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锻炼身体。”江渺不知她的底细,自然不会跟她说实话,于是换了话题:“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这会肯定……” 她不好直说,总觉得对方那双鹿眼干干净净的,不适合听这种话。 不想对方倒不介意:“不必言谢,我刚才看到你偷偷倒酒,便猜到你不胜酒力,我没有别的长处,只是酒量不错,举手之劳罢了。” 话刚说完,她就眼前一晕,脑中响起咚咚地心跳声。 江渺扶了一把,问:“你怎么了?” 鹿秋想说话说不出,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烫,喉咙发紧,忍不住就要去蹭别人的身体,江渺身上有种诱人的香味,闻起来真是心旷神怡,她凑近闻了闻,像是奶香一般。 江渺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有点发烧,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附近也没别的地方,她带着鹿秋到了后面的一处偏殿,安顿人躺下后,她摸了摸对方的脉搏,发现体内有股极热的能量,正冲击着对方的丹田,如果非要说的话,有些像中了媚药的症状,但她的理论只适用于人,鹿血本来就是纯阳之物,也或许这本就是对方自带的。 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用药。 正踌躇着,鹿秋突然反手将她拉到床上,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第36章 江渺猝不及防, 一时都忘了要反抗。 大概这在对方看来是她默许的标志,直接两眼一闭,便亲了上来。 江渺眼睁睁看着一张兽脸朝她靠近, 心中的荒诞感升到了顶峰,这鹿脸也没什么表情, 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但那对角的压迫力极大,仿佛泰山压顶, 她忙错开脑袋,右腿本能一抬, 这一踢正中对方的下腹。 下腹柔软最是脆弱, 没有防备中了这么一下, 想必是疼极了,鹿秋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江渺从她身侧滑了出去,顺势抓着手一个反剪,随手一摸,用旁边帷幔的绸带给她把手绑了起来。 鹿秋背着手趴在床上, 动作也停了。 半天没有反应,江渺有点疑惑, 垂下头去看,只见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在流泪。 她的眼睛本来就很漂亮, 是浑圆的鹿眼,又这么湿漉漉地, 看起来更加可怜。 江渺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别扭了一阵, 问:“你哭什么?我都没哭呢。” 鹿秋还是一抽一抽的,不说话。 “你别哭了,万一等会来个人,我岂不是说不清了?”江渺蹲下身与她对视,谁知她还不愿意了,把头转到墙那边去,不给看。 …… 江渺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按理说,她应该厉声问责,或者转头就走的,但她总觉得就这么走了日后更说不清,想了想,也许是刚才自己踢的那一脚伤到内脏了,便抬手去摸对方的脉,这么一摸,发现刚才那股燥热的涌流已经没了,但是也没内伤,什么问题都没有,不知道对方哭的是什么。 “反正我没什么事,就不追究了,你别哭了,我这就走。”江渺边说边把那绸带打开,决定趁早离开这个奇怪的氛围。 鹿秋任由她解完带子,突然像是反应过来,扯住她手哭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江渺倒是猜出了几分:“你是不是喝了我的那杯酒?” 鹿秋想了想,点头。 “那就对了,酒里有药。” 鹿秋呆愣半晌:“什么?” “没懂?”江渺看她懵懂的模样,试探道:“媚药知道吗,会让人发情的。” 鹿秋还是摇头,忽而又羞涩道:“我,我还没有到可以发情的年纪……” 江渺觉得自己三观受到了冲击,不是,鹿可以发情的年纪到底是几岁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妙龄少女,难道满不是这样,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姑娘? 本来江渺心里隐隐还有股火气,听到这里也散尽了,这事怪不得鹿秋,全是凤无鸣那个色胚的错,人家还这么小,就邀请来这种肮脏的酒会,这是遇到了自己,要是遇到奇形怪状的男人们,岂不是被骑了又骑? 这下,她也不好走了,只能坐下来多说几句,好安抚一下孩子幼小的心灵。 “你多大了?” “七十五岁。” “什么?这么……这个年纪还没成年吗?” “我们妖族一百岁才成年。” “那你还这么小,怎么就当家主了?” “父亲去世了,我是这一代的独女……” “你以前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吗?” “没有……我这是第一次……” “那就难怪了,你要小心凤无鸣,那个人很坏很坏,下流无耻。” “……你不是她的侍妾吗?”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她请来的客人,只不过被限制了自由而已。” “所以你刚才爬墙就是想逃走吗?” “……你还挺聪明。” “没有啦……那个,你真的不生气了吗?” “……我受累问问,刚才我要是没打你,你打算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好香,想闻闻,想贴贴……” 鹿秋不懂,却也知道这是逾矩的,说着又垂下头去,有些难为情了。 江渺摸了把脸,道:“没事,以后反正记住,只要是别人给的东西,别吃就好了。” 鹿秋点点头,突然道:“江渺……你是叫江渺吗?” “对。”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 江渺没有应,只道:“我没后台没能力的,你认我当姐也没用啊。” “不,我就是觉得……”鹿秋腼腆道:“我从小就没有母亲,又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只顾着喝酒,没人教导我,告诉我遇到事该怎么办,刚才我做了那样的事,你却愿意原谅我,还讲道理给我,我想,你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商量的人……” 说着她忙强调道:“当然,我不是白白麻烦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尽量满足!” 她说得这么恳切,江渺倒不好拒绝了。 半晌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啊,你可别对我有太大期待。” 鹿秋忙道:“没关系的,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很感激你的,你……你需不需要灵石?需不需要符咒?还有……” 她边说,边掏出很多东西给江渺。 江渺忙道:“行了行了,我不要,你别见个人就给人家塞东西,啥样的家底能经得起你这么挥霍?” “我不是见个人就这样的。”鹿秋捧着东西道:“我平时很少说话,很内向,没有朋友,就算想给也不知道给谁……” 江渺看她可怜巴巴,从里面随便挑了个东西拿了,道:“那就这个,行吧。” 鹿秋这才眉开眼笑,又拿了几件塞给她。 江渺把东西放了,又看看天边的月亮,道:“时候不早了,估计宴会也要散了,你回去吧,有飞舟吗?” “许伯在外面等我。” “行,走吧。” “那你呢?” “我肯定走不了啊,只能回寝宫。” 两人正要道别,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砰地一声,宫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月色下印出一个人急得通红的脸。 却是凤无鸣。 江渺有意无意地把鹿秋挡在身后,道:“你要干什么?” 凤无鸣并不说话,一步一步逼近了,看清她护着鹿秋的模样,立刻如同五雷轰顶:“你们睡了?” 刚才她的酒本是要给江渺的,但是被江渺跑了,她就蹿腾着鹿秋喝了下去,反正她邀请鹿秋来,就是为了拿下对方,然后顺势把对方身后的势力也拉过来,为己所用。 这酒发挥效力需要时间,她也没必要盯着看,就接着去跟别人喝酒,等喝完了一圈回来,才发现鹿秋竟然不见了。 人不见了不要紧,就怕这事给捅出去了,鹿秋虽然不足为惧,但她身后是百妖的势力,家主当家不过半月,就被人下了药侮辱了,这是何等地奇耻,说实话,百妖把她的春鸾宫给踏平都不奇怪。 她又不敢声张,只能一个人偷偷地找。 找了半天她才找到这里,谁知一开门,倒有人捷足先登,要是这个人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她忍着没吃的大餐江渺。 她心态一下就崩了。 江渺也佩服她任何事都能联系到色/情上的这种天分,本想如实告知,但转念一想,这倒是个脱出春鸾宫的大好机会,于是道:“那又如何?” 鹿秋有些吃惊地看她,被她按住了手。 “……真的?”凤无鸣声音立刻坠了下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要谢谢你的酒,你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杯酒,能成就我们的一夜风流吧?”江渺特意把事情说得更真实:“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我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地一直待在你这儿吧?” 凤无鸣心疼地都在滴血,她费了那么大劲,连凌孤都放弃了,才换来这么个美人,谁知道一会儿没看住,就被别人家的猪拱了。 “那你想怎么样?”她问。 “我要出去,去鹿秋那。”江渺道。 “不行!”凤无鸣立刻拒绝道:“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我都没舍得碰一下,凭什么便宜了别人?” 鹿秋这时也听出了话音,忙道:“那你要什么,我愿意给!” 凤无鸣根本就不想给,给多少钱都不愿意,但白菜已经被拱,时光不能倒流,她只能靠出足够高的价钱,才能让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平衡。 “不急,不急,我想想。”她踱了几步,道:“不必着急,嫁娶是大事,江姑娘没有娘家,不如就在这里出嫁,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嫁娶? 江渺刚要说不是嫁人,随即就反应过来,凤无鸣是在用这种办法逼迫她露出马脚,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到这种程度,那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出去。 就算出去了,凤无鸣也能随时抓她回来。 所幸,她身上的钱够多,不管凤无鸣出什么价,她也不怵。等到了鹿秋那儿,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夜,鹿秋暂时回去了。 江渺也得以全须全尾地回了寝宫。 柳颖儿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看她春风得意,好奇问道:“你好像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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