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刷一下脸色涨到紫红,自己在做什么! “对不起...” 程与梵侧过身,心里也难受,那种挫败无力充斥全身,不是因为时也,是因为自己。 听见这人的道歉,她跟难受—— “你不用道歉,和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时也从身后抱着她,脸埋进她的后颈里。 今夜流泪的,不止一个。 ... 那天晚上过后,两人谁都没再提过那无疾而终的事。 时也咨询医生,询问这个情况,因为医生那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晓得她是抑郁还是狂躁,又或者是别的,毕竟心理上的问题如果不亲自来看,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只说这种情况,的确是会降低性.欲。 时也关心的不是性,是程与梵这种状态如果长此以往会不会严重,还是说能够自愈,她想了想,觉得再等等看,要是还不行,那就去看医生。 ... “吃饭吧。” “嗯。” 程与梵这几天都很正常,三餐照常,唯一不变的就是话少,少的可怜,基本是你问她才会答,答了也不过一个“嗯”结束。 趁着吃饭的空档,时也给程与梵夹菜,她最近在网上学了不少菜式,基本每天都吃的不重样。 两人饭量都不是很大,吃不多少就饱。 但时也觉得仪式感还是要有的,所以坚持三菜一汤。 程与梵说:“下次不用做这么多,挺累的。” 时也:“不累啊,我觉得这样刚刚好,有汤有菜。” 电视放着综艺。 声音不大,但恰好遮掩安静。 时也抬头,眼神在屋子里来回梭巡,最后又落在程与梵的脸上—— “你打算...一直住在这儿吗?” 程与梵咬了口青菜:“嗯,过两天我想把东西搬过来。” 时也抿着嘴角,黯淡的表情在眼睛里稍纵即逝,她想问程与梵为什么不跟自己回去,也想问程与梵搬离崇明路她们的家,是一时还是永远,但是话到嘴边又不忍逼她“好啊,那我陪你一起住这儿。” 话落,时也又提出一个条件—— “你现在还能看见闻舸吗?” “...” 问题来的太突然,程与梵完全没有准备,她顿了几秒—— “没有,我没有看见她。” ... 这个世界上,一部分人没有道德,一部分人有道德但不会严格要求自己,还有一部分人不仅有道德,还拿道德严格要求自己。 程与梵恰好就是最后这一种人。 一辈子太长了,长的恨不得现在就去结束。 自从时也问她有没有见过闻舸之后,程与梵的状态似乎又变了,变得没有那么抗拒接触,变得偶尔也会给时也一个拥抱,虽然没有做那种很亲密的事,但至少她不在排斥身体触碰。 时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但心里又有些隐隐说不出的奇怪。 “昨晚睡得还好吗?”时也俯过身亲了下程与梵的嘴角,手指把这人散在眼睛上的头发撩开。 程与梵冲她笑笑:“睡得不错。” “那我这样陪着你,你也觉得很好吗?”时也又问。 程与梵冲她点头:“很好,我很喜欢你陪着我。” 时也没再说什么,等程与梵去洗澡,她走到抽屉边,从里面拿出一瓶空掉的安眠药。 钝痛感,蚂蚁啃噬神经。 程与梵从来就没有好,从来也没有睡好过,她之所以睡着是因为安眠药,每天都背着自己吃。 浴室的水流声,像细密的针,全部刺在时也心上。 程与梵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那瓶安眠药就摆在自己的床头,时也坐在床边,两手抱在胸前,目光直直的望向她。 “你不舒服,可以和我明说,我没有嫌弃过你,你不会放弃你,可你为什么骗我?” 程与梵被沉默取缔,沉着脸—— “还给我。” “明天和我去看医生。” “我不去。” 时也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你不去,那你打算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就靠安眠药度日?” “不关你的事。” 时也被程与梵的冷漠折磨的几乎要奔溃“我和你生活在一起,你说不关我的事,我十六岁就认识你,你现在说不关我的事,那我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算什么?算你一时无聊一时兴起吗!!” 程与梵面无表情“那你可以走!我没有强求你留下!” 吵架永远都是最伤人的,时也看着程与梵,眼泪簌簌落下,落在地上,汇成一滩,那些都是她身体里的痛苦,好像怎么都流不干净。 “你说的....” 程与梵在心里大喊——不要走!我不是故意说的!不要走! 时也转身,迈出卧室。 程与梵也被折磨的要跪倒在地。 下一秒,走出卧室的人,又踱回来—— 看着那个明明脆弱无比,却还要逞强的女人,时也又气又心疼,她走到程与梵面前站定,目光如炬——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是不是不想让我走?” 程与梵的眼睛湿红,话音未落,眼泪就掉下来,但还是执拗的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时也强硬的态度上来,手扳过程与梵的脸,眼泪在手指划过—— “你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不想让我走,你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程与梵嘴角颤抖,眼部的肌肉也跟着一起,那样子几乎是从时也心上血淋淋的剜下去块肉—— “我不会离开你,但是前提你要告诉我,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再亲密的事情我们也做过了,难道还不能让你开口说一句留我的话吗?” 时也边说眼泪也往下掉“告诉我好不好?就当我求你,求你跟我说一句真心话。” 程与梵是爱时也的,即便难受,她也见不得时也这样,这些日子已经够委屈她了—— “我不知道我行不行,万一我好不了...会拖累你...” “所以你想我留下对吗?” 程与梵点头,哽咽着“我想你留下...” 时也抱住程与梵“够了,想我留下就够了,其余的你不要说,你说了我也不会听, 你生病了,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去看医生,你一定会好的,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和你重逢,我凭什么放手,你别想离开我!我们谁都别离开谁。” “时也...” 时也不让她说话,打断道—— “不要仗着我爱你,就欺负我。”
第七十五章 一声接一声的响雷在窗外炸开。 海城迎来了今年第一场暴雨, 噼里啪啦的狂轰乱炸,大地都仿佛在雷暴声中裂变开合。 时也把所有门窗紧闭,但还是挡住外面轰隆的雷声。 程与梵吃了安眠药, 恋人的拥抱和气息对她没有作用,如果不吃药, 她就无法安睡,但即便吃了药, 她也没法深睡,因为药效会随着服用次数, 逐渐产生抵抗, 但抵抗的同时,却又会滋生依赖。 时也抱着怀里的人,两手捂在她的耳朵上,轻声哄着—— “没事儿,在下雨, 海城的雨总是这样..说来就来,但是去的也快, 最多明天早晨,肯定就停了。” 程与梵像个孩子,缩在时也怀里,她已经没什么能依靠的了,除了这人的怀抱,心中愧疚又感激,愧疚..在这样的时候, 自己像个什么做不了的废人, 折磨自己也拖累对方;感激...在这样的时候,她没有抛下自己, 给了自己一个足够遮风挡雨的肩膀。 “你是不是瘦了?” 程与梵忽然开口问道,萎靡的神情流淌着心疼。 时也揉揉她的脸,亲亲她的额头“没有啊,我一直都这样,哪有这么容易瘦的。” 她看出程与梵的难过,也知道这人心思沉重,捧着她脸的手,力道重了重“不准乱想,好好睡觉。” 程与梵乖到不行,也对着她轻轻地嗯了声。 果然如时也说的那样,天微微亮时,昨夜的暴雨就停了,等天彻底大亮,迎接她们的便是一碧如洗的天空。 程与梵一改昨天夜里的羸弱,吃过早饭,便去浴室冲澡。 她拿着毛巾,看着在厨房里洗碗的人,脚步顿了顿,随即又折回来,问道:“我想擦背。” 时也听见了,但也愣了下,目光有些发怔的望着门外的人,两三秒才反应过来,立马放下池子里还剩的几个碗,迅速冲干净手——“好啊,我帮你。” 经过上次失败的床.事后,时也在一些亲密行为上,就变的小心翼翼起来,一方面担心自己某些过度的动作叫程与梵不舒服,另一方面也害怕程与梵会因为自己的这些动作,而抗拒和自己接触。 有些人说,床.事很重要,是恋人之间必不可少的生活,如果长时间没有这方面的生活,两人的感情一定会出问题。 时也不能说这个观点是对还是错,但她觉得至少在自己这里,这条言论行不通。 在程与梵之前,自己从没对谁有过这方面的遐想,在她之后,也仅仅只是在梦里,梦醒后,也没有难受到快要死的样子,而真正和她在一起之后,时也承认是很享受,但这一切都源自爱。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性别上的差异,因爱而做,但也因爱而不做。 时也甚至想,只要程与梵能好,能康复痊愈,即便一辈子不做,也没关系。 说擦背,就是擦背。 时也喜欢程与梵的身体,然而此刻却勾不起半点邪念,时也有点想哭...程与梵后背的骨头在硌自己的手。 还说自己瘦,她才是那个真正瘦到脱相的人。 洗过澡,时也拿来居家服给她穿上,纯棉布料,软软的贴在皮肤上,期待她的心情也能变好。 时也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要不要去公园走走?” 程与梵百依百顺“好。” 话音刚落,一阵手机铃声,把计划打乱。 是文尧尧。 “我不是说了,全推掉吗?我不去。” 文尧尧在那边抓耳挠腮:“推了,就剩这一个,姐,你来一下吧,走完这个,往后就都没事了,不然就算我不催你,别人也会催。” 时也蹙着眉,程与梵知道她为难,便在一旁,将这人的电话接过来,问了句:“多长时间?” 文尧尧一愣“程、程律师也在啊,没多长时间就两个小时。” 程与梵声音温润“好,你来接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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