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秦霜野感觉脖子这一片麻到都不是自己的了。
楚瑾闻言动作稍微轻了些。
“算了算了,还是警察好,可以一起跑现场。”楚瑾笑道。
秦霜野把睡衣扣子系好,转过身环抱住楚瑾的脖子,整个人就坐在人家腿上了。这秦顾问呢,和这个刚开花的铁树谈恋爱最大的好处便是她会分清楚场合地适当和你暧昧,别看平时这人在工作场上多冷血,到家里还是会把自己柔软的地方展露给楚瑾的。
热恋期的情侣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真的好累……特别特别累……”
嘭!一声闷响过后,楚瑾将她反压在下面:“阿野,我可以索要我这几天没得到的晚安吻吗?”
秦霜野侧着脸,微潮的头发使她看不清这人的表情,等到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才对着转过头对着楚瑾。
“你笑什么啊?!”楚瑾不理解。
秦霜野平静下来,粉红的嘴唇一开一合:“欲、擒、故、纵。”
换句话说就是——你好会玩啊。
“……啧,”楚瑾有些无语,“我知道您上一天班很累,所以我不碰你。”
于是秦霜野就很慷慨地把自己那段白皙的脖颈展露出来,楚瑾也很知趣地只吻了她的锁骨,毕竟都看一晚上了。
当然这点春光也并不久,秦霜野说到做到,立马就推开楚瑾拿过自己的杯子跑到卧室准备吃药然后再吞几粒褪黑素就睡了。
“我说,姓秦的你也太小气了吧。”
秦霜野吞下一把药后不动声色地反唇相讥:“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老婆贴贴,到底谁才是上面的那个?”
楚瑾被这句话噎住了,随即立马如饿虎扑食般扑向秦霜野:“你再说遍?”
秦霜野一挑眉:“我错了我错了,楚队你快起来,你女朋友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报纸糊住的窗户照射到木屋凌乱的小床上,廖一泽稍微伸展伸展手脚后翻身下床。
响起昨夜那两个人影他就有些惴惴不安,决定一探究竟,他听父亲说过矿洞一直都是黑漆漆的,于是便抓了个手电筒带上安全帽就举步走向那个矿洞。
下了一夜的雨,玫瑰花猩红的花瓣上这会都沾上了冰凉的雨水,刮蹭在他的裤腿上,刚烘干的裤子和运动鞋不一会又湿透了。
灰尘在手电筒的光束下翩翩起舞,廖一泽凝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皆是些白花花的蛛网,虽在白日,但也足够让人心底一凉。
这片矿区是最开始开采的那一片,现在已经采完了之身下一个废弃的矿洞,终年不见光,积水漫延至脚踝处。
廖一泽感觉自己和短视频App那些野外探险博主别无二致,就是差了个摄像机和助手,自己再来解说,虽然这种心理有些幼稚得可笑。
咯吱——他呼吸一滞,脑袋像叙旧未上机油的铁家伙,咯吱咯吱低下头,还好只是踩到了一个树枝。
他悠然抬起头,一双眼珠突出却又空洞的眼睛和他对视,汩汩流着血泪。廖一泽踉跄地噔噔噔退后几步,一不小心踩到水坑向后一倒,哗啦!溅起无数水花。
那是一具几乎被削成骨架的尸体,血肉模糊,散发着幽幽的“芬芳”,脑袋一歪,猩红肮脏的血液缓缓从七窍流出,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对廖一泽慈祥地笑着。
紧接着这孩子再一次发出此生最撕心裂肺的尖叫:“老汉儿!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哒,有人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游戏重新开始。” ----
第83章 分析
楚瑾脸色苍白地晃了晃秦霜野的手,随后在窗外叽叽喳喳的虫鸣鸟叫声中咬牙捂着自己的小腹。
秦霜野是一个脆弱的精神病人,基本都是浅睡眠,楚瑾这么一晃她自然而然就醒了,起床气还没开始作妖,她烦躁地翻身把被子扯上去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的脑袋。
“……阿野?”楚瑾气若游丝道。
秦霜野只能转头看着楚瑾,啪嗒一声打开台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有事吗?”
楚瑾现在简直痛不欲生,不过她肯定把所有的错都堆在昨晚回家喝的那瓶冰可乐和零食上。
她摆摆手,大概是不能讨到秦霜野的关心了。
但秦霜野还是发现到了问题:“你脸怎么这么白?”
见她一直捂着小腹就已经猜到这冤种肯定是来例假痛经了:“你痛经啊?”
楚瑾点点头。
看得出来,楚瑾疼得冷汗直流,洇湿背后大片布料。秦霜野想到这人昨晚还哼哼唧唧地在家里吃那些垃圾食品,她说她一句就顶回去说:“我长这么大就没疼过。”
还不是啪啪打脸。
秦霜野的嘴角抽了抽,随即翻身下床先扒拉床单准备拿去洗,抱走时转身对着楚瑾淡淡道:“你去沙发那趴着吧,我等会给你泡红糖水,先换衣服待会要是着凉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楚瑾像条死鱼似的摊在沙发上,秦霜野把床单扔进洗衣机后就不疾不徐地翻出热水袋走到餐桌那倒热水,还顺带把酒精和医用棉抓在手里。
楚瑾颤颤巍巍地接过热水袋,把它放在被子上就趴了下去,而后侧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秦霜野的动作。其实有个人搭伙过日子也挺好的,尤其是和女生在一起。
秦霜野用镊子夹着棉花塞到楚瑾的耳朵里,随后帮楚瑾掖了掖被子。
“嘶,好凉。”楚瑾捂着自己的耳朵。
“凉就对了,”秦霜野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系好围裙,“要是还没得到缓解的话就得去医院挂水了。”
她先是轻车熟路地在橱柜里翻出红糖,而后再从冰箱里取出一个鸡蛋和生姜。
楚瑾听着厨房中传来“塔塔塔”的打火声,忽然开始百无聊赖地刷起微博来,发现秦霜野的手机现在在一旁放台灯的小几上充电,便问道:“阿野,我能看你微博吗?”
秦霜野有些莫名其妙:“干嘛?”
“我挺好奇的,你别跟我说没有哈,我前几次看见你无聊的时候都在刷微博。”楚瑾戏谑道。
“随便。”她搅拌着红糖。
还真是惜字如金。
“对了你锁屏密码是什么?”楚瑾试了秦霜野的生日和警号,但最后的结果都是错误的。
秦霜野把姜丝倒进去继续拿筷子搅拌着:“ 是你生日。”
楚瑾一愣,随即感到心底一暖,但小腹如刀绞般的疼痛还是硬生生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按理来说,秦霜野是一个手里拿着保温杯嘴上谈论工作、节假日除了出门买菜就是窝在家里看书的老干部,平时对于那些花边新闻一概不关注,比如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一线男明星强.奸未成年少女而被判入狱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她应该不会去下载这种社交软件的。
像是在身边筑起百毒不侵的高墙,把一切俗世里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事物隔绝在外,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除了工作。
楚瑾发现她没有关注任何超话,关注页干干净净,却又是这么的一目了然。
唯一关注——楚瑾-Mint。
她目光闪动,点进个人页面发现这人平时很少点赞,最近一次还是在她官宣和秦霜野在一起的那一条微博动态。
楚瑾-Mint:所以我将违背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配图是自己的生日蛋糕和十指相扣的两双手。
楚瑾继续往下翻,翻出了自己十年前的那条失恋语录:抱歉让你认识一个这么差劲的我。
当她越往下翻越不对劲的时候才蓦地去看秦霜野的微博昵称。
Y。
仿佛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楚瑾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战栗着,原来那天那条动态的第一条评论是秦霜野留的。
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楚瑾这才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看够了吗?”秦霜野困倦地揉着眼,随后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药一粒一粒倒在手心里。
楚瑾闻言乖巧地把手机给秦霜野递过去了,拿起玻璃杯凑到唇边讪讪地抿了口。
这会已经将近六点了,街上陆陆续续有了人气,小贩纷纷趁着城管还没来巡逻就把在街边卖起了早餐,这吆喝声一声比一声大,生怕自己的顾客被别家老板给招揽了去。
看得出来,秦霜野昨晚没休息好,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色,在她过分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显眼。
鲨鱼夹把她的头发尽数弄在脑后,但还是会有碎发懒懒散散地垂落下来,这么一看倒有了小说里描写的温婉可人的韵味,可这人给旁人的感觉永远都是生人勿近的。
然而只有枕边人才知道秦霜野昨晚是怎么昏沉入睡的。
白天怎么都睡不醒,晚上睡觉就相当于是让她去死。
很难受很难受,一闭上眼耳朵里住着的蝉就开始歌唱了,又是心悸又是呼吸困难的。
所以她早上有时会出现人格的解离状态,看起来就像是发了个呆,思考了一会人生。这种感觉就相当于你去玩过山车那样,双脚悬空,放空自己在天上毫无目的地飘荡。
见秦霜野把药吃了就一直撑着脸凝望着窗外,楚瑾把喝了一半的红糖水放在茶几上,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阿野?”
秦霜野手一松,差点和地板来了个深刻的交流:“嗯?”
“我看你这么的熟悉这些缓解痛经的方法,是不是之前经常疼啊?”楚瑾抱着热水袋。
秦霜野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我都习惯了。”
她每一次都疼,这些都要感谢她已故的两个父亲,小时候一惹生父不高兴就把她扔到门外去,印象最深的是五岁他确诊HIV的第二年,陶小霜不小心把他用来注射海.洛.因的针管打碎了,他迫切地想要“吃肉”,于是给了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镇上小诊所偷一个针管,别人用过的也行。
陶小霜不能昧着良心做事,斩钉截铁地拒绝了父亲的命令,于是那个雨夜他粗暴地撕扯掉她的衣服把她扔到屋外淋了一夜的雨。
到后来秦霜野体质为什么这么差就是这个原因。
以及被送入集团为期一年的集训中接触水的高强度训练和被罚时被强行摁进水里憋气关紧闭室。到后来真的步入青春期无人照顾自己,自力更生方能解决一切问题。
楚瑾默默在心里开始消化这个信息量巨大的句子,不过秦霜野的法子是真的灵验,一会就不疼了,那种被人拿了把锋利的尖刀在肚子里搅拌的疼痛感立马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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