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看着手里的资料摇了摇头,可能有本事的人,都自带神秘色彩,让人看不懂吧。 真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 .... 憋了一天的雨终于落下来,拍在树叶上发出噗沙噗沙的声响。 回到家后的程与梵冲过凉,刚打开电脑,手机就响了,接通后里面重金属的音乐声便从听筒里炸了出来。 幸好刚刚拿的远,不然耳朵肯定要疼,程与梵摁了免提扔在一边。 伴随着重金属的炸裂声,另一道人声响起,听得出来她很用力“出来玩啊!” “你玩吧,我不去了。” “别啊!” 没等听筒里的人把话讲完,程与梵就以太吵听不清为由挂断了电话。 这不是程与梵第一次挂阮宥嘉电话,当然阮宥嘉也不记仇,两人大学认识,一个学医一个学法,老朋友了。 阮宥嘉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是老古董吗?」 然后得到程与梵肯定的回答「我是」 阮宥嘉笑出声,真拿这人没办法,随即把手机揣进兜儿里,摇晃着曼妙身姿没入舞池。 这一边,程与梵打开邮箱,这是她在法援中心留的邮箱地址,偶尔会收到几封咨询。 她看了看,做了些简单回复,正要退出时,又进来封新邮件。 程与梵刚一打开,眉头瞬间敛起来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越不想碰见什么,越是来什么。 邮件内容:「律师你好,我想问一下,我这种情况算强女干吗? 我是主动去的他房间,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跟他发生关系,他压过来的时候,我推他了,但是我的力气没有他大,我没能推得动,过程中我很难受,我说不要...但是声音不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喊出来,我..我很乱,现在我就是想知道,我的这种情况算被强女干吗?」 虽然没有跟当事人面对面,但字里行间也足够想象她打下这封邮件时的痛苦,程与梵甚至能看见她是如何一遍遍的自我怀疑,信心从坍塌、重塑、再建立,一分钟内可能就要经历无数次。 程与梵的拇指夹在食指跟中指之间,用力紧了紧,指尖泛白—— 回复「算,这跟你主动去他房间没有关系,只要你拒绝了,即便你力气小声音小,最后没能推开他,也是违背妇女意愿的强迫行为,算强女干。我给你的意见:去医院验伤,保留证据,然后报警」 邮件刚发送完毕,两分钟不到,那边又有了回复。 「谢谢你,帮我解了困扰,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是我的错,可惜这是半年前的事了,我没有证据。」 程与梵望着屏幕,短短的一行字,像是下了某种无妄判决—— 「不是你的错,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第十章 凌晨三点,刚刚萌生睡意的程与梵,被一通电话吵醒,是崇明路派出所打来的,说她的朋友阮小姐在酒吧受了点轻伤,现在正在录口供。 程与梵立刻驱车前往派出所。 阮宥嘉左手缠着绷带,超短裤露脐装,头发用一根黑皮筋松松扎在颈后,程与梵一进来就看见她了,下意识以为她是在酒吧被流氓缠上,所以情急之下动手打了人,脸色一顿,立刻从朋友身份变成了律师身份。 没等阮宥嘉张口,程与梵先对警察说“我是阮小姐的律师,有什么情况你可以跟我说,但现在我必须要送我的当事人去医院做检查。” 值班的警察一头雾水,抬眼看了看阮宥嘉又看了看程与梵,随即才反应过来“你是她的朋友吧,之前我打电话的那个?” 说完,扭头朝半敞着的门里喊了声“纪姐,人来了。” 话音落下,门被里面的人拉开,一身蓝色夏制警服的纪白阔步而出。 程与梵认得她,时也来报警的那次就是这人接待的,当然纪白也认出了她。 这会儿阮宥嘉才得空,在程与梵耳边快速说了句:“你误会了,我不是打架,我是见义勇为。” 纪白走到两人面前,真心觉得海城小,这都能凑一块。 “阮小姐,虽然你刚刚很勇敢,但是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这样做,因为真的很危险,如果当时他没有嗑药,你的手很有可能就不是包扎一下这么简单了。” 阮宥嘉轻轻地笑了笑“不说声谢谢吗?刚刚要不是我,你也很有可能没法站在这儿跟我说话了。” 纪白敛眉“谢谢。” 说完,转过身便又回了之前出来的那间办公室。 出了警局阮宥嘉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跟程与梵说了一遍——明天休息,她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酒吧喝一杯,谁知道中途碰见警察临检。 “例行检查,身份证拿出来!” 这家酒吧她经常来消遣..是熟客,跟酒保关系不错,警察进来喊检查的时候,她还在和酒保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楚阳那事儿的影响,酒保说最近酒吧一过凌晨经常会搞突然袭击,不过他们这里风气一直都挺好的、没出过什么事儿,谁知道今天怎么搞得,查到这儿来了? 阮宥嘉上班下班两个风格,超短裤露脐装,及腰的长发披在肩上..眼睛还带点烟熏小妆,手撑在吧台,说话间嘴角勾起,其实她这表情放在平时也没什么,主要现在特殊地点,特殊情况,她这样落在谁眼里都觉得像是太妹挑衅,而且单看脸根本猜不出这人白日里会是个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小警察刚毕业,没什么经验,辨人全看脸,对阮宥嘉这种的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一看见她这样...想当然的以为她不是好人,三步踱过来,指着人就发冲—— “你笑什么笑!靠墙手抱头!老实点儿!” 阮宥嘉酒还没喝,舞也没怎么跳,莫名其妙被人要求靠墙手抱头,心里自然也来气,警察怎么了?警察也得讲道理不是。 “这是我的身份证,我没有携带任何违禁品,而且我是来玩的,不是犯罪嫌疑人。” 小警察一把夺过身份证,依旧没什么好气“一个女人半夜三更穿成这样,跑来酒吧玩?我很怀疑你的工作性质!” 阮宥嘉不是被吓大的“这里是酒吧,半夜三更才营业,至于我穿什么...这是我个人的自由选择,不论是谁都无权干涉。” “你——” “警号530019,你再出言不逊,我一定投诉你。” 小警员不服气的厉害,正想要还说什么的时候,一道沉冷的女声将他打断—— “小贺。” “纪姐——” 纪白看了眼阮宥嘉,虽然这人化了妆,但这双眼睛自己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天在医院给汪园验伤的就是她。 “她不是,你去那边吧。” 小警察这才离开,临走前又回头瞥了她一眼。 “你那什么眼神儿?!”阮宥嘉愤懑。 纪白把身份证还给阮宥嘉“不好意思阮医生,他今天刚出警。” “是你啊。” 阮宥嘉盯着她的脸,刚刚背着光,现在才看清楚,不过这也不足以让自己消气—— “话又不是你说的,你替他赔什么不是?再说了..我穿成这样怎么了?我是露上点了?还是露下点了?身为执法人员法律条文都不清楚吗?刚出警怎么了?照你的意思,第一天上班都该犯错误,犯了错误还必须得原谅?纪警官...你的想法很可怕啊。” 这的确是警队的失误,纪白无从辩驳“那我让他过来给你道歉。” 纪白去到刚刚的那个小警察身边,不知和他说了什么,那小警察先是一惊,然后便乖乖过来道了歉。 “阮医生,不好意思,我刚才态度不好。” 阮宥嘉不是捏着小辫子就不撒手的人,见他道歉态度不错,也就算了“下次注意点儿,以貌取人是最不可取的。” 纪白让小贺先去忙,随后又跟阮宥嘉说:“既然已经道过歉了,就麻烦阮医生能不能不要投诉他...” 阮宥嘉把身份证收起来,语气淡淡“你放心,我不是善变的女人,而且我的心眼也没那么小。” 目光落在眼前的纪白身上,上回在医院没怎么细看这人,今天在这里...一身警服,倒是很有些味道。 就在纪白转身离开,阮宥嘉想着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混混,抄起台上的啤酒瓶子,就要往纪白脑袋上招呼。 “小心!” 阮宥嘉离得近,话出口的同时,人也跟着冲过去,她下意识拿手去挡,那人晃晃悠悠的..砸一下不够,还要去砸第二下,纪白猛地把她拽过来,抬腿就是一脚,小混混重心不稳摔下台阶。 阮宥嘉举着流血的胳膊“那人嗑药了!” ... “就这样,我说我没事,他们非说得有个人来接才行,你知道的..我在海城没有亲人,就你一个朋友,只好报你电话了。” 阮宥嘉抬起受伤的胳膊,左右看了看,手活儿不错。 “你跟她认识?”程与梵问。 “谁?” “谁叫你犯花痴,我就说谁。” “喂~~”阮宥嘉抗议“我哪有犯花痴,明明是她一直在看我,你都不知道我受伤她有多紧张,而且还是她亲自给我包扎的呢。” 程与梵懒得拆穿她,人家哪有一直盯着她看?嫌她多管闲事还差不多。 “你还没说呢,怎么和她认识?” “你干嘛这么关注这个?你也认识她?” 两人相识多年,当初重回海城还是阮宥嘉给她的建议,知根知底说话自然也比旁人要随意的多。 程与梵说:“之前有个案子,她是接待的警察。” “那巧了,我跟她认识,也刚好是有个案子。” “什么案子?” 阮宥嘉歪过身,坐正了些“我什么科室你不清楚?能到我这儿来验伤的,你觉得会是什么案子?” “是...汪园吗?” 红灯,刹住——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 阮宥嘉:“你怎么知道?” 程与梵把手架在方向盘上“汪园要告楚阳,这个案子在我们律所。” 阮宥嘉诧异:“你接?” 程与梵摇头“孙旭东接。” “我想也不可能你接。”阮宥嘉转过目光,拧起眉头,又说:“我给她验的伤,那姑娘还是个孩子呢,反正能写上去..我都写了,有..有把握吗?” 车里随时备着水,以防不时之需。 程与梵拧开瓶盖,赶在红灯变绿灯前五秒快速喝了两口。 阮宥嘉见状,眉间又皱深了许多,心底无奈叹气。 程与梵把她送到楼下,阮宥嘉下车后,隔着车窗问她“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不好吧?家里没人?” “有个鬼~” 两人笑笑,程与梵启动车子,临走之际忽然撂下句意味深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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