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勾唇,轻轻一笑:“你裹那么紧,怎么做啊?” 心里不由得想:上次放过她,这次一定不会了。 路清宜脸一红,支吾道:“说的也是哦。” 说着,她松开了被子,羞耻感令她紧紧闭上眼睛,牙关紧张地闭着。 季汀好笑地望着她,不毛躁不着急,微微弯下了腰,嘴唇轻柔地擦过着路清宜的唇瓣。 路清宜似乎轻轻地“唔”了声,不那么紧张了。 她伸开双臂,自然地拥住了季汀的脖子,用力回应着季汀的吻。 温柔而细腻的吻一寸寸向下。 季汀垂下眼睫,眸光逐渐加深,微凉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那片晕开粉红的肌肤。 路清宜这样,真的好美啊…… 很想让人,完完全全,占为己有。 只是,她还太娇嫩。 季汀只能用别的方法使她满足。 路清宜视线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季汀眼底的疯狂。 一场柔和的雨落下,洁白的栀子花,在雨里轻微地颤抖。 雨绵密而激烈,花瓣和蕊芯几乎要撑受不住这样的折磨,雨露顺着花茎流在纯白的土地里,滴滴答答,愈来愈快…… 许久,雨才缓慢停下。 屋里的两人,拥得更紧了。 季汀咬着路清宜的肩膀,迷迷糊糊听见路清宜说:“江同学,我好爱你。” 心头颤动,季汀将脑袋埋进路清宜的肩窝里,低低呢喃道:“再说一遍。” 路清宜似乎清醒了一点,她偏过头,认真重复一遍:“我好爱你。” 季汀目光含笑,对上路清宜如雾般的乌眸,轻声询问她的感受:“感觉还好吗?” 路清宜脸颊飞起两片绯红,立刻低头,小声说:“很好。” 季汀几不可闻地一笑:“以后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这种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两个人的感受。” 想起滚烫的唇舌刚刚碰过的地方,路清宜脸又红了几分。 她轻轻推了季汀一下,用被子蒙住脸,语气里多了几丝撒娇:“江同学,你不要再说啦。我要睡觉了。” “好。” 季汀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慢慢地,季汀闭上了眼睛。 季汀做了一个梦。 很长很美好的梦。 美好到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虚幻。 她和路清宜都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她们一起装饰着属于她们的小房子。 夕阳西下,她们牵着手散步,手里牵着长胖好几斤的糖糖。 夜晚来临,她们在花园里看月亮,相视而笑,拥抱亲吻。 月亮很美,永远挂在天上。 而路清宜,永远在她身边。 梦里,季汀露出浅浅的、满足的微笑。 笑容纯净天真,像新出生的婴儿。 一切都太美好了。 …… 季汀只记得睡了很久很久,身体都躺得有些僵硬。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 天色大亮。 “路清宜。” 季汀扭过头,想叫路清宜的名字,脖颈忽然传来一阵钝痛,随即而来的,是脑袋的剧烈疼痛,像是有个小人拿电钻一直钻她的脑袋。 好疼。 身体完全不能动弹,只有眼睛能动。 房间外传来压抑的男声,好像有许多人说话。 “……” 谁? 说话声音模模糊糊。 “已经出具好死亡证明了,医院这三天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是谁? 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别墅内吗? 来的人难道是路清宜的朋友? 季汀努力转动着眼珠子,终于,她脖子能动了,耳边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 “董事长,还请您节哀。” “嗯,我知道了。” 深沉且熟悉的男声响起。 那扇门后,是季明章。 他怎么会在这里? 季汀大脑嗡嗡作响,神情木然地盯着那扇门。 身体好像渐渐能动了。 胸口的心脏,愈跳愈快,愈跳愈急。 似乎要蹦出来似的。 季汀险些要晕过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汀猛地坐起身,额头满是汗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起身的动作幅度过大,发出几声响声。 “什么声音?”室外的人突然停止说话。 而后有人“哐当”摔开门。 门口站着几个白衣男人,季明章穿着黑色西服,立在人群间,漆黑无波的眼珠子在见到季汀坐起身时,瞳孔骤缩。 “季大小姐?季大小姐还活着!” “不可能的事!患者心脏停止跳动,也已经脑死亡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会是鬼吧?” “你别瞎说!” …… “季汀!”季明章不顾周围人的议论,冲上前。 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体面,连脚步也有些虚浮,跌跌撞撞地跑到季汀床前。 他弯下腰,眼眶充血,眼神里是季汀看不懂的痛楚和欣喜,用力捏住季汀的肩膀:“你还活着!!!”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爸爸——” 季汀看向男人,目光猛地怔住:“季董事长?” 一句称呼,让男人的神色逐渐恢复了冷漠和平静。 沉默数秒,他冷冷开口:“原来你还没死。” 没死……是什么意思? 从刚刚开始,他们都在说什么? 季汀懵了,木讷地看向四周:“路清宜呢?她怎么不在这里?” 季明章看向季汀,眼底一片冰冷,冷声说:“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清宜吗?” “昨天,我跟她离婚了。”
第55章 陷落 月亮不知道她的恬静皎洁,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月亮。 只是今天,乌云蔽日。 阴风穿过指间,呼啸而过, 不给人留抓住它的机会。 短短几天,物是人非。 …… 2023年, 6月10日。 季家别墅静悄悄的,屋里灯光开的很暗, 佣人和华管家局促地站成一排,神经都紧绷着,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紧张。 久不归家的季大小姐,就坐在沙发里,默不作声。 五小时前, 已经宣布车祸死亡的大小姐,忽然活了过来。 她从医院里出来,直奔家中。 华管家瞧见自家小姐时, 狠狠吓了一大跳。 惊愕过后,华管家连忙支支吾吾、不可置信地弯腰问好:“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他们都说、说您已经——” 萍姨眼含热泪, 短短几日不见,她原本乌黑的鬓发白了几根, 神情略显憔悴, 哽咽着声音道:“小姐, 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季汀顾不上同他们寒暄半句,三步两步跨向楼梯, 冲向二楼卧室。 路清宜的卧室。 在此之前, 季汀从不愿意踏足半步。 “路清宜你在吗!” 门敞开着,没有人。 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静悄悄的。 就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季汀又转而下楼走进厨房,依旧没有路清宜忙碌的身影。 她不死心,哼哧哼哧跑上四楼书房,舆洗室,杂物间,衣橱间,阳台,后花园……里里外外翻找个遍。 路清宜的东西,似乎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花园里养着的那几盆栀子,也都不在了。 季汀心里渐渐升起一丝恐惧和害怕。 只是离婚而已,至于把路清宜所有的存在和痕迹都抹消掉吗? 季汀失魂落魄地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间房间,她已经几年没有住过了,摆设一如从前,被擦拭的干净的书桌上,贴着一张粉红色的小纸片。 没有见过的纸片。 季汀有些疑惑,走上前几步,取下它。 是张简笔画:围着红围巾的雪白小兔,两只乌黑的豆豆眼,手里捧着爱心和胡萝卜。 旁边还给小兔子配了文字。 “别哭啦,我永远爱你。” 字迹,不是萍姨的。 可是,为什么…… 这不是萍姨经常画的画吗? 季汀脑袋像烟花似的猛然炸开。 她想起从前,她脾气倔,不肯跟父亲认错,肚子饿极了,萍姨总能想法设法给她送好吃的,还经常画小兔子鼓励她。 这一切,不是萍姨做的吗? 对了,是路清宜。 肯定是路清宜! 路清宜最喜欢兔子了。 她兜儿里不是兔子发卡,就是各式各样的水果糖。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季汀满脸欣喜,眼底终于有了点笑意。 她迅速冲下楼,目光环顾四周,大声问道:“路清宜呢?路清宜去哪里了?” 萍姨表情有一瞬的疑惑,还是回答道:“夫人——哦不对,路女士已经和季先生办完离婚手续了,昨天搬完东西就走了。她行李不多,除了几件衣服和几本书,其余的什么都没带走。哦对了,她还说,家里剩余的东西都不要了,让我帮她把那些东西都处理掉。” 季汀又问:“离婚?她为什么和季明章离婚?我车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快就搬走?搬去哪里了?” 华管家见季汀神色很不对劲,在一旁默默开口:“小姐,是夫人主动提的离婚,季先生还想要挽留,被她拒绝了。至于离婚的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萍姨补充道:“您出车祸后就一直处于昏迷,医院下达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季先生都着急坏了,几天没去公司,路女士也守在你身边整整几个日夜,但最后您还是……” 顿了顿,萍姨眼眶红了起来,继续说:“后来,路女士就提出离婚了,她没说要搬去哪里,只提了一嘴要回家。” “回家,回家……”季汀重复念着这两个字。 是回鹿洺市那个家吗?还是益州市?不,她应该不会回这种地方的。 萍姨犹豫地问:“小姐,您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路女士了?您不是一向最讨厌她吗?” 季汀沉默数秒。 是讨厌她。 可是,那是在遇到十七岁的她之前。 季汀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季汀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再穿越回来的一天。 明明已经决定好留在十五年前了。 明明昨晚,她们还在拥吻缠绵,诉说着对彼此的绵绵情意,共同期待美好的新年…… 那个世界的路清宜,知道已经她回到未来世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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