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蒙蒙雨幕,指挥着船只上的人。 这时,一个壮汉跑过来,雨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对拿伞的女子,焦急地道。 “小姐,不行,这雨太大了,如何出海会有危险。” 白榆绝命的脸上,冷冷看着远处,眉头微蹙。 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出海,可是…… 最后,她叹了口气,正想开口让那些人从船上下来。 还未开口,便听见了微弱的呼救声,微弱到让人以为是幻听。 白榆闭眼感受,确定了就是呼救声,还是个孩子。 她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看到的是倒塌的房梁,并没有看见有人。 她正以为是自己的方向错了,要移开眼看向其他地方时。突然,她看见房梁上有一只小手,正紧紧抱着房梁。 可是雨太大,水太深了,那根房梁也是摇摇欲坠的,随时会被冲走。 她不会水,看了看周围,只能看见先前那个大汉,便问道。 “你会水吗?” 大汉被问的一愣,虽然不明白白榆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道。 “会的。” 白榆松了一口气,后指着那边的房梁,道。 “你游过去,把那边那个孩子救过来。” 那壮汉顺着白榆指的方向一看,确实是看到了紧紧抱着房梁的小手。 但是……他有些犹豫。 白榆见对方不动,冷冷道。 “把人救回来,我给你十两银子。” 闻言,那壮汉当即兴奋,他这样的人,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见过一两银子,更何况是十两这样对他来说的天价。 “好的小姐,我也不是为了银子,就算看那孩子怪可怜的。” 拿了钱,却还要假惺惺地为自己辩解。 白榆凉凉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壮汉也不用她开口去催,直接跳下了下去,朝那边游了过去。 那个孩子已经快晕了,手也快抓不住了,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此时被泡地有些发白。 待壮汉把人救过来,看着白榆在查看那孩子的情况,眼巴巴地开口。 “那个,小姐,十两。” 白榆头也没有抬,从衣袖拿出银子给他,然后道。 “你去让船上的下来,待风雨停了再准备出发,然后你过来把这个孩子帮我抱回去。” 那壮汉听到不用出海,当即一喜,虽然听到白榆让他把这个孩子带回去,也没有抱怨,毕竟白榆给的银子那么多,让他做多点事怎么了,其他人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好的,小姐等会儿。” 说完,他就跑到那边大喊。 “都停下了,小姐说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说完,确定那些人都听到下了船,才又跑到了白榆身边,抱起地上的孩子。 白榆看着那孩子的脸,觉得有些眼熟。 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在那看到过那个孩子。 在木音寺,那个神神秘秘的老道身后躲着的孩子。 那如果这个孩子在这里,那老道又在那。 那老道看样子也不像是一个会把这个孩子丢下的样子,突然似想起了那老道说过什么,又想起了最近皇帝发布了一条通缉令。 通缉令上的人,仙风道骨的,让她一眼便看出来了就是那天那个老道。 通缉令上说,此人偷盗长生丹,凡遇到者杀之取其头颅可领银子十万。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 那边的知府府上,下人丫鬟都在议论齐沥的反常。 只因,齐沥自己到帝沅枫面前,张口就说自己才是打生桩最好的人选,那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让下人们惊地以为齐沥是中邪了。 而且,帝沅枫竟然也没有反驳或者询问什么,直接同意了,明日开始准备。 暴雨还在继续,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俞韫回到房间,便看到几人围在一张床前,闻榭还在给床上的人把脉。 一开始俞韫以为是白麟的毒发了,但是又看到白麟也站在那里看着。 她过去,才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孩子。 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丝毫是发烧了,嘴里丝毫在呢喃着什么。 “师傅……” 白榆见俞韫来了,便让闻榭照顾一下那孩子,再把白麟交给潋薇,才跟俞韫借一步说话。 “那孩子是……”俞韫道,她并不是不让白榆救人,但是要清楚对方的身份。 白榆秀眉微蹙,道。 “我在木音寺给麟儿祈福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老道,那老道身边带着的就是这个孩子。” “道士?” 俞韫眼眸微眯,泛着危险,帝景盛身边的道士,个个都是草菅人命,毫无大慈大悲之心的恶徒。 白榆看对方这个样子,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便解释道。 “不是皇帝的人,但是皇帝给那老道下过通缉令。” 最近的通缉令俞韫还是有点印象的,上面的确是有个道士模样的人。 俞韫叹了口气,道。 “等醒了再说吧,还有,你可能得过几日才能出海了。” 白榆想到白麟身上的毒,便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能强求,她不能让别人陪她冒险。 “醒了,他醒了。”白麟欣喜地指着那已经睁开眸子的人道。 那孩子许是还在发烧,有些恍惚迷茫。【啊,提个醒,这孩子不是白麟未来对象,白麟对象还没有出现,也可以说提到过,我没写到你们就先自己找吧】 待那孩子看见那三人,当即眸子中漫上警惕,小小的小脸上紧绷着躲到床的角落,而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些着急了。 白麟左右看了看,便看见一个小布包放在桌子上,跑过去拿过来后递给对方,问道。 “你是在找这个吗?” 那孩子眼睛亮了亮,点头,接过来之后声音糯糯地道了一声谢谢。 那小孩低头查看自己的小包,看到没有少一件东西,才松了一口气。 小脸上表情严肃,让人看了觉得可爱。 虽然白麟刚刚帮了他,但是他警惕的眼神依旧没有减少。 直到,白榆和俞韫出现。 他才欣喜地冲那边喊道。 “有缘人。” 白榆和俞韫被这一声有有缘人叫的一愣,疑惑道。 “什么?” 那孩子见状,也是焦急地冲她们继续道。 “就是你们啊,我师傅说你们是我的有缘人,让我跟着你们。” 别说这里大概也只有白榆和白麟见过这个孩子,可为什么好像她还认识俞韫一样。 俞韫刚刚的话,丝毫不像是认识或者见过这个孩子的。 俞韫过去,问道。 “你叫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其他人他就是警惕的不行,偏生俞韫过去都坐到床上了,那孩子也没有害怕,还老老实实的,一字一顿地道。 “师傅说我没有名字,只有道号,我的道号是风清子。” 风清子。俞韫口中无声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又问道。 “你师傅呢?” 问到这个,风清子的眸子黯淡了下去,很是悲伤的样子,道。 “师傅他被人追杀死了,但是师傅说他这是羽化升仙了,让我来找你们。” 听到对方说那老道死了,白榆和俞韫倒是早就猜到了些许,情绪便没有多大的起伏。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就是你的有缘人?” 风清子的小脸上格外认真,像个小大人似得,道。 “我师傅说了,而且我也算出来了。” 说着,他的小手微动,有模有样地算了起来。 随即他放下手,后道。 “就是你们,我的有缘人一个姓白,一个姓凌。” 闻言,白榆和俞韫脸上皆是一变,白榆是丞相府嫡女,不用查都只是,可是这凌姓,指的是俞韫从前的名字。 凌家被诛九族之后,楠国里边没有凌家的人了。 白榆若有所思地看向俞韫,这姓白是是她,那凌便只能是俞韫了。 当年的将军府嫡女凌温风姿绰约,年仅十岁,便能手执一剑入江湖,同龄人里哪怕是男孩,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一个人,后来失踪了,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在为了复仇而密谋。 白榆过去,似要确定什么一样,温和地问道。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里就姓凌的人。” 岂料风清子手指着俞韫,道。 “她以前就姓凌。” 俞韫眼眸微眯,带着杀意。 她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白榆却伸手过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温热的体温让她回过神,收敛了戾气,便听对方一字一顿,认真地道。 “不管你是谁,你便是你。” ----
第51章 控雨 风清子喝了闻榭熬的药,烧已经退了,一整天不是跟在白榆身后,就是在俞韫身后,其他人他是看也不看,还口口声声说师傅说要跟着有缘人。 白榆在屋子里,斟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看向外面。 没有开窗,但是淡从淅淅沥沥的声音,便知道这雨还没有停。 眉头微蹙,白麟今日又毒发了,比前几次还要严重,许是被压制的毒素快压制不住了。 可是,雨不停,他们就无法出发。 风清子似乎是看出了白榆的心思,道。 “有缘人,你是想要这个雨停吗?” 白榆闻言,一愣,当对方是好奇,嗯了一声。 风清子坐正,端出了那副小大人的样子,认真道。 “我有办法。” 白榆和俞韫都以为在开玩笑,也就只是顺着对方的话笑道。 “什么办法?” 风清子稚嫩的小脸上摆出神秘莫测的样子,道。 “我可是修道之人,自然有自己的法子。” 白榆和俞韫都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后看见他低头在自己的小包里翻找着什么,后拿出了一个罗盘,一只似狼毫的笔,黄色空白的符纸,朱砂…… 白榆和俞韫疑惑,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她们看着风清子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手上不能说是拿着毛笔,反而更像是抓在手里,笔尖蘸了朱砂就要在地上画什么。 起初她们只当对方是在玩,后来随着对方越画越久,她们看出来了,那是一个法阵。 上面的符文让人看不懂,但不知为何有让人心生敬意。 也是神奇,风清子手上的笔也就蘸过一次朱砂,但是好像源源不断一般,每画下一处,都没有间断。 白榆看向俞韫,但是俞韫也表示没有见过。 无奈,她们只能继续看下去。 风清子的阵法图似乎完成了,他又趴在地上,画了几张符,依旧是他们看不懂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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