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宁安接过话,甚至打开手机找起了附近的餐厅。 前方红灯,车子停下来。慕长洲松开安全带,倾过身去,按在宁安的脑后,径直咬上了两瓣花唇。 红色都被舔舐干净,余光里红灯闪烁,慕长洲意犹未尽,暂且放开了禁锢的手,“想吃你。” 她单手操控着车子跟着大流开出去,将安全带重新别好,再没有说什么。 宁安那边的地下车场,只限于本小区的业主,慕长洲在附近找到了个停车场,两个人前后下车。 很晚的时间,路灯也是隔一个开着。慕长洲从后备箱里拿了个手提袋,将一件厚重的毯子披在宁安肩头。她看了眼手机,塞进裤兜,牵住宁安的手。 好像无论什么时候,慕长洲的手,都是温暖的干燥的。她只是将宁安的手攥进掌心,给她捂着,像大包袱裹着小包。 一路回去,在路过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慕长洲停下来,低声问:“你家里还有吃的么?” 这些日子忙的不行,哪里顾得上这些?宁安摇摇头:“大概……只有牛奶?” 她被拉着进去了,唯一的店员正趴在收银台,手机里播放着热门的综艺,“欢迎光临”也被播得好似在招魂。 很多方便盒饭,被慕长洲扫进塑料筐中,她又买了些糖果,才去结账。 出来的时候,慕长洲换了宁安的另一只手,攥着往前走。 宁安的身上冷,心里却越来越燥。除了那天晚上,在慕长洲家里等到了晚归的人,两人很久没见了。 她心甘情愿地跟着,在电梯里就禁不住,整个人窝进慕长洲的怀里,闭着眼索吻。 “不怕监控?”慕长洲在宁安的耳边打趣了一句,眼底含着光,看着宁安,好似探究着她的灵魂,又好像只是看着她。 “无所谓,有名份的。”宁安腻歪着,在电梯到达之前,狠狠咬了她。 不会破,却很疼。勾连起了涟漪,放了火。 这一把火点得恰到好处,等进了门,宁安自食其果。 便利店采购回来的食物被丢在了门口,慕长洲光着脚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正在被吊起来的鱼,却没有挣扎的意思。 宁安在考试的时候,总会如临大敌。同在一个考场久了,慕长洲是不守规矩的典型,几次提前交卷后,注意到了宁安的不安。 这次成绩出来,贴在了教室后面。慕长洲难得上了心,去看了一眼。 32 宁安 语80 数93 英95 历60 地73 政75 物93 化98 生95 总762 班16 年33 才高一,九门全考,宁安的文科,实在太惨烈。慕长洲心里想,她肯定得分去理科了。 “才六十……我背了什么?”身旁挤进来的宁安看着自己的历史分数,有点欲哭无泪,慕长洲那一栏,她想都不敢想。 3 慕长洲 语90 数92 英100 历95 地92 政90 物94 化90 生100 总843 班1 年1 “靠背……记忆会哄骗你的。”慕长洲随便答了一句,好心建议:“分科的时候,别从文。” 毕竟宁安的理化生都能过90的大关,哪怕后面难度会提升,有这样的底子在,差不到哪里去。然而这语调着实冷淡,难免有些讽刺。 “可……也不能这么难看吧?起码过七十分啊……”有人打抱不平,冲慕长洲发着火,觉得她的话难听,又是个机会,可以刷好感。 宁安却听明白了,慕长洲是在为她考虑。 “慕长洲,你门门优,想过去文科么?”宁安还是问了。 “就业太难,不考虑文科。”慕长洲的座位就在最后一排,长腿一迈坐了下来,靠着桌子,目光不知落在了哪里。 “毕竟期中、期末要记入档案……”宁安犹豫着,想请慕长洲帮帮她,顺一顺惨淡的历史。 “同桌!期中后有家长会,帮我搞搞历史吧……”章立的历史,居然得了个位数,一门就落出去了几十分,导致他在直接在班里垫底。 慕长洲摇摇头:“没兴趣。”话音落下,不知道想了什么,抬脚就走了。 章立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教室,赞叹着:“学霸就是学霸……作文都能满分。” “慕长洲?”宁安敲着门,有些担心。回到家里,没有一进门就耳鬓厮磨,宁安却安下心来。慕长洲的到来,让房间里充斥着安心。 “来了。”慕长洲答应了一声,一把拉开门。 四目相对,一触即发。 “衣服……衣服……喜欢么?”倒在床上,宁安揪着慕长洲的衣领,问。 绸缎般的触感,门口掉落着宁安的衣物,慕长洲笑着回答:“很好看,很喜欢,爱不释手、挪不开眼。” “嗯。”雀跃着欢愉,宁安禁不住了,窝着身体抵着慕长洲的肩头,“别穿了。” “好。” 卧室内没开灯,外头的光还在。慕长洲跪在宁安身旁,白皙的锁骨很好看。 分明什么都还没,一股燥热流过身体,宁安再难矜持,伸出手臂,将人拉了过来。 “你做什么?”宁安浑身都泛着粉,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吃东西。”慕长洲从衣柜了找出件宁安的睡袍,她穿着就露着大腿了。 这么一说,宁安也饿了,想要起来,腰肢酸软,她“嗯”了一声,撑着手还在挣扎。 “介意拿过来么?”慕长洲打开灯,扶着宁安,笑:“你也饿了吧?” “有点介意……”宁安如实回答。 “好吧。”慕长洲拉过被子裹住宁安,深吸一口气,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匆忙走出去,放在了沙发上。 “诶!你行不行啊?”宁安的话还没落地,就躺在了沙发上。 “等着。”慕长洲从门口拿起了购物袋,将需要加热的食物一股脑丢进微波炉,又拿着买回来的茶饮,拧开递给宁安一瓶,自己也喝了起来。 身体大量缺了水,宁安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看着包装,想了想,笑:“我以前从来不买这些饮料的。” “这款没有糖或者代糖,下次买水可以买这个。”慕长洲走过去,等时间到了,套上隔热手套,抱着满怀走了过来。 宁安披着被子,盘腿坐着,等琳琅满目的方便食品被摆满了茶几,香气四溢,也叫人饥肠辘辘了。 从橱柜里拿了两只碗,慕长洲递给宁安,就坐在了递上,“我顾不上你了,好饿。” 天色黑沉沉的吧?还没有天亮。 曾经,宁安因故在慕长洲她们的宿舍留宿过,记不清缘由了,睡在慕长洲的床上,从强忍睡意,到忍不住睡着,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慕长洲书桌上的灯没有熄灭过。 那天晚上,直到天色发白,慕长洲才走过来,披着衣服歪在床边,和宁安面对着,几乎是半坐半躺,眯了一会儿。 那天早上慕长洲没有翘课,将没看完的小说装进书包,用了一天细细看完,下午随堂考试,她随便答的卷子,也能拿到高分。 宁安想到了往事,对慕长洲抢走虾仁的举动大为不满,把炒面全夹走,边吃边用脚踩着慕长洲的大腿。 “慢点吃,别噎着了。”慕长洲含着笑,眼底也是在笑。 宁安心里涩得慌——哪怕现在慕长洲面无表情,也不再是叫人心里发凉,不敢上前了。 19.春水泡梨花(19) 春水泡梨花(19) 宁安的飞机是下午七点起飞,时间不是很赶。两个人用这些方便食品填饱肚子,精神头都不大好了,去漱过口,回房倒头躺着。 身心都是疲倦的,宁安也困,侧卧着看着慕长洲,强撑着不肯睡。 紧闭的窗户,也能听到一些外界的声音。慕长洲在被子里找到宁安的手腕,自己磨蹭过去,闭着眼问:“还不困么?” “困。”宁安抬手,用指尖描摹着这张脸的轮廓,心潮澎湃,不知如何诉说。 “两年前,我们只是床伴。你很好睡,否则我不会一睡再睡。”慕长洲没有躲,将手搭在了光滑的腰肢上,“宁安,别想那么多。我得去安顿好喳喳,带不回来的。” “为什么会养一只叽叽喳喳的鹦鹉?”宁安暂且藏了心事,又好奇喳喳,就直接问了。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她也看得出,私下慕长洲是个极度喜静的人。 两个人之间还有空隙,眉眼间的手,柔柔暖暖的,来回摩挲,慕长洲浑身都松了下来。她闭着眼,轻声回答:“白天在家里的话,有喳喳闹腾一些,显得有人。” 一股孤寂弥漫出来,慕长洲不满足于这样的距离感,非要耳鬓厮磨了,才冲淡了涌上的熟悉的不安。 “回来的时候,要带礼物给我么?”宁安暂且不纠结于慕长洲在国外的时光,肌肤相贴,被慕长洲的体温温暖,她愈发舍不得分开。 “嗯,一定带。想要什么?”慕长洲闷着喉咙,几乎就要睡着了。 “什么都好。”宁安顺着她的脊背,在瘦骨嶙峋间,心里又涩又疼,“我回来的时候,接我就好了。” 睡足了,醒后又温存了一次,两个人分别洗澡。 宁安不嫌麻烦,点了火锅送上门。她喝着皮卡丘的拿铁,等慕长洲光着脚出来,指着杯子,无不遗憾:“我一定会馋。” “闲一些我教你,都是机器,没什么难的,你只是不肯用心思而已。”慕长洲进了一趟书房,看到了笔墨的痕迹,也没多问,拿了充电器出来。 “有些话要问你,不想答就告诉我。”火锅还没来,宁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慕长洲擦着头发过来,静静等她问话。 “你也是这个行当的?”年会上看到慕长洲,宁安心里就有谱了。 “我记得……高考报志愿,你和我只是大学不一样。”慕长洲想了想,不明所以。 “你是什么职位?”宁安已经确定转向管理了,心里吐槽着她俩高考差了三四十分,非要比专业性,那没有必要的。 “技术总监。”慕长洲没有隐瞒的打算,“我不参与管理,只选自己要的技术人员。” 宁安点了点头,“我没猜错的话,四五月的时候,我司是有意向找长期合作伙伴的。年会上邀请的几家,都是考察的对象。” 慕长洲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轻笑:“这些我不参与,只是和Easter去撑场子。你要谈,可以找Easter。” “女朋友找你要一手资料,能不能给?”宁安伸出手,眼睛直汪汪望着她。 “没在保密范围的,可以。”慕长洲挑着眉,握住了那一只,“别的我无能为力。” 宁安忍不住笑起来,“好啦,不逗你了。我是打算转管理了,技术上太吃力,往前再走下去,只会碰壁,还是交给你这样的人才好。” “不过你今天态度良好,还是要奖励的。”宁安凑过去,吻了她的唇,笑了又笑,“你明天的飞机,还是别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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