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正在忍耐咳嗽牵涉的背伤,忽然感觉头顶上方落下一片阴影,不等睁眼唇上便给人轻轻吻住,柔软的触感与失了温度的薄唇贴合,目的分明地将她唇齿撬开深入了进去,馥郁柔和的气息随之缓缓渡入口中,一呼一吸间与她引导交缠,很快便引得她气息平稳了下来。 林旸仔细感受着洛渊气息,正欲抬头,忽然感觉舌尖上一抹柔软灵活地勾了一下,对方一触不退,似乎还有继续深入的想法,林旸一皱眉,立即从洛渊身前退了开。 “做甚么。”林旸直勾勾地盯着洛渊,面色已沉下几分,身子分明连坐都无法坐起,喝口水都会被呛到,这时候却还想着这等事,这人实在是! 洛渊的意图给她猜到,颇觉遗憾地轻叹了口气,抬起眼来看她,眸中深邃幽然,笑意隐隐,“我睡得……久了,忍不住想你,便……抑制不住……自己。” 林旸冷笑一声,“这招你昨日已用过了。”见洛渊突然不说话,便知晓她必然记得昨日意识迷乱之事,唇角忍不住便勾了起来,凑近洛渊耳旁轻声吐息:“亲这一下便好受了么,我的小心肝?” 洛渊闻言沉默下来,想必是忆起了昨日自己温软乖顺的小媳妇样,好一阵未开口,林旸满眼兴味地盯着她的神色,片刻,听这人平静开口道:“好受了。” 林旸:“……” 林旸叹了口气,“还是昨日的小媳妇听话。” 洛渊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正欲开口,忽然听得门外一声轻响,有人推门而入,她伏在林旸身上,无法起身向后看,却是不难察觉到林旸一瞬绷紧的身体。 “师父……”洛渊费力撑着手臂想要起身,一动作却被林旸按住了肩膀,林旸的声音听来有些异样的干涩,“南前辈……” “渊儿。” “林旸。” 两道语声同时响起,房间内片刻寂静,洛渊轻声接道:“林旸,你先……将我放下,我与……师父独处……片刻。” 扶在肩上的力道收紧几分,明显担忧,洛渊浅淡勾唇,下巴在林旸肩上轻蹭了蹭,声线温和,“放心……我无事。” “你前次便说……” “林旸。”林旸感觉腰间被人轻轻搂住,余下的话便再也说不出了,她清楚洛渊的伤与南夙无关,她总要与师父推心置腹地交谈一次,因由结果总有尘埃落定之时,是她关心则乱,然而道理明白,她却再看不得洛渊在这等状况下受任何委屈了,光是想想心尖上便疼得欲要颤抖起来。 “我明白。”林旸沉默一阵,终究向她妥协,放轻了动作令她趴伏下来,起身向门外走去,她与南夙在门前擦肩而过,脚步微滞,最终未说出一字,阖上门出去了。 门外脚步声逐渐远去,房间内一时寂静,洛渊伏在榻上等待许久,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师父,我与林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南夙冷声打断她的话,依然在门前站着,远远凝视洛渊,“我现在已没甚么可说的了。” 洛渊趴伏着身体看不见她神色,只听得南夙向来淡漠的语声中似乎隐含了别的情绪,某些她虽能察觉现下却无法领会的情绪,“这是你的选择,只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南夙的语声停顿片刻,“你和她都不要后悔。” 林旸回来时屋内只剩了洛渊一人,依然是她走时的趴伏姿势,脸微微向内侧着,看不清神色,直到林旸走到近前,洛渊方才察觉到来人,未费力气抬头,只慢慢挪动手指勾住了她衣角,语声温然含笑,“怎么……进来也……不出声?” 若在平时有人近身,怕是走不至门外便被洛渊察觉了,林旸见她鼻尖上凝着汗水,想必清醒时仍疼得辛苦,只因她在身前才不肯表现出分毫,心中更加心疼这人,握住她的手好好放在被中,“本想偷偷进来吓你,没想到让你发现了。” 洛渊喉中发出短促低柔的一声轻笑,余光瞥见林旸在床前顺势坐下,手指便又不安分地伸了出来,摸索着来勾她的衣角,“你不……抱我了么?” 林旸的动作顿了顿,“抱你又要让你起身大动,身上不疼么?” 洛渊很快摇头,“不……疼。” 林旸道:“那也不抱,你便安分地趴一会罢。”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处突然“吱嘎——”一声响,又有人推门进来,脚步轻盈,待走进内室,果然便是钟林晚,钟林晚见到洛渊醒着,眼睛都亮了起来,快步走到床前,低下身子同洛渊说话,一手同时伸向洛渊腕间,“洛姐姐你醒啦,现下感觉如何,身上还疼得厉害吗?” 洛渊眉眼柔和,轻声道:“好多了……这些日子有劳……钟姑娘。” 钟林晚摸着洛渊脉象,眉头轻蹙了蹙,很快便没事似的舒展开,语气轻松,“你再同我这般客气,我便要真生气了洛姐姐。”说着话起身返回桌前,将方才放下的提盒打开,从中端出一碗颜色深褐的汤药,“正好你现下醒着,便把今日的药喝了罢,昨日的药方看来比以往管用,我摸着脉象比前几日强上不少,还可再服用几日。” 洛渊伏在榻上未应声,林旸垂眸看她一眼,语声中隐隐好笑,“这下真得将你抱起来了,正好喝了药便早些睡,省得再不顾身体动些别的心思。” 林旸将洛渊抱扶起来,斜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令她不至于歪倒下去,洛渊便默不作声地由林旸摆弄,直至钟林晚将瓷勺送到她嘴边,仍然抿着唇不肯张口。 洛渊性子与林旸相异,从来沉稳寡言,这时候不肯张口喝药,钟林晚也只当是她身体不适,面露担忧道:“怎么了洛姐姐,这药令你觉得不舒服吗?” “嗯。”洛渊长睫微抬,轻声应了一声,身前立时传来一声轻笑,一只白皙好看的手将药碗接了过来,对钟林晚道:“你先回去休息罢小哭包,药我会喂她服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钟林晚面色犹豫,“可洛姐姐说……” 林旸莞尔一笑,扶在洛渊肩上的手绕到她颈后接过药碗,另一只手得了空闲,勾着洛渊的下巴令她微微抬起头来,“放心罢,若有不对我第一个唤你,你这几日睡得太少,身体会撑不住的。” 钟林晚目光落在洛渊身上,见洛渊未开口便也不再多言,点点头应道:“这药对于洛姐姐的伤作用甚好,能喝上几日是最好的,只是服用后对神志会有些影响,我已为洛姐姐调过药方,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服过七日为好。” “晓得了,快回去休息罢。”林旸冲钟林晚眨眨眼,笑容中颇有些意味深长,钟林晚不明其意,疑惑地看了洛渊一眼,却也未多说甚么,同两人告别后便出门去了。 林旸见门已阖上,方才垂下眼来看着洛渊,眸中满是含笑兴味,舀起一勺药来送到洛渊嘴边,“喝罢小心肝,凉了后便更不好喝了。” 洛渊闻言抬眸,漆黑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林旸,薄唇微微抿着,明显的抗拒意味,林旸还是第一次见洛渊这副无话可说的吃瘪模样,心里由是觉得可爱,忍不住低下头来亲了亲她鼻尖,“如此我亲亲你,可有觉得好受些了?” 洛渊目光微滞,眉间轻蹙了蹙,似是内心挣扎,最终还是在林旸注视的目光下乖乖应了,“嗯。” 林旸手臂不受控制地收紧几分,心底仿佛有烟花炸开,只想将这人揉进怀里好好疼爱,她心里仍牵挂着洛渊伤势,这时也不忍再调笑身娇体柔的小媳妇,将擎着的一勺药自己喝下,低头向洛渊吻了下去。 舌尖在冰冷的唇上轻轻触碰两下,对方便顺从地自己将唇启开,林旸感受得分明,抱着怀中的温软轻笑一声,将温热苦涩的药液缓缓渡了过去,一口服下,对方不舍地在林旸唇上舔了舔,却是很快自行退开了。 林旸微微抬头,目露疑惑,却见这人认真瞧着自己,“我自己喝……便是,此药……损伤神志,你……莫喂我。” 林旸动作一顿,眼底彻底柔和下来,低头细细地在洛渊唇角啄吻几下,语声轻缓撩人,“这药还有补益效用,你怎不提,嗯?”嘴上提问,却全然不给洛渊回答的机会,只待她一开口舌尖便灵巧地探入进去,攻城掠地般地在她身体中汲取拨弄,与她耳鬓厮磨。 洛渊很快便给林旸勾得浑身发热,软软地倚在林旸身上,深眸中渐渐笼起一团雾气,林旸居高临下地引导着她,不时退离出去含一口药来喂她喝下,小半碗药竟给林旸半哄半诱地喂了半个时辰。 “累了便睡罢,今日是奖励你的。”林旸俯着身子在洛渊耳边缓缓吐息,言语哄诱,洛渊目光早已涣散开来,不知是药后作用抑或是身体疲累,此时半阖着眼睛昏昏沉沉,林旸见她已无法应答,勾唇轻笑一声,慢慢抱着她在被上躺下,直接让这人在自己怀中睡了。 —————— 希望大嘎珍惜阿兽的劳动成功,多多评论一些,这章可是半下午才从酒局出来的阿兽借口头疼才能回来写的!呜呜呜社畜流泪
第208章 惊变 林旸念着洛渊背上伤势,担心她夜里疼得醒来又不作声,本想浅眠片刻便起来守着她,岂知这一睡竟熟睡过了整夜,半分外界声响都未听到,想来是自入凌霄后除去第一晚有洛渊陪在身边,夜夜皆无法安眠,昨日久违地感受着洛渊平缓的呼吸扑在颈侧,心安之下不自觉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将醒未醒之时,唇角隐有冰冷柔软的触感轻轻落下,像是怕极了会吵醒她,却又忍不住心中悸动想要亲吻她,如此小心翼翼,让林旸在朦胧之中亦忍不住心疼起这人来,林旸缓缓睁眼,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双好看至极的眸子,黑白分明,雾气朦胧,瞳仁中倒映出自己初醒时几分茫然的模样,内里有掩不住的柔和眷恋。 林旸一同她对视上,那双深眸中便缓缓漾开了一圈涟漪,羽翼般的的长睫轻轻扑动,显示着主人现下期然的心绪。 “你醒了。” 林旸听着洛渊低柔和缓的语声在耳侧响起,带着虚弱的喑哑,一见她醒来黯淡的瞳眸中便点亮了几分光彩,让她心中瞬间便软陷了下去,林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一看便知这人此刻又变作了娇软迷糊的小媳妇,正欲支起身子好好哄哄她,一动作,眸中转瞬冷了下去。 “谁许你自己乱动的。” 林旸眉头蹙起,定定注视着洛渊,方才才将醒来未觉出不对,现下才发觉洛渊竟未伏在她身上,转而到她身侧去了,她虽睡得沉熟,却也不至于翻身毫无知觉,显然是洛渊趁她未醒时自己挪下来的。 林旸心疼洛渊此番伤得太重,尤以背上最为惨烈,那一日她拆解开细布后看到的一眼,仿佛冰天雪地中当头被浇下了一桶冰水,寒意宛若根根银针般直往骨缝里钻,刺得她心头鲜血淋漓,然而这人却毫不知晓要爱惜自己,仍然这般不听不管地随意动作,林旸难得对她冷下了面色,语声压得低沉,“你若不喜欢我抱着你,待你全然好起来之前我便不再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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