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扁扁嘴:“零花钱,满了。小黑没回来。” 虽然她愿意给尧清越养老,但是自己的包包里得留着小黑的位置。 尧清越闻言,忍不住笑了笑,心情松快一些。 潘九霄得知小孩想要小黑蛇,而不是灵石,不由得嘶了一声。 尧清越道:“豆豆,把钱还给师姐们。” 豆豆愣了一秒,瞅瞅尧清越的脸色,乖乖点头,伸手掏小挎包。 潘九霄忙道:“算了算了,就当给孩子的压岁钱。”给出去的钱再拿回来?她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潘九霄瞅了眼豆豆鼓鼓囊囊的小包,不自觉摸着自己扁扁的钱袋,肉痛不已。 纪月鸣垂下眼睫,柔声道:“师妹说得是。这点零花钱,不值当什么。” 尧清越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对二人笑了笑。 正在这时,刚才领着她们进花园的侍女款款走来。 对方朝纪月鸣二人点点头,对尧清越道:“小姐请随我走一趟。圣君有要事告知。” 尧清越深吸一口气,心道所谓的要事,总不可能还是催婚。肉戏要来了。 她拜托两位师姐照顾豆豆,自己则跟着侍女,亦趋亦步。 这一次去的不是大殿,而是某处花园。 花园里假山林立,植被茂盛,还有一个巨大的天然温泉。 尧清越望着袅袅的烟气,心中越发迷惑。 对方带她来这里,总不会是让她洗澡? “来了?”女人婉转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吓了尧清越一跳。 尧清越慌忙回头,见女人双手背在身后,漫步过来,依然那身红衣,身上却有微妙的不同。 她皱了皱鼻子,敏锐地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很淡,却无法忽视。 女人抬手想摸摸尧清越的脑袋,手臂抬起来,看见自己指尖的鲜血,连忙收了回去。 她背着双手走过去,站在水池旁边,低声道:“刚才人多,你脸皮薄,才不敢回答。” “本尊这里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想不想与花玉容成婚。” 尧清越沉默,没想到对方问的还是这个问题。 这位尧灵圣君,巴巴地将她们虏来,不问夺舍之事,反而问她这个冒牌货,要不要与人结道? 尧清越心里既荒谬,又无语。忍不住道:“圣君,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女人坐在水池旁,微微一笑:“你说,我听着。” 尧清越强忍古怪,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以圣君的实力,想必早就知道,我不是……”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眯起眼睛,嘘了一声:“天机不可泄露,慎言。” 尧清越呆了呆,猛然后退几步。 女人不以为意,收回手指,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就不逼你。想必现在,你心中必定十分疑惑。本尊为何一定要你与那花家娃娃成婚?” 尧清越的心提了起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女人起身,走到尧清越身旁,手指摁在她的肩膀上,猛然用力。 尧清越猝不及防,身子朝水池倒去。不过片刻,响起噗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淹没尧清越。 尧清越在水中扑腾几下,发现水面才到腰际高度,不由尴尬地站在水中,抹了一把满脸的水珠。 “圣君此举,究竟是何意?” 女人趴在池边,单手托腮,示意尧清越低头往下看。 然后,尧清越就见原本清澈的水池,渐渐泛出浓郁的红色。直到视野彻底被红色铺满。 尧清越惊得差点从水池里跳出来。 什么玩意?!血吗?! 女人笑眯眯望着她,道:“刚才本尊就发现,小娃儿身上有不少陈年旧伤。” “这血池,于你有益。”她若无其事道,“你可知,这都是谁的血?” 尧清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不敢深想,哆嗦道:“谁……谁的血?” 女人起身,没有回答,转而说起其他话题,“你可知,花家那个小辈,为何对花家恨之入骨?” “仅仅因为她爹娘的苛待吗?” 尧清越骤然想到花玉容为给她疗伤,割肉喂血的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们想要将那小娃,当做疗伤圣物。你说她恨不恨?” “你之所以要花玉容与我结道,也是因为对方的血肉特殊?”尧清越忍不住出声道。 女人微微勾了勾唇,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道:“为防止发生那种惨剧,我总得多为你想一想。” 而缔结婚姻,才能让花玉容心甘情愿,为她奉献一切。 不对,不仅仅是为了她尧清越,而是为了她们尧家所有族人。 有这样一个人形血肉大补丸喂养着,还怕她们尧家的权势,不更上一层吗? 闻着血池里的血腥味,尧清越恶心得几乎快要吐出来。 她从血池里爬出来,鲜红的血液从她身上流下,在地上凝聚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她一字一顿道:“我拒绝!” 尧灵圣君歪了歪脑袋,故作不解:“你不仅不贪图花玉容的美色,也不贪图她的血肉。她无权无势,身上什么都没有。” 她状似疑惑不解:“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尧清越抿了抿唇,生气道:“请问尧灵圣君,长灵大陆是否有恩爱的道侣。难道圣君认为,这些道侣,也是因为贪图对方什么,所以才结道的吗?” 尧灵圣君勾唇:“难道不是?这世间的关系,说白了,本质不过一个‘利’字。” “道侣,母子,师徒,全部不过利益当头。” 尧清越嘴角紧绷,故意道:“所以圣君关心我的婚事,也是因为贪图花玉容的血肉。而非出于长辈对于晚辈之情。” “也正因此,圣君才不在乎,占据这具肉身的到底是谁!” 女人单手托腮,懒洋洋道:“哦?你准备做什么?” 尧清越将腰间的本命剑拔出来,插入女人身前的地面,划出界限,恶狠狠道:“我不准备做什么,只不过我与阁并非同类,道不同,不相为谋!凡请阁下离我远一点!” 女人望着她,表情凝固,沉着脸:“你为了花玉容,连尧家女的身份,都不要了?你可知,你失去的是什么?不后悔?” “绝不后悔!”尧清越道,声音掷地有声。 “这么坚定?连洗髓丹,都不要了?”女人微微挑眉,道。 呃……洗髓丹,貌似好像是尧家的东西? 尧清越的脑海中,突然冒出在秘境时,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苍老的脸,渐渐和面前这张年轻娇艳的面孔,重合了。 望着尧清越脸上犹疑的神色,尧灵圣君蓦地捂住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声不止,啪啪拍打着水池边的玉石,笑得不可自已,毫无形象。 尧清越的情绪,则从愤怒转为迷惑。 “花家小辈,可听到了小越儿说的这些话?”尧灵圣君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朝尧清越身后挥了挥手。 尧清越神情怔愣往身后看去。 就见一个狐裘美人,姿态款款从身后的小路而来。 她雪肤黑发,步履娉婷,长裙层层叠叠,仿佛盛开的梅花,清冷高洁。 少女眉眼隽秀,红唇弯起,抬眸注视尧清越,浅浅一笑,说不尽的柔情缱绻。 尧清越迟疑着望着她的双腿,满脸震惊。
第70章 这若不是幻觉, 她怎么会看见花玉容站在她面前呢? 尧清越将信将疑望着她,花玉容走过来, 牵住她的手,让其摸自己的脉搏,笑道:“你可以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 尧清越摸了摸对方的手腕,少女手腕柔软,肌肤细腻, 脉搏清晰地跳动着。 她又确认了片刻,睁大眼睛,怔怔盯着她的腿。 果真是花玉容, 她的腿,真的好了? 虽然已经确定她的身份, 但尧清越还是不可置信。 这才短短几天,残了十几年的腿,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好了? “只是暂时的。”花玉容见她身上湿漉漉的血水,顿了顿, 揭开狐裘, 披在尧清越身上。 她朝她解释:“还未完全好, 每天大概只能站立一个时辰。” 现在仅仅这样站着,她的双腿便针扎一般,疼痛难忍。可她太想站在尧清越身边,让对方瞧一瞧自己正常的身体。 尧清越见花玉容额头渗出的冷汗, 就知道对方在勉强, 连忙拉着她,在水池边沿坐下。 尧灵圣君笑眯眯瞅着这一对小情侣, 双手环胸靠在一旁,插嘴道:“你都不知道,本尊骗她时,小家伙有多生气。” “小小年纪,气性这么大。一言不合,就要和本尊断绝关系呢!” 尧灵圣尊一开口,尧清越就回想起这二人联手欺骗她的事,而对方一口一个小家伙,好像她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让她又羞又气。 “你们一早就说好的,是不是?就为了看我笑话!” 花玉容不知如何回答,面色僵了僵。 尧清越既羞耻,又生气。合着她刚才慷慨激昂,结果在别人眼中也不知有多可笑。 她尴尬地脚趾都要扣出一座城堡,气鼓鼓瞪花玉容一眼。 “还你!”她解开狐裘,砸花玉容身上,头也不回跑了。 花玉容想追,急得走了几步,脚底传来密密麻麻的针刺感,痛得她僵在原地。 尧灵圣君见状,不由语气凉凉道:“行了,小越儿自己会想明白的。她只是不好意思,你也不用追的这么紧。” 花玉容闻言,抿了抿唇。 回头见女人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道:“圣君是否有话,要对我说?” 其实尧灵圣君将她带来时,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只让人医治她的腿。等她的双腿稍稍能够站稳时,才肯让她出门。 不过尧清越倒确实没说错,对方之前对尧灵圣君说的那番话,她一个字也没落下。 花玉容思索,尧灵圣君此举,都是为了尧清越。她曾听说过尧家有一位受宠的小辈,才几岁时,就被送到逐月宗,没想到,竟然是尧清越。 想到这里,她正色道:“晚辈可以发誓,会好好待越儿的。” 尧灵圣君看着她的脸,目光却越过她,看见了其他什么,她低道:“本尊想要你一个保证。” “圣君请说。” 尧灵圣君顿了顿,遥望远方,叹息道:“那孩子,将来或许会做一件傻事。到时候,我希望你不计一切代价去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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