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已经恢复正常,不臭脸也不脸红,一脸蓦然冷淡。 姜宜以余光瞥着梅拾,后者正专心看着监视器,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梅拾涣散的表情。 姜宜弯唇:“我觉得可以再偏一遍。” 导演:“嗯?” 再梅拾看过来之前,姜宜挪开目光盯着监视器,“我觉得……” “已经很好了。”梅拾语气冷硬打断姜宜,“导演说可以了。” 姜宜直起身体,双眼微眯,冷淡吐出一个字:“哦。” 梅拾:“导演,那我先走了。” 导演摆手,示意梅拾随意。 梅拾转身就走。 留下旁边工作人员窸窣的讨论。 “跟影后顶嘴呢。” “切,还挺傲慢的?” “姜老师怎么回事,跟这种拍亲密戏,还这么认真……” “就是,这不是找罪受吗?” 姜宜拈走颊边的发丝,眯起双眼。 “姜老师。”助理快步走过来,“咱们走吧。” 姜宜点头,和现场工作人员逐一招呼一遍,上房车离开。 收工已经是半夜,从郊外开车回市区,梅拾低头翻着剧本,还有最后一场床戏,结束后她和姜宜的戏份将大量集中在校园。 还有一个多月借来拍戏的学校就要开学了,梅拾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着,半晌又想这个学校也有天台吗? …… 车外景色不住倒退。 姜宜撑着脸,嘴角微微翘起,不住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嘴角。 车开进市区,已经是深夜,姜宜问:“还能买到葡萄吗?” 助理疑惑转头:“啊?” 姜宜撑着下巴,喃语:“想吃葡萄。” 房车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停下,助理下车去买葡萄,刚打开车门就见姜宜也戴着口罩走下车。 “姜老师?” 姜宜摆手:“大晚上的还能有什么人,走吧,一起去逛逛。” 水果区琳琅满目,在一堆高价水果中,几块一斤的葡萄算低廉水果,助理不明白姜宜为什么唯独喜欢吃这个口味,称了好几斤去结帐,忍不住嘟囔:“这么多,您吃得完吗?” 姜宜付钱的动作一顿。 助理:“我不是叫您不要吃的意思,是……这种葡萄不能放太久了。” 姜宜歪头,扬起嘴角:“你说的对,这个确实不能久放。” …… 失眠。 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脑海里纷杂的思绪就会趁虚而入,她已经竭力不去想晚上的戏了,更试图想想其它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那些吻和触摸,就像浸出指缝里的水,混在空气中的花香,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捉不着,但又无处不在影响着她。 “笃笃。” 敲门声。 梅拾睁开,她蹙眉,撑起半身,“谁?” 没人答应。 梅拾翻身下床,摸了下后颈,那处依旧滚烫,药效还没发作,梅拾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她走到门口,从猫眼观察门外,一串葡萄遮挡了视线。 梅拾:“……” 梅拾转身想回到床上。 “你不开门我就大喊。”姜宜的声音,“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梅拾:“……” 梅拾走回门口,透过猫眼再次看去,姜宜洗过澡了,半湿头发挽着,穿一件宽大短T和过膝休闲裤。 姜宜:“楼上楼下都住着工作人员,我一叫,他们就都听见了。” 咔哒。 门打开。 姜宜一脚抵住门缝,防止梅拾出尔反尔又关上。 梅拾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嘴角不自觉弯起,在姜宜挤进房间前,她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 “葡萄买多了,你吃吗?”姜宜走进房间,手里托着一盘葡萄,“我在超市买的,比你的便宜。” 梅拾接过葡萄,说:“那你可真厉害。” “谢谢,你可以走了。”梅拾抬起手臂,把还想往里走的姜宜拦在玄关,“时间不早了,早些睡。” 梅拾自认一句话说得清白无杂念。 谁料姜宜总是能在她的理智上跳舞。 “那我们一起睡。”姜说,然后从梅拾胳膊底下迅速钻过去,扑向房间正中的床。 后颈一紧,姜宜宽大的短T上纵,纤腰露出半截、一截……还在往上纵。 “流氓!”姜宜心怀不轨,眼下贼喊捉贼,果然吓得梅拾一把松开了她的衣服。 某人奸计得逞,从梅拾手下逃脱就像野马脱缰,直奔主题,整个扒在梅拾的床上。 梅拾:“……” 姜宜抱过梅拾的枕头,搂在怀里,以得逞目光看着梅拾,明目张胆宣誓她今夜目的不纯,“那要么,你就把我丢出去好了。” “六年不见,”梅拾咬牙,“你就这点长进。” 姜宜笑容浅淡,在床上一翻,“不,我毫无长进。”
第68章 夏夜蝉鸣不休, 聒噪得令人难以安眠,走廊有对话声传来,一个人吐槽今夜怎么这么热, 另一个人相约他是一起去喝啤酒。 这层楼开始有人入住了。 人声渐远,梅拾提起的心脏并没有因为离开的声音而落回胸腔。 她始终吊着一颗心,因为床上这个妖孽, 半点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姜宜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 她似笑非笑看着梅拾,想做什么不言而欲。 梅拾被看得口干舌燥,她蹙紧双眉,思索之后干脆不理会姜宜, 坐到窗户边, 开始吃姜宜买来的葡萄。 葡萄饱满多汁,颗粒很大,只是刚刚咬下一口, 汁水就溢了出来。 汁水顺着梅拾纤细的手臂朝下滴着,在她衣服上沾染上脏污的痕迹。 姜宜的目光就跟着那淋漓的汁水, 灼灼盯着那片肌肤。 梅拾咽下嘴里的果肉,她吃的心不在焉,连葡萄是甜是酸食是否解渴都不知道,那火热的余光,像是在她理智的原野上落下一点星子大小的火光。 她必须得时时刻刻,时时刻刻警惕着这点星火,才能保证自己的理性不被它燃烧成灰烬。 姜宜懒懒踢了脚被子:“分我吃一点吧。” 梅拾顿住, 没有理会姜宜。 姜宜赤脚下床, 走到桌边, 她弯身将装着葡萄的盘子拢到自己身前,圈在双臂之间, 倾斜上身看着梅拾。 梅拾:“……” 梅拾侧目,继而默不作声地挪开目光,姜宜不依不饶凑近,“怎么不吃了?” 梅拾:“……” 姜宜倾斜着身姿,凑近梅拾吐出芬兰香气,若是梅拾看她一眼,只要再看她一眼,就能看见她双臂之间绵延的白。 “喂。”姜宜叫她。 梅拾额角的青筋跳动。 姜宜把盘子朝梅拾推了推,“吃吧。” 梅拾口干舌燥,下意识伸手去摸那余光中的葡萄,她两指挟住一颗,下一刻,直接被拽住,被牵引……在梅拾怔愣空白的表情中,被牵引像了软绵的地方。 还未触及,姜宜已经呼吸急促。 她粉唇张阖,脑海里自动构建着一幕幕场景,她和梅拾为主角……其中不乏这中种情景,只是想一想,身体就有过电的滋味。 眼下幻想即将实现,她能感觉自己连肌肤都绷紧,仅等着梅拾触碰怜爱…… 指尖柔陷,然后是指腹……掌心熨帖而上,手腕被紧紧扣住,顺着力道,胶粘在那处。 梅拾察觉汗毛乍起,像丛林被惊飞的鸟群,她哗然挣脱,猛然退后到墙角,直到脚被墙根抵住无处可逃,脖颈涨红,信息素像精致装盘下的干冰弥散而开。 姜宜的手动了动,松开合拢,她紧盯着梅拾,仿佛还攥着梅拾的腕子,又似乎在眷念那截莹润肌肤的触感。 梅拾脸通红,但眉头紧紧皱着。 “姜宜……”她语气冷又藏着一丝颤抖,“你想做什么?” “爱。”姜宜红唇轻启,几乎是用气音送出这个字,轻飘飘,却将梅拾的脚黏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喜欢我?”梅拾蹙眉,良久她才问。 姜宜就笑:“不。” 梅拾打量她,一指房门,冷淡道:“那就滚。” 空气里的信息素同样燃烧着姜宜的理智,她托着脸,本就心怀不轨,心底的得意早就无所遁形了。 她用指尖拨弄着碗里的葡萄,得意洋洋:“都说了,要么你就把我扔出去。” 梅拾捏紧拳头,她真想……她真想……她真想一把抓过姜宜,把她按在腿上狠狠打她一顿才能泄气! 打到她嘤咛婉转,泪横于颊…… 梅拾猛然摇头,她撇掉脑海里的有得没得,攥紧拳头,一把上前拉起姜宜。 姜宜软趴趴的,被梅拾扯起来,立刻就像无骨肉一样粘上来,她脸颊酡红,像喝醉,本人也很有自知之明,贴着梅拾喃喃道:“醉了。” 梅拾:“你没喝酒。” “醉你的信息素。”姜宜贴着梅拾的耳畔哼笑,没了方才的乖觉,柔软到可爱,“也不知道分口葡萄给我吃。” 梅拾揽着她,手从她后背落到腰上,稳稳托住,退后些许端详姜宜的眼睛。 姜宜歪头,低低与她耳语:“我们上/床好不好?我想要你……你好香……” “好。”梅拾说,她揽着姜宜,把人带到床边。 床褥柔软微弹,后背帖服,香床软枕扰人思绪,姜宜勾着梅拾的脖子,机智的把双腿盘在梅拾腰上。 感受到那人一僵,她得意,嘻笑着说:“你是不是想丢下我跑了。” 梅拾的咽喉滚动,她低头,呼吸急促,双眼痴迷看着姜宜,“没有……” 梅拾推高姜宜的手。 姜宜她要吻自己,仰脸要去啄梅拾的唇。 忽地,腕上一凉,姜宜抬头看到自己一手被是被手铐挂在床头。 姜宜:“……” 梅拾起身,离开前捏了下姜宜的脸,“上床了。” 姜宜试着拽了下,拽不动。 梅拾站在床边,手里抛着钥匙,说:“明天有我进警察局的戏,道具老师说可以借我玩玩,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姜宜气笑了:“放开我。” 梅拾歪头:“休想。” 姜宜扬颈,张嘴去咬梅拾,梅拾躲避不及,被她一口啃在脸上,立刻蹭出一片湿漉。 梅拾正想说什么,姜宜睡袍里的手机震动滑出,落在被子上。 “你的电话。”梅拾捡起手机,目光扫到屏幕时,感觉有盆冷水将她从头浇到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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