀自微笑了一下。 这一觉睡到晚饭做好,温筠鹭过来叫人时,周枫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怔忪地看着她。 起身,才发现周枫穿得原来是睡衣。 温筠鹭好笑,看来无论多累,除了某些特殊情况,周枫上床是一定要换睡衣的。 “洗过澡了?” “嗯。” “行李箱东西我都给你收拾摆好了,饭也做好了,起来吃饭吧。” 周枫仍坐在床上,没反应过来似的,就这样看着她。头发还睡得有些凌乱,几根翘起来,呆毛一样的。 温筠鹭走过去,捏了她脸一下:“睡傻了?” 周枫摸了把脸,突然跳起来:“温教我们改天也出国玩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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