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陈南旭突然就在公堂上面嚷了起来。 李驰都把魏家和陈家供出来了,要是自己还跟着魏亮混,怕是陈家就要被魏家当成是替罪羔羊了! “是魏亮,全是魏亮指使手下的打手去打的祝家,所以才死的人...才死的人......” 陈南旭踢着腿,将自己与魏亮拉开了距离,手还不停地指着,生怕这件事情的主谋会牵扯到自己。 “陈南旭,你个狗腿子。”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 魏亮也跟着叫了起来,后堂里面的刘婉言彻底是坐不住了,正打算撩开帘子就去大堂里面为儿子伸“冤”,立刻就被两个衙役挡住了去处,关键是连魏楠都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可也是你的儿子!”刘婉言拍打着魏楠对自己的桎梏,一心就是往堂里面冲。 “......”慈母多败儿,我魏楠为你们母子转圜安排的事情还不够多么!“将夫人带走,带走......” “魏家怕是要倒台了......”荀正谊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的情绪波动,虽然魏楠是一直跟着自己做事的人,但依旧是不值得惋惜。 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有这么一个夫人,回回就是求来求去,就是为了保住这个儿子,现在连魏家,连自己的官位都要搭进去了,真是不省心的东西。 刘攀翘着二郎腿,拿着一杯茶水就喝了起来,一针见血地点明了荀正谊的心思。“岳丈本来就不喜欢这魏楠,将这案子交给苏朝的时候就是做好了换魏楠的准备了吧......” “吕禄比起这魏楠,心思活络了许多,下臣更加喜欢这吕禄。” “更忠心吗?” “至少比魏楠要听话一些。”不会因为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就将自己的仕途给毁了。 刘攀点了点头,在官员调任的方面,荀正谊还真是不叫自己担心。一边唇角弯起,扯动了脸上其他的皮肉,刘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刘铭这回可算是将宗族之辈给得罪全乎了。” “关键是祝家也不一定会领刘铭的这份情。” 刘攀嘴角上面的笑容扯得更大了一些。本来祝家就只死了两个偏房的人罢了,只不过是为了氏族大家的体面,所以不愿意轻易放过魏家罢了,这才有了如今的僵持。但是最近几年魏家给祝家开的后门可是不少,靠着这些搬不上台面的勾当,祝家可是赚了不少的银子,早就已经将三年前的这遭事情给忘干净了。 刘铭不知死活,看不出这一点,还傻傻地为祝家伸冤,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对了,殿下。皇后娘娘是将您的亲事给定好了?” “是。”刘攀也不避讳荀正谊是自己岳丈的身份,毕竟这太子妃的位子不能久空。“定了崔家的女儿。” “崔家的儿子崔书下臣倒是有些了解。”荀正谊悠悠地说道,“有点苏朝的影子,是个刻板的人。” 刻板又如何,重要的是这崔家,崔晟不是一个刻板的人就好。 *** 探查的时间用了许多,苏朝审起案来可没有一点的含糊,短短三天就将这案子给审结了,叫许明琦的脸面都有些挂不住了。 “齐王殿下,我家亮儿是哪里得罪了您啊!” “明明是没有的事情啊......” “难不成我家亮儿被判处了问斩,齐王殿下您就开心了不成啊......” “......” 魏亮已经被下了死刑,直接关押在了牢狱里面。刘婉言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成日成日地带着府里面的下人去齐王府的门前闹。在门口未免实在难看,刘铭只能将刘婉言带进了府里面,到了府里面这问罪的尖利声音就一句接着一句,好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不停地蹦出来。 “啪叽”茶杯连着里面的开水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了开来,滚烫的茶水直接溅到了桌角处。 实在是过分,在魏府里面撒泼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齐王府里面撒泼。刘铭甩袖,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人也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厉声道:“魏亮究竟有没有犯事,姑母是最最清楚的吧。” “姑母与其现在还在本王这里求救不能救之人,还不如回去关心一个姑父。身为朝廷官员,却用银钱还有权利助儿子开脱罪行,姑父的官位怕是也要不保了!” 刘婉言被吓住了,此刻也没有了主意,整个人就从椅子上面一串溜地瘫软在了地上,就好像是市井里面的小民一样彻底撒气泼来。 “那是魏家唯一的孩子啊,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刘铭皱了皱眉头,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婉言全无身份体面,整个人就在地上,径直地扒着地面爬了过来,拉住了刘铭的裤脚。“齐王殿下,那是您的表弟啊,求求您,高抬贵手。” “就算是在牢里面呆上一辈子都好,总之...定是要保住这条命啊......” 慈母多败儿啊...... 刘铭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全是泪痕的刘婉言,声音也放缓了一些。 “这件案子,本王也不过是一个协理。苏大人为官耿直,最是注重律法的了,姑母还是趁着最后的一段时间,好好见见魏亮吧。” 言止于此,刘铭从腰间取下了自己行走牢狱的令牌,递到了刘婉言的手中。 *** 顾长君给苏佩安排了一个新的营帐,就在甄诺营帐的右边,走差不多十五步就能到门口,这和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但饶是如此相近的距离,除了晚上,苏佩还是整日整日地赖在了甄诺的营帐里面,就是不愿意去自己的营帐里面待着。 苏佩卧在甄诺的床上,裹挟着被子,鞋子早早地就已经被踢落在了地上,灵活的手指动来动去,却是在玩小孩子才喜欢的七巧板。“啪叽,啪叽”两下之后,苏佩就又换了一个姿势,改成了平躺在床上,手举着七巧板无所事事,时不时就用眼睛斜斜地看过去就能看见在窗前刷刷写字,无暇分心的甄诺。 这段日子属实是有些忙,一是朝廷里面上一批的粮饷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新的粮饷却还是迟迟没有影子,二是顾长君即将出征的消息下了定论。 “可是想老师和师母了?”苏佩一不注意,甄诺就从桌案上瞬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顺势坐在了床边,甄诺眼角含春,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柔声许诺道:“军营里面就是这般无趣的,等回京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又不是小孩子了,苏佩自然不是因为最近几日被甄诺冷落才觉得有些无聊的,只不过是觉得甄诺与顾长君之间好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做派什么的都是奇奇怪怪的,宋榕好像也是被蒙在鼓里面的样子。 苏佩调转了一个姿势,直接盘腿坐在了床上,“我总觉得阿诺你最近在和长君谋划什么......” “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甄诺眉眼弯弯,这小家伙心最是细致的了,也不指望能瞒住。甄诺直接大方地承认了,“确实是你不能知道的事情。” 听到这么一个答案,苏佩一点也不气,不知道就不知道,重点是阿诺愿意将确实有此事说出来,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面,就是不让人知道。苏佩松了松脚,直接将脑袋枕在了甄诺的双腿上。 双手绞着自己腰上面的细带子,苏佩瞥了一眼甄诺就撤开了视线,不给甄诺施加压力。轻声细语的,“可危险?” “计划好了。” “对了,这件事情也不要向宋榕提起,长君不想叫宋榕担心的。” “嗯......” “我想爹爹和娘亲了......”苏佩转了个身子,脑袋往甄诺的小腹处蹭了蹭,双手也环上了甄诺的腰,不让自己的担心叫甄诺看出来。 这都离家一月多了,会想也是应该的。甄诺轻轻拂过苏佩的脑袋,眼底尽是温柔,“再过一月就不忙了,以后我多陪陪你,可否?” “好......” 还不等苏佩在甄诺的怀里面撒完娇,外头就响起了声音。 “甄主簿,陶监军找您。” 甄诺手上动作一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苏佩甚是自觉地从甄诺的腿上面爬了起来,将甄诺下摆的衣衫拉了拉,这才推了推甄诺,“快去吧,省的到时候陶监军又找你麻烦。” 陶青这个人,这么一个月里面苏佩也算是看明白了,就是一个喜欢摆官架子,却没有一点干实事的心思的人。动不动就喜欢叫人去他的营帐里面听讲,一听就是大半天的,关键是还得要给他写上长篇大论的溢美之词。还喜欢让别人看着他吃饭,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年里面受到了什么阴影的缘故,定是这陶青的亲爹亲妈没有给足饭吃的缘故。 甄诺抿唇一笑,从床上站了起来,“到时候你与宋榕先吃,我稍后自己吃一些就好。” 宋榕起先就是和苏佩比较交好,耐不住苏佩就是喜欢凡事都带上甄诺,久而久之相处下来,宋榕与甄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许多。算不上知己但一定算得上是好友。便也不叫什么小姐,大人这样的说辞了。 “我等你呗,昨日宋榕说今日她要和长君一块,没空搭理我。” 估计是为了出征的事情,甄诺敛下了眉眼,“行,若是饿了你就先吃。”
第85章 精油 桌上都是一些五颜六色的药, 都是宋榕最近这段时间练出来的,用扁平扁平的蛤蜊壳子装着,方便随身携带。宋榕如数家珍地将这些药的名字还有功效嘱咐给了顾长君。 顾长君的脸上难得没有轻佻, 手中拿着霜落剑,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干净的白布,从剑柄之处朝着剑尖上面一顺溜地擦上去。上一回擦剑还是应师傅的话, 第一次启用霜落的时候。 “听清楚了吗?”宋榕停住了话头。 “听清楚了。”顾长君应了一声。剑眉透着一股子杀气,幽深的眸子里面透着一股子坚定,真真像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将士了。 “你真的打算跟着我一块去?” “嗯......”宋榕沉闷地应了一声。 手腕一甩,霜落直接收入刀鞘。顾长君抬眼看向宋榕, “我会带捷报给你的。” 这回的事情太过危险, 就算是自己策划的,但也保不齐会出什么差错,尤其是这监军...还有那诨邪阴......都是未知之数。带上宋榕, 这未知之数就更多了。 喜欢是喜欢,但宋榕背后的秘阁不能不提防, 也不能越过顾家的安危去...... 将药一次装进了小小的背囊里面,宋榕一边将背囊挂在了顾长君的衣架上面,一边说道:“你的身边总是要跟一个女医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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