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见司蓝竟然嫌弃自己,愤愤不平道:“师姐,我这可是为你的名声着想啊,谁想第一回成婚嫁个好色老头,这传出去实在太难听了。” “可我不介意这些,难道师妹会因为旁人言语而因此厌恶疏离我吗?”司蓝见朱珠仍旧介怀,探手抚上她侧脸,拉近两人距离,心间没来由得担忧她的反应回答。 黑暗之中,朱珠那灵动眼眸略显空灵,姣好面容并未露出半分迟疑,反而柳眉倒竖,咬牙气愤应:“我才不会,如果有人诋毁师姐,那就暴打他们,一顿不行就再一顿,打到他们安静为止!” “既然如此,我有师妹就够了,至于别的,我根本不在乎。”司蓝清冷面容似是冰雪消融般流露出少有的柔美,深邃墨眸浮现淡笑,抬手轻捧住朱珠侧脸认真说道。 这世上司蓝本就只在乎朱珠的心思想法。 更何况若因为帮朱珠,而让她对自己更加珍视在乎,司蓝又何乐而不为呢。 莫说成亲,只要能让朱珠一直如此信赖关切自己,司蓝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违背世俗,亦在所不惜。 黑暗里的朱珠看不见司蓝的神情,却因为她这句直白话语,而面色发烫的厉害。 真奇怪,明明这会已经转凉,外头寒风瑟瑟,可朱珠此时却觉得有些燥热出汗。 “我、我们,别磨蹭,赶紧探寻地牢和卧室情况吧。”朱珠偏头转身避开司蓝捧住脸颊的手,说着话,暗自抬手摸了下脸蛋。 哎呦,这热度都够烙饼了! “好。”司蓝并未察觉朱珠异常,探手提剑跟上前。 两人出厢房院落,分头行动,迎面而来的寒风,稍稍吹散朱珠的热意,让人清醒不少。 宁家宅邸很大,待来到地下室所处的院落,朱珠没想竟然有不少护卫巡逻看守。 深夜之中,屋瓦之上,朱珠足尖轻点跃过,险些撞上护卫,只得双手伸展,整个人悬挂在廊道上空,屏息以待。 等护卫们穿过廊道,朱珠悄然落地,暗自松了口气,随即飞步行进,不敢逗留。 脚踢梁柱,纵身攀上屋瓦高墙,朱珠伏低姿态趴下,探手掀开一片瓦,只见内里烛火微亮,竟然有四个护卫。 “老东西,有必要安排这么多护卫嘛!”朱珠不免有些伤脑筋。 这个院落有三十余名护卫,屋里还有四个,如果说只是动手,那朱珠自然是没问题。 问题是,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无奈,朱珠只好原路返回,打算去宁老爷卧室跟司蓝商量对策。 从廊道屋瓦上方快步而过,朱珠刚运功翻墙而过,却没能落地,反倒突然被一把揽住,失了稳! 朱珠吓得刚想动作,便听到司蓝清润嗓音出声:“师妹别怕,是我。” “嗐,师姐差点被你吓死我了。”朱珠探手环住司蓝,后背都有些发凉,低声娇嗔埋怨道。 一身夜行衣的司蓝,耳尖微热,低头打量朱珠怨念明眸,探手安抚的轻拍她单薄后背,暗笑她的胆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啊。
第38章 (万字一章) 寒风呼啸而过, 司蓝轻身跃过屋檐,准备快步返回厢房, 全然没有因为怀里的朱珠,而行动迟缓。 朱珠怕冷,低头避风的贴近司蓝,目光落在暗夜里只余模糊轮廓的司蓝面容,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真奇怪。 虽然知晓司蓝生的美貌, 但是朱珠却觉得她冷冽幽静的性子更脱不了干系,似冷雾冰山般疏离淡薄不可靠近,却又很是神秘, 没来由的勾人,让人耐不住危险探究。 不得不承认, 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比人跟猪的差距还大! 朱珠暗自叹气, 感慨良多。 两人于夜色之中回到厢房屋内,房门轻阖,司蓝落入内里, 幽幽出声:“师妹, 还不愿下来么?” 清润微凉嗓音夹杂细微的笑意, 竟让朱珠听的有些面红耳赤,连忙松开揽住司蓝脖颈的双手,迅速跃下落地,掩饰应:“师姐你、你走的太慢, 我刚才都困了!” 司蓝见朱珠自顾落坐榻旁, 一幅嫌弃挑剔姿态,挑眉道:“许是师妹最近胖了不少, 所以才费了些力,耽误时辰。” “胡说,我怎么可能长胖!”朱珠当即跳脚般的反驳。 真可恶,司蓝说话这么伤人,自己刚才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觉得她勾人! “师妹若是不信,大可去称重。” “我、我才不去!” 朱珠生气归生气,但是心里多少有点数,最近赶路胃口大开,饭量确实增长不少! 司蓝见状,便不再多言,探手铺设床榻被褥,而后坐在一旁出声:“好了,这事且不论,方才我去宁老爷卧室探查,才发现外间没有通往的门。” “没有门?”朱珠满面狐疑,困惑追问,“师姐,什么意思?” “简单的字面意思,宁老爷卧室似乎是封闭机关,犹如机关匣子,外面严丝合缝,外人根本无法进入。” “师姐都没法进入,那这机关看来不一般啊。”朱珠有些稀奇,懒散倒在床榻,埋汰道,“宁老爷真是有大病,这个密封匣子跟睡棺材有什么区别!” 司蓝闻声轻笑,抬手将佩剑解下放置一旁,询问:“师妹探查地牢情况如何?” 朱珠闻声,侧身盘腿坐起,饶有兴致的应:“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师姐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吧。” “啊?” 司蓝见朱珠面露难色,轻笑道:“怎么了?” “没什么,坏消息就是地牢院落有三十来个移动护卫,地牢入口处还有四个固定护卫,我们想要无声无息潜入,基本没可能。” 司蓝面露了然,抬手解衣,准备入睡。 朱珠困惑司蓝没了声,耳间听着细索动静出声:“师姐,怎么不问好消息啊?” “既然坏消息已经是失败结论,那好消息还能算是好消息吗?”司蓝整理枕头,自顾躺下,已然看穿朱珠的心思,淡然应。 这话说的朱珠话都接不下去,愤愤道:“还不是师姐非要选先听坏消息,否则好消息当然能算是好消息咯。” 司蓝不予理会朱珠的胡搅蛮缠,闭目出声:“夜深了,师妹早些睡吧。” “哼,我才不跟你睡!”朱珠气不过,又吵不赢,只得愤愤起身,便打算回自己屋睡觉。 没想榻上司蓝却忽然间幽幽出声:“师妹,难道不觉得宁家这处宅邸很是蹊跷吗?” 朱珠顿步,心间没来由的瘆得慌,喉间吞咽,转身坐回榻旁问:“什、什么意思?” 司蓝眸间浅笑不止,抬手撩开被褥一角应:“宁老爷在府邸安排那么多护卫,若非做尽亏心事,怎么可能连睡觉的卧室都如此警惕防备?” 朱珠不以为然的清了清嗓子应:“老东西贪财好色,不知做了多少缺德事,他怕招惹仇家报复,这很正常啊。” “可是他卧室那等机关匣子,莫说你我,恐怕是武功盖世的江湖高人都无法闯入,这机关真的是防人的吗?” “什么!” 朱珠很是识趣的钻进被褥,抬脚踢出鞋,心有余悸的贴近司蓝,弱弱出声:“师姐是说宁老爷觉得有恶鬼害他不成?” 司蓝迎上朱珠在暗夜里因胆怯而睁得又大又圆的一双漂亮杏眼,面上笑意不减,嗓音却仍旧冷静自持应:“兴许吧,所以宁宅才会如此阴森严寒。” “那、那我们要不要找个箱子躲起来!” “师妹莫怕,我会守着你的。” 朱珠当即打消回屋的念头,整个人恨不得钻进司蓝的咯吱窝。 深夜里窗外响起繁杂雨声,湿答答的落在屋瓦窗台,雨声屏去外界一切嘈杂纷扰,只余床榻寂静角落。 司蓝抿唇看向怀里熟睡的朱珠,眸间笑意浓烈,抬手轻触白嫩面容,暗想她好像比小时候的还要胆小啊。 一夜无梦,朱珠沉沉睡至天光微明,迷糊睁开眼,只见窗外朦胧光亮,已然显得屋内些许明亮。 可朱珠却没在枕旁见到司蓝身影,探手撩开纱帐,才发现已经回到自己厢房屋内,困惑嘀咕道:“奇怪,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待洗漱过后,从厢房出来的朱珠伸展懒腰,迎面迎上送早饭三两婢女,探手接过食盒出声:“我端过去跟师姐一块吃就好,谢啦!” 朱珠步履轻快穿过廊道,来到隔壁司蓝所在的屋外,没想大清早却看见无事献殷勤的宁老爷! “司姑娘,这些是宁某今早特意从雲城酒楼大厨订制,你尝尝?”宁老爷眼眸落在这绝色美人面容,目光一刻都不愿移开,仿佛见了兔子的饿狼! 司蓝还未应话,便看见朱珠提着食盒快步进屋,抢话道:“师姐,我这也有好的,一块吃饭吧。” 朱珠毫不客气的将宁老爷的食物推至一旁角落,随即打开食盒给司蓝陈列粥食蒸饺,执筷亲自投喂! 宁老爷脸色不佳,眼眸阴沉的盯着这总是搅乱的师妹,暗想她真是太不识趣! 司蓝无奈打量破天荒热情周到的朱珠,全然不懂她为何非要与宁老爷作对,却也只得配合吃下蒸饺。 朱珠见宁老爷气的不轻,面上笑嘻嘻的出声:“师姐,好吃吗?” “还行吧。”司蓝眼神暗自示意朱珠适可而止,以免破坏计划。 朱珠见此,并不收敛,反而理直气壮的迎上司蓝目光,恨不得传出呐喊心声。 这老东西单独给的东西,绝对不能吃啊! 宁老爷收拾阴沉心思,面上挂起假笑附和道:“两位姑娘真是姐妹情深啊。” “那是当然,宁老爷莫非觉得我打扰了不成?”朱珠咬住蒸饺,直白戳破老东西的假面。 “朱姑娘说笑,宁某只是想跟司姑娘商定婚事,既然两位姑娘又是如此亲密关系,那自然是备加礼待。” “那宁老爷打算把婚事定在哪一日?” 宁老爷笑间应:“本月二十,正是适宜迎亲嫁娶大好吉日。” 朱珠执筷戳破蒸饺,咬牙切齿般询问:“二十,那不就是三天后,您来得及准备吗?” 啊呸! 一把年纪,竟然还这么急色! “放心,宁某今早已经广发请帖,绝对会给司姑娘一个盛大婚宴。” 司蓝见朱珠越说越无法掩饰性情,连忙出声:“那就有劳宁老爷了。” “好,宁某这就去让人来为司姑娘量身定做嫁衣,连夜加急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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