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金志扬搓了搓手,“那我先进去了,有什么事给我发信息。” 金志扬先一步转身,脚步匆匆地往里面走,许望舒看着他再没有转过头的背影走进了大门,才把手拿出来,使劲搓了搓脸,感觉冷意散了点,就准备往里面走。 “后面的事,我会找律师去解决的。” 叶瑞白迎着风口走出来,抓着她的手揉了揉,“天这么冷,先去我车上吧。” 叶瑞白的车就停在大门往右走十几步的停车场里,行驶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叶瑞白下车了几分钟,等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盒冒着热气的关东煮。 “给你也买了一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了个套餐。” 叶瑞白喝了口汤,“活过来了了。” 身子回暖一些,许望舒慢吞吞吃了个牛肉丸,问道:“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明天调解室。" 半夜的大路上行驶的车辆不多,叶瑞白把关东煮放进了卡水的凹槽里,启动了车子。 “大不了赔点钱而已,别担心,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叶瑞白的语气轻松,许望舒稍稍松了口气,“那那个断腿的医药费算在我头上。” “我酒吧里出的事,你又是我的员工,一个断腿我还付不起吗?” 叶瑞白打了个弯,又问,“三四万你要赚多久?” 许望舒这会儿是失业人员,她默默吃着关东煮不吭声了。 “对我来说,十万也不过是零头。”叶瑞白腾出手,揉了一下许望舒的脑袋,“我爸和叶佳奈很会赚钱的,用不着替他们省钱。” “你爸不是把你房子收回去了吗?还给你留了零花钱?”许望舒闷声道。 “以前玩投资的钱一直都还没花完。” 叶瑞白似乎也有些苦恼,许望舒不理解这种苦恼,她只知道手里的关东煮暖烘烘的,驱散了长夜的寒冷。 - 回到老小区,楼道里的声控灯被岁月侵蚀,频频闪动下终于彻底坏了,楼道窗户的月色冷得发白,楼道里暗得发灰,许望舒看着已经彻底关机的手机叹了口气。 “真是流年不利。” 身后的叶瑞白摇着手机手电筒慢腾腾地走上来,仰头看着停在窗户口的许望舒。 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在等我吗?” 斜斜一方清辉正巧落在叶瑞白的脸上。 许望舒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了身后的浅浅月光,“灯坏了,手机也没电了。” 叶瑞白眨了眨眼,把手机光移到下巴,一边一步一步地爬上来,一边轻悠悠喝着气,“那~要~和~我~走~吗?” 幼稚。 叶瑞白的脑门被光打的像个秃头,许望舒偏了头,忍不住勾起嘴角,然后紧接着肩膀就开始不停地抖动。 叶瑞白这会儿已经走到她身边了,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吐着气。 “我~是~色~鬼~” 说着在许望舒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许望舒推开她的脸,“回家。” 笑意根本藏不住。 叶瑞白哼了声,“没情趣。” 两人并列走了几步,叶瑞白突然抓住了许望舒的衣袖,“有点看不清楚。” “什么眼神啊。” 这么说着,许望舒却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光别晃来晃去的,照着我们两的脚。” 楼道里静得很,脚步声混杂着呼吸声像是某种节奏,一拍一拍地打在胸口,一震一震的。 叶瑞白的手握得很紧,两个人的手心里都冒出了点汗。 太安静了,有点别扭了。 平时两个人坦诚相见倒没什么,所以牵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现在有点不一样了。 不在床上的牵手行为太怪异了。 许望舒决定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 “金希希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和你和叶佳奈一样的关系。” 晃动的灯影中,传来叶瑞白微微有些轻的‘嗯’声。 就在许望舒想接着说点什么的时候,叶瑞白才继续说道:“我后妈也不喜欢我。” 像是某种同病相怜的安慰。 许望舒也说,“我没想她喜欢我,我不在乎。” 没再说下去了,两个人似乎都明白了话里的未尽之意。 她们在乎的从来不是后妈的好恶。 顶楼的门口没有关,风很大。 两人站在楼道口喘着气。 “今天的六楼,爬的好累。” 许望舒说。 叶瑞白捏了捏许望舒的手,“等你搬家了,记得选有电梯的。” “对自己好点。” 夜空中有一颗闪着微弱光芒的星星,吹了风,许望舒口有些干,趁着这个机会松开了手,指了指星星的方向。 “你看,星星。” 许望舒转头看叶瑞白,叶瑞白正好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看向她手指指着的天空方向。 轻轻地应了一声,“星星。” 许望舒觉得尴尬又别扭,转头去开门,身后的叶瑞白又说,“好小一颗。” ---- 一些对望财莫名的心虚感,感觉她的人生太悲惨了(尤其是心理层面),一开始的设定还没这么悲惨,越写越惨。(・_・;
第28章 回家了。 晚明市东坊区派出所。 “叶小姐,您好,我是叶氏公司的法律顾问陈乐瑶。” 陈乐瑶笑容灿烂,叶瑞白象征性地握了下手,“麻烦了。” “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你们据实说,我们按照正当防卫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许望舒在两人寒暄的时候已经走进了派出所,很快就有警察走出来带路。 调解室里支着腿、缠着纱布的两个病号服被几个中年男女簇拥着坐在长桌的一侧。 刚被警察领着坐下来,对面的男人翘着打着石膏的腿,开始发难了。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打算赔钱吗?赔得起吗?这么年轻,应该不准备坐牢吧?” 许望舒随便扫了一眼,对面的中年男女穿着看着比较质朴,不如男人表现出来的这么豪气。 “你们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是这个家教?看看我宝贝儿子被你们打成什么样了?长得人模人样的,做起事来这么狠的心。” 男人旁边的女人绷着脑门,扎着看不出一点碎发的丸子头,眉眼上都是秀纹的青灰色,一开口就是不依不饶地尖酸刻薄。 “难怪是什么不三不四场合里面的女人,一点素质都没有。” 叶瑞白皱了皱眉,朝着陈乐瑶说,“开始吧,别和他们浪费时间。” “女士,注意言辞。” 陈乐瑶点点头,板正了脸,“您好,我这里是晚明市严正律所,我姓陈,我是代表我当事人叶小姐和你们进行调解。” “首先,从骚扰我当事人到辱骂我当事人,遭到拒绝后仍旧不停止骚扰,这属于违背妇女意愿。 “在遭到多次拒绝后,您恼羞成怒,对我当事人的朋友使用暴力,致使金小姐脾脏损伤,属于故意伤害。” “面对男女体力差异,整个过程,您的侵害行为是逐步升级的,我当事人预判做出反击行为是具有法律正当性的。” 嘭! 男人旁边的中年男人眉头一簇,狠狠拍在桌面上。 “你们把人打成这样了,还正当性?” “你们可以要求上诉。”陈乐瑶说道。 许望舒动了动手指,叶瑞白在桌子底下转着她的手指玩,感觉到她的动静,抬头看了看她。 “不说点什么?” “说什么?”叶瑞白漫不经心地觑了一眼对面,“我请律师就是为了帮我说话的。” 对面的一侧的人已经开始大骂了起来,什么难听的词都往外蹦。 “什么律师?什么律师?我看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听不懂,还要告我们?有没有天理了?我儿子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是我们的错了?” 对面的男人从陈乐瑶开口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被他妈拽着强迫抬起了头,逼问,“你自己说说,你有没有错!” “我儿子能看上你们,你们就享福去吧!我是看不上你们这种人的,你们这个样子的,进我们家门的机会都没有的.....” 等到对面嚎完了,嚎累了,叶瑞白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要多少钱?” 对面的两个男人都不吭声,那个说话最多的妇女眼珠子一转,哼了一声。 “就知道你们装腔作势,要不是你们的问题,你们会真心虚上赶着赔钱?早就这样不就好了,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叶瑞白看着女人洋洋得意的模样突然极轻的笑了一下。 “你知道你儿子在外面租着豪车名牌西装,装有钱人泡洋妞吗?看他每天都在商贸区转,应该是没有正经工作的。” “看你们应该是供不起他这样的消费的,那他花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低头装鸵鸟的男人抬眼瞄了一眼,以他多年在社会上看女人的经验,他能判断出,对面的那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 “我没时间和你们耗,签个字就结束吧。” 那对中年父母的脸色很不好看,准备继续辩驳,警察眼看时间越拖越长,不耐烦地开口催促。 “赔偿什么的,你们可以继续商量,要是不满意,你们就去找律师上诉,这里签个字,后续的事情自己上法庭解决。” “大男人还是找个工作,不要天天想着吃软饭。” 警察瞥了眼男人,还是忍不住说道:“以前的事我就不来说了,自己回去和你爸妈说清楚,被女人报警也不是一两次了,每次都不长记性.....多不好看....” 剩下的事就交给陈乐瑶了,叶瑞白和许望舒签完了字,就走出了调解室。 “要不是一定要本人签字,我都懒得跑这一趟,等会我们去吃什么啊?” “不吃了吧。” 许望舒把手抽回来,“我觉得你妹想吃了你。” “嗯?” 叶瑞白顺着许望舒的视线看去,走廊的尽头站着黑着脸的叶佳奈,以及旁边正相互握着手寒暄的两个中年男人。 “你等会儿说你是我女朋友。” 不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叶瑞白就已经走出去了,对面的叶佳奈也跟在两个中年男人后面往这边走过来。 许望舒意识到了什么,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爸。” 果不其然,许望舒往旁边挪了挪,意图把自己当做是经过的路人。 没想到叶瑞白一把抓住了她,“这是我和你提过的女朋友。” 特意咬重了女朋友三个字。 许望舒暗骂一声,抬头的时候挂起微笑,“您好,叶伯伯。” 说话的两个中年男人对视了眼,那个警服男人笑了笑,“大女儿都这么大了,两个女儿真是好福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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