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的身板很硬,风齐的一脚,对他没有太大的伤害,两人接着又对打了起来。 在萧冰缨怀中的乘溪,虚弱的发出了声音,萧冰缨闻声低头看了一眼,瞧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低声道:“我马上带你回去。” 萧耀才见萧冰缨要带走乘溪,直接又闪身过去,拦住了萧冰缨的去路。 萧冰缨抱着人,这时与萧耀才对打,虽然能打的过,可如此也怕是会伤到乘溪。 就在萧冰缨犹豫间,萧耀才被一旁的赵嘉虞,从侧面一脚踹了出去。 “阿姐先走,这个狗东西交给我。”赵嘉虞此刻还气恼道,她今日非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表弟。 萧冰缨闻言,颔首后,抱着乘溪离开。 赵嘉虞看着地上爬起来的萧耀才,笑道:“才弟,拳脚无眼,你可要当心了。” 许久后。 赵嘉虞和风齐,看着地上,连带着萧耀才也躺着的萧家人,哼笑了一声先离开了。 而风齐去了院内,将躲起来的林夕宽提走了。 林夕宽被带回了府中,林夕昭此刻正坐在他屋内等着他。曲笙和林夕瑞站在林夕昭的身边。林夕宽被风齐推进门的时候,还是一副惊若木鸡的模样。 林夕宽抬头看着自己屋内的人,目光中露出胆怯的神情。 “二哥,你真养外室了?”林夕宽此刻看着林夕宽衣衫不整的模样,脑袋上还有疑似已经干涸了的血丝,紧忙往前走去查看。 林夕宽被林夕瑞的手,碰到脑袋上的伤,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下身子。 “你这脑袋怎么回事?” 林夕宽被问到脑袋上的伤,抬头心虚的看了一眼林夕瑞,低下了头。 风齐见状,回道:“耀才公子给乘溪姑娘下了药。”风齐说着侧目看了一眼林夕宽,继续对林夕昭道:“想让夕宽公子,对乘姑娘不轨。” 林夕昭从他们进来的一刻便猜中了,此刻她冷着脸看着林夕宽,她竟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是这种人。 “你总共给了萧家公子多少银钱?”林夕昭沉默了须臾问道。 林夕宽在听到银子,猛的抬头去看林夕昭。 “除了我给你的一百二十两,我知道你在账房以父亲的名义,共支取了两千两百银票。你给了萧家公子多少?” 林夕宽听到林夕昭早已经知晓他支取银钱的事,双目怔楞,慢慢的低下了头。 “事已经至此,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用。”林夕宽低声道。 此时的林夕宽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只觉得,他被林夕昭耍了。明明知道他拿了钱,却故意不阻止他,不就是想要看他今日的笑话吗。 林夕昭站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她看着林夕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声色虽是温柔,可却带着几分严厉,道:“乘溪姑娘是陛下赐给萧家的,你可知你今日若是动了她,会给父亲招来怎样的祸事?” 乘溪是海潮国献给朝廷的,被赐给萧家那便是御赐。御赐的东西不可转让他人,即便是随便赐个宫女,除了被赐给的人,任何人都是不可亵渎的。 林夕宽闻言,眸光微动,内心是胆怯了一瞬,可下一刻便又觉得是林夕昭在吓唬他。 若是能招来祸事,萧耀才怎么敢答应他。 “好,不说话是吧,与我去见父亲吧。” 林夕昭今日本是想要说教他,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可她的话都说出来了,却没见到林夕宽有一丝的悔改之意。 “阿姐,父亲会打死二哥的。”林夕瑞上次见到林夕宽被打,便知道自己的父亲下手有多狠,发生今日之事,他担心自己的父亲,会亲手打死林夕宽。 “那是他咎由自取。”林夕昭知道,此刻不能再纵容林夕宽,如果不让他吃些教训,怕是日后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还未发生的事情尚可挽回,可若是发生了,又该如何保他性命。 林夕昭的话落,林夕宽便低着头笑出了声,声色有些骇人。 “你不就是想要看我笑话吗。” 林夕昭闻言,不解的看向林夕宽。 “二哥你胡说些什么。”林夕瑞听着林夕宽的笑声,心里都觉得有些惊悚。 “她林夕昭不就是恨我们的母亲,杀了她的母亲吗。这些年我早就受够了,林夕昭,你在府中装了这么久的温柔贤淑,现在装够了,终于原形毕露了?” 林夕昭听着林夕宽发了疯一样的话,眉心蹙在了一起。 “二哥!”林夕瑞想要阻止林夕宽继续说下去。 “夕瑞,让你二哥说下去。”林夕昭不怕林夕宽说的话,她这些年问心无愧,从未将自己对于氏的恨意,转嫁到他身上。 “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府中父亲最喜的就是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父亲最听你的,你现在可以去把父亲叫来,让他来打死我呗。”林夕宽此刻抬着头,眼睛里布上了血丝,恶狠狠的盯着林夕昭,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出去,将林夕昭杀了。 林夕昭目视着这个嘴里吐着风言风语的弟弟,没有丝毫的惧怕。 “夕宽,我问你。你觉得我恨你,那你说一说,这些年我倒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苛待你的事情?” 林夕宽闻言,苦笑了一声,道:“这还用说吗,府中的人谁不知?” 林夕昭闻言,微微蹙眉,不懂林夕宽指的何事。 林夕宽见林夕昭假装不明,道:“府中的银钱,全部由你掌管,我想要拿,那帮人便阻拦,难道这不是?”林夕宽记得自己第一次想要多取点银子的时候,账房的人便说要请示林夕昭,他当时胆子小便急忙告诉下人,说不要了。 “府中的银钱出入,都要登记在账。每个人的月钱都是定好的,连我也不例外,若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拿取,岂不是乱套了?”林夕昭解释道。 “你少在这装,这些年府中的银子,你拿的还少吗?”林夕宽一直觉得林夕昭管理相府,在私吞府中的银子。 林夕昭听到林夕宽这般说她,再次蹙眉,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林夕宽闻声半响不说话,嘴唇却有些轻颤,道:“这些年,曲笙一直在我们府中待着,她可曾断过吃食?” 林夕昭闻言,眉头蹙的更深了些。 林夕宽见林夕昭不辩解,又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讨好曲家,每年都会给曲笙置办很多东西,就连曲笙不在府中,你也会在曲侯府夜不归宿,难道这些不都是证据吗?”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向了曲笙。 是,这些年她是给曲笙添置了不少的东西,府中有些难得的食材也是她特意吩咐膳房去采买的。她的月钱添进去是不够,可若是加上曲家给的月钱,到了月底,却是比她在府中的月钱,还要多出几十两银子的。 她虽然是曲家的义女,但却被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曲笙有多少月钱,她便有多少。 这些年她跟曲笙一直两个府中来回住,今年更是因为想念曲笙,加之金云斐也想念她,便时有一个人宿在曲侯府。今日竟不想被自己的弟弟,当做是中饱私囊,曲意逢迎曲家的证据。 “风齐,你在曲侯府的月俸是多少?”林夕昭转头,温声询问了风齐。 风齐闻言,抬头一瞬,回道: “回大小姐,奴才月俸一百两。” “那笙儿和我的呢?” 风齐低头思索一瞬,道:“这个奴才不清楚,但咱们府中的公子每个月是一百两。按照惯例,府中不存在男女之分,您和小姐的应该也是一百两。” 风齐虽为曲侯府的护卫,但却有别于其它的护卫,仅他的月奉都是跟府中的小姐公子一样持平的。 林夕昭问风齐,就是要告诉林夕宽,曲家根本不需要她去巴结,曲家给她的,要远远超过她给曲笙的。 且不说曲家给她月钱,就算不给,她母亲给她留下的嫁妆,便抵得相府半数家产还要多。 他们府中时至今日吃的喝的,几乎都是从她母亲带过来的门店、庄子等盈利而来,她何须要中饱私囊吞没相府的那点银钱? “一百两这么多?”林夕瑞听到一百两的时候,确实被惊讶到了,要知道他们也就才六两银子。 曲侯府这么有钱,连护卫都是给的百两,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自己阿姐的那点银子。 林夕宽听到林夕昭让风齐说的话,双眼晃动,不相信的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林夕昭不想在这事上和他多有口舌,又道:“你说我私吞府中的银子,我不认,这事你大可去父亲面前说,我也不怕父亲查。还有其它我苛待你的事情吗?” 林夕宽看着今日看似温柔,却是让人觉得不可随意拿捏的林夕昭,喉结滚动,思索了几瞬,也没有想到林夕昭苛待过他的事。可他迟迟没有定下婚事,他又羞于说出口。 林夕昭见他久不答话,又想起他今日花钱,买萧府人的事,道:“你的婚事,是父亲交代过,要等你高中之后再行商量的,非我阻拦不让媒人进门。若你不信,大可去问父亲。”林夕昭说着侧目看向了林夕瑞,“夕瑞也是一样的。” 林夕宽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林夕昭,他今日所说的话,被林夕昭全盘否定,但他依旧不信。 “若你没话说了,就随我去见父亲吧。” “大小姐,相国大人已经来了。”风齐小声提醒道。 风齐早就听到林建海的脚步声,他站在门外已经多时了。 林夕昭闻言,垂眸一瞬,看了一眼林夕宽有些担忧了。若只是林夕宽花钱买萧府人一事,顶多处罚闭门思过。可林夕宽方才那样说她,她担心,林建海真的会打死他。 林夕昭看着林夕宽,又侧目看了一眼林夕瑞后,走到房门处,将门打开了。 “父亲,您何时来的?”林夕昭开门看到林建海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温怒,都忘记了行礼。 林建海闻声朝着房内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声色还算温和,道:“来了有一会了。” 此时房内的林夕宽,在听到林建海的声音时,吓的哆嗦了一瞬。方才风齐说林建海来了,他还以为是故意骗他的。
第51章 林夕昭听不出林建海的情绪, 也拿不定他接下来要如何处置林夕宽,便没有招呼他进房间。 但林夕昭不招呼,林建海自己却是会进去。林建海往林夕昭的身边走了一步, 林夕昭便只能让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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