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伸来,指尖拂过陆欢的锁骨。 再往下,轻佻地解开第一颗扣子。 “想要更亲近的......” “白矜。” 陆欢隐约猜到她想做什么,伸手阻止了她欲解第二颗扣子的手。 “我早满十八了,姐姐。”面对陆欢的提醒,白矜微起上半身,凑到她的耳边,气息如细线般抚过。 “真的不要吗?” 极轻的声音响在耳边,如同一种蛊惑。 话语伴随着少女冷淡的体香而来,诱惑程度不亚于深度的情蛊。 喉咙微动,陆欢还是保留着清醒理智。 “不行,你还太小了。” 说完便安抚般地吻一下她的唇角,直身坐起来。 白矜也随之坐起,与她平坐,对视了片刻,便垂着脑袋。 看样子是不赞成她刚才的话,唇嘟囔道: “我都快满二十了......” 哪里小。 “你也知道你才十九?”陆欢无奈得紧,指尖点点她的额头,“才十九,就想着这些。” 这语气不重,带着无奈,但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吧。”白矜抿抿嘴,搂着她的脖颈,头埋在肩膀上,“那抱一会。” 抱一会总可以了。 陆欢没拒绝,将怀里的人儿搂紧了些,怕她会因此多想,还摸摸她的头,告诉她: “等再长大一些。” 身子在拥抱里轻轻摇晃,像安抚的摇篮。 白矜嗯了一声。 周末在这里待了两天,周日晚上,白矜便回了苏门赶次日的早课,等到周三下午上完课放假回家。 白犹特意空出时间来苏门接她,回到家后,说要亲手为她做一顿晚餐,好好补一补,就一头扎进厨房忙活去了。 这次白矜提议她也要帮忙,白犹没拒绝,随后不久,白矜就成功凭自己出锅一道小清炒。 白犹亮起眼睛,在一旁拍手,“哇,宝宝好厉害。” 白矜被夸得很是开心。 很快备全满桌的菜,两人开始晚餐。白犹为了增添些氛围感,点上烛光。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白犹边倾听着白矜分享在学校发生的事,目光边注意到白矜的领口下方。 好像有些红色的印记。 等白矜了却上一个话题,白犹出口问,“矜矜,苏门这个天气,还有很多蚊子吗?” 白矜这么一听,就瞬间明了是什么。 于是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嗯,很多。” “......” 每个周末的空闲时刻,都是重复日子里的一道期盼。 就这样圆满的中秋节过去。 九月过渡到十月,再到第二年。 这年,陆欢二十二岁,白矜二十岁。 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三年。 然而在这年的下半年,陆欢的父亲意外车祸去世了。 恰好是正值陆欢大学毕业后,完全进入公司的第二个月。 一道噩耗就像闪电一般,劈开了现下安稳的生活。 以往白犹很少过问的陆家的事,遇到场合也不会出面。但这次,她携着白矜一起去参加了葬礼。 白矜也看见了那时身着黑衬衫的陆欢。 背脊挺立,在人群中交谈自如,所有举止看不出破绽。 殡葬过后,一切碎事又接涌而来。 秦岺需要着手处理陆家其他所有的副产业,陆欢便顺理成章地继承原本陆父在启宁的位置。 白矜一直知道,陆欢刚接任的时候,压力很大。 分明被压得很难受,也不愿从不在她人面前多流露。 每次在秦岺询问她状态时,都会一笑而过答应说自己可以,不用担心。 可好几次在深夜通电话的时候,白矜总是能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哑。 现实摆在面前,令人不得不接受。 因为现实不会改变。人能做的,就只有将自己打磨成契合的形状,迎合与接受现实。 有一回,白矜到公司去找陆欢,经过员工部门的走廊外,恰好看见正在办公室里训人的她。 一身衬衫,一袭的黑长直发,浓色的眉眼净显凌厉。 仿若长着浑身的刺。 将文件摔在桌上,犀利的呵斥声响彻了整片办公室,所有人沉着头未敢吭声一句。 凶狠,无情。 白矜好似看见了她身上陌生的一面。 “......” 一次的周末,白矜从苏门带了两份甜品回去,傍晚抵达津宁,想给陆欢一个惊喜,没有提前通知她。 刚下高铁站时,白矜打电话去,想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那边隔了很久才接起电话。 传来的声音有些哑意,也比较细小,简短地交谈两句,说自己在家,有点感冒,困了先睡觉。 通话挂断后,白矜停顿两秒。 反应过来那分明是抽泣声之后,迅速着急地打车离开高铁站。 抵达小区门口,白矜提着包跑向里面,乘坐电梯到楼层,敲了下门没反应,就拿钥匙拧开门锁进去。 “陆欢。” 只见客厅内,陆欢坐在地毯上,后着沙发座身子缩在一起,手上拿着一罐酒,双目通红。 身旁排列了许多空掉的酒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抬起泛红的眼睛看白矜,怔了会儿。 “你怎么来了......” 哭得满红的双目,手边空掉的酒瓶。一个人就这样孤单地缩落在原处。 白矜只觉被扎疼了一下,走过去跪在她身旁的地毯上,与陆欢平视,手抚上她的面颊。 “发生什么了?” 陆欢哽咽了两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哭着说,“他们都不服我,我就让他们服......然后我做了好多好多事。” “我知道他们都在背地里骂我,骂得可难听了。骂了我很多,骂我凶,还诅咒我。” 想来是喝醉了,面颊上尽是红晕,说出口的话也极其委屈。 眸面蓄满的泪水化作珠子,沾湿眼睫。 “他们说,我没能力继承这么大的产业,说启宁在我手上迟早败光,还说我没了家里帮衬什么都不是。” “他们在背后骂了我好多。我快数不清了。除去这些,我还有数不清的工作要做...” “我好累,想停一下,但是我没办法停。我还有好多事没做。” “我真的好累......” 很难将此时脆弱可怜的她,与那一日办公室凶厉的她联系在一起。 但白矜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她,是卸掉所有尖刺外壳的。那些所谓的凶狠,都是为了伪装脆弱的内里。 现在的她,才是真的她。 也是需要呵护的。 白矜伸手想拿过陆欢手上的酒瓶,陆欢没让,还有理有据地说,“我是成年人了,可以喝酒。” 白矜好好哄着,“可是成年人也要对自己好啊。” 陆欢红着眼,貌似听进去了,在白矜再伸手来拿的时候没有再阻止。 “我们不哭。” 将酒放在一边,白矜搂住了陆欢,轻拍后背,“因为你很好,他们没办法做到你这样好,才会骂你,不要管他们。” “如果实在太累,就休息一下吧。你可以休息的,你也有权利休息。其实很多事是你将自己逼得太紧了,不要逼自己。” 堆埋已久的情绪找到发泄的地方,找到发泄口便奔涌而出。 陆欢窝在她的拥抱里哽咽了好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等到哭声渐弱,白矜退下身,指尖挑过陆欢那些被泪水浸透,粘腻在眼角的发丝。 慢慢地抹干眼泪,轻声哄她。 “发泄出来也是好的,不要再什么都不说,藏着掖着,把自己闷坏了。” “以后我会多来陪陪你,一起帮你赶走坏情绪。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多和朋友在一起聚聚,和钟若还有元芯她们多聊聊天。” “遇到不顺心或者困难,一定要跟身边人讲,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好吗?” 陆欢慢慢听进去,“嗯......” 酒意未褪的缘故,说话夹带着含糊。 见她乖乖应下,白矜弯起了唇角,接着哄: “我答应你,以后我每个周末都来看你,好不好?” 每个周末?...... 陆欢一想到以后她都会过来,第一反应是开心的,但想到些什么,看着她,“可是坐车很累的。” 白矜却说,“不累,坐高铁没一会就到了。” 望着这双澄澈温和的眸子半晌,陆欢也被她的温和笑意所带动感染,情绪回升不少。 她没再拒绝,迟迟地伸出手。 “那拉勾...” 一节冷白的手微侧着,颤颤地伸出拇指头。 “嗯。拉勾。” 白矜浅笑了笑,伸出手,小拇指勾上去。 场景如同每一次许下约定的时候。 “一百年,不许变。”
第144章 【番外9】if线(6) 许下承诺, 指腹相按。 自那之后,白矜也做到了她的承诺。 大三完成课程和学业内容后的空闲,白矜每个周末都会抽出时间回津宁去陪陆欢。 在课余, 夜晚休息前, 也会发上几条消息,打上一通电话, 了解她现下的情绪。 即使在双方皆是忙碌的日子里短信不多, 通话不长。依旧能给予彼此最大的鼓励, 令彼此更加有勇气地面对生活。 后来陆欢适应一长段时间, 棱角渐渐磨平。 磨成了与现实般配的样子。 面对难事变得得心应手,适应了变故所带来的一切。 白矜看着陆欢的状态越来越好, 看着她找回了最初的自信与张扬, 紧张的心跟着慢慢放下来。 在白矜眼中,陆欢一贯如此。无论多难,只要给她一些时间, 她都能突破所有人的期待做到很好。 她们就这样彼此相伴, 从第三年来到了第四年。 二人的在一起四周年纪念日, 也正是在白矜大学毕业那段时间。 那时白矜常常开玩笑说毕业后要去林氏, 给陆欢当间谍。陆欢每次都顺着应说,不敢想象林庭发现她们住在一起时,会是多难看的面色。 四周年的之前, 陆欢特意空出来一整天的日程,请好假。白矜也回津宁,跟白犹说了在陆欢这住几天。 到了纪念日当日, 两人去了游乐园, 在上面玩上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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