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风又一挑,这次是对风升说:“小可爱将衣服脱了罢。” “……” “……?” 仓迩又不傻,自然瞧得出她们暗潮涌动,见状对淮与摆手无奈道:“我甚至没把你赶出去。” 风升身子都僵了,淮与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眸光当即沉下来,反驳道:“你修为已至分神,距渡劫仅一步之遥,何须除去衣物?” 仓迩眨眨眼理所当然道:“我需看清她的反应啊。” 说着她手一翻,拿出张全身图,自然是女子未着衣物的,且画的极为详细,还标注着些没见过的字眼。 “这图我做梦都能画出几张,莫要介怀,只是生理知识而已。” 风升好奇瞥了眼,一眼后恨不得将自己眼睛缝上。淮与也是愣在当场。 显然,仓迩高估了她们的开放程度。 风升这回可真是凄凄惨惨看向淮与了,眼眸里含着水,尽是茫然。 淮与也深受震撼,良久才缓过来,她通药理,人体图自然也见过,可逼真到这样的真是头一遭。 简直和……那什么没差了。 “以灵力感知效果当是一般的。”她道。 “淮与君真是高看我了。”仓迩轻轻巧巧道:“旁人可不是都如你那般与灵气亲和。” “那我来,你说如何做,我动手。”淮与当即道。 仓迩扑哧一笑,“你来怕是得将她戳死。”她拿起把纤细的刀在指尖盘绕旋转,灵活至极。 “这可是精巧活儿,没几年功夫下不来的。” …… 淮与跟她据理力争良久,到底没能争过她。 仓迩倒是好心问她:“不然你替她脱?” “……”淮与瞧了眼风升,风升猛摇头,“别,我自己来。” 她轻轻别开目光,“嗯。” 衣服还没脱完,风升已经像是被蒸熟了似的,浑身皆是粉的。 淮与口干舌燥,但又不愿出去,她得在阿升身侧。 仓迩却是眼冒金光,“升升这皮肤当是细胞更迭之效罢?” 她上手摸了下,风升反应极大,恨不得弹起来,淮与立即按住仓迩的肩膀。仓迩拍开她,“莫急,你们就将我当作药物便好,我就是没感情的灵器成罢?” 那一下没拍开淮与的手,仓迩抽气,“哎你别捏我,疼。” 风升恨不得晕死过去。 起初还好,可再往后她们便跟不上仓迩所言了。风升旺盛的好奇心在颇多未知前也偃旗息鼓了,或者说她这会儿正忙着害羞。 …… “心头血、指尖血各一滴,施以针尖送入体肤。” …… 淮与全程瞧着,晓得自己的确做不到,可眼睁睁瞧着她碰到风升,心中还是酸酸涨涨极为难受。仿佛仓迩手中那针不是扎在风升身上,而是扎在她心上。 “好了么?”见风升眼皮越发沉重,竟缓缓睡去,淮与发问。 仓迩摇头,“淮与君可会阵法?” “会。” “可否将此间灵气全部移出去?” 这要求对旁人说无异于难为人,不过淮与倒是能做到,“可。” “那便好。”仓迩松了口气,如此成功几率便大大提高了。 “自现在起,需坚持一刻钟。”想起什么,她补充解释:“昏过去是因下一步过于疼,昏过去好受些。” 淮与沉默。 沉默看着血花开满风升的身体。 术业有专攻,她们不得不承认。 《微脉学》既是仓迩开创,其中原理与推演便只有她最为清楚。 无需渡劫,无需淬丹,聚着灵的金丹缓缓盘旋在风升丹田。 风升还在昏睡,淮与替她穿好衣物,将人抱起来,诚恳道:“多谢。” 仓迩摇头,“交易罢了,我那沉疴这世上也唯你一人能医了。” 音律之绝不可道,其效亦是玄之又玄。 淮与略点头,空出一手取惊月琴。信手拨弦几次,音律缓缓流出,闻者心旷神怡。 而作为被疗愈者的仓迩骤然蹙眉,似是身上所有沉痛都被翻出,而后缓缓放松眉梢,暗伤被尽数抚慰。她长叹一口气,几乎将浑身浊气都吐出。 身子一软靠上椅子,她眉眼放松,带着些倦懒。 “我便不送了,享受享受这舒缓时刻,她日后若有恙便来寻我,治她于我也有进益。” 淮与点头,抱着风升消失在原地。 转瞬回了流云居的住处,仍是四楼,不过此次仅有最靠里那一间。 已是月色如华,银辉越窗倾斜而下,洒落满室清寂。 淮与本欲关窗,瞧见被放上床榻的风升,犹豫一瞬还是开着了。 阿升见此景应当颇为欢欣。她想。 风升没多久便醒了,她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腹中异样,只瞧见桌边坐着的淮与忍不住脸红。 淮与察觉到她醒了,此次倒没逗她,眸光挑向窗外教她看。风升顺着看过去,那双眼眸登时被月光占满了。 银辉中穿插了一缕灵气,是淮与操控着去挑逗她体内的灵气。 淮与有意,无形无色之气也能拥有形体,裹了层月光飘向风升。 风升笑意盈盈看向她,察觉到什么,弯弯的眼尾倏尔平直,而后瞪圆了那双眼。 她摸向自己腹部,缓缓启唇却又不知说什么。 有些……虚幻了罢?她想,如这月光,美得不可方物。 73.秘境 对林意白做出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不若就此放任,左右淮与不被影响。 而风升,兴许是攒了十几年的修为,如积攒泉水一般,有了倾斜口倏尔便满溢而出,如流如瀑,没多久便到了金丹巅峰。 淮与对她修行很上心,不过向来是任她自己发展,近日眼见着到了金丹巅峰,下一步便是元婴,她却开始有些愁。 等了三天也没见风升有动作,次日傍晚练剑后,她坐在石桌旁问,“修行之事又遇瓶颈,你待如何?” 风升还在琢磨最后那两式剑法,闻声等了片刻才收神,“元婴么?” 她又尝试舞剑,边舞边道:“以我之能无法将那金丹化作元婴,恐怕还得去寻仓前辈,故而先搁置罢。” 淮与闻声不解,“为何搁置?” 风升不答,手上略用了些力气,剑势骤急,如纤细却万钧之雨。 收剑时胸膛起伏,剑与石桌碰撞声清脆,她在淮与对面坐下。 “总归便是不急,再等等。” 淮与直言:“每一分灵力皆是你自己纳得,并无修为虚浮这一隐忧。” 风升笑着点头,“我晓得,可还是有些快了。” 她伸出右手,纤白的肌肤在石桌对比下极为分明。天色渐沉,她那肌肤便越发莹白。 比了个三,她道:“筑基到金丹,用了十三年,而金丹到现在不过一月。” 没等淮与问,她先解释:“并非忧心外人言论,只是心中有些别扭。” 淮与沉吟片刻,盯着她的手指道:“其实是你应得,十三年积攒何止元婴。” “师尊果然是师尊。”风升闻声一笑,“的确不止元婴,自筑基到金丹巅峰,消耗不过积攒的一成。” 她仰头看向天边,连花海与灿树林一同收入眼底。 “好似回了正轨,付出三分便得到三分……还需多谢师尊。” 淮与摇头,“可我怎觉你有些遗憾?” “怎会?”风升失笑,“我又不是受虐狂。” 她也学着淮与沉吟,良久笑道:“认真来算,我笼统才修了十五年,能至元婴往上已是难得,自然庆幸。如今无甚难题在眼前,竟有些无聊。” “太清闲了。”她双手合十垫在下巴下,趴到桌上。 “每日只需修行、钻研术法和旁的有趣之物、看看话本,好似没别的事了……自然,还有与您聊聊天。”她好奇问:“师尊呢,每日不会无趣么?” 淮与默然,实诚道:“我浇一日花也无甚感想。” 风升噗嗤一笑,而后开始钻研淮与成日做些什么。 “您修行也少,我来之后似乎也仅傍晚这一时片刻会碰碰剑,音律……似乎也少见藏雪峰有声响。” “……阵法,平日里修阵么?对,还有那占卜,您近日似乎在学。”她兴致勃勃问。 淮与倒是半分不惭愧,“偶尔会修。” 风升眨眨眼看她,“有多偶尔?” 淮与认真答:“半月内兴许会修上几个时辰。” 风升再次眨眼,直白道:“师尊好懒。” “……”淮与非但没反驳,反而应和:“是,我算不得勤奋。” 风升好奇得不行,“那您成日做些什么?” 淮与一时间竟然也没想到,她和勤奋的徒儿对视良久,憋道:“同你练剑。” 风升点点头,“然后呢?” 她抿唇,“……看话本。” 风升继续点头,“这我也晓得,您不是在学嘛,可总不能成日看,那多无聊。旁的呢?” “浇花?”淮与也不确定了,这等事在她小徒儿那里算是事么? 风升倒是认真点头,而后眯眯眼睛看淮与,半晌托着下巴不知想些什么。 “……”淮与莫名有些紧张,“怎么了?” “无事啊。”风升挑眉,“什么怎么了?” 淮与轻咳一声。 风升挑着眉轻晃脑袋,一副乱想的模样,淮与一抬手捏住她下巴,风升当即笑开。 “莫要多问了。”淮与轻哼一声,“你师尊便是不学无术。” 风升闻声笑得开怀,“哪有师尊对弟子说自己不学无术的。” 淮与手腕微动,风升下巴被她捏着,就这么也跟着动。 她唇角微勾,“这可不就是事实么?我这师尊还盼着你莫要去学呢。” 说着,她指尖勾了勾风升脖颈。 风升眯眯眼睛由她动作,“那可不成,我盼着秘境快来。我已经研究好几日了,就等着它快些开。” “盼秘境何处?” “我也说不出,不过就是盼着它来。虽说照理来讲铭胤那时候要捣乱,可还是盼着它来。” 她有时心中会有些莫名的想法,自己也摸不清。 “阿升如此喜欢变动么?”淮与一语中的。 “嗯——兴许的确是。” “我有一修行法,你未试过,要试试么?”淮与便道。 风升眼睛一亮,“何物?” “双修法。” “……” 淮与凑到她耳边,吐息凑近,风升僵着倒是没躲开,兴许心中也是期待的。 耳朵被人咬了口。 “没想象中软。”淮与语气有些遗憾。 风升腾一声便要烧起来。 “你以为是棉花呢。”她嘟囔。 “如何?”淮与追问。 “秘境归来后?” “……”抬头瞧见她烫红的耳尖,连同绵延进衣物内部的脖颈也是烧红的,淮与心中好笑,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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