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律本以为这是她委婉地抵触,哄好之后就没再碰过。 可现在对方又明晃晃地递到自己唇边,掺着红酒香气的玫瑰蜜糖化成水珠,凝在腺体周围,好像在邀请她品尝一般。 不明显的喉结滚动,奚舟律偏头看向另一边,声音莫名低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她的猜想里,洛月卿酒醒后会质问、会生气、会闹着她补偿,但唯独没有这个。 宿醉的后遗症还有残留,洛月卿撑不了多久,就直接压在奚舟律身上,顿时松了口气。 奚舟律闷哼一声,下意识想抬手护住,却又抓住身下床单。 “给你咬,给你标记,”洛月卿随意回答,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奚舟律有些茫然,却听见这人继续说道:“这样你就可以相信我了吗?奚舟律。” “你惩罚我,你自己不难受吗?” 极其无奈的表达,向来漫不经心的语调变得温和且认真,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嗯?” 洛月卿偏头,寻找到躲闪的浅灰蓝眼眸,与之对视,然后再一次问道:“你勾起我的热潮,却也遭受着同样的惩罚,你不难受吗?” 看起来理智凉薄的Omega,其实也挺叛逆胡闹的。 分明知道长期没有伴侣缓解的发情期代价,却依旧坚持到精神力彻底紊乱,最后引发头疼昏迷。 清楚明白用信息素诱导一个Alpha,会导致自己也遭受同样的难耐,却依旧不管不顾,坐在沙发上坚持到最后一刻。 那张变得湿漉漉的地毯,当然不仅是洛月卿一个人的功劳。 奚舟律到底多能忍呢? 即便是酒醉后、感官变得麻木的洛月卿,都忍不住低泣央求,清醒的奚舟律又该用怎样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不贴近对方。 “这不关你的事,”奚舟律忍不住嘴硬。 洛月卿便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泛起粼粼波光,故意道:“那你不想知道我和沈纤云刚刚说了什么吗? 奚舟律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洛月卿说出答案。 “我拉开衬衫……” 故意拖长的语调,是洛月卿的恶趣味,显然还在记着之前的事,非要逗逗奚舟律不可。 奚舟律表情一沉,揪紧的床单皱成一团,为什么会拐弯抹角询问半点,却始终问不到正题,不过是不敢面对。 洛月卿打量着她,直到这人面色阴沉,才快速说出剩下的话:“让她看了你留下的牙印。” 奚舟律显然懵了下,薄唇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洛月卿又继续道:“沈纤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她是个Omega,”奚舟律下意识反驳。 “Omega就不能喜欢你?”洛月卿挑了挑眉,又道:“还是你又要搬出你是废人的那套理论?” “招蜂引蝶而不自知的人是你,奚总。” “我忙着处理情敌,你忙着吃醋,你觉得这事可不可笑?” 洛月卿没给对方留半点面子,直接了当地说完,不等奚舟律做出反应,她微微低头,额头与额头相抵,直接将奚舟律所有逃避的路线堵死,要让对方只能看见她。 “奚舟律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轻叹着,声音淡得好像风一吹就散开。 “我要怎么才能让你多信任我一点?” 被人虐待过的小猫,总是满心戒备,恨不得把毛皮换做尖刺,吓退每一个靠近的人。 “我的背景,你早就已经调查清楚,我的父母还需要你的资助,我的工作……” 洛月卿笑了下,直白道:“我想只要神通广大的奚总稍稍抬手,就没有一个工作室敢再接我的单子。” “还有签下的婚前协议,别忘记,要是谁先提出离婚,就要放弃所有财产,净身出户。” 她咬着字句,像在说一句充满诱惑力的承诺:“我是完全依赖于你的,根本离不开你的人。”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该怎么样,才能获得你的信任?” 洛月卿低喃着开口,声音轻柔得好像在给对方将睡前故事:“我们可以早一点进行标记,如果这样会让你安心一点的话。” “只是……” 洛月卿偏了偏头,毫不在意道:“生孩子这件事也要跟着提上日程了。” 这段时间,两人都有刻意的避免,虽然奚老爷子求后代心切,可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总得留出些许时间给她们磨合,毕竟只有互相标记过后,才能有极大可能生出高等级的后代。 所以标记就代表着牺牲掉部分时间,提前被奚老爷子催促准备。 选择权被交到奚舟律手里,她却无法做出决定,眼神躲闪,又被身上的人强硬掰回来。 揪紧床单的手放开又缩紧,奚舟律深吸一口气,却没能说出什么。 洛月卿看得好笑,十分难得,能在运筹帷幄的奚总脸上,看到如此愧疚又窘迫的不知所措表情。 洛月卿咬着字,喊道:“奚舟律。” “嗯……”奚舟律低声答应。 “下次能不能多听我说,”洛月卿停顿了下,又强调:“没有酒醉的时候。” “我错了,”奚舟律抿了抿唇,低垂的浓睫在眼睑留下浅灰的影子。 洛月卿笑了笑,却说:“只是口头认错吗?小朋友都知道补偿,奚总是不是太没有诚意?” 对方提出要求,奚舟律反倒松了口气,低声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洛月卿不知道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又补偿道:“你之前可是说什么都可以给我的。” 奚舟律已察觉到不对,却没办法反抗,只能闷闷嗯了一声。 洛月卿顿时笑起来,便道:“那我说什么你都要回答,做什么都要配合,好不好?” “好……”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微凉的风吹进屋里,掀起丝丝凉气,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隐藏在浓夜里。 洛月卿贴在奚舟律的唇边,一下又一下地轻啄。 奚舟律一向是个信守诺言的人,既然答应就不会出现任何违背的行为,微微仰起下颚,小心配合。 被拉扯的睡衣,极柔软的绸缎,是和奚舟律以往风格一致的衬衫长裤,刻板又保守。 洛月卿随手打开壁灯,不算明亮的灯光让奚舟律忍不住皱眉、闭眼,想阻拦却又停下。 洛月卿现在就好像在准备品尝美食,不急不缓地拆开包装,从第一颗扣子开始,每一次都会有特别的风景。 同时,她轻佻开口问道:“刚刚的惩罚,你想了多久?” 这不是个难回答的问题,奚舟律稍停顿,就回答道:“从卫生间抱你出来到回到房间。” 那就是想了一路咯? 洛月卿轻啧了声,看来这人憋了好大的气。 怎么会有Omega那么霸道,看旁人两眼都不行。 “你是醋包吗?”洛月卿不由问道。 奚舟律下意识想反驳,却被第二扣子的解开打断了思路。 凉风顺着领口灌入其中,绷紧的下颚越发清晰。 洛月卿并不着急低头,侧身躺在奚舟律旁边,又向下一颗扣子努力,又问:“停下之后还有力气吗?” “休息了一会。” “休息了一会才去洗干净?” 奚舟律眼神飘忽一瞬,似乎明白洛月卿所要的补偿是什么了。 第三颗扣子被解开,露出里头未着一物的柔软,不算大,但胜在秀气挺翘,形状好看,恰好能被一只手握住,再从指缝露出些许。 “嗯?”洛月卿催促了下方才的问题,同时手指微微曲起,在苍白肤色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是……”奚舟律只能含糊回答。 “自己去的,没有让人帮忙?” “是。” 洛月卿便笑起来,夸赞道:“好厉害呢。”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夸奖的,不过是腿软后的自己清洗,总不能让别人帮忙。 奚舟律咬住下唇,之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酸软的腿比以往更难处理,但也不过是取下花洒,冲洗掉潮湿的痕迹。 洛月卿突然问道:“舒服吗?” “什么?”奚舟律有些不解。 这人就低声解释:“热水会比较舒服吗?” 耳垂染上薄红,奚舟律这才明白对方意思,从小到大都被严苛教育的继承人,即便在成年稍微了解了这方面的知识,也很难坦然说出口。 她咬了咬牙,只能说:“我不知道,我……我没有做这样的事。” “啧,那冲洗的时候不会有感觉吗?”洛月卿漫不经心地开口,覆在起伏上的手微微收紧。 她又一次问道:“舒服吗?” 不肯就此掀过,非要对方准确回答。 奚舟律不由想起之前,她坐在轮椅上的模样,热水从皮质椅板上滑落,哗啦啦地往地上流淌,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的画面,却在此刻连回忆都觉得难堪,那些自以为细微、可以以往的感受,现在都莫名重返在身上。 奚舟律努力挤出两个字:“还好……” 洛月卿轻笑表达满意,然后又继续问道:“那在沙发上呢?夹腿了吗?” 她仰头去看奚舟律,故作纯良的眼睛写满揶揄,无辜道:“奚舟律,我都这样了,你不会毫无感觉吧?” 当然不会,甚至作为Omega,会比Alpha被影响得更深,感受地更清晰。 被放置在砧板上的猎物,不仅不能反抗,还得分神回答一个个刁钻而赧然的问题。 奚舟律只能回答:“夹了。” 极力压低的声音还是能听出些许颤抖,从小被追捧的Omega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往日觉得昏暗柔和的壁灯,现在也觉得明亮刺眼,扣子全部被解开,露出全部。 纤薄的腰肢随着呼吸起起落落,一寸一寸滑动的手,微凉的温度好似能熨入肌肤下方,烙进血肉深处。 作为过错方,奚舟律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每一个问题。 “有缓解吗?” “没有。” 洛月卿挑了挑眉,又道:“那沙发又得换了?” 奚舟律停顿了下,还是说:“要换。” 本就话少的人,现在只会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恨不得拉扯被褥把自己埋上。 提出问题的人不受影响,很快就道:“那想来吗?” 这一次没有等奚舟律回答,她就接上:“可是我手腕好痛啊,动不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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