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落白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开了这里,径直去到了陆伶霄的房间。 “阿雪?” 看到元落白面色不善地突然出现,陆伶霄有些意外。 “阿月。”元落白开门见山道:“你告诉我,秘术的破解之法是什么?” “秘术?”陆伶霄只觉脑内有一瞬间的空白,嘴硬道:“什么秘术?”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元落白一把拉过陆伶霄的手,有些强硬地将手指掰开,那个黑色印记赫然出现在掌心。 元落白将古籍摊到陆伶霄面前:“我知道你动用秘术之事,再这样下去到最后你会死的。” “你告诉我,破解之法是什么?不管多难,我会帮你。” 陆伶霄怔怔看着古籍,书页发黄残破不堪,上面的字迹好些都模糊了。 但是依稀能够看清上面的字:死后魂飞魄散,再无轮回…… 此时陆伶霄的手腕还被元落白拉着,这么转过头去看桌上的书显得十分别扭。 等明白了什么事后,陆伶霄忽然笑了:“破解之法有啊。” “在我发疯前,找机会一刀捅死我,那必然不算走火入魔,我就还能转世,没准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呢。” “阿月?”元落白难以置信地看着陆伶霄,问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陆伶霄垂眸想了想,像是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认真道:“阿雪,回雅阁吧。” “你说什么?”元落白似是没听清。 “我说,你回去吧。”她重复道。 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 在陆伶霄把时无扔下山崖时,她就一直在想让元落白离开了,既然已经知道结局了,倒不如早些分开,各自安好。 可道理谁都懂,真正要说要做的时候却又会犹豫,总觉得还能再等等,总觉得有些舍不得。 一来二去,就拖到了现在。 既然现在已经瞒不住了,那便借此机会说开。 “我说,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来孤月崖了。” 陆伶霄别开眼,躲避着那道目光。 “就当你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就当这两年只是做了个梦。” “不。”元落白摇摇头,坚定道:“不可能。” “阿雪,求你了。” 陆伶霄干脆反握住元落白的手轻轻晃了晃,脸上带着讨巧的笑容。 “这世上的变故太多了,每一次都会超出我的预料,就让我如愿一次,把我忘了,成吗?” 语气轻快到像是两人在逛夜市。 她看上了一盏华而不实的花灯,可两人的钱全在元落白身上,于是她拉起元落白的胳膊晃了晃,脸上带着讨巧的笑,佯装恳求道:“阿雪,给我买一支花灯吧,成吗?” 这招对元落白永远有效。 自此以后,元落白便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上孤月崖。 可昨天夜里,她正准备熄灯休息,一个黑影从窗外闪了进来,站在了她面前。 是钟离洛,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头戴华丽的鬼面,浑身沾染着血腥气,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显得异常骇人。 钟离洛言简意骇:“陆伶霄被困在清风堂附近的悬崖下,你去把她救上来。”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元落白心生防备道:“我为何要信你?” 钟离洛将一个小袋子扔在桌上,冷声道:“她中了毒,跟沈吟一起摔下悬崖,若不赶紧吃下解药,怕是马上要活不成了。” 元落白听罢也有些担心,问道:“那一带悬崖峭壁那么多,我又如何找得到她们。” 钟离洛淡然道:“你若决定救人,我自会带你去。” “荒唐!” 元落白厉声道:“若你知道地方,为何不自己去救,还要来找我,你当真以为我愚蠢至极,这错漏百出的陷阱我也会跳。” 钟离洛却不打算解释,只是冷冷说道:“我救不救与你无关,若你要救,就来城西的客栈找我,若你不救,那便等着她毒发身亡。” 说完,也不等元落白作何反应,直接跳窗离开了。 虽然笃定了对方只是骗自己,但被这么一打扰,元落白也没了睡意,索性看起书来。 只是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那书却还没有翻过页,元落白心烦意乱地放下书,拿起藜行离开了。 钟离洛当真没骗她,将她带到了出事的悬崖边,低头向下望去,还真能看见两个身影坐在一起。 来不及细想其中蹊跷,元落白连忙跳下去救人,可当她把沈吟捞上来时,钟离洛早已不知去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之前事态紧急未决其中异样,但现在看来,钟离洛的行为实在可疑。 思索间,有人敲响了房门。 【📢作者有话说】 虽然你看不到,但我还是想跟你说说。 我最近在写第二部。 因为我不忍心那个我们敲定的结局。 我好像舍不得她们难过了。 从黔南回来后的每一篇我都写的煎熬。 好像看着她们难过,遭遇意外,阴阳相隔,我一点事都做不了。 因为她们不只属于我。 所以我写了个第二部。 我喜欢人心所向的好结局。 既然我们之间不能有,我希望她们能有。 就像我最喜欢的那首歌: 不能给我的,请完整给她 72 ☪ 我可以自刎 ◎你的意思是,阿月中毒,是拜渊灵教所赐?◎ 元落白将门打开,看到楚玉端着一顶香炉进来,微微颔首便算打过招呼。 楚玉侧身进了门,将香炉摆在房间的一角,阵阵白烟从炉内飘出,散发出浓郁的草药清香。 楚玉又将窗户关好,霎时间房间内变得烟雾袅袅。 这是熏疗特制的草药香,有些身受重伤的人昏迷不醒,那些须口服的药丸便没办法吃了。 若是细小的颗粒就着水送进去便罢,若是那需要嚼碎咽下去的药丸便爱莫能助了。 熏香的效果虽不如药丸,但胜在无孔不入。 楚玉又仔细地看了看熏香的情况,确保它能长久地燃着便放了心。 “元姑娘,我熬的药好像有些问题,你若是没有别的事,能否来帮我看看?” 元落白知晓不是药的问题,但楚玉既然不肯明说,想必是有顾忌,于是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楚玉一前一后离开了。 两人还是来到了药房。 药房里的很多药材都不能见光,因此里面显得有些暗,三面墙上都打了很高的柜子,每一格抽屉里都放着一味药材。 两人回来之前,楚玉应当是在做什么药丸,那些繁杂的工具此刻被随意地堆到一边,一些已经被磨碎的粉末散落在地上,被拖出划痕的形状。 药房的正中间是一只药炉,此刻架在火上烧着,里面水雾翻腾。 空中弥漫着一股百玉丸独有的恶臭,浓烈到元落白刚一进来便皱紧了眉头。 百玉丸的味道并不好,在黔南时,元落白在大庭广众下瞒天过海,将一颗百玉丸放进嘴里。 可就是那短短一瞬间,那股臭味便在嘴里生了根一般,直到吃过饭才好受一点。 也是直到那一刻,元落白才终于理解了陆伶霄的抗拒从何而来。 但此刻这百玉丸的味道岂止是浓烈,元落白狐疑地打量了楚玉一眼,怀疑他将数百颗百玉丸搅和成泥用来涂了整面墙。 楚玉清楚的感受到背后传来淡淡的敌意,当即明白了原因,自觉解释起来。 “元姑娘不必担心,我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只是教主现在昏迷不醒,我只能把百玉丸煮化成汤给她灌进去,现在还没熬好,难为姑娘了。” “嗯。” 元落白捏着鼻子表示理解:“阁下叫我来所为何事?” 楚玉神色凝重道:“元姑娘,教主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元落白也正觉蹊跷,当下便把钟离洛来找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只是。” 元落白顿了顿:“钟离洛轻功不错,分明能够自己救人,却还大费周章地让我过去,还特地给了我解毒的药,好像对她们落崖之事一清二楚。” 元落白每说一句,楚玉的脸色便沉一分。 “元姑娘,你可知教主中的是什么毒?” 元落白摇摇头:“时间仓促,我没来得及看。” 楚玉一边拿长长的筷子搅动着药炉里惨不忍睹的一团,一边回答。 “这毒名为麻神散,常被用于涂抹在银针或飞镖上当作暗器使用,是渊灵教特有的毒药。” 元落白愕然:“你的意思是,阿月中毒,是拜渊灵教所赐?” “钟离少主与教主自幼相识,她不肯亲自将教主救上来,想必是受了什么限制。” 楚玉神情严肃道:“我担心,渊灵教的其他人对孤月崖有异。” 若是渊灵教要害陆伶霄,那钟离洛自然知晓对方用的什么毒,便能够给出对应的解药,而碍于身份,她不好救人,只能来找自己。 元落白微微颔首:“我明白。” 一天一夜过后,陆伶霄才悠悠转醒,醒来就看见元落白坐在床边守着自己。 “阿雪……” 陆伶霄嗓子哑的厉害:“多谢你。” 元落白没接话,只是探了探她的脉象后关切道:“感觉可好些了?” “好多了,就是……” 陆伶霄话没说完,就看见楚玉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了进来,一股熟悉又难闻地味道开空气中弥漫开来。 见陆伶霄醒了,楚玉很惊喜:“教主这么快就醒了,我原以为你要昏迷三四天的,看来这药的效果不错。” “这是什么?”陆伶霄明知顾问道。 “这是百玉丸,为了方便,将它熬成汤药了。” 楚玉的语气欣喜又残忍。 “本是想着方便灌给你,既然醒了也别浪费,教主自己喝了吧。” 说着,将药碗递到了陆伶霄面前。 看着越来越近药碗,和黑褐色汤面荡起的层层涟漪,从碗中升腾而起的阵阵水雾伴随着浓烈的恶臭。 陆伶霄当机立断往里挪了一步,坚定地拒绝道:“不。” “不喝会死哦。”楚玉笑眯眯地威胁到。 “我可以自刎。” 陆伶霄说得诚恳,眼底满是坚定。 元落白刚想硬着头皮劝几句良药苦口,就见楚玉败下阵来,松口道:“罢了,还是拿现成了百玉丸来吃吧,我去把药倒了。” 看着楚玉带着药碗离开的背影,两人不由得同时松了口气。 元落白把百玉丸递给陆伶霄,柔声问道:“你不是说不会去招惹沈吟,又为什么会跟沈吟一起掉下悬崖?” 陆伶霄老实地把药丸塞进嘴里嚼着,说的含糊不清。 “若我说是她招惹我,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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