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这里也没有什么,带点水果去吧,生病的人啊,都没什么胃口,水果最好下口了....” 说着从家里搜罗出各色各样的水果,装了满满两大袋,“等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带上,代阿姨和你们朋友问好。” 许望舒推脱了几次,拗不过大姐,只能暂时收下了,想着下次买点水果送回来就是了。 - 等到了医院门口,叶瑞白下车上水果店买了一个果篮,巨大的粉色礼带蝴蝶结加上土气的波点塑料包装膜,看着像是上个年代的装饰品。 有点惨不忍睹的丑。 “一成不变的丑。” 叶瑞白嫌弃地拿起水果篮子,又提上大姐给的两大袋水果,感觉有些吃力。 “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许望舒拿过一部分水果,“等会儿我在电梯口等你。” “行。” 叶瑞白很有自知之明,也不推脱。 现在正值中午的吃饭时间,电梯上下的人很多,叶瑞白早在进医院之前就带好了口罩,连带着逼迫着许望舒也戴上了。 等了好几趟电梯,才等到一趟没有满员的。 电梯里闷热,许望舒拉下了口罩,还没舒服一点,就又被叶瑞白扯了回去,顺势还拉下她的手,紧紧扣住。 一到楼层,许望舒就大步踏了出来,拉下口罩来喘气,叶瑞白跟在后面又连忙把她的口罩拉了回去。 “这是医院,口罩一直戴着。” “又不是什么传染科,没有必要吧。” “你知道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有什么病吗?乙肝,结核,流感?每一种都是可以空气传播的。” “更何况,传染病是有潜伏期的,像你这样不运动的人,体质不好的非常容易被传染,就等你免疫力不好的时候,突然在某一瞬间击溃你的身体……” 叶瑞白手指用力地压了压许望舒鼻梁上的口罩边。 “……到时候你就知道难受了。” “你以前学医的?”许望舒满不在乎地反驳,“管这么多。” “有这个梦想,不过败在了我读书不好。”叶瑞白认真回忆了一下,"不过,我还是看过几本医书的,一点点了解,所以要乖乖听我的话。" “好了,在这里等我。” 许望舒把手上的东西给叶瑞白,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还没坐下来一会儿,手机就叮叮咚咚传出了消息铃声。 【金希希:姐,你来了?】 【金希希:姐,医生不让我下床,等我回去了找你去。】 【金希希:我听我妈说,老板会赔偿所有的医药费,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好大方啊,还要什么五险啊,只要有老板的大腿就好了。】 【金希希:还给我直接发了两个月工资!昨天旎旎说老板那天晚上就直接给她发了两个月的工资当年终红包,让她提前放假了。】 【金希希:我可以买我看中的那个键盘了!!!】 许望舒一愣,叶瑞白给她们都发工资了,怎么还没给自己发工资? 或许是忘了。 那要忘到什么时候? 随便敷衍了金希希几句,就关了手机,电梯来来回回开合了五六次,叶瑞白才出现在电梯口的门口。 “走吧。” 像是公事公办的来走了个过场,叶瑞白探望的时间还没有半个钟头。 等车子开出医院,许望舒终于忍不住开口暗示了。 “我们要公私分明。” 叶瑞白“嗯”了一声,趁着红灯看了眼许望舒,“我们什么时候不公私分明了?” “我就是提醒你。” 要工资怎么会这么不好意思开口…… 许望舒等着红灯变成绿灯,然后又说,“我那什么.....” “什么?” 叶瑞白没听清楚,许望舒又含含糊糊地说了一遍。 “你是不是牙疼?” 叶瑞白直接靠边停下车来,捏着许望舒的脸转向自己,“怎么了?怎么突然说不清话了?” 休假一个月有两个月的工资怎么都是不合理的,偏偏叶瑞白本身就是做事不合常理的,且极其大方的富二代。 其实想想这段时间,叶瑞白帮了她很多,这会儿开口讨年终红包她有点说不出口。 于是许望舒点点头,含糊地说:“牙疼。” 叶瑞白手上的力度轻了些,指腹卡着下巴揉了揉,“很疼?” “嗯,很疼。” 许望舒移开视线,她不太擅长撒谎。 “张嘴,我看看。” 许望舒张开嘴,叶瑞白从旁边抽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手,直接探进去,压了压最里面的那颗磨牙,“这颗痛吗?” 哪颗牙都不疼。 叶瑞白垂眼看她的神情,像是很认真的询问,许望舒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喉管不自在地动了动,发出了类似‘昂’的音。 牙齿上的指腹往旁边挪去,顺着她的上颚一路刮弄出来。 痒得像是直接抓挠心肝上。 “骗人。” 叶瑞白拿起湿巾擦拭了一下,扔在一边。 “牙痛根本不像你这样,按下去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你到底怎么了?” 许望舒舌头顶着上颚遏制残留的痒意,习惯性用两个人最习以为常的事情来掩盖她的不合理行为。 “没情趣。” 语气是强撑着羞耻的镇定。 车子再次启动,叶瑞白的手伸过来挠了挠许望舒的下巴。 “坚持一下,乖乖。” 讨厌。 许望舒靠在车窗上,舌尖无意识在上颚滑动。 叶瑞白记性好差。
第32章 无情。 无业游民的生活是无聊枯燥的,许望舒多数时间都是干巴巴地和叶瑞白并列而坐在门外,一遍晒着太阳,一边刷着手机。 叶瑞白就不一样,她玩手机的时间不长,常常只是靠着墙,惬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日光浴,一只手揽着许望舒的后腰,时不时做点小动作。 许望舒懒得管,在特殊时期,叶瑞白也做不了什么。 她看中了其中一条招聘信息,同样是兴趣班的辅导老师,发送了简历后,暂时退出了同城软件。 “金希希现在应该出院了吧。”叶瑞白看了看时间,“她会来找你吗?” “不知道。” 许望舒关了手机,从脚边拿起吉他,拨了几个音,“今天应该是不会的。” 微风荡漾过去,吉他的木质面上被太阳烘烤地有些热,打了几个节拍,许望舒断断续续哼了几声,一串生涩的调子跟着琴弦落了出来。 焦虑常伴的生活让她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写歌,这几天意外的平静,她不敢错过,生怕一转身,抑郁焦虑就回到身体里来。 来回弹了几个音都不算满意,许望舒稍稍暂停了一会。 “怎么不弹了?” 叶瑞白偏头看她。 许望舒看着吉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好听吗?” “好听。”叶瑞白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所以为什么不继续?” “这只是最简单的调子,很多歌中你都听到,所以才会觉得还行。” 许望舒把吉他放在一边,通俗地解释了一句。 “这种融合起来的调不是我想要的。” 叶瑞白‘哦’了一声,就在许望舒以为她明白了意思的时候,她又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因为没有想要的,没有活跃的灵魂,她才写不出好的歌。 “你听过我在酒吧里的歌了,不是吗?”许望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觉得怎么样?” “好听的。” 叶瑞白的夸奖总是毫不吝啬的。 许望舒笑了一下,“没人喜欢听就代表了一切。” 那些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拼凑出来的像垃圾一样的东西,那些揉碎的谱子里溢出来的失败者的气味,都在告诉她,她写不出好东西来了。 纵使抓住了这么一点还算平和的时间,又怎么样,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 “我说真的。” 叶瑞白揉乱许望舒的发顶,“很多人都说你唱歌好听,你没听见不代表不存在。” “他们说,那个主唱唱歌好好听啊,长得也好漂亮,好有魅力。” 叶瑞白放轻声音,像是说什么悄悄话一样,学得有模有样的。 “这首歌是她自己写的嘛?好喜欢啊!可是她看着好凶啊,好高冷啊....上次我朋友去要她号码都被拒绝了....不会笑的……” “是个除了唱歌好,一点也不近人情的漂亮姐姐.....” 气息靠近,许望舒偏头躲过去,“是你瞎编的吧。” “我发誓,要是我编的,以后都睡不了你了。” 叶瑞白还真认认真真地举起了手,许望舒撇了撇嘴,“就算说谎了也不可惜。” “这么恶毒的誓言你都不信?” 叶瑞白揉许望舒的脑袋的手更用力了,直到整个头都炸起来,许望舒才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打掉,警告道:“够了啊。”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许望舒拿出来一看。 金希希。 刚接起来,那边就传来兴奋地语气。 “姐,你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就过来了,快点,我妈被爸拦着呢。” 叶瑞白还在这里,不能被金希希发现。 “你着什么急,在家里再休息几天,等你妈气消了再说。” “不行啊姐,这次要是不跑出来,我就再也出不来了,我妈把我家里的琴都砸了,我这次躲出来,就不回去了。” “音乐节的日子不是快到了嘛,要是到时候我还跑不出来,我不得疯?” “姐,你先给我地址,我妈那边先别管,我已经拒绝明日传媒了,我的未来都压在你身上了啊。” 许望舒看了眼叶瑞白,叶瑞白还在刷着手机,当作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的样子。 “行吧,等会发给你。” 许望舒挂了电话,一边把地址发了过去,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金希希等会过来,要不然你先上大姐家玩一会儿?” “我们不能见面吗?” 叶瑞白把手机收起来,提议,“说是朋友?” “老板天天和员工待在一起,你觉得合理吗?”许望舒拿上吉他往屋子里走,“等她走了,你就可以上来了。” “无情。” 叶瑞白站起来,拖着凳子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转身朝楼道口走去,“走了。” - 十几分钟后,金希希气喘吁吁地站在了楼道门口,旁边还跟着气定神闲的叶瑞白。 “姐,你真会选地方啊,怎么给你找到的房子。” 金希希拖着步子,二话不说地倒了水往嗓子眼灌,扭头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解释道:“我在楼下碰见老板了,她说她来找你商量舞台装修的事情,顺便一起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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