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舒突兀地笑了一下,又很快压下嘴角,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么理所当然要求着她的韩婧雪、默认了所有事情的叶瑞白、以及似乎无处不在的柳羲和。 她想解脱的,以为终于解脱的,现在看来真是笑话。 “你们太欺负人了!” 金希希搞清楚状况,快步走过来,挡在许望舒前面,“你们既然知道真相,就知道柳羲和背叛了我姐,moon是我姐的心血,也是乐队的……她就这么自私的占为己有了,你们想过我姐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一首歌要熬几个夜,一段词要改几遍,五年才熬出一个moon,乐队还迫解散了……四个人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心血在你们看来这么不值一提吗?你们怎么敢让我姐做伪证的!!!” “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柳羲和最终没有占有moon,也没有背叛乐队……这还不够证明吗?” 韩婧雪拧眉不悦,“你不是当事人,不要胡编乱造。” “预谋背叛就等同于背叛。”金希希怒不可遏,“乐队是她的垫脚石,她也就是死了,不然moon早就归她所有了……” “你说话要讲证据的……” 韩婧雪似乎想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她看向叶瑞白,“看到没有,没有澄清,所有人都觉得你妹妹背叛了乐队,是个丧尽天良的小人……” “妈,事实就是……” “叶瑞白!”韩婧雪拔高声音后,又迅速平静下来,“你最没有资格说你妹妹的不好,她的……” “阿姨。” 唐可推门进来,看了一圈后,只能主动开口打断了几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听说小白又惹你不高兴了,你这个病啊最不能生气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小白最听您的话了。” 韩婧雪神情淡淡,“现在已经不听我的话了。” “一会儿我说说她……先让护工带着您把检查做了吧……” 说着唐可给跟着进来的护工一个眼神,护工会意,娴熟地推着轮椅到床边,好声好气地哄着韩婧雪下了床铺。 “你再好好想想,不然,手术也别做了,我陪你妹妹去得了。” 韩婧雪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你母亲是关键时期,你要注意她的情绪波动,我先跟着去看检查,有情况给你发信息。” 唐可也匆匆跟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金希希看着叶瑞白一步步逼近她们,忍不住发出警告:“老板,你不能对不起我姐的。” “我想和她单独聊聊,你能去外面等一会儿吗?” 叶瑞白语气满是疲惫,越过金希希,对着许望舒,轻声请求:“许望舒,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 点题替身【陷阱】,点题文案【小狗血。】 :D 有时候真不知道咋面对天真的评论,某些读者还在期待bed戏(⁎⁍̴̛ᴗ⁍̴̛⁎),我直接螺旋升天,送各位一个天外小飞刀。 (。ì _ í。) 谢谢观赏(提起裙边,优雅谢幕)
第95章 我是真的喜欢着你。 从窗子望下去,住院部门口头接尾的停着两辆救护车,这边担架刚抬下去,就催促着赶紧挪车,司机挨着栏杆停好车,对面疗养院的护工就探着脑袋过来八卦。 医院的窗户只能开出手掌大的缝,绿油油的窗玻璃过滤了白金色的阳光,落在身上,乍一看,像是丧尸片里腐烂到发绿的丧尸。 “原本是想回来了再和你坦白的。” 叶瑞白站在许望舒边上,跟着她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和以往一样平静的语气,在这个时候让人感觉异常不适。 “坦白什么?你是柳羲和的姐姐?还是你妈让你接近我获取真相?” 这不仅仅是令她难堪,更是羞辱。 “顺便玩弄我,玩弄我的感情?”许望舒想维持冷静,可话一出口,全都是期期艾艾地埋怨:“叶瑞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前面总带着无数个前提,我这么爱你,我对你这么坦诚、忠贞…… 所以你怎么能欺瞒我,伤害我。 几乎每一次呼吸,她都能想起叶瑞白对她的处处好,她不信那些都是假的,她不信有人可以演的这么好…… 可是她真的有够了解叶瑞白的吗,一个从头到脚满是谎言的人,光是站在她面前,她就觉得害怕。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嘴一张一合就说是真心,许望舒不敢信,但她不能把叶瑞白的心挖出来辨别真伪。 “算了……你继续说吧。” 叶瑞白等待了一会儿,确定许望舒稍稍平静了一些,才开始说。 “因为柳羲和的遗书,我妈遭受了一些狂热粉丝的围堵,每天迎接她的只有红油漆写的[杀人凶手]。” “那些人一直不肯放过她,她没办法出门。我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她已经搬家了,手机号也换过了,我没办法联系上她。”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联系上了我,让我找到你,她说或许你和柳羲和的死有关。” 所以叶瑞白就找上了她。 “过了一段时间,她告诉我她在明日,让我协助她安装窃听器。” 那也是叶瑞白时隔很久再次见到韩婧雪。 佝偻的身子从门口推着保洁车进来,原本白皙的脸变得蜡黄暗沉,曾经不愿意碰抹布的手,娴熟地拿着一块黑麻麻的布擦着地,就连被碎玻璃割破了手,也毫不在意地在满是油污的马甲上擦了擦。 要不是她开口说话,她几乎要认不出那就是韩婧雪。 “这次去杭城也是因为单明梦知道了警方有录音,排查到了办公室的窃听器,报警抓了她。” 好一出大戏。 “我和柳羲和是同母异父,她父亲早年就去世了,我妈只能找到我帮忙。”叶瑞白顿了顿,再一次解释道:“我没有想欺骗你,也没有想伤害你。” “没有想……”作为故事里和单明梦一样的的头号嫌疑人,许望舒觉得好笑,“怀疑我谋害柳羲和,你们可以去报警啊……” 当演电影啊,非要搞成这幅样子,母女情深的戏码里,她就是个被戏耍的小丑反派。 甚至还给她加了感情戏,这下就她成了真傻子。 “案子已经结了,没有证据不接收的。” “所以你就来骗我?” 许望舒的语气很低,一直落一直落,她感觉她的难过没尽头,不可置信和愤怒过后,面对事实的勇气她都已经用光了。 只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也是一定要弄明白的一件事。 “你是喜欢我的吗?” 像所有爱情故事里的受害方那样,反复求证着。 她没看叶瑞白,眼神有些放空,暮色中的白云蓝天互相交融,绯红的火光在灰蒙蒙的暮霭中悠荡着。 天色还明亮着,暮色却浓了。 “我不明白,你全是装出来的吗?一开始是假的,喜欢我也是假的吗?” “不是。”叶瑞白说,“我不是装的,我是认真的。” “什么时候?在怀疑我是凶手的时候?还是发现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许望舒对自己给出的答案感到好笑,但很快又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上面,仿佛在告诉她,哪个都不是一个好的回答,每一个答案都会叫她痛苦。 “你觉得什么时候最合适来喜欢我?” 许望舒给不出最优选择,于是,她看向叶瑞白,像是真心实意地询问:“爱上嫌疑犯?还是,啊,还好她不是嫌疑犯……” “哪个答案会让我开心些?” 叶瑞白动了动唇,许望舒看到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只亚克力小狗。 “你记得这个小狗吗......” “怎么?连这个也要利用吗?” 许望舒愣了片刻,忽然不可置信地短促笑了一下,打断她的话。 叶瑞白抬眼撞进了许望舒蓦然冰冷的眼神中。 刚见到许望舒的时候,叶瑞白觉得她的眼睛像细雨连绵的湖,装的都是扯地连天的雾水,疏离的、落寞的、悲伤的…… 后来慢慢地雨停雾散,湖面泛起涟漪。 而此时,像是结了冰。 “你们不是已经调查过我了吗?柳羲和知道我喜欢小狗,也知道我那个笔友,你们也知道……” “你非得什么都要拿来利用吗?” “就为了帮你妹妹做伪证?” “好啊……”许望舒看着叶瑞白,“她说她一定会是高考状元的,你高考都没参加,你们怎么就是一个人了?” 叶瑞白张了张口,只说,“是有原因的。” 又是有原因,又是欺瞒,许望舒忍无可忍,“你说出为什么来啊!!!” “我当时生病了……”叶瑞白迟疑着说,“耽误了考试。” 叶瑞白迟疑的态度让许望舒失望不已,“高考不是只有一年。” 叶瑞白不再开口。 许望舒在极度的失望中彻底崩溃,被当作杀人嫌疑犯、欺瞒背叛的爱人、被撕破的虚伪假面、仅存的期望被彻底踩碎…… 向晚的暮色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落进了黑夜的深渊,整个病房像是被灌满了冰冷的黑水,手脚像是被封在了冰块中,麻木地颤抖着。 沉默逼迫着人想要破坏一切,许望舒再也受不了了。 “你们伟大,潜伏在罪恶身边的卧薪尝胆的母女,为你妹妹解开真相,怎么?真相不如意?柳羲和就是和单明梦上床了,你听到了!你妈也听到了!” 她不懂凭什么。 “你们不接受是你们的事,凭什么要我做伪证!”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明明她什么都没错! “你欺骗了我,又要逼迫我去欺骗所有人!”许望舒的不甘和愤怒全都涌了出来,“我问心无愧,你们是问心无愧的吗?!” “凭什么!你凭什么觉得我就这么容易被你哄骗!叶瑞白!!!” “我真的真的……” 许望舒喊到没力气在喊,她真的没力气了,她靠上后面的墙,轻哑着嗓子说出了后半句话,“很讨厌这样的你……” 她自欺欺人地以为就是这么巧,她们之间就是天定的缘分,连神仙菩萨都看到了她许望舒过的不如意,才会总是让叶瑞白一次次救她于水火。 现在许望舒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已经码好的牌,叶瑞白想抽哪一张就抽哪一张,想怎么骗她就怎么骗她。 她只能看到扑克牌背面,整整齐齐的一排,都刻着“爱与真心”。 “欺骗隐瞒一直都是你的拿手好戏,你还想接着往下演....可我不想参与了……” 许望舒彻底平静了下来,“在你看来,我是不是特像个傻子。” “没有,我是真的喜欢着你……” 叶瑞白也想剖心挖肝地叫许望舒好好瞧瞧她的真心,可她做不到,许望舒也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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