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像是说笑吗?”司蓝蹙眉道。 这般威压冰冷目光着实是不太好惹,宁管家只得起身应:“您尽管吩咐,这事小的们绝对不敢不从!” 朱珠回神,看向司蓝出声:“师姐,要不换我跟那老东西周旋吧?” 让司蓝进宁府,宁老爷肯定就跟饿狼看上肉,指不定会用什么下三滥手段! 司蓝武功虽高,但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啊。 “不行,我有别的任务交给师妹。”司蓝知道朱珠担心自己,却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不放心。 自己什么时候在她眼里变得如此柔弱不堪了? 司蓝觉得自己有必要让朱珠见识自己的本领,以免她忘记自己才是她师姐。 朱珠见司蓝执意不肯答应,心知自己大概是劝不了,只得看向满身狼藉鼻青脸肿的宁府家仆和宁管家出声:“他们这样回城,肯定会被怀疑,到时若是倒打一耙,该怎么办?” 宁管家心间一慌,原本还真打算回城再反水,没想这少女却心眼多的很,连忙摇头否认应:“侠女您就放心吧,小的见识过本领,怎么敢呐!” “你这人方才背弃旧主,保不定进了城又变换嘴脸,我看非常有必要做一道防范。” “好。” 司蓝会意,探手取出褐色小瓷瓶里的颗粒。 朱珠接过,随即毫不客气的强迫他们一一服下! “唔、咳咳!”宁管家想吐都来不及吐,面如土色的问,“这是什么?” “一种能令人七窍流血活活疼死的剧du之物。”司蓝应答的寻常,却更令众人惊悚畏惧。 当然,除了朱珠,因为自己从来没听说司蓝会炼毒! 林间一时死气沉沉,众土匪旁观两女子的下手,心间怕的要死,决意溜走。 “两位侠女,小的几个就先告辞了!” “站住!” 朱珠出声制止,慢悠悠道:“你们这些人抢劫掠财,不会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吧?” 众土匪吓得扑通跪倒一旁,哀嚎求饶:“饶命啊,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若非没有粮食吃,怎么会不会上山当土匪,求您可怜可怜吧!” “是啊,咱们劫财从不害命,而且大财都让宁老爷拿走,咱们就只跟着喝几口汤而已,求您高抬贵手,从此一定重新做人。” “停!我又没说要杀你们,只不过需要你们跟着进城办事而已。”朱珠说话间,随即取出碎银票摇晃,倩丽面容满是狡猾,“听说宁府是雲城有名的富商,你们难道就不想跟着干票大的?” 这话一出,众土匪们呆若木鸡,茫然互相张望打量,暗想好家伙。 这位侠女,心咋比土匪还黑啊! 午后一干人回到雲城,宁府书房里的宁老爷等的望眼欲穿,忍不住起身踱步念叨:“这都什么时辰,难不成没抓住那美人!” 忽地,外间家仆跑入内汇报:“老爷,管家回来了!” “那美人呢?” “那姑娘一块在前堂呢。” “好啊!”宁老爷面露大喜,迈步出书房,穿廊道,赶往前堂。 宁府堂内颇为宽敞,长梁宽柱,桌椅陈设皆是精细入微,厅内暖炉旺盛,内里宛若暖春,数位婢女入内奉茶。 朱珠落座一旁,探手拿起糕点尝了尝,眼眸一亮出声:“味道,还挺不错嘛。” 宁管家拘谨站在一旁,面上满是忌惮,直至目光瞥见宁老爷,连忙变换脸色唤:“老爷,您来了。” “老李,你……!”宁老爷的笑容在瞧见管家满脸淤青时僵住,目光看向完好无损坐在堂内的两位姑娘,神情微愣,骤然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宁老爷的猜想,那美貌女子怎么也该昏迷不醒,才是啊。 更何况宁老爷原本只想要一位美人,谁想两人都在,顿时心生警惕。 宁管家担心老爷多疑,连忙出声解释:“老爷我们出城碰上土匪,险些被打死,幸好两位姑娘出手相救,这才得以安全回府啊!” 事情虽未说出全貌,不过大抵算是合理,朱珠吃着糕点观赏表演,很是满意自己编排的戏码。 司蓝目光看向朱珠鼓鼓囊囊的小脸,探手轻拍她拿糕点的手,暗自示意不要贪吃。 “竟然有这等子事?”宁老爷心里纳闷,面上却故作恍然大悟,随即压低声质询,“老李,那群土匪怎么回事?” 宁管家配合小声道:“老爷,小的估摸那伙土匪觉得您给的银钱太少,所以才出尔反尔趁机宰一把呢!” “那他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宁老爷见此,方才打消疑虑,面上恢复先前和善姿态,转而向两位姑娘行礼答谢,“今日多亏有两位侠女出手相助,宁某感激不尽,不如在寒舍暂住几日?” 朱珠一本正经模样,悄悄揉着手,眼含怨念的看向司蓝。 司蓝坦然应:“好,那就多谢了。” “姑娘客气,宁某还不知姑娘芳名?” “行走江湖不便透露具体,我姓司,师妹姓朱。” 宁老爷被这美人轻声细语勾的神魂颠倒,心间窃喜,正愁没机会将人得手,连声应:“好好。” 天色渐暗,晚间灯火通明,宁府婢女陆续端上美味佳肴,席桌之上,朱珠看的目不暇接。 宁老爷举杯慷慨道:“司姑娘,朱姑娘两位请,不用客气,尽兴!” 司蓝眼疾手快的制止朱珠端酒动作,严肃应:“我们不饮酒,宁老爷请见谅。” 朱珠只得悻悻放下酒杯,差点忘记司蓝眼里自己不会喝酒。 然而,上一世朱珠在江湖混了几年,其实早就喝过不少酒了。 “无妨,宁某自酌,两位随意。”宁老爷暗叹可惜。 这场宴会,司蓝不喜多言,朱珠忙着啃蒸羊羔,宁老爷被晾在一旁,自觉不是滋味,便直白询问:“司姑娘生的清丽文雅,不知家中可许婚配?” 话语一出,宴席之间陷入死寂,宁管家于一旁悄悄擦汗,暗叹自家老爷真是色迷心窍,不知死活啊! “我与师姐是孤儿,并无父母亲友,宁老爷莫非想说媒?”朱珠拿起手帕擦嘴抢话,虽忍住回怼心思,面上笑容灿烂,齿间话语却难掩气愤。 宁老爷一听美人双亲不在,难掩喜色,忍不住直白询问:“朱姑娘,宁某早年丧偶,便再未娶妻,昨日对你师姐一见倾心,不知能否有缘?” 朱珠面上笑容逐渐消失,后槽牙都险些咬碎,这老东西真是一点都不要脸啊! “宁老爷您如今这等年岁,莫不是说笑吧?” “宁某虽是年长了些,不过身体尚且康健,只是不知司姑娘究竟如何心意?” 若不是这少女是司姑娘的师妹,宁老爷险些就忍不住发怒了! 朱珠轻哼欲语,没成想司蓝却探手轻拍朱珠后背,才只得闭嘴。 司蓝缓缓出声:“婚配一事,宁老爷若是有心,未尝不可。” “司姑娘放心,宁某绝对诚心诚意,到时八抬大轿风光迎娶!”宁老爷笑的合不拢嘴,连带眼角褶子都挤成一团。 如此老态模样,朱珠顿时没了任何进食的胃口! 深夜亥时,宁府一片寂静,厢房内院,廊道迂回曲折。 司蓝熄灯,静躺床榻,待听见门外婢女离去脚步声,便欲起身去隔壁寻朱珠。 没成想,窗旁忽地传来细索声响,须臾之间,倩丽身影轻快跃然逼近,宛若枝头雏鸟,雀跃而至。 司蓝一眼便看出朱珠身影,暗自抿唇浅笑,墨眸轻转,随即隐去身形。 漆黑屋内,窗外乌云浓郁,没有半点月光,朱珠从窗户而入,轻松落地。 随即朱珠合上窗户,大摇大摆的走近榻旁,暗自困惑道:“司蓝怎么回事,这么没警惕吗?” 待探手撩开垂落纱帐,朱珠摸黑,偏要探手寻人,没想肩后忽地落下轻拍。 朱珠当即侧身挥掌,欲擒拿对方。 黑暗之中,两人身形步法轻快诡异,宛若飞影掠过,无处可寻。 眼看只能被逗着团团转,朱珠有些没耐心,随即纵身探手猛地扑向那灵敏身形。 纱帐晃悠不停,司蓝落在床榻,朱珠双手紧紧圈住不放,居高临下得意挑衅道:“抓住咯!” “师妹,现下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司蓝于暗夜之中轻笑一声,随即翻身而上,掌心反钳住朱珠胳膊,还未稍稍用力,便听到一声哀呼。 朱珠被结实的按爬在榻上,无比可怜出声:“师姐轻点,我手臂都要脱臼啦!” 司蓝闻声,便松了些力道,谁想狡猾的小狐狸,猛地脱手逃离钳制,双手双脚重新束缚而来,简直是甩不掉的泥潭。 冷不防被死死压制的司蓝,无奈看向气息不平的朱珠,偏头避开耳旁温热气息出声:“师妹,真是耍赖。” 朱珠累的够呛,整个人绵软无力的依偎司蓝,鼻间轻哼道:“师姐先背后偷袭,我耍赖在后,很公平啊。” “好了,快起身吧。”司蓝承受着朱珠不轻的份量,察觉她呼吸起伏不稳,偏欲调整她的姿势。 没想朱珠却不肯,仍旧力道未卸,一双漂亮圆润明眸于暗夜里紧紧盯着司蓝,嗓音稚嫩甜亮出声:“师姐,刚才为什么不许我骂那个老色鬼?” “我们的计划本就是接近宁老爷,现下他提出婚约,这样反而更方便我进卧室拿秘籍,师妹若是激怒宁老爷,岂不是打乱全盘计划?”司蓝不明白朱珠突然闹性子的缘由,幽深目光迎上她那漂亮眼眸,心间跳动的毛病竟然又渐而浮现,暗想难道病症是跟朱珠有关? “那完全可以用别的法子,没必要真答应成婚嘛。”朱珠一时之间分不清,司蓝到底是不在乎成婚,还是不明白成婚的重要性。 司蓝淡然应:“所谓成婚,不过是演戏罢了。” 朱珠听着司蓝像是在谈无关紧要的事一般语气,心间没来由的空落落,低声念叨:“好吧,不过实在太便宜那老东西,我看成婚当日就得把事给办了,到时离开雲城,赶路要紧。” 虽然司蓝不在意名声,但是朱珠觉得自己应该替她上心点才是。 “好,都依师妹。”司蓝见朱珠情绪平稳不少,缓缓抬手搭在她身旁轻拍,自己心间的跳动非但未曾平复,反而越发异常,峨眉微簇,只得出声掩盖,“现下还要去找地下室,师妹不会睡着了吧。” 朱珠稍稍撑起身拉开距离应:“我倒是想睡,只是一想起先前那老东西丑陋面目,就隔应的睡不着!” 司蓝没想到朱珠气性会如此反常,抬手撩起纱帐与她一道下榻出声:“师妹,这般反应,我反倒庆幸没有让师妹来应付他,否则恐怕很容易就被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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