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闻言,心下又沉了沉,不知道曲钰手中还有什么把柄。 “听说昨儿的事情,是因为陛下赐给萧公子的海潮国公主引起的。若是陛下知道,萧公子把他赏赐的人,以银钱交易方式交由他人亵渎。您猜,陛下会治一个什么罪?” 曲钰的话,让萧夫人立时傻了眼。 “这,这不是还没有嘛。”萧夫人说话的声音都紧张了起来,她之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儿夜里才问出来的,她现下也不敢不承认发生过此事。 不过现下也庆幸,萧冰缨她们将乘溪带走了。 “有没有,那要看言官怎么说。”曲钰瞥了一眼萧夫人,又低头看向了被抬着的萧耀才。 此刻的萧耀才噤若寒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萧夫人听到曲钰的话,立马走到了赵夫人的身边,握住了赵夫人的手,一副声色动容的模样,恳求道:“姐姐,姐夫,您要救救我们啊,耀才可是萧家的独苗。” 曲钰见状,没有再继续说话,他今日来也并非非得要萧家怎样,接下来要看赵家如何处理了。 赵夫人听着萧夫人的话,脸上也有了些许急色,道:“钰儿呀,我看这事就算了,耀才也得到教训了,乘溪姑娘不是也没有受伤。” “什么叫算了,母亲,耀才可是要让他的人杀我的!”赵嘉虞有了曲钰撑腰,方才的蔫巴劲全都一扫而空,说话的时候,声音大的满堂都听的听的清清楚楚。 萧夫人听到赵嘉虞的话,忙赔笑道:“嘉虞,你和耀才是一起长大的,比亲兄妹还要亲,他怎么可能让护卫那么做,一定是那个护卫自作主张,我回去就将他辞退了。” 赵嘉虞听着萧夫人软了的态度,心下的气解了不少,但还是觉得有些不爽,道:“明明是耀才先不对,舅母方才还逼着我父亲要打我,这事怎么算?” 萧夫人闻言,彻底没了辙,哭丧着脸,一副欲哭将哭的神情,道:“嘉虞,你到底想怎样嘛,你表弟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让他死不成?” 赵嘉虞倒没想萧耀才去死,可今日的事,着实气人。不过她也知道见好就收,赵嘉虞思索了几瞬,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萧夫人闻言,知晓有了希望,忙道:“你说,我都答应。” 萧夫人也是知道赵嘉虞是个心软的人,也不会说出什么过分的事,急忙答应了下来。 赵嘉虞见她答应的痛快,撇撇嘴道:“我要让阿姐和乘溪姑娘,暂时住在我们府中,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以后不准来催!” 萧夫人闻言,犹豫了一瞬。赵嘉虞见状,气的看向了曲钰,道:“阿钰。” 萧夫人听到赵嘉虞唤曲钰,忙道:“好好好,我都答应,我的小祖宗,舅母都答应你。” 赵嘉虞听到萧夫人说答应,体验了什么叫狐假虎威,唇角处忍不住上扬,侧身去看曲钰时,曲钰也对着她笑了起来。 萧夫人低头看着自己被抬着受伤的儿子,本来是想要讨个公道的,却被人讨了,只能叹了口气,对着旁边抬萧耀才的人,道:“你们几个,抬着公子回去。” “等一下。”曲钰见她们要走,出声拦住了。 “还有什么事?”萧夫人原本定了的心,又突突的跳了起来。 曲钰低头看了一眼萧耀才,又抬眼看向萧夫人,道:“我要昨日伤嘉虞的那个护卫。” 相国府。 用过早膳,林夕瑞回了自己的院子温习功课。近来先生回乡去了,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才会回来,所以林夕瑞也不用去后院听课。 午膳时,林夕昭给林夕瑞夹了些菜,林夕瑞便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似有话要说。 “怎么了?”林夕昭又给曲笙盛了些汤,放到了她的身前。 “阿姐,你知道二哥被关到哪里了吗?” 林夕瑞的话,让林夕昭疑惑了一瞬,问道:“不在他的院子里吗?” 林夕瑞闻言,往膳厅门口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着站在两旁的丫鬟,小声道:“我早上偷偷去看了一眼,二哥院子的人全都不在了。” 林夕昭闻言,眼中的疑惑更甚。用过了早膳,林夕昭将管家叫了过去,询问道:“二公子院子里的人呢?” 管家闻言,低首道:“回大小姐,昨儿老爷让老奴全都发卖了。” “卖了?”林夕昭微微蹙眉,“卖了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林夕宽院子的里人,其实也不必发卖。林夕宽所做之事,这些人大多不知情,只要把他身边常带着的小厮弄走即可,这般一棒子全都打死,想来林建海是真的动了怒气。 “夕宽一个人在院子,是谁伺候的?”林夕昭心下疑惑着。林建海说处罚林夕宽闭门思过,又把他院子的人全都发卖了,那总得有个照顾的人吧? “这个,老奴不知,老爷不让过问。” 管家的话,让林夕昭心里起了疑心。林建海早上临走的时候,让她们不要去打扰林夕宽,现下问管家,管家居然说不知道何人在院中伺候。 林夕昭左思右想,决定去膳房问一问。 林夕昭带着曲笙去了府中的膳房处,询问了今日可有给林夕宽的院子里送饭菜。膳房的人都回说没有。 曲笙看着林夕昭脸上似有着急的神色,似乎知道林建海肯定不止是简单的让林夕宽关禁闭。 林夕昭去了林夕瑞的院子,让林夕瑞再进林夕宽那里,瞧一瞧他有没有在屋里。 林夕瑞听到林夕昭的话,出去后,没多久便回来了。 林夕昭看着林夕瑞紧蹙的眉头,问道:“没有人?” 林夕瑞点头,眼里有着和林夕昭一样的担忧。曲笙看她们姐弟二人似乎才意识到林夕宽不在相府,垂眸思索起来。 林夕宽院内的下人全部发卖,相府管家一问三不知。想到今日用早膳的时候,林建海所说的话,心下有了考量。 虎毒不食子,难不成林建海要杀了林夕宽?还是说,要将他一直关着?曲笙思索间,又想起了当年,莫名其妙死在牢房内的于氏。
第52章 林夕昭没有寻到人, 也捉摸不透自己的父亲为何要将林夕宽藏起来,还不让她们打扰。 “阿姐,怎么办?”林夕瑞此刻有些着急, 虽然是男子,可面前的这个人, 是他可以依靠的姐姐,下意识的便开始依赖林夕昭。 “别急, 我记得我们府中, 好像在京中还有几处私宅。父亲会不会把夕宽送到那里了?”林夕昭说完, 自己又觉得不妥。林建海临走的时候说不要让她们打扰,那就是说明林夕宽还在府中,可林夕宽的院子都空了,人又能去哪里? “在哪关不一样,何必要出府?”林夕瑞想不明白, 在府中还有人照看,不让打扰他们便不打扰。 不过林夕瑞忽然又想到,自己偷偷去看林夕宽,心下不免虚了起来。 林夕瑞的心虚, 被林夕昭收入眼底。或许林建海,就是担心她们会那般偷偷的去找林夕宽吧。 林建海不让去寻, 无非也就那么几个原因。要么是林夕宽昨儿被打的严重了, 要么就是林夕宽被送去做什么了。只是她还是不明白,即便是责罚, 又有什么好避讳她们的。让她们看到,引以为戒不是更好? 还是说, 林夕宽被林建海打了脸,伤在脸上太吓人, 被送出去养伤了? 林夕昭假设了好几种想法,但总归是觉得问题不大。府中就他们几个亲人,林建海应该不会让林夕宽出太大问题的。 姐弟二人沉默了片刻,不再去讨论林夕宽的事。或许让他吃一吃教训,对他以后的性子会更好一些。 林夕瑞回了院子看书,林夕昭也得了空闲,去给即将嫁人的赵嘉虞缝制个束袖,当做新婚贺礼。 曲笙今日几乎未开口说话,林夕昭让她帮忙的时候,她会搭手。但当林夕昭拿着皮子画着花纹,准备秀一只好看的花朵的时候,曲笙愣神的看了许久。 林夕昭低头作画,画完之时,抬起头用一只手捏了捏有些微酸的脖颈,余光瞥见曲笙一直盯着她。林夕昭侧目过去,脸上笑容随即浮现,问道:“笙儿饿不饿?” 今日曲笙都没有饭后的点心,她让膳房给她做,她也说不饿,不想吃。 曲笙闻言,目光从林夕昭手中才画好纹路的束袖上抬起,与林夕昭对视了须臾,摇了摇头。 曲笙一向不爱花纹,这皮质的束袖,一看便是给习武之人的。曲笙在猜想,林夕昭要给谁。 林夕昭看着曲笙的脸上神情淡淡的,盯着她多看了几眼后,再次弯眉展颜起身走了过。 曲笙看着林夕昭走来,坐在椅子上不动,一直等着林夕昭走过来,将她的脑袋揽在腰间,声音低而柔软的问她:“怎么不开心了?” 林夕昭今日用过了午膳,心里便装着事,一直在担心林夕宽,这会闲下来了,却又忙着给赵嘉虞做束袖,好像是她忽略曲笙了。 曲笙抬眼去看林夕昭,瞧着她眉眼处的温柔,脸色也放柔和了些。 “束袖。”曲笙在问林夕昭做束袖是要给谁。 林夕昭闻言,笑了笑,道:“束袖是给嘉虞的,她马上要大婚了,我想送她点东西。”金银财帛太过俗气,唯有她一针一线穿绣出来的物件,才能表达她的心意。 “你也想要?”林夕昭此刻方意识到,曲笙原本应该是觉得那个束袖是给她的,但那花纹却不是她爱的样子,从而心里疑惑。 曲笙没有说话,低下了头。林夕昭会意,笑着抬起柔而温热的纤手,抚上曲笙的脸颊,哄道:“等嘉虞的这个做完了,姐姐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林夕昭话落几瞬,曲笙蹭在林夕昭腰腹间的小脑袋再次抬起,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你呀。”林夕昭娇嗔了她一句,用拇指轻轻点触了一瞬曲笙的鼻尖。 只要林夕昭做的,曲笙都会下意识的觉得是给她的。这也不怪她,确实,这么多年林夕昭绣的荷包帕子什么的,全是给曲笙的,从未送过别人。 赵府。 曲钰待在赵府,用过了早膳便离开了。他二人还未成婚,他也怕给赵嘉虞招来什么不好的闲话。 赵嘉虞将曲钰送走后,一路蹦蹦跳跳的去了萧冰缨的院子。 此刻的萧冰缨已经知晓了前院里的事情。瞧着赵嘉虞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便知道她是一点气都没有了。 “阿姐,乘溪怎么样了?”赵嘉虞歪头,去看坐在院外吹着小火炉的萧冰缨。 萧冰缨侧目看她一眼,笑着回道:“睡了一夜,已经好多了,不过她的身体病症有些奇怪,我想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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