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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海

时间:2024-04-20 16: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木木喆

  李苾和阿史那燕挽手走向王宫大门,门口有牵着她们的马等在那儿的慕容伏顺。只有他们三人知道,这批虎口夺来的冬装,并不是拨发给吐谷浑右军的,连那长安发来的二十万支羽箭,也不是。

  她们必须亲自到现场去料理此事。

  忽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刀锋破空之声伴随着低沉的怒吼:“阿史那燕,还我兄长命来!”

  阿史那燕本能的想要拔刀,可她的右手和李苾挽在一起,急切间未能摸到刀柄,李苾的右手却是自由的,鱼皮剑闪电般出鞘,回手一剑刺向袭击者。

  李苾的蜀山赤金剑此时已练到了第四重境界,李德奖点评不需半年,便可进境到第五重,到那时连慕容伏允也不再是她的对手。阿史那燕烈火剑的进展和她相类,突破只在朝夕之间。

  以她俩现在的剑法,等闲之人莫说招架,连闪避都是妄想,身后这名袭击者也是如此,“扑哧”一声,被鱼皮剑贯胸而过。

  一剑得手,李苾却愣了:袭击者身穿的是大唐千牛卫军服。

  她还道是有人假冒千牛卫行刺,耳边却传来袭击者濒死之际微弱的呼唤。

  “苾儿...姐姐...”

  李苾彻底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名袭击者,越看越是觉得眉眼间似曾相识。

  “你、你是谁?”

  李苾的声音因惶惧而发抖。

  “苾儿姐姐,我是...李朗啊...”

  袭击者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咬牙向阿史那燕投去仇恨的一瞥,轰然倒地,双目大张,望着天空明月,嘴唇翕动几下,头一歪,就此气绝。

  李苾整个人完全凝固了。

  她看懂了李朗临死前的唇语:为什么?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此时听到动静的王宫卫队纷纷赶来,门外的慕容伏顺也匆匆跑来,见到这一幕,无不惊骇:大唐护卫使团的千牛卫死在吐谷浑王宫,这可如何交待?

  难道解释说是青阳公主杀的?

  虽然这是事实,可大唐会信吗?能信吗?

  对这一切,李苾恍然无觉,她眼前只是一遍一遍闪现着那个十三岁少年稚嫩的笑脸。

  “苾儿姐姐,我藏好了,你来找我吧。”

  “咱们说好了,找不到我,你就得教我剑法!”

  “苾儿姐姐,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我哥知道啊,不然,他又要揍我了。”

  李苾扬起头,泪水长流。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13章 沉默的右军

  “李朗弟弟——”

  李苾再次从噩梦中猛醒,头上满是淋漓的汗水,嘶叫着腾起身子,被身边的阿史那燕一把抱住。

  “第三次了,这是第三次了,你再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

  黑夜里,燕晶莹的泪花清晰可见,她看着李苾的表情有担心、有内疚、有忧急,更有无助。她活了将近十九年,一向示人以坚定果断形象的大漠飞燕,这是第二次感到如此的无助。

  第一次,是眼睁睁看着阴山王帐被攻破的时候。

  她知道李苾的痛苦来源何处,她更清楚这痛苦的始作俑者,但让她肝肠寸断的是:也是几乎一夜没睡的她,无论如何苦思自问,对某个问题得出的答案都毫无变化。

  那个问题是:纵使知道了现在这个结局,如果时光倒流,回到在大沙漠边缘截杀李环的那刻,她还会不会下手?

  那个答案是:会!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残杀阿惹的凶手!

  即使现在这件事令她、令李苾双双坠入无边的痛苦深渊,即使可以再做一次选择,她的残月宝刀也仍不会有半分犹豫。

  若非如此,她也就不是阿史那燕了。

  “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是会杀了李环的,对吗?”

  李苾含泪凝视燕的双眼,轻轻问道。

  纵然泪眼婆娑,纵然心如刀绞,阿史那燕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两人泪水长流的对望着,忽而同时发出一声呜咽,紧紧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哭声里,宣泄着心酸、无奈、和绝望。

  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李环自李苾孩提时就在卫国公府负责保护她,被她视为家人;李家兄弟父母早逝,当时年幼的李朗被哥哥带在身边,从小陪着李苾一起玩耍长大,是她可亲的小弟弟,竹马之交的挚友。

  李家兄弟和李苾感情深厚,和阿史那燕素不相识,更无怨无仇,如果不是两国之间的战火,他们又何必拔刀相向、你死我活?

  滚滚洪流,浩浩荡荡,与之对比,人的力量、人的情感,实在太渺小、太微弱了。

  旁边伸过一只拿着毛巾的手,见二人只顾相拥痛哭,那人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想想如何善后才是当务之急,你们都不要哭了,蓓儿陪你们哭了半夜,刚刚睡着。明天天一亮,你们还得去找国主和大唐使臣商议此事呢。”

  哭声减轻了许多,李苾抽泣着接过毛巾,一边为燕擦眼泪,一边感激的说:“阿虾,幸亏还有你在。”

  走进慕容伏允寝宫时,李苾和阿史那燕的眼睛依然红红的。慕容伏允抬头看到,眼中满是担忧,从门外叫入一名宫女:“去拿两条毛巾来,要温水浸湿的。”

  卢承庆从座位上起身,向李苾施礼:“青阳公主,下官和慕容国主商议了好一阵,想出一个对策,请公主定夺。”

  “卢大人请讲。”

  “使团随行护卫的千牛卫在此地被杀,这件事肯定不能以实情禀报陛下,因此下官斗胆,与国主商议后,准备了一个说辞,需要提前和公主通个气。”

  “卢大人准备以何种说辞上报陛下?”

  “万幸事发之地在王宫大门附近,其时使团人员俱在大厅内参宴,无人亲眼目睹事情过程,因此下官和高将军商讨了,由他写下表章报回长安,就说千牛备身李朗酒后在王宫花园四处游赏时,因大醉,自王宫高台失足跌下,当场身亡。如此一来,他便可算是因公殉职,再请朝廷从优抚恤其家属,也就是了。”

  李苾听了黯然神伤,一言不发,卢承庆见她不回答,试探着提醒:“公主可是觉得还有不妥之处?”

  “卢大人如此处置甚是妥当,只是据我所知,李朗他...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卢承庆也不觉默然,许久才道:“如公主无异议,就请高将军即刻写下表章,由下官联署后快马飞送长安。”

  “李苾并无异议,再次谢过卢大人了,还请大人率使团回京后,把李朗葬在李环墓旁,丧仪从厚,所需费用全数由我承担。”

  “公主,这就不必...”

  “此事虽由卢大人一力斡旋,但内中情由,天知地知我知,李苾所为已是欺君,又岂敢再欺天?些许靡费,无非稍作安抚自己心中的歉疚伤痛罢了,请大人务必成全。”

  “既如此,下官遵命,请公主放心,葬仪一定办得风风光光。”

  “未知大人预计何时启程返回长安?”

  “下官来时,陛下旨诣慕容国主早定大婚日期,国主也已委派礼部官员筛选黄道吉日,不日便会有结果,下官得准确日期后,便立即回长安向陛下复命。”

  “好,明日午时,我个人设便宴款待卢大人和高将军,请务必赏光。”

  “公主相邀,下官敢不从命?”

  “末将遵命,谢公主殿下赐宴!”

  走出寝殿,李苾和阿史那燕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并肩快步奔向拴在一起的小白和阿黑。昨晚因事起猝然她们被绊在王宫,慕容伏顺只好独自去了右军大营办理那件要事。

  现在,她们必须得去看看了。

  青海湖西北侧湖滨有一座军营,吐谷浑右军便屯驻在此。在半个月前,军营边上新建了一片帐房,右军将士新奇的看到那里住进了一支陌生的人马,大约五千人,是骑兵,每人都配有一匹神骏的大宛驹,和右军骑兵所乘的青海骢不相上下。

  右军各营将官早接到慕容伏顺严令,约束属下不得探头探脑去扒望,更不得随意打听这支陌生骑兵的来处。

  但军中自有经验丰富的老兵,从这些人的军服甲胄、战马器械、身量相貌、尤其是从里到外透出的那股子精悍骁勇,依稀辨认出:他们是突厥虎师骑军!

  突厥虎师,精锐善战甲于天下,和大唐龙武卫重甲骑兵并列当世两大强军,所不同者,一个是重骑兵巅峰,一个是轻骑兵翘楚。

  右军将士不免心里纳闷:听说年初阴山之战后,突厥虎师大部被歼,余部也早做鸟兽散,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一支成建制的虎师骑军存在?看他们的样子,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显然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给养充足,粮秣供应不绝。

  五千个人、五千匹马,要保障他们的消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谁在养着他们?又是谁在统领他们?

  有些心眼活络的右军将士已经想明白了此间关节:他们堂而皇之驻扎在右军营侧,世子又严令不准打听他们的情况,这事情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了吗?

  他们的装备是真好,昨晚全体换上了崭新的冬装军衣,每人腰上都挂着两只箭壶,壶中起码备箭三十支以上,除了世子的亲卫队,右军其他各营谁都没有这般奢侈待遇。

  一时间,很多右军将士都开始眼红了。

  “我刚才从他们练箭的地方捡到一支遗下的羽箭,你们看看!”

  营帐外,一名右军士兵神秘兮兮招呼同伴围拢过来,有老兵一眼认出:“这不是大唐的双钩轻羽箭吗?他们怎么会有?”

  一言既出,群情耸动。

  “此箭即使在大唐军中,也仅龙武卫和长安皇宫禁军千牛卫才全军配发,大唐从未允许外流,他们怎么会配备有如此多的双钩轻羽箭?这群突厥虎师究竟是什么来头?”

  众议纷乱中,偷捡羽箭的士兵脑袋上重重挨了一掌:“大胆,世子的军令你忘了吗!”

  众人惊讶回头,一看之下当即全体躬身:“叶司马!”

  右军司马郎将叶昆哼了一声,劈手夺过双钩轻羽箭:“谁叫你偷偷摸摸去他们练箭的地方窥探了?此事若被世子知道了,看他不一顿军棍打烂你的屁股!”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挨打的士兵口中认错,心中却是不服气:“叶司马,小的们岂敢违抗世子军令?我们只是觉得,世子爷他未免有些偏心了。”

  “哦?你倒说说看,世子他是如何偏心?”

  叶昆饶有兴致的看着捡箭者。

  “叶司马,咱们右军可是世子爷亲领的嫡系部属,对他忠心耿耿,也曾随世子爷平定氐羌部落叛乱,不少人实打实是立有军功的。就说叶司马你,氐羌一战身中三箭不但不退,还一矛刺死了叛军主将,世子爷当时许诺凯旋后即向国主请命封你为将军,可事情过了快两年了,你怎么还是司马郎将?即令咱们为世子爷效力,不敢言功,可起码也得一碗水端平吧?小的可听说了,这批双钩轻羽箭是大唐皇帝特赐的,因何世子爷一支也不配发给咱们,而是全都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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