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Omega啊! 双A、双O这事在现代社会并不算罕见,前些日子还有关于这方面的游行,要求无论什么性别的结合,都拥有一样的权利。 但奚家那个重视后代的老顽固怎么可以同意? 奚舟律可是他看中的继承人,前些日子还催着奚舟律结婚生子,要是沈纤云敢以Omega的身份追求奚舟律,估计都不需要奚舟律拒绝,老爷子就会直接出手打压她的家族。 洛月卿啧啧几声,觉得这人其实蛮可怜的,再怎么喜欢也只能压抑着自己,更没有追求奚舟律的可能。 风衣下的手已握紧成拳,奚舟律眉眼冷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洛月卿说:“我去一趟卫生间。” 准备说出的话被咽回,奚舟律微微点头,忍声叮嘱:“往这边走,左拐就是了。” 洛月卿便点头答应,奚舟律仍不放心,刚想再叫人陪洛月卿过去,余光却瞥见沈纤云也站了起来,好像也是要去卫生间。 紧握成拳的手在掌心留下月牙印记,奚舟律深吸一口气,只道:“去吧。” 旁边的人还浑然不觉,辨认了下方向,才脚步微虚地往那边走去。 而本就想故意跟上的沈纤云,也从人群中脱离,径直往洛月卿那儿走。 夜色渐浓,壁炉的火光莫名变得炽盛,映照在客厅里,将众人的眉眼勾勒,无端多了几分凛烈。
第二十九章 钢琴声从激昂落到低鸣的尾巴, 浓郁的酒香逐渐将客厅笼罩,壁炉依旧亮着火光。 坐在主位的奚舟律,静默地看着洛月卿离开人群, 连带着最后一抹衣角消失在拐角。 随后,沈纤云也跟了上去。 奚舟律抿紧唇角, 紧绷的下颚线越发凌厉。 还不错吗? 她在脑海里认真想了一遍, 往日不曾太过在意的Omega的容貌, 然后得出肯定的答案。 比起她过分精致,以至于冷漠的五官相貌, 沈纤云显然更恰到好处, 杏眼鹅蛋脸, 柔和又透着古典美,听起来就是Alpha会喜欢的类型。 电子壁炉明亮又柔和,可却无法减缓奚舟律眉眼间的冷意, 阴郁且压抑, 浅灰蓝的眼眸黝黯, 不再像一颗闪闪发亮的名贵宝石。 她甚至无法追赶上去, 打断她们在卫生间的遇见。 洛月卿会和她说什么呢? 慵懒靠在洗手台前, 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和对方说些什么?夸赞还是自我介绍,然后顺利要到对方的联系方式? 没有洛月卿牵住的手, 下意识又抓起旁边的手杖, 指腹压住银制缠丝, 印下繁琐缭乱的痕迹,还有泛滥开的密密麻麻的疼。 “舟律?” 奚舟律回过神, 偏头看着旁边,神色不变, 只道:“怎么了?” 秦原欲言又止,最后却说:“你那个弟弟最近不大安分。” 奚舟律的注意力被拉扯,她不知怎么,突然笑了下,嘴角尽是嘲意:“确实有点闹腾。” “那你打算……” “让他们闹两下吧,那么多年终于见到一丝希望,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奚舟律随意回答,好像这麻烦针对的不是她,倾身向桌面,随意拿过酒瓶,倒在印有洛月卿唇印的酒杯里。 精心准备的酒有着恰到好处的冰凉,玻璃杯壁凝起白色雾气,连带口红,将洛月卿的唇完美拓印。 奚舟律定定看着,随意摇晃的琥珀色酒液是最好的背景色,将印记衬得越发明显,好像残缺的玫瑰花瓣落在上头。 于是,奚舟律故意压着这个唇印,一边饮酒一边将花瓣碾碎,许是醉了,冰冷的液体也有了暖意。 “你既然知道,那我们就不插手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再开口,”秦原思索了下,说出了那么一句。 小圈里的人其实一直不怎么待见奚舟康,到底是继母生的孩子,而且那人在圈子里的风评并不好,毫无投资眼光,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要不是奚家家大业大,还真不够他折腾。 再说如今在场的人的家族,都相互有生意来往,一损俱损,要是奚舟康上位,要是脑子又抽了,突然取消之前奚舟律和他们签下的合同,那他们也不免受到损失。 所以比起奚舟康,他们更愿意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奚舟律获得继承权,也愿意尽力帮忙。 奚舟律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又道:“他不会蹦跶多久。” 她停顿了下又道:“清兮,你那边借我几个人。” 刚刚借着对方逃过惩罚的徐清兮,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诧异这人的保镖已经很多了,居然还要再加。 徐清兮思索一下,便道:“你身边那些人,即便丢去我队伍里,也是最优秀的那一撮,要是他们都不管用,那其他人也帮不了你什么。” 她话音一转又道:“要不你考虑一下别的?那边刚好有支小队犯了点事,我帮你先问问他们,要是他们同意,稍运作一下,倒也能要来。” 她面容有些扭曲,仿佛在割肉一般:“不过你可得出笔大价钱,往后也不能亏待他们,那可是那群人花血本培养出来的好苗子。” 奚舟律微微挑眉,便道:“你放心。” 她这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若是真有本事,那她也不会有丝毫吝啬。 奚舟律又道:“要是能要来,你先不要叫他们来找我,给我个联系方式,我会安排。” “行,”徐清兮直接答应下来。 再看另一边,水声哗啦响起,洛月卿站在洗手台前,任由流水从指缝中溜走。 等待已久的沈纤云走了上来,站在她旁边,并未忙着开口,反倒不紧不慢地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干净的手。 水珠洒落在镜面上,里头的人影未受影响。 一人艳丽妩媚,身材姣好,眼尾微微泛红,如绚丽玫瑰般盛开,一人清雅温婉,穿了身朴实白裙,好似青莲停在水面,看似完全不同的两人,偏同处于一面镜中。 沈纤云眼神恍惚一瞬,一咬牙便道:“你配不上舟律。” 洛月卿有些昏沉,方才她还觉得自己清醒,现下远离那边,被冷水一洗才察觉到不对劲。 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停顿了下,才反问:“然后呢?” 沈纤云没想到这人会这样说,不仅没有露出示弱模样,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的模样。 她表情一冷,直接转身扭头看向洛月卿,便喝道:“你根本配不上她,只会拖累她。” 洛月卿哦了声,然后提醒道:“关水,不要浪费。” 沈纤云懵了下,下意识听话,关了水龙头,然后面色变得青紫。 而洛月卿也停下,水声暂歇,她抽出一张纸,转身斜靠着洗手台,细细擦拭着水迹。 “洛月卿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根本就不了解奚家有多复杂,舟律又处于怎样水深火热的境地。” “那你了解吗?”洛月卿懒懒出声,拖长的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 “我、我当然……” “那你能帮忙吗?”洛月卿直接打断。 沈纤云表情变得僵硬,声音也变得吞吐:“沈家和奚家的主业相差很大。” “那就不能了呗?” 一张纸巾用皱,洛月卿又扯了一张,从指根到指尖,细致地丝毫不落,好像在做什么很严肃的事。 她又问道:“那外面那些人呢?” 沈纤云张了张嘴,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些人比起奚家,实在太过微小,只能强撑道:“你、你不明白,奚家如今是怎样的庞然大物,哪怕我们想也没办法。” 洛月卿语气不变,反问:“那你们和我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笑了下,偏头看向对方,直接道:“我不配,你就配了?” 沈纤云张了张嘴,却没办法说出什么。 “起码我是个S级Alpha,起码我能让她……”洛月卿突然停顿,笑得妩媚,莫名其妙问出一句:“沈小姐,你能忍吗?怕疼吗?” “你要做什么?”沈纤云下意识后退一步,表情满是戒备,误以为对方想动手,并警告道:“只要我喊一声,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 洛月卿眉梢一挑,点评:“你们有钱人的戒备心都挺强的。” 和奚舟律一样,时刻担心自己被绑架,这可能就是有钱人的烦恼? 洛月卿只好解释了下:“我只是想问问你耐不耐咬?” “啊?”沈纤云彻底茫然,就算她再聪明,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样问。 “你知不知道奚舟律属狗的?”洛月卿一本正经。 “啊?” 洛月卿拉下白衬衫,露出一侧肩头,当时奚舟律气急,狠狠咬下的牙印还留在锁骨上,在莹白肤色的衬托下,格外明显。 而且不止这一处,其他地方也有,只是印子淡了些,但也能看出个模糊的轮廓。 沈纤云倒吸一口凉气。 洛月卿欲言又止:“你知道的,人经常处于压抑环境下就容易……就容易变……有点问题。” 她眼帘低垂,酒醉后的眼尾发红,莫名带着几分脆弱之感,又道:“我、我也没办法,她想咬就咬呗,免得又用别的……”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却拉上衬衫。 沈纤云脑子里瞬间闪过了许多,皮鞭、滴蜡、罚跪…… 她猛的摇了摇头:“洛、洛月卿你别胡说八道!我不会相信的,舟律不是这种人,她不可能!” 洛月卿叹了口气:“总不能是我自己咬的吧。” 沈纤云:“……” 怎么可能是自己咬的,可是也不能是别人啊,奚舟律不是请婚假陪她旅游了吗? 沈纤云表情变得复杂,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张合合后憋出一句:“肯定是你自己喜欢,逼着舟律做的。” “嗯,是我逼着她做的,”洛月卿重复了一遍,却完全变了一个意思。 沈纤云不敢再听,生怕洛月卿再冒出一句别的、不能听的,她立马往外走,可却快不过洛月卿。 她又道:“我有点醉了,你能叫她来抱我吗? “她……不太喜欢别人碰我,如果你扶我出去,她会不开心的。” 沈纤云走得更快了。 那人刚离开,洛月卿就忍不住地笑起来,觉得这人果然好玩,面色铁青却不得不相信,回去估计要恍惚好久。 她笑完就懒懒靠着洗手台上,倒也不至于走不动路,但是人醉以后就容易冒出乱七八糟的恶习,比如刚刚的恶趣味,比如不想走路的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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