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钟暮无赖似的,不仅不松开,反倒越抱越紧。 “江钟暮!”姐姐大人终于生气,仰头瞪着眼看着她。 半点威迫感没有,反倒将江钟暮的目光吸引到别处。 在挣扎中凌乱的衣裙,吊带彻底落下,只余下线条优美的丰润肩颈,还有不同于少女青涩的起伏。 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怀里的人还在挣扎,嚷嚷着不满。 江钟暮直接抽出一只手臂往地上一捞,单手就将瓶盖拧开,仰头就是一口。 紫红的酒液在瓶中摇晃减少,偶有几滴残余落在唇边,继而顺着下颚滑落,染湿薄衫。 江钟暮微微皱眉,可能是不大习惯酒精的味道,猛咽一大口后就止住,酒瓶放回地上,人俯身向下,贴住怔愣的人。 或浅或重的气息缠绕在一块,江钟暮轻车熟路地撬开唇齿,将酒液送入对方口中。 甜腻的杨梅、令人沉醉的酒香还有少女炙热而急切的气息,一点点将其占领。 要极力控制力度,才能忍住不将掌心下的细腰折断,填满浅浅的腰窝,故意将人往上抬。 江钟暮从来和温柔两字不搭边,她是野蛮的小豹子,只会把猎物标记,印下专属于自己的痕迹。 谢知意扛不住,就算偶尔会被放过、呼吸两口新鲜空气,也挨不住年轻人这样的胡闹。 可江钟暮会撒娇,哑着声音哄她,一声声喊着姐姐。 让她不要管外头的事,让她专心,让她现在只用想着自己。 甚至还可怜兮兮地说:“姐姐,酒好难喝,我头好晕。” 谢知意向来心软,一退再退彻底刚硬下来的心肠,彻底没了防备。
第29章 雨夜、微醺、酒醉的女人。 这大抵是所有故事里都会提到的暧昧情节。 屋外的细雨绵绵, 流淌的河水不知停歇,淋湿的玻璃窗模糊不清,雾气携着缅桂花香涌入。 小麦肤色的少女跪伏在床, 劲瘦小臂杵在柔软被褥中, 不大清晰的青筋鼓起,汗水汇到一块, 随着线条滴落往下。 在静谧的氛围里,过分沉重的呼吸就显得格外清晰。 一下又一下子落在女人耳畔,吹起细碎的发丝,圆润的耳垂染上浓色, 像是春日桃花的一抹粉, 酥麻的感受泛滥开, 连绵到各处。 “姐姐……” 沙哑的声音掺着情/////欲,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身上的白坎肩歪歪斜斜的, 露出平直锁骨。 摩擦的布料发出窸窣声响,掀起一堆褶皱。 穿着墨绿色绸缎睡裙的女人扬起头, 下颚线条流畅,肌理细腻如玉,在昏暗的光线下, 泛着羊脂玉一般的白。 墨丝如海草散开,细长吊带落在另一边, 圆润肩颈毫无保留地展现。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身为理科生的木讷江钟暮, 满脑子都找不到形容词。 她只会俯身、贴近, 覆住那柔软、润泽的唇。 谢知意微微扬起下颚,朦朦胧胧的眼眸里覆着层水雾, 写满了年长者的纵容。 “姐姐……” 江钟暮大抵是只会说这两字,反反复复着念叨,也不算好听,毕竟她的声音没有女孩子那么软糯,平日里就是块硬邦邦的大石头,现在捂化了也没什么变化,只能说全是一股黏糊劲。 “姐姐……” 谢知意腻得慌,想偏头躲过,却又被小豹子强硬捧着脸、黏上来,很是霸道。 也不是这人哪里来的精力,闹腾了一两个小时还不肯停,看着还有许多余力继续。 谢知意微微皱眉,只觉得肿疼得不行,哪有人可以抗那么久,而且这些天都没停过。 江钟暮自然也不会只顾着这儿,一点点往下挪,从薄唇到下巴,再叼住对方的微微凸起的脖颈不松口。 当真成了草原上的小豹子,把这事当做一次狩猎,咬住猎物就不能松开。 可她又笨,毕竟是第一次狩猎,没有前人的教导,就显得笨拙极了,什么都不会,生涩的摸索。 不敢用力,也不懂得如何种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这也不怪她,尽去学些数理化,江南勋等人打闹提起时,她连听都不听,一心读自己圣贤书,这下好了,数理化没处使,醉醺醺的脑子写满空白,全凭本能做事。 于是,江钟暮只能一声声喊着姐姐,不肯放也不会,就这样霸着对方。 尖锐的犬牙滑过细腻皮肤,酒醉后的反应迟钝,好一会才感受到一点点刺疼。 谢知意皱眉,抬手推了推她毛茸茸的脑袋。 可惜不仅没挪动半分,反倒让小豹子感受到危机感,越发叼住不松开。 “让开……” 谢知意只好出声斥责,拿出年长者的威慑,尾调却拖长,带着软绵绵的醉劲。 可能是药贴的缘故,平日冰凉的手脚都泛起热气,烫得指尖发红,身上单薄的一小件都快挂不住了,陷热的很。 江钟暮这人最是听话,谢知意让她让开,她就真的往下挪了挪,又咬住一侧的锁骨,留下浅浅咬痕。 “姐姐,我不会,”江钟暮终究还是承认了,微微抬头,在她的耳边央求,可怜兮兮的。 小狗似的眼神,带着委屈的意味。 “我不会,”江钟暮见这人不理她,又一次出声央求道。 “姐姐教教我。” “我不会。” 这事开口难,若是真说出口就开始顺当,毕竟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不知道就要问,自己憋不出答案来,所以好学生江钟暮不耻下问。 可谢知意不是她的老师,只是微微抬起眼帘,眼波流转间,似嗔似怒地瞅她一眼。 觉得这人得寸进尺,她都退让到这一步了,还不知收敛。 “姐姐……”江钟暮抿了抿嘴,讨好似的往前贴。 凸起的骨头硌人,撞得谢知意生疼,忍不住嘶了声。 她点评:“烦人精。” 江钟暮也不生气,就是咧开嘴笑,傻乎乎的,又重复一遍:“我不会,姐姐教教我。” 谢知意也不知是羞赧还是轻叹的又一声:“烦人精。” 江钟暮冲她傻笑。 最后还是年长者退让,缓慢地抬手,拽住杵在自己旁边的手腕,力度不重,松松垮垮地勾着往下。 江钟暮的视线也跟着往下,从脖颈到锁骨到柔软的起伏。 那是少女往日里从不会细看的地方,年纪小觉得羞,哪怕自己的,都不敢仔细看,更别说旁人的,恨不得把视线挪到十万八千里。 可落在谢知意这儿,她就直勾勾盯着的,一点也不肯落下,像个没吃过肉的小狗似的。 粗粝的指尖滑过那处,不算大却刚好被掌心拢住,再微微收紧指节,就有些许泄出。 江钟暮傻笑,又念叨:“姐姐。” “嗯?”谢知意低声回应,另一手揪住枕角,声音微颤。 “好软,”江钟暮如是说道。 下一秒, 人便倒下,紧紧压着年长者,气息漫长。 谢知意停顿了下,又突然笑起来,眼角带着几分缱绻的温柔意味,抚过方才还嫌弃的毛茸茸脑袋,最后幽幽叹了口气。 “烦人精。” “傻子。” 清晨的日光明媚,昨夜的雨水积在地面,缅桂伴着泥土潮湿的味道,在不大不小的空间散开。 小院里传来声响,听语调不算平和,一副余气未消的模样。 江钟暮穿着件薄短袖和破洞牛仔裤,头发随意披在肩头,不知昨天发绳丢到哪儿去了,她又不敢仔细找,只能这样乱丢着。 手里头拽着竹枝长扫把,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扫过地面,响起刷刷刷的声音。 旁边的阿婆醒来好一会了,站在旁边说个不停。 昨夜太晚犯困没骂够,今早起来再补上。 “……你说你那么大个人了,明儿就要去外地上大学了,怎么这点事都不懂?” “知意那是客人、是姐姐,你一个人抛下她溜出去玩,是平常我拴着你还是拉着你不给你出去?非要这个时候跑出去,把人家丢门口?” “小勋他们也是,什么时候不约就约个不合时宜的时间,你还答应。” “几个不懂事的” 江钟暮闷声不敢说话,一是性格就是这样沉闷,二是酒还没醒,想不出什么话来。 阿婆叉着腰生气,老人家总比小孩想得多些、复杂些,江钟暮即将出镇去往另一个地方读书,她一没出过县城的老人,自然帮不上什么忙。 而江钟暮干爹虽偶尔出去一趟,可始终长时间待在江镇。 她让江钟暮亲近谢知意,即是念着曾经的情义,也是想让江钟暮和谢知意学一学外头的规矩,不至于一出门就跌跌撞撞。 再说,万一出了什么事,谢知意也能帮一帮。 可这家伙倒好,叫她带谢知意出去玩,结果还没玩多久,便直接把人丢门口就溜。 她自然气恼地不行。 若她知道江钟暮是将谢知意丢在半路,而不是谢知意谎说的门口,估计会更加生气。 不过现在…… 江钟暮抬了抬眼,越发认真仔细地扫着地。 反倒是阿婆话音一转,又问道:“你怎么从知意姐姐房间里出来?” 提到这事,江钟暮怔了下,先是眨了眨眼,才板直脊背,冒出一句:“昨晚上太困了,一不小心就在她那睡着了。” 她没有故意遮掩,脑子里浮现早上的事。 酒醉误人,向来不会晚起的江钟暮一下子睡到天大亮,一睁开眼,便是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凌乱发丝半遮半掩,脖颈肩膀还泛着一片片的红。 昨晚的画面一股脑涌来,没经历多少事的少女当场就愣住。 但要紧的是外头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又拉扯着她的神经。 阿婆慈爱,平日是不会催她起床的,只是今天干爹回来,按理她早些过去江南勋家中。 阿婆在楼下左等右等,实在怕她迟到才上楼喊人。 江钟暮沉默着等了下,听到二楼的推门声响,心知没法子再挽回,索性轻手轻脚起床下楼。 “你这人……”阿婆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毕竟在现实世界里头,两个女孩子睡一块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多想。 “以后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别吵到知意,”她叮嘱。 江钟暮答应了声,莫名摸了摸鼻尖,也不知道是真答应还是假答应。 “你那些牌子雕好了吗?”阿婆又问道。 这残留的怒气本就因为过去一夜而消减,再加上她觉得谢知意、江钟暮两人关系没有因为这事变差,反倒更近了些,所以已经彻底散去,只剩下日常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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