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缨在被乘溪发现后,急忙将身子收回,躲开了乘溪的目光。而乘溪也像没有发现她般,继续扶着琴弦。 一曲弹罢,萧耀才便要求乘溪再来一曲。乘溪垂下眼帘,只能再次动起指尖,弹了有些低缓的曲子。 琴弦跳动,传出有些凄凉的声色,萧冰缨站在屋顶,只听了片刻,便又低头看了过去。乘溪抚着琴弦,神色说不出的落寂,看的萧冰缨心里也跟着浮出了自己的心伤,但这心伤里,夹杂着连萧冰缨自己都不知道心疼。 她心疼乘溪。 乘溪的拨动着琵琶,慢慢的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指尖拨动颇费力气。她以为是自己的病情的缘故,努力的坚持着,可直到她的觉得自己的双臂无力,琵琶掉落在地上后,她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 乘溪的怀中的琵琶掉落到地上,造成了铮鸣之声,萧冰缨紧张的伏在瓦片上,此刻她很想下去,将她抱起来,可下一刻便看到萧耀才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来人,乘溪小姐身体不适,怕是累着了,把她送去房间里。”萧耀才说完话,便有两个丫鬟进来,将地上的乘溪扶起来,带出去了。 萧冰缨看不到乘溪后,心中紧张起来,她从屋顶上下去,想要看看他们将乘溪送到了哪个房间里。 萧耀才看着乘溪被扶出去,笑着对林夕宽道:“以后这个女人就放在这个宅子里,宽弟想要何时来都可以,不过……”萧耀才说着将拇指与食指中指捏在一起,示意要银子。 萧耀才把乘溪卖了,但卖身却不卖人。 林夕宽闻言,脸上露出的感激之情。从他第一次见到乘溪之时,心里便生了爱慕之意,几次旁敲侧击的想要求得见乘溪一面,却被萧耀才告知,那是陛下赐给他的女人。 不过萧耀才也没有直接堵死林夕宽的非分之想,有钱什么都好办。乘溪住在他们府中,吃他们的喝他们的,总得为他们挣些才是。
第50章 林夕宽听着萧耀才的话, 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色。 萧耀才原本是让他表示表示拿点银子来,林夕宽是拿了一千多两,但萧耀才说不够。林夕宽便又回府要了一百两, 可谁知萧耀才见到他只添了一百两,直接开口说了个明数。 林夕宽再次拿了一千两后, 萧耀才这才将乘溪带出来。 林夕宽点点头,拱手行礼, 默认自己会继续拿银子来。 萧耀才见状, 笑了笑,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夕宽弟弟快去吧。” 林夕宽出了房门,跟着下人转了几个弯,到了乘溪所在的房间。 林夕宽站在门外,似有些紧张, 他看了一眼侯在门旁的丫鬟,假意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丫鬟闻言,欠身离开。 林夕宽推开房门进入, 萧冰缨站在不远处,心下疑惑。 赵府。 大晚上的风齐亲自跑来, 告知她, 让她去萧耀才的别院,说乘溪姑娘和萧冰缨都在那里。 赵嘉虞只听到风齐说让她过去, 却没说具体的事情,问道:“去干嘛?那里有酒宴吗?” 风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赵嘉虞身边的丫鬟, 赵嘉虞也跟着他看了一眼,直到与风齐重新对视, 看着风齐欲言又止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让下人都下去了。 风齐看着下人离开,道:“大小姐怀疑,夕宽公子会对乘溪姑娘不利。” 赵嘉虞听着风齐的话,双眼瞪大一瞬,脑海中忽然就想到前几日,萧耀才与林夕宽勾肩搭背的模样。 赵嘉虞没有再问,直接让风齐带路。两人骑着快马,快速奔向萧耀才的私宅。 风齐与赵嘉虞到了宅院门口,敲门之后,里面的人,久久才打开大门。赵嘉虞这些人是见过的,瞧着她身后还带着个男人,行礼后问道:“表小姐,我们家公子不在,您改日再来吧。” 赵嘉虞闻言,侧目横了萧宅院下人一眼,道:“滚!” 她还不知道萧耀才,林夕昭能让风齐去找她,自然是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赵嘉虞看着下人被她吼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道:“等一下,乘溪姑娘在哪里?” “什么乘溪姑娘?”下人装模作样的不解的问道。 赵嘉虞闻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别以为萧耀才做什么我不知道,萧耀才不在,那林夕宽总在吧,他在哪里?” “哟,什么风把表姐吹来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萧耀才听着下人来禀报,说赵嘉虞来的,急忙出来应付道。 “哼,方才你宅子里的这个狗东西还说你不在,你这会是从地缝里蹦出来的吗?”赵嘉虞冷嗤一一声。 萧耀才闻言,笑道:“这帮东西胡言乱语,表姐莫要生气。不知表姐这么晚来,寻我何事?” 赵嘉虞打量着萧耀才,瞧着他似乎很是得意的模样,问道:“林夕宽呢?” 萧耀才眨了眨双眼道:“相府的二公子?他不在我这呀。” “有人看到他进了你的宅子,你说他不在这里?”赵嘉虞不信萧耀才的话。 “下午的时候是在的,我们还喝了点酒,不过这会已经走了好久了。表姐找他,是有事吗?” 赵嘉虞听到萧耀才的话,眼里半信半疑,她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风齐,风齐抬眼看她,眼里没有一丝的变化。 “你放屁!乘溪呢,乘溪在哪里?”赵嘉虞寻了一圈的人,方才看着风齐的眼神,没有示意她离开,那就表明这些人都还在。 “表姐这来一趟,一会要找我,一会又要找相府的二公子,这会又要找乘溪,下一个是不是要找我阿姐了?” 赵嘉虞听到萧耀才的话,脸上的怒意微顿一瞬,双眸眨动,道:“我不管,你把人都给我叫出来。”赵嘉虞今日是非见到这两个人不可。 萧耀才闻言,站在那里不说话,一脸不耐烦的看向别处,也不理赵嘉虞。 赵嘉虞看着萧耀才与她一样耍起了无赖,嘴里嘟囔着,左右瞧着道:“你不把人叫出来,我自己找。”赵嘉虞说着就要朝着萧耀才的内院走。 “拦住她!”萧耀才话一出,他身后的几个护卫便全都站在了赵嘉虞的身前。 赵嘉虞看着面前的几个护卫,嗤笑了一声道:“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拦住我。”赵嘉虞说着便一脚踹了出去,直接将正前面的人踹出去老远。而其他人见状,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赵嘉虞会真的动手。 “还愣着干什么,我表姐疯了,抓了她,给她送回赵府去。”萧耀才见自己的人被赵嘉虞打了,气的吼了一声。 几个护卫闻言,看了一眼萧耀才全都上手了。赵嘉虞的武艺不差,但对付这个四五个人,还有些吃力。 “风齐!” 赵嘉虞打斗间,慢慢处了下风,只得去唤她带来的风齐。 “风护卫,我只知道你是曲侯府的人,但林夕宽不在这里,我劝你不要多事。”风齐跟了一年的林夕昭,萧耀才是知道的。 萧耀才觉得,风齐能在这里,一定是听了林夕昭的话,来此地寻林夕宽的。 风齐闻言,目光侧看了一眼,没等赵嘉虞再唤他,直接飞身过去,几下便将那几个护卫打到在地。 赵嘉虞都没看清风齐是怎么出手的人便倒地了,惊讶的多看了一眼风齐。 赵嘉虞见这些人都起不来了,抬步便要离开,却被萧耀才疾步过去,挡住了去路。 “表姐,这里是我的私宅,就算你我有亲缘关系,也不该这般随意吧?”萧耀才拿出了自己是这里主人的身份,想要逼着赵嘉虞离开。 “你闪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赵嘉虞不客气的瞪着萧耀才道。 萧耀才闻言,望着赵嘉虞,眼里已经不是之前,那般的胆小怕事的神情了。 赵嘉虞见萧耀才的不动,直接挥拳过去,却被萧耀才身旁一直没有出手的护卫,直接用掌心接住了拳头。 赵嘉虞看着这人人高马大的模样,双眸微怔,知晓自己武艺在他之下,想要收手时,却被这人直接握住拳头,伸手攥住了她的腰身,抬起来扔了出去。 赵嘉虞被扔出去的一瞬,风齐便迅速飞身过去,将她稳稳的接住。 “萧耀才!你疯了,敢让你的人打我?”赵嘉虞落地便气躁的吼了萧耀才。 萧耀才闻言,也怒道:“是你先要打我的!” “你!”赵嘉虞气结。她是要打萧耀才,不过只是过过手,又不会真把他怎样,顶多算个皮肉伤。可方才那人将她举起来,扔出去的力道,明显是想要摔死她。就算不是摔死,身上的骨头肯定得断点。 “嘉虞。” 众人听到一个声音,全都侧目望过去,此时的萧冰缨正用被褥裹着乘溪,似乎想要带她离开。 萧耀才在听到萧冰缨的时候,脸色微怔,看到她怀中的人的时候,更是瞪大了双眸望着萧冰缨。 “阿姐,你这是做什么!” 萧冰缨方才在外面待着,瞧着林夕宽进了屋内,便觉得不对劲。她在外面待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忽然听到屋内有花瓶碎裂的声音,心里越发的不安,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进去了。 她进去的时候,乘溪正穿着中衣,艰难的往外挪步,而林夕宽的脑袋上正留着血。 林夕宽原本是追出去的,但在看到萧冰缨的时候,直接隐身似的,忙跑回了屋里躲了起来。 萧冰缨见到此情此景,自然也猜到了林夕宽要对乘溪做些什么。她也没去质问林夕宽,抱起已经摔倒在地上的乘溪出去了。 外面的下人此刻也追了过来。 几人在外院会面,萧耀才吼着萧冰缨,赵嘉虞在看到此刻虚弱无法开口说话的乘溪,怒火中烧,横了一眼萧耀才,对萧冰缨道:“阿姐先带乘溪回去,这边我来。” 萧冰缨闻言,点头一瞬,看了一眼萧耀才眉心微蹙,但方要挪步,方才要摔赵嘉虞的护卫便出手阻拦。 萧冰缨反应快,抱着乘溪侧身转了一个圈后,躲避了过去。 赵嘉虞见状,看向风齐道:“风齐,把这个人给我打趴在地上,打残了算我的。”赵嘉虞还没被人这样欺负过,一个护卫,竟敢想要摔死她。就算是告到衙门里,她也有理说。 风齐闻言,不等赵嘉虞再出声,直接快步过去,与那人对打了起来。 萧家确实是花了大价钱雇了个好护卫,风齐起先与他对打时,还摸不清的他的路数,每每被他躲过,可没一会风齐便将他的路数吃透,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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