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沥房内,还在吩咐手下把闻榭绑了。 “你们,用迷药迷晕人之后,人随你们处置,只要不弄死就行了。”说着,他自己肥胖的脸上带着猥琐。 “是。” 那些手下,一想到闻榭是个姑娘,还是个貌美的姑娘,便个个猥琐的互相看看调笑。 …… 闻榭虽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但是自从离开了神医谷,这世道艰辛,她也不得不拿些手段自保。 所以,在齐沥那些手下放的那些迷药对她来说都不够看的。 是以,那些人带着猥琐笑容进门时,看到的是清醒的闻榭,就愣住了。 但是他们一想到齐沥的吩咐,再看自己这边这么多人,而闻榭只有一个,任凭对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 闻榭看着靠近的人,以及他们嘴里对她的污言秽语,她神情冷静,甚至就站在那里,没有动。 这样子,便让他们误以为闻榭放弃了反抗,让他们越来越嚣张了起来。 “小美人,乖乖的,我们就温柔一些。” “对对,你可要乖一点。” “……” 但在他们伸手要抓到闻榭衣领时,突然手一顿,那个人竟然是脸色瞬间变得青白,全身僵硬地直直倒了下去,已经是没有了呼吸。 其他人看到倒下去的人,面面相觑,还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便过去推了推。 但是碰到的却是冰冷的几分,没有一点温度,再颤巍巍地去探对方鼻息,没气了。 “死了。”面对死人,那人瞬间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地看向闻榭。 一人抖着手,指着闻榭,道。 “妖女,你杀人了。” 闻榭看着他们的反应,以及听到他们说的话,讽刺地笑了一声,双手交叉横于胸前,居高临下,神情冷漠。 “你们不觉得你们说的很可笑吗?” “你们来杀我,便是天经地义,我反杀你们,就是妖女。” “你们真以为我真的只会救人,医者仁心吧?那是你们不了解神医谷,他能救人就能杀人。” 她说的云淡风轻,眼神冰冷间,带着几分医者的仁慈,真应了那一句,一念佛,一念魔。 天边炸响,白紫的雷隐在云层滚滚而来,狂风大作,风沙让人睁不开眼。 闻榭抬眸,看向天边,若有所思。 “阿姐。” 闻言,闻榭收回目光,看到白麟从屋子里出来。 似乎是找不到人,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她过去,把人带到屋子里。 白麟认识这个人,白榆说过这是救他的人。 “我阿姐去哪了?” 闻榭想着,明日就是白榆承诺的三天了,大抵是去准备船了,只是这样子像是要有暴风雨了。 闻榭道:“你阿姐要带你出海玩去准备了。” 白麟眼睛亮了亮,道。 “那我要回去等阿姐。” 虽然他怕打雷,但是阿姐说过他已经长大了,是个小大人了,不能害怕了。 潋薇去给白麟送饭,但是没看到人,刚还在着急,便看到闻榭把人送了回来。 白麟看见潋薇,一下子就跑过去抱着她的衣袖,笑呵呵地道。 “薇姐姐,我阿姐要带我出海去玩。” 潋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朝闻榭笑了笑,道了句谢。 她对白麟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听话,不然小心你阿姐不带你去。” 白麟狂点头,后一溜烟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闻姑娘,我替白榆谢谢你。” 闻榭笑了笑,打量了她一番,道。 “她不似你主子,你如何如此衷心?” 潋薇神色不变,道。 “闻姑娘,你说笑了。” 那可是把她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人,她的救命恩人,给了她报仇的希望。 当年,北方蛮族攻上她的国家,她家破人亡了,爬起来的那一刻,满眼都是死人,周身都是血水,那场面,让她现在想起来都想要吐。 白榆那个时候大概是到处在找什么人,正巧遇到了她…… ----
第49章 暴风雨 雷霆乍惊,天雷滚滚,天边乌云密布,似把世界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齐沥这边,满脸笑意,由小妾伺候着的他春光得意,他在等着那边的消息,就连暴风雨即将到来也没有理会,他甚至想不起来了大坝已经被毁了。 但是他很快就要笑不出来了。 因为一条血色的小蛇攀爬上了他肥胖臃肿的身子,柔弱无骨的爬上的时候悄无声息,直到把身子绕在那人脖颈上时,他才惊觉脖子有些凉,倒是小妾看见了,惊恐地跑开了,指着齐沥,大叫着。 “蛇,有蛇,老爷,蛇在你身上。” 闻言,齐沥还觉得是在开玩笑,但是等他手触碰到滑凉凉的物体后,神色也漫上惊恐,手也颤抖着指着小妾道。 “蛇,蛇,你快过来给我拿下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漫上哭腔。 小妾怎么敢过去,哭地梨花带雨摇头,越退越远。 齐沥走一步,她便退一步,到最后齐沥生气了。 “你再不过来,信不信,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 但他说话的声音气音不足,也没什么威慑力 对方再怎么威胁,小妾也是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敢上前。 齐沥还想威胁什么,但是那血蛇已经张开了口,尖锐的毒牙沁着毒液,一口咬在了那肥胖的脖颈上。 血液里被注入了什么冰冷的液体,齐沥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尿腥味,齐沥那湿了一片的衣料,他竟然是吓尿了。 小妾看着那血蛇在齐沥脖颈上留下的两个淌着血的血洞,后爬了下来,扭动的身躯在地上爬行,如一条红线一般,它缓缓抬头,对上她,吐着蛇信子。 小妾见到了齐沥被咬的不省人事,害怕地躲在角落缩着身子,自言自语地似对血蛇说的,也像是在自我安慰。 “别过来别过来,那边那个好吃,你去那边……” 血蛇的目标里没有她,自然也没有多看,怕走了。 “俞大人,知府大人在休息。” 外面的守卫见俞韫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俞韫却表现的很愤怒,指着天边的惊雷,道。 “大坝都塌了,他身为赣州知府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闻言,守卫对上俞韫冰冷的眼眸,身子猛然一抖,他们的妻儿都还在这里。 但是,他们面面相觑,齐沥的话他们也不敢违抗。 俞韫看着他们,眸子深处似深不见底一般,如漩涡,让人深陷其中,她薄唇轻启,压低了声线,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几分蛊惑。 “你们不满吧,他把你们当宠物,视生命为草芥,只要你们听我的,杀了他。”最后三个字,带着几分残忍。 守卫只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药香,让人上瘾,让人无法自拔。 鬼使神差的,他们不受控制的让开了。 齐沥在里面,爬起来时还有些蒙,他怎么脑子有一片空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再看到自己尿了,当即沉了脸,但是也面上有些发烫,因为他看到躲在角落里的小妾。 齐沥尴尬,想着去换衣服,但是听到小妾在那边呢喃什么“那边那个好吃,不要过来……” 他以为对方在发什么疯,生气,但是自己现在处境尴尬。 而后他又听到俞韫来了,更加尴尬了,不出去不行,出去也不行,所以并没有听到俞韫后面地那一句话。 一开始还在想是哪个不懂事的现在打扰他,但听到是俞韫,当即脸色一变,一把踹开了喃喃自语发疯的小妾。 他换上谄媚的笑容,拿衣袖遮了遮自己尴尬的处境,姿势怪异地迎了出去,见俞韫已经进来了,当即狠狠瞪了一眼守卫。 若是平常,这些守卫看到齐沥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要完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们却好像听不见一般,眼神空洞。 齐沥却没有心思管他们的反常,跟在俞韫身后,用眼神示意还呆愣在原地的小妾快些离开。 可是那小妾也好似和外面的人一般,目光麻木空洞,听不见,看不见他的意思。 齐沥就要过去推对方,可他也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香,发现是俞韫身上的,当即凑过去,神情迷醉,道。 “俞大人,你什么是什么香……” 还未说完,俞韫微微偏头,那常带笑意的脸上,宛若冠玉的容颜,冷意凝结,让人不寒而栗。 天边乍惊的雷,划破了天际,惨白的光透过未关的窗户映在她的脸上,笑意变成了催命的阎罗,,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只一眼,便让人心生惧意。 齐沥浑身一颤,不由得后退一步,跌坐在地。 婴孩的啼哭灌满了他的脑海,他头疼欲裂地去捶打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要以此减轻痛楚,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他看到的不是他的房间,他眼前的景象,是他的地牢,那些浑身浴血,面目狰狞的孩童,一个个伸着血爪,来找他索命来了。 俞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打滚求饶的肥胖身子,滑稽可笑。 她朝对方走来,不紧不慢的步伐,却是最可怕的催命符。 她停下脚步,半蹲而下,神情冷漠,嗜血,开口,带着蛊惑人心的语气。 “齐沥,你罪该万死。” 本还在痛苦打滚的人儿,听到俞韫的话,突然眼神也变得迷茫而空洞,开口,重复着俞韫的话。 “我罪该万死。” 俞韫满意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窗外惨白的光再次打在她的脸上,烛台熄灭,一瞬间的漆黑,一袭白衣的俞韫如地狱的使者,前来勾魂索命。 她再次开口:“齐沥,你为你犯下的错,要去给为那些因你而死冤魂尝命的。” 齐沥依旧跟着重复,像个提线木偶般,受着偶师的操控。 “我要为我犯下的错,去为那些因为我而死的冤魂偿命。” 俞韫凑近,在他耳畔边开口,一丝笑意,一丝残忍。 “所以,你该做什么?” 齐沥不受控制,开口,内容是连他自己都会害怕的。 “我要为赣州,做唯一的生桩。” “好,你该去和収王殿下说,你要做什么。” ----
第50章 风清子 天雷击下,伴随暴雨,伴着狂风,树木摇曳似要连根拔起,房屋摇摇欲坠似要被带走。 赣州,如淌在水里一般在水中被淹没。 豆大的雨滴落在素色的油纸伞上,一下下猛烈的撞击,似要把伞面击穿一般。 雨水再顺着伞面滴落,渐起水花,打湿了衣角。 一人一伞,背影亭亭玉立,身形妙曼,素白的手握着伞柄,一手提着灯笼,灯芯的火苗摇曳,似随时会灭掉一般脆弱 ,在雨幕之中,尽显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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