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顾着水萦鱼喝了药,又把每天都得打的针给打了。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她打保胎针也打了有两个多月,肚子上已经没了好皮,扎针的位置也逐渐向下转移。 每次黎微看见心里就一阵难受,而且还不敢表现出来。 肚子里的孩子几乎是水萦鱼的一块逆鳞,谁碰着了她便对着谁发火,不管是谁。 收拾好之后水萦鱼和黎微一起下楼去,下楼之前还特意化了个妆遮遮脸上的病色。 她一下楼就看到候在楼下乖巧得像一群小鹌鹑的剧组工作人员。 一边的幸运嘉宾瑟瑟发抖地走上来,垂着脑袋谨小慎微的模样滑稽极了。 “黎,黎姐,水姐,那个刚才我,刚才我........” 要说他不是故意的,但这是照着剧组的指示,分明就是故意的。 要说他是心怀愤懑故意这么使坏,好像又说不上这么严重的程度。 黎微冷着脸不说话,可把人小年轻给吓坏了,一时间僵立在她跟前差点抖成筛子。 后来还是水萦鱼看不下去,说了两句客套话让众人离开。 众人离开以后,这个不同寻常的清晨才终于有了几分清净。 早上没什么拍摄任务,水萦鱼起来坐了会儿觉得困又回去睡觉。 她就这么一觉睡了过去,中途也没人叫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五六点的样子。 从窗户往外望,正好能看到徘徊在门口却又不敢进来的工作人员。 黎微坐在书桌前安安静静地工作,书桌就在窗边,她也能看到窗外的人群。 “黎微。”水萦鱼唤道。 黎微立马看了过来。 “晚上什么安排?” “有一场篝火晚会,离这里不远。” “我还没参加过篝火晚会。”水萦鱼思索道,“你参加过吗。” 黎微摇摇头,“城里不让放火,小时候的那些人又都没有这种闲情逸致。” 他们活着就足够辛苦,更没精力组织这种放现代社会算得上劳力伤财的活动。 水萦鱼闻言便站了起来,语调格外期待。 “那走吧。” “鱼鱼身体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 - 乡下的夜晚与城市的夜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光景。 当黄昏最后一点霞光沉到谷底,周围立马黑了下来,一点光亮也没有。 不过天黑之前所有人都到达了篝火晚会设定的露营地点,帐篷和篝火堆刚布置好,临到点火之前还有个小游戏。 小孩子都会玩的躲猫猫,正好天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水萦鱼原本不打算参加游戏,但一听游戏是躲猫猫,等会儿随便找个位置坐着等人找就行了,倒没必要再次当特殊。 第一轮游戏开始之前,黎微提前牵住了她的手,导演刚吹响象征游戏开始的哨子,黎微便把她打横抱起,脚步平稳地往外寻找躲藏地位置。 身边时不时跑过一两个人,她们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水萦鱼怀着孕,摸黑摔一跤的后果不堪设想,他们那些挠痒痒似的目光审视比起来,实在有些小巫见大巫。 她由黎微抱着,双手环着黎微脖子,有力而又温暖的怀抱,甚至还能悠闲地与黎微聊天。 “黎微,我们躲树下吧。” 黎微于是往树下跑。 “鱼鱼想赢吗?” 她把衣服铺地上,让水萦鱼坐上去。 “小孩玩的游戏。”她无所谓道。“你想赢?” 正如水萦鱼所说的,这是小孩玩的游戏,黎微不在乎输赢,只在乎水萦鱼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在她心里,自家omega已然成为了最脆弱的代表。 就像路边上经常见人卖的荷兰猪,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她身边同龄的小孩都吵着要养,宠孩子的父母就花上四五十块钱给孩子买两三只回去,小小的一团,捧在手里特别可爱。 那时候其实黎微也想养一只毛茸茸的荷兰猪,但价格对于她来说太过昂贵。 小孩压根不懂该怎么照顾小动物,买回去的小团子很快都生了病一个挨一个地死掉。 因此后来的黎微即使有了钱也不敢再养。 她自认无法担负起生命的重量,于是一昧逃避到现在。 水萦鱼窝在她怀里软绵绵地靠着,就像一团小小的的小动物,毛茸茸的很可爱,但也足够脆弱,好像稍微一点不注意就会落得荷兰猪那般的下场。 她所认为的小动物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冰冰凉凉的手指。 “怎么了鱼鱼?” 黎微没躲开,关切问道:“冷吗?” “嗯。手冷。” 水萦鱼的语调听起来有几分出人意料的娇俏调皮。 “黎微,你再靠过来一点。” 黎微往她的方向靠近一点。 小动物轻轻地将脑袋放在她的胸口,伸进衣服里的双手环抱住她的腰,亲密无间的举动。 “黎微。”她轻声唤道。 “嗯。”黎微轻声回答。 两人放低声音,似乎是因为她们正在参与一个名为躲猫猫的游戏,小孩都爱玩的游戏,但大人不一定喜欢,她们也不一定是因为这场游戏心情才如此愉悦。 水萦鱼想借着夜色说些什么。 黎微耐心地等待。 作为“猫”寻找其他嘉宾的艺人打着手电筒逐渐向她们这边靠近,脚踩在干枯的树枝上发出咔嚓的轻响,如同危险逼近的提前警示。 两人心跳加快,钝钝的跳动与温暖柔软的吐息,实际上并不是因为“猫”的接近,也与这场游戏没有任何关系。 水萦鱼轻轻呼出一口气,放弃了原本想说的一些事情。 她懒洋洋地靠在黎微怀里,舒适地轻声喟叹道:“黎微,这么靠着你好舒服。” 黎微回答:“鱼鱼可以永远这么靠着我。” 水萦鱼轻笑道:“当然要永远这么靠着你。” “想什么呢?嗯?” 黎微又红了脸,娇羞得仿佛刚升上高中的青涩女学生,没有分化,没有恋爱经历,没有任何与此有关的知识概念,只单纯觉得此时美好,情难自禁地为此有所反应。 生理与心理的反应都无法遏止。 水萦鱼发现她此时的状况,有些惊讶地轻呼出声,“黎微?” 黎微可怜巴巴地埋下脑袋在她脖颈处蹭蹭,湿漉漉地唤道:“鱼鱼。” “黎微你好坏。” 水萦鱼这么说,抑扬顿挫的语气充满羞涩与欣喜的复杂情绪。 她们已经结婚了,做这种事其实没什么。 黎微湿漉漉地小声道:“鱼鱼,想要鱼鱼的信息素。” 之前一直都是水萦鱼说,想要信息素,要信息素,黎微,放点信息素出来。 虽然她作为孕妇有一个看起来相当合理的理由,但其中不乏身为omega的私心。 黎微也想要她的信息素。 可黎微没有怀孕,所以一直没好意思说,每天就这么忍着,人都要憋坏了。 水萦鱼勾着唇重复问道:“想要信息素?” 黎微小声地回答:“嗯。” 委屈巴拉的,像条被主人故意饿了好多天的小狗。 “只要信息素?”水萦鱼使坏问道。 “如果还能有别的,当然也愿意。”黎微有些害羞。 纯情大狗狗。 她埋着脑袋在水萦鱼颈窝处蹭来蹭去,毛茸茸的惹得人全身都泛起痒来。 水萦鱼差点没忍住发出点什么奇怪的声音。 正巧这时候“猫”走到离两人最近的土坡上,举着手电筒自上往下环视一番。 水萦鱼赶紧抱住黎微的脑袋不让她发出任何细碎的声音。 黎微倒没她那么紧张,她们本就是合法的婚姻关系,不管做出怎样的举动,拥抱也好亲吻也罢,都受到了法律的保护。 两人静默地等了一会儿。 “鱼鱼,他走了。” “嗯。”水萦鱼平淡地回答。 “想要信息素。” “好呀。”水萦鱼轻快道,“除了信息素,你这么乖,再奖励一点别的要不要呀。” 黎微乖乖地点头,有点害羞又有点激动。 水萦鱼一边放出信息素,一边露出颈后的腺体。 “不要压到宝宝了黎微。” 黎微安安静静地没动,但呼吸明显变沉了一些。 “不要吗?”水萦鱼忍俊不禁问道,“小黎微害羞了?” 这对于黎微来说已经算是相当露骨的调戏了。 黎微的脸从头到底红了个通透,偏她受那奶香味的信息素引诱,止不住小声哼哼着往对方后颈上凑。 水萦鱼担心她动作冒失压到自己的肚子,往后缩了缩身体,然后才发现自家alpha即使在情乱之时,动作也温柔得叫人不敢相信。 她甚至没舍得用力,唇舌浅浅地挨在特殊的肌肤之上,舍不得咬下去,就算按正常的流程都是要用力咬下去的。 水萦鱼催促道:“咬呀,黎微,没关系的,把你的信息素放进来。” 她们之间建立的永久标记帮助两人信息素相互交融,和谐地萦绕在自己与对方身周。 黎微轻轻地咬了一口,小心翼翼的力度,就像在咬小蛋糕最顶上软软的白色奶油,小小的浅尝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呵护。 水萦鱼痒酥酥地笑起来。 “黎微。”她笑得悦耳动听,黎微胸腔的跳动为此剧烈不少。 情绪交互深切的现场,她们枕天席地,在自然与人文交接的乡村野外,在夜色深深的幼稚游戏中。 无人知晓。也不必让旁人知晓。 “黎微,用力一点,我不怕疼的。” 黎微说:“我怕,鱼鱼。” “怕什么?”水萦鱼问,就算知道答案也想问出来。 “怕鱼鱼疼。”她又轻轻地让牙齿挨上去,依旧不愿意用力。 “不疼。”水萦鱼说,“这么憋着,你会坏掉的。” 黎微还是不愿意,水萦鱼只好咬着牙威胁道:“黎微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愿意啊?你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外面有别的漂亮omega了?快咬,不然下次不给你。” 黎微被她威胁着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 水萦鱼疼得轻微眯起眼,黎微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她伸进来的手被黎微的体温捂得格外暖和,少了寒冷的约束,别的心思跟着冒了出来。 黎微察觉到她的意思,身体一僵,像被吓坏了。 她赶紧按住水萦鱼的手腕,也按捺住自己心里蠢蠢欲动的许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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