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清佯装不知的收回余光,心想着谭秋绝对是故意的。 到了公司,盛清解开安全带才要下车,却被谭秋拉住了胳膊, “姐姐,我先上去,你等一两分钟再上去。” 盛清有些不明所以,那张明丽冷艳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真切的疑惑, “为什么”她问。 谭秋抿了抿唇,道: “马玲那一群人,嘴巴很碎,耳朵很灵。” 盛清扣住车门的手顿了一下,半张脸埋进阴影里,叫谭秋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其实本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但是李晓璇和这家公司的高管是酒友,那人曾经说过,张总经理即将被调到海外分公司任职,空缺下来的职位就在盛清,张丽,王肖阳三个人之中产生。 本来张丽就和张经理有亲戚关系,盛清昨晚又刚刚打了李长明,竞争力逐层削弱,谭秋不想再因为办公室恋情的事拖累盛清。 但见盛清久久没有回答,还是准备解释一下,才刚要开口,便听见盛清道: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那你先上去吧,走快些,不要迟到了。”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清冷礼貌,像是没有一丝的异常,谭秋便也没有再多想,答应了一声便转身上楼了。 打卡进到办公室之后,与她好久都不联系的马玲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笑嘻嘻的和她打着招呼: “早啊,小谭。” 谭秋礼貌的笑笑,回她: “早啊,马玲姐。” 她看似谦和的笑容里有些警戒,果不其然,马玲问道: “公司里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谭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 “什么大事” 马玲向会议室的方向努努嘴,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听说李长明被人打的重伤住院了。” 谭秋依旧是一副谦和疏离的样子,从她的脸上根本窥见不得半分纰漏,她漏出震惊的表情, “天哪,很严重吗真是太惨了。” 她表现得很哀婉的样子,实际心底着实有些不屑,李长明充其量是给她当了一次练拳的人肉沙包,手腕骨折是没错,其他地方顶多是肌肉挫伤,搞这样一出,只怕就是想把事情闹大。 马玲探寻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巡视,探照灯似的,将她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尽收眼底,无奈最终也没有看穿谭秋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最后,只是感叹了一句: “那人下手可真狠,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将人打成这样,对了,小谭,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谭秋嫌包着白纱布太显眼,早上就把纱布扯了扔掉了,循着马玲的话,手指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侧边脸上的疤痕,淡淡的回应道: “洗脸的时候手指甲不小心划到了,马玲姐,替我向李总带好,盛经理要我在九点半之前把资料都整理好交给她呢,我就先走了,再见,马玲姐。” 言罢,她摆摆手,转身进了盛清的办公室。 身后,马玲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谭秋,落到她修剪的光秃秃的指甲上,思考着这样的指甲,到底是怎么在脸上划出一道那样长的血痕的。 最后,马玲得出结论,谭秋在放屁,在忽悠她。 而且,谭秋肯定知道内情,说不定还认识那个打伤李总的人,待谭秋转进盛清办公室之后,马玲迅速地掏出手机,打下一行字,而后发送了出去。 **** 谭秋到办公室之后有一会,盛清才款款走进来,彼时谭秋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直到金属制的包链子磕在办公桌上,磕哒一声脆响,才将谭秋的注意力吸引了去。 谭秋循声抬头,严谨到有些凌厉的目光在触及盛清的刹那软和下来,好似一颗蓬蓬的棉花糖,紧紧的包裹住了盛清。 因为分开走带来的那点不愉快暂时一扫而空。 她回应了谭秋一个笑。 谭秋抿抿唇,分明连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谭秋还是因为盛清浅浅一个笑容而心跳加速。再转过头去看屏幕上那一堆复杂曲折的线条,好像都没有那样讨厌了。 盛清这样厉害,她也要努力才是呀,努力的往上爬,和她一起撑起这个家。 家。 谭秋咀嚼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单字,一瞬时倒有些恍惚,她这样就算是拥有了一个家吗,盛清承不承认这一点呢。 如果她们有一个家,那她们的家是在盛清的大平层还是在她租的小公寓呢 谭秋眨着眼睛,突然又有些恍惚了。 不过很快她就回神,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的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到那堆复杂的曲线上,现在思考这些解决不了任何一点实质性的问题,还是好好努力的提升自己。 盛清的桌子上仍旧摆着那个蓝闪蝶的相框,蓝闪蝶的翅膀实际上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翅膀上绚丽的粼粉也掉了很多,在一众高奢典雅的艺术品中间格外的突兀。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静悄悄的溜走了,谭秋出奇的发现当社畜其实也没有那么痛苦。 午休的时候,趁着同事们都赶去吃饭了,没有人会来敲盛经理的门,谭助理才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躯体,走过去搂住了女友姐姐的腰。 姐姐抱在怀里软软的,没有骨头似的,姐姐身上散发出一种清冷的香气,仍旧是夹杂着点淡淡的中药味,姐姐的一切都好熟悉,可是将她圈在怀里谭秋又感觉是那样的新颖。 盛清刚好也忙累了,笑容蛊惑的勾住了谭秋的袖口,两人笑闹着,像小孩子似的,但是并不聒噪,最后,双双跌坐在落地窗前的长沙发上。 此时的阳光刚好是最明媚的,飘飘洒洒的落下来,给谭秋和盛清都镀上了一层金粉色的光华。 谭秋原本黑沉沉的眼珠在阳光底下被映成了琉璃色,玻璃珠似的,她眨着眼睛看盛清,无辜的眼神让她无端的联想到了曾经在动物园里喂过的斑点小鹿。 谭秋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盛清说: “一起拍张照吧,姐姐,我们好像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呢。”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像云朵一样轻飘飘的包裹着盛清,她这时才恍然发觉了谭秋是真的很爱撒娇,有意无意的便融化了她的心。 “好啊。”盛清说着,凑近了谭秋, “拍吧。” 两张面孔,一张娟丽中带着英气,一张冷艳而又风情,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被框进四四方方的屏幕里,定格成一张照片,明明连一点接触都没有,可是又让人感觉是那样的亲密。 盛清离得近了才发现,透过谭秋微微敞开的领口能看见锁骨上还没消去的红色痕迹,于是双手端着谭秋的脸颊,道: “别动。” 谭秋听话的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嘴巴翕和,问: “姐姐,不用担心,吻痕我已经遮盖过了,看不出来的。” 盛清仍旧是细细看着,随着谭秋仰头的动作,颈项处一根经络格外的明显,谭秋许久没有等到盛清的回音,又有些犹疑不定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姐姐,是有哪里漏掉了吗” 盛清点点头, “是的。”手指顺着谭秋的耳侧滑落到脖子上那格外明显的线条,柔软温热的指腹一点点剐蹭着谭秋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锁骨处,轻轻一勾: “这儿还有点痕迹没有遮住。” 谭秋握着盛清的手,刚要开口,静谧的办公室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小李秘书熟悉的声音透过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传进来, “盛经理,邓老先生的合作有几点要再和您确定一下,您在午休吗” 盛清抽回手,起身打开门: “没有,你进来说吧。” 小李秘书踏进办公室,却感觉这间办公室里的氛围有些不同寻常,目光流连在盛清和谭秋身上,竟然生生的读出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盛清轻轻地咳嗽一声,提醒道: “小李秘书。” 小李秘书这才停止了流转在二人之间的目光,将手里的复印件递给盛清,将又新增的几点条件一一报告给她,说实话,新增的几条对他们公司十分不利,他看着盛清,那张惊艳绝伦的脸上此刻没有半点笑意,一根手指在签名处有意无意的点着,小李秘书摸不透盛清的意思,只能问: “您看,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自然是不能答应的,但拒绝也不能太过干脆。 盛清摁住那份复印件,道: “我再仔细看一下,稍候会直接向董事长汇报。张经理确定要去了没有工作做下来了吗” 小李秘书回答: “她答应了,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张经理说,当时您生硬的把谭秋从她的部门抢走,她损失了一员得力干将,她去可以,要让谭秋做她的助理,您看要不要答应” 盛清脸色愈发阴沉,还未来得及回答小李秘书的话,便听到谭秋叫了她一声: “盛经理。” “我可以答应的,盛经理让更有经验的李前辈陪同我没有意见,但我也想跟着学习一下。” — 感谢观阅: 各位bb的评论都有认真看然后记在心里,夸夸也好,提出建议也好,我都很感谢大家,笔者再此真挚道谢啦。与每个bb的相遇都是一场不可多得的缘分,有缘一起走过,不胜感激,感谢大家的智齿!
第二十七章 盛清蹙眉,并没有立即就答应下来,可却也没有直接拒绝,她对小李道: “你先出去吧,小谭的事情我再考虑一下。” “好。”小李秘书应了一声,临走前,迅速地瞄了盛清和谭秋一眼,他总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最后只能带着疑惑走出了办公室。 “姐姐为什么带小李秘书去不带我去是我最近把姐姐照顾的不好吗工作上有什么疏忽吗”谭秋站在先前小李秘书站的位置,身体稍微前倾出一点角度,两只手撑着檀木的办公桌面,指尖因为下按的力度微微发白。 她的表情认真中又带着一点委屈,受了欺负般的眼巴巴的盯着盛清。 看着那双澄澈的,潮湿的眼眸,盛清原本坚定的意志一点点被软化,她开口的语气有些无奈,同时也带着些宠溺的意味: “你不知道这个酒局会有多乱……” 谭秋仍旧执拗的望着她,重复着她的话: “会有多乱呢” “他们会用各找理由逼你喝很多酒,听到了不中听的话也依然要陪着笑脸,有些不要脸的还会借着劝酒的名义揩油,谭秋,你不要去,好吗” “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要跟着姐姐啊。”谭秋自十四岁起便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公司相关事务,一直到十八岁彻底离家,四年里,见识过太多盛清说的那种情形太多次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执拗的坚持跟着盛清。 盛清看着谭秋,她总是这样的毫无保留的替她着想,两个人的关心在此刻互相对撞,总有一个人要先妥协让步,而谭秋在某些时候又十分倔强,两个人视线交锋,最终,盛清选择了妥协: “好吧,那你就去吧。不过,要跟着我,我让小李去跟张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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