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米铺掌柜叫来,我们有大生意做。”朱珠拿出一把银票在伙计面前晃悠道。 “好嘞,两位请进里屋商量。”伙计来不及看清银票数目,忙笑脸招呼茶水。 很快米铺掌柜入内,面上堆砌笑意,只是瞧见两年轻姑娘衣着朴素时,笑容淡了不少,狐疑看了眼伙计,方才出声:“两位姑娘不知要买哪种米多少数目?” 朱珠打开茶盏喝了口茶水,慢悠悠道:“本姑娘要你们米铺最好最贵的米,数目嘛,有多少要多少。” “姑娘,咱们店里最贵的精米可不便宜,若是全都要,至少得三千两。”掌柜举着三根手指傲慢说价。 语落,司蓝拿出一张五千两银票。 还来不及出声应话的朱珠,忍不住探手扶额。 司蓝,她都不讨价还价的嘛! “两位贵客真是出手豪迈!”掌柜当即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起身欲接银票。 朱珠提剑拦住对方靠近动作,挑眉道:“哎,你们米铺该先出详细数目账单才是,再说我们这可是五千两银票,你们还得找零呢。” “是是,小的一时激动都忘了,这就给您订单。”掌柜悻悻收回手,忙看向伙计示意他去取账本笔墨印章,一旁又探究问,“不知两位姑娘要把米运到哪里,小的也好差人打点遣送?” “你们米铺对面有一家福来客栈,我们要救济流民,所以把米搬到对面就行。” “救济流民?” 米铺掌柜面露错愕,这拿上好的精米救济流民,简直闻所未闻,未免太糟蹋了。 朱珠见米铺掌柜似乎不太乐意,挑眉道:“怎么你们店里粮食数量不够?” “没有没有,只是意外世上竟有您这等大善人。”米铺掌柜脑袋里暗自打着精明主意,绕着话,“不过您的五千两银票需要找零,这数目太大,小的做不了主,还得请询我家老爷。” “那就赶快呗,不过现在就要先安排人送粮,而且我们明日就急着离开雲城赶路,时间不多。” “好好好,小的先跟两位出详细账目订单,立刻让伙计去送粮,老爷午后亲自去住处找您结账,如何?” “行,我们就住在福来客栈。” 朱珠接过账单,随即提剑起身与司蓝快步离开宁氏米铺。 从宁氏米铺进入福来客栈,朱珠订下房间,探手推窗,观望对面米铺送粮的动静。 司蓝倒着茶水递近道:“师妹,似乎不太放心这家米铺?” “我总觉得这家宁氏米铺掌柜和宁老爷,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朱珠喝了口茶水,琢磨回味的说着。 司蓝困惑道:“那为何不换家米铺?” “没办法,雲城似乎只有他们家米铺存量最多,估计救济流民的粮食,还真只有他们拿的出来。” “那师妹要如何安排送粮救济流民一事?” 朱珠放下茶盏,思量出声:“我去楼下找福来客栈掌柜,让他负责清点监督救灾粮食数目,这样兴许能防宁氏米铺动些歪心思。” 说罢,朱珠迈步风风火火的出了屋。 司蓝皱眉,不放心的随之出门,于楼上廊道俯瞰堂下与福来客栈掌柜交谈的朱珠。 客栈堂内人数不多,大多着深色暗沉衣袍。 因而,一抹绯红衣裳的朱珠,尤为靓眼出挑,又因她面容姣好,青涩可人,弯眉笑语间,大抵三月春光美景,也不过如此。 待朱珠似是商量妥当,她偏身朝着这方仰头露出璀璨笑容,似明媚春桃,艳丽夺目,令人心神恍惚。 犹如一阵猛烈山风席卷而来,司蓝心间随之狂乱跳动,躁动不安,竟身不由己,全然无法控制。 司蓝神情凝重,掌心紧握成拳,暗自困惑,难道是寒冰诀造成的伤害不成? 刚才那般诡异症状,极有可能是什么病症!
第37章 (万字一章) “师姐, 事情安排妥当咯!”朱珠三两步间跨过阶梯上楼,似春风而至, 轻快回到司蓝身前笑道。 可令人意外的是司蓝神情严肃木讷,好似心神不宁,并未给出任何反应。 朱珠偏头凑近打量司蓝毫无波澜的白玉面容,面露不满的大声唤:“师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司蓝垂眸迎上朱珠水润澄澈眼眸,呼吸之间, 悄然压下异常,平静应:“嗯,听见了。” “现在我让福来客栈的王掌柜负责记录宁氏米铺运米的数目总量, 并且粮食也由他负责清点发放救济流民,我们之后就可以放心赶路啦。”朱珠手臂悠闲搭在廊道护栏说着, 目光俯瞰客栈大堂,只见王掌柜正安排店小二悬挂放粮木牌。 “嗯, 挺好的。”司蓝看向朱珠倩丽样貌,探手轻按住身前,才发觉心间似乎又恢复如常了。 待福来客栈门前一声锣鼓声响, 朱珠拉着司蓝的手, 满是激动出声:“师姐, 快听!” 只见客栈小二敲着锣吆喝道:“今日两位侠女购置粮食救助无家可归者,特由福来客栈发放赠米救助灾民!” “我们,是侠女哦!”朱珠眉眼弯弯得意笑道。 客栈之外渐而聚集不少人,甚至排起长队。 一时之间动静不小, 就连对面的宁氏米铺掌柜亦探头张望。 “老爷, 那两年轻女子花三千两买上等精米救流民,这是故意抢您的风头啊。” 宁老爷面容不善道:“这么多精米, 白白送给流民,她们是什么来头?” “现下还不清楚,只知她们不是本地人,而且明天就要离开雲城,这福来客栈的王掌柜平日里十分小气,今日却主动揽起苦活,着实反常。” “呵,王掌柜是精明,现下发别人的财来助长自己的好名声,这算盘打的不错。” 米铺掌柜凑近低声出声:“老爷,小的原本是想偷偷把上等精米换成陈米以次充好,可是她们交给王掌柜清点检察,这家伙不好糊弄啊。” 宁老爷端起茶盏,并未饮用,皱眉应:“不急,先安排伙计今日把米袋都运进福来客栈,待结账之后,再找机会动手就是。” “老爷,这不太好吧。”米铺掌柜面露不解,左右观望,小声询问,“城内下手明抢,容易出事啊。” “蠢才,我指的是偷粮放火烧仓库,自然就没人知道粮食下落,反正三千两到手了,总归与我们牵扯不到干系,到头来王掌柜有理都说不清!” “原来如此,老爷真是高明!” 宁老爷眼露精明,低头喝了口茶水,暗想绝对不许有人在雲城抢自己风头! 傍晚时分,福来客栈后仓堆满米袋,而宁老爷同米铺掌柜亲自入内商谈。 “这是两千两银票,两位姑娘请验收。”宁老爷示意米铺掌柜出声,目光流转时,忽地落在那秀美疏离面容的美貌女子时,两眼停滞,心间邪念暗生。 客栈雅间内里,朱珠探手接过银票检查出声:“听说宁老爷在雲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希望这桩生意不会有别的差错。” 宁老爷缓神,面上满是和善,笑道:“那是自然,宁某亦是乐善好施,今早施粥救济灾民,没想遇到两位侠女更是出手豪爽,自愧不如啊。” “宁老爷太客气,既然商谈完毕,那就散了吧。” “不知两位侠女何方人士,宁某想结交请宴?” 朱珠狐疑的看向宁老爷,只见这老东西,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司蓝,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即偏身挡住目光,一口回绝道:“结交就不必了,我们有事,明日就离雲城。” “那真是可惜了,不如明早宁某备酒送行?” “不必,我们走江湖惯了,不喜这些繁文缛节。” 宁老爷见此,神情微暗,心有不甘。 待宁家等人离开福来客栈,福来客栈王掌柜上前出声:“阿朱姑娘,今日所有粮食都已清点。” 朱珠点头应:“很好,那剩下的事就麻烦王掌柜操办了。” “不麻烦,本店感谢阿朱姑娘的福气才是,不过那位宁老爷,人称笑面虎,方才明显表露对你师姐的垂涎之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事,我们反正又不打算待在雲城,管他是老虎还是虫子。” 王掌柜见眼前少女如此自信,便只好停了声。 夜深人静,客栈内里灯火尽灭,纱帐垂落,床榻之上,朱珠呼吸绵长,已是酣睡。 司蓝探手轻拨开贴近耳侧蹭蹭的脑袋,视线透过暗夜打量朱珠熟睡面容,神情略显凝重。 先前心间不适,司蓝运功都极难平复,不免怀疑自己的身子可能出现不适。 也许,需要抓些药调理? 天光微明,朱珠模糊翻身,隐隐发觉枕旁微凉,司蓝似乎已不在榻。 朱珠迷糊的睁开眼,鼻尖闻到的不是美味饭香,而是苦涩怪味,眉头微皱出声:“什么味,好难闻!” 从纱帐里钻出脑袋张望,朱珠方才看见窗旁的司蓝,只见她手里端着药碗,心下一咯噔出声:“师姐,我好好的,你干嘛熬药啊?” 司蓝偏身看向避讳躲闪的朱珠,心知她误会意思,只得出声解释:“这是我自己服用的药。” “幸好。”朱珠松了口气,探手拿起一旁衣服穿戴,迟钝的又问,“哎,师姐病了么?” 司蓝薄唇抿紧,并未立即应话,幽深目光转而看向窗外街道,依稀能窥见雾中早早等待领粮食的流民,轻声应:“或许吧。” 如果不是因寒冰诀缘故,那可能就是重生带来的伤害,司蓝现下还无法确诊心间怪异症状,自是不好与朱珠言明。 朱珠从榻旁穿上鞋,迈步走近过去,目光打量司蓝如常脸色,实在瞧不出她哪里不适,只得问:“那要不要在雲城多休息几日,再出发赶往凨城?” 在朱珠的印象里自己生病吃药是常有的事。 可司蓝别说吃药,就连生病都很少。 上一回司蓝生病,还是当年遇见老巫婆在水洞受伤的时候。 更别提司蓝主动喝药,朱珠还是第一次见呢。 司蓝见朱珠面露关切,更是不忍欺瞒,只得摇头避开目光应:“不必,只是调养罢了。” 如果自己真得不治之症,那留下朱珠一个人,她该怎么办呢? 这般设想,更是让司蓝心间升起不安,眸间显露愁闷。 “那好吧,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朱珠习惯司蓝少言寡语性情,便也没察觉异常端倪。 再说,司蓝现下看起来,实在不像虚弱病人。 巳时,两人整理行李出福来客栈,王掌柜于店前相送:“两位侠女急于出城,莫非是为赴雲山比武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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