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 显灵了是吧。 明舒:“……” 苏垂云背后传来一阵浅笑,“许什么愿呢。” 明舒把折叠伞拿出来,却见天上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苏垂云:“没许愿,你爷爷显灵了。” 养母&明威:“?” 明舒:“谁家显灵是雷劈?” 苏垂云:“大概是想要劈死你家的不孝子吧。” 人身攻击了哈。 苏垂云对明家人一直是没有好感的,只觉得一个个都要吸她家金主的血。 养母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在苏垂云看来宛如糊上了一层画皮似的,青面獠牙,可怕得很。 轮椅上的少女用没有聚焦的眸子扫过她们, “怎么,还打着让明舒嫁给你儿子的主意呢?” 寂静的墓园里,养母脸上的表情不算好,但苏家也不是她能得罪的。 要知道好几位政府里的大佬,都是喜欢苏家出的奇石,和设计的园子。 养母笑容牵强,“怎么会,一家人开玩笑而已。” 苏垂云颔首:“你儿子长得确实像个笑话。” 明威被一家人宠惯了,长得肥头大耳的,这谁能分得清他和猪头的区别,真让人担心万一走进屠宰场,怕是出不来了。 明威脸上的伤口狰狞,在听到明舒的话时,几乎要暴起,被母亲死死按住。 二人都不敢直视苏垂云,被一双烟灰色的没有聚焦的眼睛瞅着,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 明舒站在苏垂云背后,小声道:“不早了,该回去了。” 苏垂云:“他们欺负你了?” 明舒可疑地沉默几秒,几乎是默认了。 养母:“……” 人不能昧着良心啊! 养母在面对苏垂云护犊子似的,“我记得明舒已经还清了明家养她成人的所有钱了,现在户口也已经分开,您如果有事找她,可以先和陈姐预约一下,我会转告明舒的。” 苏垂云薄唇轻启,“明舒现在贴身照顾我,您也知道,我离不开她照顾。” 站在苏垂云背后的明舒心中顿时起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她被妹妹保护了。 她的妹妹真的以为她被欺负了,所以在警告他们。 明舒故作柔弱地道,“阿云别……养母毕竟是我的亲人,家人之间不能闹得那么僵。” 养母看苏垂云的眼神就像看见鬼似的。 苏垂云依稀间闻到了茶香味,又警告了二人两句,催促明舒给她推轮椅。 在墓园的行车道上,轮椅上的黑衣少女焦急道:“你欠了养父养母的钱?” 明舒:“嗯?怎么说?” 苏垂云急促,“我刚刚听到你们三个人在松树下说欠钱和欠条的话题……” 明舒难得沉默了,苏垂云再次闻到了茶香味。 轮椅上的苏垂云嘀咕着,“我手上还有几个项目没做完,这两天把产品设计图敲定,现在能拿出的流动资金有限……” 在苏垂云嘀嘀咕咕的时候,明舒放肆地用目光扫过苏垂云的黑色套装。 小瞎子并不知道自己被这样觊觎着,还在掰着手指算可以拿出来还债的现金。 在原作小说中,明舒确实过了一段很苦的日子,并且在日后会飞黄腾达。 苏垂云就当是天使轮投资了。 明舒的目光从苏垂云漂亮的眉眼慢慢转移到了她那双如同樱桃颜色的唇瓣上,随着说话的动静,嘴唇上染了一层水光,舌尖不自觉地舔过嘴角。 在肃静的墓园中,明舒本是不应该产生任何绮思的。 明舒嗓子干哑,我想要立刻说,没有欠养父母的钱,反倒是那群蠢货欠她的钱。 明舒给出的钱,宛如一颗剧毒的药丸,引诱那群傻子吞下,然后毒发于腹中。 苏垂云单膝跪在地上,她把手套从指尖摘下,莹润雪白的手指在阳光下好似散着一层暖气。 那双手触碰到了苏垂云小皮鞋,散开的鞋带上。 “你要多少?说个数吧。”苏垂云掰着手指头算,“如果不急的话,你宽限我几天?” 她的明舒弯腰把她的鞋带系好,手指触碰在苏垂云的膝盖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 “阿云在心疼我。” 苏垂云别扭,“列祖列宗看着你呢。” 两个人后头是一片层层叠叠的墓园,有一些人正在墓前烧着纸钱,有的人在磕头,嘴里念诵着什么。 一阵风来,烧纸的味道飘到她们的鼻前。 明舒双唇想要触碰在苏垂云无名指的戒指上,想要含住她的指.尖,含糊:“我没有列祖列宗,爸妈早就不要我了。” 小朋友知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很好亲。 苏垂云忍无可忍:“我是说别人的列祖列宗,他们介意。” 明舒:“……”
第二十章 长点心吧 在参天的松树下,苏垂云握住了明舒的手指。 她的吻落在了苏垂云无名指的戒指上。 “没事,我是唯物主义,不怕别人的列祖列宗。” 苏垂云的手指感受到了明舒双唇呼出热气,她的余光瞧见了一家人面前的火堆猛的跃动瞬间。 别人的祖宗也显灵了。 苏垂云把她拉起来,小脸不自然地嗫嚅,耳垂红通通的,“姐,我们回去。” 她还有话要问明舒。 明舒站起身,从后面推着苏垂云往前走。 墓地的位置在城市郊区,这里的天气很好,秋季万里无云,风吹过松树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如果没有刚刚忽地电闪雷鸣,安徽是个非常好的天气。 在黑色轿车里,苏垂云扭捏了半天说, “你欠了你爸妈多少钱?”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好看,让苏垂云不自觉撇开目光。 明舒:“真想给我还钱?” 苏垂云心想也不是不可以,她努力做出严肃的表现,“你说一个数。” 明舒说了养父母加欠她的数额。 这回轮到苏垂云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中。 苏垂云:“……” 大佬你别逗我啊。 她一个社畜,没有接触过那么多的数字。 可能是小瞎子快要哭了,明舒没有继续逗她,把实情说出来。 但明舒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在狭窄的车厢里把手轻轻搭在了苏垂云的膝盖上。 黑色轿车中流淌着明舒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和别的什么,让人难以用言语描述出来的情愫。 苏垂云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几乎难以继续装作眼瞎,无法逃离明舒探究和炽热的目光。 好在穿越后她的眼睛一直保持着,没有聚焦的状态,要不然真的得露馅了。 明舒的手慢慢地抚摸到膝盖以上,手指几乎要伸到小裙子里面。 苏垂云憋红了脸,“明舒!” 她低声呵斥一声。 明舒往上蔓延的手,这才缓缓的退出去,但也没有全部挪开,而是停留在苏垂云的膝盖窝上。 明舒的手指轻轻的刮蹭着,苏垂云的膝盖窝,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她的手指染上了苏垂云的体温。 “不是我欠了钱,是我养父母欠了我的钱。” 明舒缓缓说明情况,她有些后悔在苏垂云面前装小白花人设,其实她对养父母一点都不喜欢。 啧,该怎么圆回来。 轿车里足够安静,外面是不断往后退去的风景。 苏垂云立刻脑补,“是你养父母逼着你借钱?” 苏垂云回想起养母那副刻薄的样子,和上次在明家见到的养父那副虚伪的模样,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 在原作小说中,明舒也像如今这般被欺负? 苏垂云不得不苛责作者,分明明舒遭遇了如此多的不幸,却一点笔墨都不愿意施舍,而是浅浅冠上了炮灰的名号。 明舒:“……” 苏垂云怜爱地摸摸她的头,“你别那么软弱,我们家姐姐已经很优秀了,不必再受家庭的约束,要勇敢一点。” 苏垂云的话宛如一股热流蔓延在明舒的四肢百骸中,“好,不过这件事我来解决,阿云不必担忧。” 末了明舒还很白莲花地说,“我爸妈养我长大也不容易。” 苏垂云:硬了,拳头硬了。 明舒垂着脆弱的眸子,姿态一分动容,两分脆弱,三分不舍,四分憔悴,还伸出手捂住嘴,干咳了两下。 轿车内又是一股子茶香。 明舒的手伸在苏垂云的腰上不断地往上摸索,“阿云借我靠一会儿。” 苏垂云没有理由拒绝这样娇柔柔的大美人。 她贴心地把明舒鼻梁上的眼镜拿下,只见这清冷的美人,一下子埋到她心口。 埋进去后还揉了揉。 苏垂云被惊得不敢动,真想这样安慰真的有用? 她有种好像被算计了的感觉。 对外张扬无爪的大美人,在她怀里乖得像只兔子似的,苏垂云没忍住,揉了揉明舒的头发,如果此刻小兔子有耳朵,一定是柔柔地绕在她手上。 …… 回到园子后。 明舒中途下车去了新找的办公楼,苏垂云跟着陈玥回到园子,和新来的李姨安排了日常的工作内容。 忙完后已经是下午了,苏垂云靠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看图纸,随口提起,“明舒常年在家里被剥削,如今出国回来后,怎么还被家里挟持?” 陈玥原先也觉得明舒是个小白花,但这阵子看明家的动荡,似乎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简单。 陈玥昨日去打听了一通,听说明家现在的项目被上面人查得紧,好几个都被叫停了,但偏偏明家的那几个主事的认为花钱可以打点好,硬是要把工程推下去。 但凡有人劝一劝,倒也不至于人财两空,更别提那家儿子脸上如今还留着浓的狰狞伤痕…… 苏垂云抬头,“陈姐?” 陈玥越想冷汗越毛,她脑海中忽地划过前几日明舒站在门廊下,拿着手机的凉薄笑容。 “大概明舒性格软,重孝道吧。” “确实。” 苏垂云心下叹息,她家大美人真是太可怜了。 陈玥:“明舒走昨天的位置怎么可能一点城府都没有?小姐应该长点心。”切莫在骗人家的感情了。 苏垂云:“点心,什么点心?” 陈玥:“……” 就在陈玥想说最近的门口安保人员被换上了明舒的人,她还没开口,突然听人通报说宋小姐来了。 苏垂云的膝盖上放着凹凸不平的家具图纸,白荔搬着一个小凳子坐在旁边解释家具新品的设计细节。 几人的聊天忽然被通报的安保人员打断,“宋惜?她来做什么?” 苏垂云心中顿时升起来不好的预感,“我家里还留着宋惜的东西?” 陈玥可疑地停顿:“那就不好说了。” 苏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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