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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两人在体育广场淋了将近两小时的雨,现在身体都快到极限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感冒了。秦霜野只有不到五十公斤的身体硬生生扛起了将近六十七公斤的楚瑾,右手艰难地解了指纹锁后踉踉跄跄地把楚瑾放在沙发上并喂了热水盖上毛毯后就披着还在往下滴水的衣服去放热水洗澡。
几分钟后俩人面对面坐在浴缸里相顾无言,虽然秦霜野只是觉得一起会更快,并且互相身体上哪个地方没被看过,但这么莫名其妙赶到一个小空间里气氛还是十分地诡异。
秦霜野只能硬着头皮地洗下去,闭眼起身到洗手台那洗头。
可能是压迫感太强,秦霜野压根就没认真洗,泡沫都没打够就在那抓头皮,右手的伤口被包了防水膜但现在略显笨拙滑稽。楚瑾略微一沉吟,只听水声一起,她起身重新帮秦霜野洗头发,手法轻柔仔细,指腹分缝搓洗,等到护发素被冲干净后秦霜野边擦脸边说了句:“谢谢。”
楚瑾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雨中的秦霜野很美,此时的曼妙身材也很美,用手指感受她时更美。
紧接着俩人各洗各的,只不过楚瑾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眼神都和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她不一样。秦霜野抿抿唇,起身想要拿楚瑾身旁的那条毛巾,谁知脚底一滑,整个人滑倒在楚瑾怀里,噗通,她猛地抬起头和楚瑾对视,脸烫得像是刚出锅的鸡蛋,耳垂一瞬间都红透了。
楚瑾:“?”
原来这感觉叫害羞啊。秦霜野有气无力地想着。
“……我想要拿一下我的毛巾。”
楚瑾递过来,秦霜野温暾地点点头。
随即她抬手扯过浴巾,站起身把身上的水擦干净后穿上睡衣,而后准备做一个洗漱和简单的面部护理就打算睡觉去了。
“我洗好了,你慢慢洗。”楚瑾旋开面霜盖子,抠出一块后加了点精华,“不过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但是很抱歉今天没办法了。”
秦霜野刚想说一个不用,愣几秒后才猛地反应过来楚瑾在暗示,好在浴室里的氤氲蒸汽使得楚瑾看不清她微红的脸颊:“……”
不过也难怪楚瑾会这么想,刚才投怀送抱的新方式已经足够让楚瑾产生各种各样的遐想了。
只听浴室门被楚瑾关上,秦霜野往后一靠时喃喃着骂了一句脏话,整个人除了脑袋都埋进水里了。
咕噜咕噜,她直接靠玩泡泡来发散心里莫名其妙烧起来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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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佤邦。
秦骇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逗着金笼里的金丝雀,这鸟生得好看,除了腹部和一双翅膀是白色黑色的其他部位都是耀眼的金色,声音婉转动听,任由着秦骇挑.逗。
秦骇也拿着跟木条玩得不亦乐乎,吴拙站在一旁,将双手背着身后。
“阿拙,你看是不是再怎么好看的东西也能被圈养起来啊?”秦骇脱下黑色皮手套随意地扔在小几上,拿起一边的高脚杯轻轻品了一口酒,顺便也倒了杯给吴拙递过去。
吴拙轻轻晃着高脚杯,里面盛着的猩红酒液随着他的动作荡漾着:“只要是老大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抓回来。”
“是嘛?”秦骇笑起来,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弯成一双月牙,里面闪着细碎温柔的光,“去,给我到那边摘一朵最好看最娇嫩的玫瑰花来,还有我的手机。”
吴拙想也没想地走到露台那边的玫瑰花丛里选了片刻摘了一朵他认为最好看的,也不顾疼,手掌紧紧攥着花茎。
秦骇接过来,旋开展示罐的底盖,拿了点超轻黏土将这朵花固定好,随即盖上玻璃制的展示窗后,就变得和《小王子》里的玫瑰别无二致了。
“真好看。”他喃喃自语道。
而后拿起手机点进通话记录拔出去一个号码,大约一分钟后这个电话被人接起来。
秦骇跟对面的人讲了很多很多,包括怎么发展这个产业与她来到这边有什么好处等等,还有自己最近的计划,简直就是无话不谈。
吴拙在一边微微眯起眼。
话筒对面传来一道清冷慵懒的女声,先是鼓了鼓掌,随后漫不经心道:“真是令人期待呢。”
秦骇笑弯了睫毛,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我早就知道的,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的。合作愉快,雾里。”
开了免提的手机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合作愉快。”
而后对面的人毫不犹豫地就把电话挂断了,秦骇有些可惜地眨巴眨巴眼,大概是在遗憾没有能好好叙叙旧吧。
“阿拙,她马上就可以回来了,和我一起。”他的声音就像是令人微醺的晚风般温柔低沉,“我想想该怎么去见见她以及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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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野推开主卧的门,楚瑾靠着床头刷着手机,台灯的暖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更显得眼窝深邃。她将手机关机放在床头柜上,掀起被子躺下,抬手关了她这一侧的台灯。
她闭眼冥想了一会,手指揪了揪蚊帐,架子带动着床晃了晃,楚瑾瞥见她的小动作,几秒之后又把目光转向手机。
随后秦霜野打了个滚一下子扑在楚瑾怀里,如果说失去盛夏是她心里永久的刺的话,那么她愿意慢慢陪她治愈这一切。
楚瑾感到肩上一沉,随即摁熄手机扭头瞥了一眼怀中的人,嗓音沙哑:“怎么了?”
说罢为她扯了扯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上肩头。
秦霜野把脸埋在楚瑾的颈部,没有说话。
楚瑾鬼使神差地握住她的手,摩挲着手心的纱布后的狰狞伤口,随即语调平缓说:“说你爱我,我真的……”
她这次回复地很快:“我爱你。”
这句话带着困倦的鼻音,秦霜野双手揽着她的肩膀,生怕楚瑾不相信也听不太清,又往后靠了一点,和楚瑾对视,片刻后坚定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也许是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直白的情话,透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脸带了几丝韫色。
楚瑾的手从她缠上纱布的手心摸索到了无名指,转动着那枚戒指,指腹抚过上面小小的“CJ”二字,而后吻上她的唇。
楚瑾轻咬着秦霜野的唇瓣,似乎是在惩罚她的隐瞒与擅自行动。秦霜野眉头轻皱,冷哼一声,左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伴侣的衣服。
“阿野,”她松开唇,眼底亮晶晶的,“结婚吧。”
“所以你现在是在求婚吗?”秦霜野笑了笑。
楚瑾和她十指相扣,手肘撑着床,支起身和她对视,闻言点点头,左手轻轻把秦霜野搭在额前的刘海撩到耳后:“所以,结个婚吗,秦顾问?”
语调懒散却又认真,和半年前告白时的同一个句子演变过来的。
从处对象到结个婚。
结、婚。
秦霜野默默在心里念了三遍这两个字,仿佛就像是什么令她心花怒放的礼物。
不过确实是礼物,楚瑾也是。
她稍微环住楚瑾的脖子,两人在暖黄灯光中热吻了一会。
“我们结婚买一套房子,写你的名字,然后什么彩礼的都会打到你的卡里,我只要你人在我这就好,”两人额头相抵,“订婚宴在十一月中旬,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办婚宴,我们阿野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得嫁给我,从此之后呢,你就是我的楚太太。”
秦霜野揉了揉她的肩膀,调侃道:“那你呢,秦太太?”
楚瑾划拉一下她的鼻尖,不满道:“不可以以下犯上啊。” ----
# 一一○八·雾中寻光案
第105章 停职
北桐市局内。
“当时我收到线人的情报说任荣倒卖毒品,于是我拉上我哥楚瑜当天就去了南榆想要一探究竟,刚好他就在那个KTV,但是包厢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他们走之后就发现任荣以及濒临死亡了。”
楚瑾穿着成套的执勤服,一脸无辜地坐在长桌的对面。
几名省厅领导坐在长桌后,满是皱纹的面孔上写满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耍花招”的严肃,淡蓝色的尼古丁烟雾在会议室上空盘旋环绕。
陈局作为她的干爹兼直属负责人,更是提供情报给她的直接线人当然也要演一演。陈局轻咳了两声,端起面前的保温杯喝了两口养生茶后严肃道:“那为什么不上报给南榆那边去处理?”
楚瑾偏头整理着衣襟,手指转了转戒指,闻言漫不经心地回复道:“鬼知道我上报之后会不会被人压下来啊。人家南榆的小辫子都数不过来了,我都懒得抓。”
虽然但是,这口气未免也过于狂妄了!
楚瑾两手一摊,端正了一下坐姿,但怎么看都不像她口中说的那样人畜无害,反而还有些无所谓:“拜托,我本来单枪匹马打算追一下那个姓吴的,结果你们也看到现场有个两厘米深的弹孔了,我要是再坚持追下去恐怕现在就不是在这和你们好好谈话了。”
任副局一甩笔站起身:“真当你是富二代就没人管你了!”
楚瑾抬眼和他对视,耸了耸肩说:“虽然我也知道任荣是您唯一的儿子,但贵子大半夜到非法KTV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做什么,您就没法管束了吗?并且您得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我就是给贵子投毒的始作俑者,要不是我们去得及时,否则任荣这条小命还是真的保不住了。”
“是不是那姓秦的指使你去的?我最近听说你和她走得挺近的啊。”任副局狗急跳墙。
楚瑾皱了皱眉,似乎有一大堆问号在自己脑袋上飘过:“不是?任副局你这就有些不对了吧,这又关秦霜野事了?她怎么到哪里都被cue啊?”
陈局把保温杯放下,磕在木质长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咳咳!”
任副局平复着自己飚到一百八的血压,抬手整整衣襟坐回桌位上,气吞山海地旋开矿泉水瓶盖子,咕嘟咕嘟一下子一瓶水就被灌完了。
楚瑾则满不在乎地坐回去,从磨得锃亮的警裤口袋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并偏头递给了在一旁拿着报告夹捂着脸的宋鸣。
宋鸣在心里直呼这人拽到家了。
“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最近我们北桐的八二九案结了,我心里十分地不舒服,抱歉刚才对任副局言重了,对于贵子倒卖毒品的事情已经实锤了,并且我哥给的药检报告也显示这人抽叶子,我相信他从ICU出来之后也会会收到法律的制裁的。”楚瑾满脸真诚,她简直对于任荣的遭遇感到十分地悲痛,是的,她快哭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的个人错误,是我策划的这次行动,我愿意接受组织的一切处分处罚,积极接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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