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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

时间:2023-08-17 15:02:01  状态:完结  作者:入商


一室顿时噤若寒蝉。


楚瑾眼皮重重一跳,凑前看清了这个所谓的“毒枭 ”。


秦蔚,代号“甘霖”,缅甸籍亚裔,曾为金三角势力最强悍且臭名昭著的毒枭,年少时凭着大量生产贩卖二乙醇吗.啡红极一时,但也是目光长远,手里一有资金就立刻招兵买马,哪怕日后传统毒品不能继续在这个轰轰烈烈的毒品黑.市发光发亮也能靠着极深的城府震慑其他毒枭。


这个毒枭原本可以靠着中国西南群山中隐藏的毒品安心度过晚年的,可现在却变成了市局解剖台上一具毫无温度的骨架也是讽刺至极。


唯一朝向大众的照片模糊不清,很显然是偷拍,别看他这个人这么高调,可也绝不会轻易露面,堪称神秘。那是一座神台,秦蔚穿着袈裟坐在上面受着众人跪拜,身边的保镖个个荷枪实弹,燃香产生的烟雾在空气中盘旋缭绕。


楚瑾在意的并不是他这个人到底多具影响力,而是他这个毒枭姓秦。


他可能是秦霜野的养父。


仿佛之前所以的一切都渐渐串联了起来,老爸叫甘霖那么儿子就叫雨霖,儿子继承了父亲的老本行继续当毒枭,但貌似互相看不顺眼,甘霖为了除掉在警方的隐患甚至不惜用最脏的方式来侮辱一个守身如玉的女人。


“可是一个实力如此强悍的毒枭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抓住?”温吞指了指屏幕上的资料,“并且还是被凌迟致死。”


楚瑾的嘴角抽了抽,这分明就是儿子弑父篡位。


邵闵这孩子纯属就是理论知识丰富但实践经验少得可怜:“但也有没有可能是失足落尽别的毒枭的圈套而被杀害?”


“不,”楚瑾拉过一张扶手椅坐下,两手相扣撑着下巴,“有人在暗处想要吸引警方的注意,但很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而找上我们的。他这个人一直都阴魂不散地纠缠着我们,即使他的王牌死了也依旧坚持着要玩恶作剧。”


夏谈梦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真正的对手还在暗处试图窥视警方的一举一动,并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北桐城东林区那处矿洞。


张闻实在忍受不住里面那股强烈的尸臭味了,一把摘下口罩狠狠呼吸了一下洞内难得的清新空气,他们这几个兄弟还得听楚瑾的安排继续在这个时刻都有可能发生意外的矿洞里继续深.入,活脱脱就是网络上的探险家。


实习警递了瓶矿泉水给他,并把单反相机放在脚边,随口埋怨道:“我感觉我就该听我爸的去当交警,刑侦口的活是真的又苦又埋汰,我们哥几个还在这里探险呢,他们就能安稳回去休息。 ”


张闻闻言反驳道:“这能叫苦啊?不能吃苦就听瑾哥第一天跟我们这些新兵蛋子说的那样趁早滚蛋,一天到晚悲观啥,要是一早就有这想法上什么警校?考什么公安联考进市局?人家瑾哥当年可拿着筷子一个人在恶劣环境下夹了好俩个小时的尸块,她怎么就不觉得艰苦?”


“我就随口说的,你至于嘛……”实习警嘟囔着,坐在岩石上稍微往后挪了下脚。


啪嗒一声,单反相机旁的岩石松动后连带着相机一起往深处滚去,那个警员瞬间就爆了句脏话,忙不迭跟着单反相机跑去。


张闻被这一动静吓到了,洒了好些水在作训靴上:“不是?李昊你鬼叫什么?要是一个不小心矿洞塌了咱们兄弟几个全都得交代在这!”


李昊边跑边摆摆手:“单反!刚才拍的那些都在里面了!要是它没了楚队能扒下我一层皮!”


“我靠!”各位秉着照片最重要的思想留下两个兄弟在原处等待,其余人都忙不迭跟着李昊去追那个单反相机,但越往里走越诡异,一股难以言喻的化学混合味在空气中弥漫,甚至还夹杂着些许他们熟悉但想不起来的清甜花香。


张闻这几个中二病晚期的二次元骚年立马就脑补了几十万字冒险玄幻小说,并担心着什么矿洞巨怪会现身,更有甚者直接说是不是有什么宝藏或者高人传承下来的武功秘籍,但好歹他们这些初入社会的卑微公务员都要求是无神论者,这种想法刚一出生就立马被扼杀在摇篮中。


化学混合味。


往往涉及这些的一般为毒品,但也有可能是当时为了炸出这一条矿道时用的TNT,遗落后经过岁月的洗礼使劲在空气中挥发。


李昊弯腰捡起那个千疮百孔的单反相机,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后暗道还好应该能补救回来的,至少储存卡没损坏就行了。


张闻在一旁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肩膀。


“怎么了?”李昊抬眸与矿洞尽头被挤得满满当当的木箱大眼瞪小眼。


张闻径直走到类似于操作台的物体前,仅仅只是看了眼形状心里就已经有底了,略微沉吟后干脆利落地掀开上面的布,霎时间星星点点的灰尘在手电光束中起舞。


这里林林总总藏了一大批制毒工具,并且看损耗程度来看还只是新得不能再新的,仅仅只能证明这里是一个储存这些器具的据点。李昊从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对着这些制毒工具草草拍了几张后抬手用力一番力气打开了那些尘封已久的木箱。


木箱内被一袋又一袋浅蓝碎晶体挤得满满当当,与别的毒品的散发的气味不同的是,这种新型毒品它清甜好闻,仿佛在为这场血腥恶臭的交易蒙上了一层温柔却致命的遮羞布。


箱体外用黑色马克笔草草地写了一个英文单词,fog。


而这些来自童话的恶魔在手电光下微微反射出耀眼的浅蓝光明,它们向着四周延伸、盘旋,一点一点放大人们内心深处的无尽欲望。


·


秦霜野看着公交车的雨刷片在左右摇摆着,远处市局沉默着的银色警徽渐渐在雨雾中变得清晰起来,她收回了视线,抬手整理了一下佩戴着的黑口罩,起身为抱着孩子的大妈让了座,随后抓住栏杆翻出手机慢吞吞地扣了一行字发给宋思娣。


加班:我现在正在过去了,你不用一直催了。


她关上手机塞进挎包里,纸迷金醉的城市华灯初上,地面水洼反射出的霓虹灯光映照着秦霜野面无表情的脸,啪嗒,公交车里的灯瞬间被点亮,晚高峰人流如织,为了与身边的人保持距离,秦霜野紧贴着栏杆。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甚至可以说有些冷。


秦霜野安静地听着汽车临近站点时的播报,最后挤着人群艰难地下了车。


登上住院楼精神区时她恍惚了,这里给人的感觉永远都只有压抑,包括住在这里的病人也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要么性格极端,要么思想危险。


台阶上留下了一串湿.润的脚印。


宋思娣强硬地把盒饭送到严玥嘴边,命令道:“你再不吃饭我就不要你了!抑郁什么啊,我看就是矫情,为什么别人都能走出来你就不能?!”


严玥挣扎着,输着液的那只手针一松,猩红的血液顺着输液管缓缓往上升,场面一时恐怖极了。


笃笃,秦霜野靠在门边敲了两下门。


宋思娣转身,随后气呼呼地把盒饭放在病床的小桌板上,按铃后去找护士。


白炽灯映照着严玥那张惨白的脸,原本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在两个月内瘦脱了相。


她似乎是选择无视了秦霜野,也不顾左手传来的疼痛,继续低下头聚精会神地折着星星,旁边的玻璃罐里已经攒了一大半了。


护士这会已经骂骂咧咧拿着新的药水过来了,但没办法,她总不能跟一个患有心理疾病的孩子讲道理。


秦霜野默默走前,拉过一旁的扶手椅坐下,姿势从容自如。


“严玥。”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严玥没有反应。


秦霜野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唇边笑意加深:“你觉得你折完这一大罐没有用的星星宋思娣就真的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吗?”


严玥终于缓缓转过头,随后点点头。


“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折完之后,我就已经没有家了。”秦霜野单手抱臂,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其实吧,童年创伤是真的需要用一辈子来治愈的。”


“你这两个月一直在做噩梦对吧,梦见所有人都不要你了,梦见你被溺死在黑暗寒冷的水中。”秦霜野一挑眉。


严玥眼神涣散地点点头。


秦霜野笑着打了个响指:“我之前也是这样,见到水或者被关在很黑很黑的房间里就会害怕得直发抖,但我总要睡觉总要洗澡的吧,害怕这些东西可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你也要尝试着走出来,否则就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她笑得那么随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严玥嘴唇微动,气若游丝道:“你……真的不恨我?”


“恨你做什么?”秦霜野把袋子里的那只毛茸茸的小熊拿出来抱在手里,并轻轻抚摸着这个毛绒玩具的脑袋,“是恨你往我肩膀上捅了一刀还是恨你被绑架害得我也受牵连?”


严玥低头不语。


“人性嘛,也就这么一回事。”秦霜野释怀地笑了笑,把衬衣脱下来,露出里面的细带吊带衣,“人在遇到危险时往往会为自己最大的利益找想,我不知道是不是夏谈梦那丫头胁迫的你还是你自愿的,但确实是你的本能,所以我又能怪你什么。”


医院的白墙反射出眩白的光,严玥只是感觉自己看不透面前这个同母异父的亲生姐姐,那天在院子里走得很决绝,对着夏谈梦说的那一番话也显得她无情,可是还是会在危机时刻选择牺牲自己保全他人,明明按照她强硬冷淡的性格肯定不会来探望的。


高冷?自私?温柔?


都不是,以至于连秦霜野本人都要定期问自己:我是谁?


秦霜野看她一直在盯着自己肩膀上那个淡淡的疤痕出神,干脆把手中的玩偶递给她,柔声道:“你要是还不放心,你可以试着摸一下这个疤,它已经渐渐消退了,你那一刀,没什么的。”


她没有在怜悯严玥,只是以同为受害人的身份来疏通疏通对方的心理。


严玥踌躇片刻,最后还是伸出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确实只是一个印子,但这个印子得跟着秦霜野过一辈子。


当然这种温馨场面持续不了多久,在她的手附上去的那一瞬间秦霜野脑子里的警铃就在狂响了,拥有肢体洁癖的人向来不爱和不熟悉的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最终还是秦霜野先受不了把衬衣重新套上,扣子一颗一颗系上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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