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知道了。” “ok。”郭袅爬起来,将梅拾送进舱内,两分钟后将她移出。 梅拾整理着衣领:“还有什么?” 郭袅翻着手里开的一堆票:“还有……啊,alpha信息素耐受。走!” 梅拾脚步一顿。 郭袅注意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 转身疑惑询问L:“怎么了?” “alpha信息素耐受?”梅拾重复, “这是什么?” 郭袅捧着肚子笑,笑够了,才端详梅拾的表情, 说:“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 “没有。”梅拾如实回答。 郭袅:“走吧, 一个小测试而已。” 几分钟后。 梅拾站在一个小房间里,被郭袅塞来一只细颈长身玻璃瓶。 郭袅两手撑着工作台,示意:“闻吧。” 梅拾蹙眉端详瓶子。 郭袅解释:“这可是不少omega的鸦片,你知道有多少omega在贩卖违禁吸食这种吗?也就咱们医院可以合法提供了,三年前刚刚研发成功的alpha信息素替代物,本来是给单身omega解决发情期危机的,结果一上市……就被当作发情剂和□□剂被倒买倒卖了。” 郭袅:“试试吧。” 梅拾一听, 更加警惕了, “闻了会怎么样?” 郭袅眯起双眼:“发情啊。” “谢谢了, 我不需要。”梅拾正色道,并把瓶子推得离自己远远的。 郭袅:“哈哈哈哈哈!” 梅拾:“……” “哎呀你别怕, 医院的是稀释的,含量低,不会有事……噗哈哈哈!”郭袅捧腹,“浓度就跟你和一个忘了喷抑制剂的alpha擦肩而过啦,当然了,闻两个小时肯定会出事的,快,闻了取血。” 郭袅转眼戴好手套和口罩,双眼晶亮看着梅拾。 梅拾叹气,拿到鼻尖闻了一下。 郭袅:“这是S级alpha的信息素,刚好配你这个是S级的omega。” 青柠的味道直冲大脑,梅拾一下恍惚了片刻,直到后颈传来尖锐一疼,她婇瞬间清醒。 郭袅取了一滴血,迅速将其密封,放进冷藏,递给梅拾一张创可贴模样的阻隔贴,“贴着,免得漏味了。” 梅拾撕开阻隔帖,粘在后颈,她脸有些红,但眼神还算清醒。 郭袅将血滴送值班室实习医生测试,换掉白大褂后,朝等在走廊的梅拾说:“行,检查完了,走吧,出去吃夜火锅,边吃边聊?” 两人转战火锅店。 火锅香气扑鼻,烟火袅绕,郭袅大块朵颐,梅拾也不说话,热衷那一碗猪脑,吃得唇边全是红油。 郭袅突然一笑。 梅拾抬头。 “你吃的也太认真了,”郭袅放下筷子,“就没什么要一边吃一边说的?” 胃里热辣,梅拾额头吃得微微沁汗,她专心捞完一只猪脑花,又天一只进锅,等待煮沸。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梅拾问。 郭袅:“你说什么事?” 梅拾:“我的手术。” “原来你是真的一点不知道?”郭袅端详梅拾,“啊,我就说……” 梅拾:“我不知道,不,我不知道的是,我以为我的腺体,是一颗种子。” 郭袅蹙眉:“这么多年一直这么以为?” 梅拾点头。 “我后来去找过你,”郭袅说,“01的情侣我一直想跟进,但你搬走了吗,为什么?” 梅拾注视着沸腾的锅面。 郭袅:“你走了也就算了,我们的0号母株,居然也在你离开后几天出国了,你们真是……你们但凡有一个人在,我那篇论文也能提前一点时间……” “她出国了?”梅拾打断郭袅。 郭袅:“这你也不知道?” 梅拾:“……” “为什么?”梅拾蹙眉问,忽地,她心里又浮现了理由,是啊,在那样的环境里,她还呆着干什么?走了才是明智之举,可是…… “只要你在,你这个‘受害者’在,平阳乃至二中的人,就永远不会原谅姜宜。”她还能想起六年前,顾末说的话,“只有你离开了,大家才会淡忘这件事,走得干干净净,不再以任何形式的出现。” “网上说是你们拿了姜家一大笔钱,得到了一颗种子后,就和院方和解离开了。”郭袅的声音道。 梅拾刹那回神:“是的,顾末用手术的机会,提了两个条件。” “一个是让你离开平阳,第二个是和医院和解?” 梅拾点头。 郭袅摆手:“姜宜知道这件事吗?” 梅拾大脑有些混沌:“我不知道……” 郭袅便说:“看来姜宜是真的很爱顾末啊。” 梅拾指尖一动。 “这么大风险的手术,她都能为了顾末姑父移植一株胚芽给你,”郭袅语气赞叹,“真爱啊!” 梅拾攥紧指尖:“你是说……她是为了顾末……” “不然呢?”郭袅捞起一片土豆,随口道,“难道是为了你?” 梅拾有刹那的狼狈,她别开头,匆忙拿起漏勺去翻脑花:“我没这个意思。” “当年你们不告而别,”郭袅笑,“全网都被你们摆了一道,我本来以为姜宜也要移植胚芽的人是顾末呢。” 梅拾微微一笑:“让你误会了。” 郭袅撑着下巴,忽然觉得纳闷,“奇怪……” 郭袅偏着脑袋看梅拾:“我一直怀疑你们是三角恋,是不是真的?” 梅拾:“……” “不然,手术为什么要瞒着你呢?”郭袅抓头,“按道理,应该巴不得让你知道,好让你感恩戴德,努力为姜宜还有周老师挽回名声才对啊。” 梅拾怔忪,汤勺从指尖滑脱,跌进锅里,她失神盯着那片烟雾,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梅拾问:“姜宜的家人为什么同意她手术?” 梅拾想了很久,这件事能瞒住她的理由无非是她不是必要的手术知情人,知情书是陈晓芳签的,当年有意避着她,瞒下来也不难,她从始至终只知道手术和一颗种子。 但姜宜…… 手术有高达百分之五十的失败率。 姜震宇和姜宜母亲为什么要冒险,同意姜宜手术?难道…… 梅拾回想起自己在房车边断断续续听到的一些信息,不清晰,但隐约能联系前后猜到一些。 “姜宜的父母离婚了,你知道吗?”郭袅问。 果然……梅拾胸膛起伏,她朝后撑住身体,忽地一笑,当年那个处心积虑想要换取父母关注的女孩,最后还是失败了吗? 郭袅:“所以,她是自主自愿捐献胚芽给你的。天呐,我都不敢想,在分藤理论被提出前,这个手术的风险有多大你知道吗?” 梅拾攥紧手里的筷子,她垂头涮肉,看着肥牛在锅里变色烫卷,成为一团糟糕难辨的囫囵样。 郭袅打量眼前的omega,这是她今天做得最多的事,“我当年看了一个帖子,贴子说,这从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能手术设的一个局。” “虽然帖子有些视角缺陷和想当然,但可信度实在很高,特别是我这种知道内幕的人,”郭袅长吁,“有些让我不得不信。” “一个为达目的,视连自己父母都能算计的人,”郭袅愣神,没忘记当年自己对梅拾产生极大兴趣后,疯狂翻阅了全网有关她的所有信息,“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梅拾:“她是个骗子。” 郭袅一愣,旋即哈哈笑开:“哈哈哈,你这,你这样说你的母株,她可是会难过的。” 梅拾拿起一边啤酒,扬颈喝了口。 整件事,只有姜宜是全知视角,除了姜宜,郭袅也算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梅拾找上她,不得不说,还是被姜宜骗出阴影了,想从另一个视角,将故事拼凑完整。 “姜震宇现在怎么样?”梅拾问。 郭袅唔了声,掰着手指一算,“判了八年,这不还有几年出来。” :“这是他们离婚的原因……”梅拾蹙眉,“和出国的原因。” “当然,”郭袅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先生总要为妻儿谋划点什么吧?所以当年那场舆论,将社会目光转移到姜震宇身上,举报量暴增,还有人实名举报,真是……将她爸爸的死期推近,所以才急着离婚的。” “不离婚会怎么样?”梅拾突然说。 郭袅一愣:“不离婚,就没你这场手术了啊,姜宜的知情书是自己签的。” “如果不离婚,”梅拾自嘲一笑,“就没有我这场手术,到最后,我都是她试探父母的工具。” 郭袅一脸懵逼:“什么?” “没什么,”梅拾自嘲,“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已。” 郭袅:“你现在和姜宜在拍戏?” 梅拾嗯了声。 “那我嗑的cp能旧情复燃了吗?”郭袅问。 蓦然,梅拾被辣油一呛,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郭袅递来一杯热水:“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吗?” 梅拾:“……” “对于我来说,你们是特殊的。”郭袅道。 梅拾强调:“我们是omega。” 郭袅切了声:“现在oo恋也不稀奇了,前几年两个大明星带头,不是掀起了一股彩虹热潮吗?” 梅拾:“……” “不可能。”梅拾放下手中茶杯,一看腕表显示时间,“我得走了。” 郭袅起身:“我送你。” “不用……”梅拾拒绝。 郭袅晃动手中车钥匙:“我坚持。” 车子平缓流畅驰出停车场,车载香薰味道轻柔,很好的掩盖过郭袅身上爱老婆哈的信息素味道。 “对了,”郭袅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不能。”梅拾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郭袅无奈一笑:“我还没说是什么。” 梅拾侧头看向窗外。 郭袅:“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郭袅刹停车,拿起手边饮料拧开喝了口,看了看左右,问:“这?” 梅拾这才发现竟然到了:“谢谢。” “你发呆够久的。”郭袅笑着说。 梅拾下车,朝车内一招呼,汽车车灯闪烁,调转车头,楼下的女人一直目送那车离开,才拾步走上酒店台阶。 姜宜趴在飘窗地毯上,一身清凉吊带裙,两个细细肩带悬挂在纤弱肩膀上,长颈舒展,目光慵懒俯视着楼下。 几个关键字在她脑海里闪过。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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