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五舅颔首,道:“好。” 林夕昭走了几步,想起了曲笙,又回身走到了曲笙的身边,将还站在一旁望着她背影,似乎知道自己闯祸的小家伙牵走了。 今日之事,于氏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夕昭让人寻了件干净的衣衫,虽有些不合身,但也只能凑合着穿着。梁连晖清洗过后,换上衣衫,去了林夕昭生母之前的院子。 以前梁连晖还是半大的孩子,经常来此,林夕昭与这个小舅舅感情颇深。 林夕昭为梁连晖斟着茶水,问道:“五舅舅怎么会忽然过来?” 梁连晖闻言,道:“是你义父写信,让咱们梁家人过来。我着急便先于你几位舅父过来了。” 梁连晖说着,侧目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吃着东西的曲笙,犹豫了一瞬,问道:“她是不是会武?”方才那一脚,直接将于氏整人踹下去了,他虽没有看真切,但一个孩子能将一个大人踹出去,定然是练过的。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了一眼此刻乖巧吃东西的曲笙,有些尴尬的道:“笙儿是有学了一些,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林夕昭不想骗自己的舅父,但却也不想曲笙习武之事传出去,只能折中了说。 梁连晖闻言,点点头,说了来此处的正事,道:“你母亲事情,我听说有了进展,你在府中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知道自己生母确实是被他人所害,心中一定不好受,这也是梁连晖着急来的原因。 林夕昭闻言,道:“一切都好,五舅舅不必担心。” 梁连晖颔首,忽然又想到曲笙为何要踹于氏,问道:“小笙儿方才为什么要那么对你继母?”梁连晖此刻还不知道,在林夕昭身上发生的那些污遭的事情。 “她害姐姐。”曲笙吃着东西,又张了嘴。 梁连晖闻言,侧目望去,脸上的温和一瞬不见了,问道:“小笙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夕昭本不想说这事,没有证据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徒增烦恼,可被曲笙这么一说出来,只能将近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这个于氏,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梁连晖说着便要起身,去找于氏算账。 梁连晖没有自己的姐姐那般聪慧,但却有着一身的好武艺。他性子虽不鲁莽,但一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外甥女受了这般委屈,怒火中烧,下一刻便要去找于氏算账。 “五舅舅,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你这般过去,于姨是不会承认的。”林夕昭对于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方才她听着于氏的话,似乎已经确认了她有参与其中。但她此刻没有证据,就算说给自己父亲听,父亲也不会信的。 “那就这样算了?”梁连晖皱着眉头,袖口都拉起了一半。就这般算了,他咽不下这个口气。 曲笙看着林夕昭的这个舅父,心里琢磨起了主意。于氏今日受辱,定然会去到林建海那里告状的。不过她一个傻子,于氏就算说是她踢的,但只要没有人说看到,这事便不会有人信。方才她也确定常管家是没有看到的,别人能矢口抵赖,她也能。 林夕昭摇了摇头,道:“我以后会提防着她的,现下还不是多事的时候。”她现下只想查明自己母亲的死因。 梁连晖闻言,心中忽然蹦出了个念头,道:“我听说,你父亲与这个于氏,早年便认识,是不是真的?” 梁连晖只是近来打听到的,他还不确定。 林夕昭闻言,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五舅父,问道:“五舅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连晖比林夕昭大不了多少岁,他思索了几瞬后,道:“早在你母亲认识你父亲之前,这个于氏便与你父亲相识了,这事你不知道吗?”
第35章 林夕昭听着梁连晖的话, 并不是不知他所想表达的意思,只是就算是在她母亲认识父亲之前便相识,那又能怎样? 林夕昭在与梁连晖说话间, 林建海从外面进来了。林建海的脸色十分不悦,但看到梁连晖的时候, 却稍又缓和了些。 “父亲。”林夕昭此刻看着林建海,知晓于氏已经告完状了。 “姐夫。”梁连晖虽然不喜欢于氏, 但他在自己姐姐的教导下, 向来是尊敬自己的这个姐夫的。 梁连晖行了礼, 林建海将火气压下,道:“连晖来了,怎么不派人提前告知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梁连晖闻言,客气的笑道:“姐夫日理万机, 深得陛下器重,我不过是想夕昭了,来这里探望探望她,何劳姐夫费心。” 林建海颔首, 道:“今次来了,就在这里住上些时日吧。昭儿自上次回去, 一直念叨你呢。”林建海也说着些客气的话。 “好, 正好我也打算在这里住些时日,等着正毅侯爷那边把我姐姐的案子查清楚。”梁连晖顺着林建海客气的话说道。 在这里住下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以前的时候,梁连晖是经常住在这里的。 林建海闻言, 脸上到没有惊讶或是不愿,只道:“那就还住在之前的院子吧, 我方才已经吩咐人去收拾了,现下要去休息吗?” 林建海这是要支开梁连晖。 梁连晖闻言,道:“也好,就让夕昭陪我过去看看吧。”梁连晖说完看了一眼林夕昭。 林夕昭欠身便要随他去,曲笙也从椅子上下来,走到了林夕昭的身边,抬手时,林夕昭便牵过了她的手。 三人走到了门旁处,梁连晖停下脚步,回过了头,故作想起什么似的,对林建海道:“哦,对了,方才我进园子的时候,看到那个,那个于氏自己跳进荷塘,幸亏我经过将她救起来了。她是怎么了,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于氏虽然已经被扶正,但梁家的人却不想认。他姐姐还未满三年,对他姐夫这个作法,颇有微词,所以故意只称于氏。 梁连晖的话,明显是在为曲笙开脱,但却听的林建海楞了一瞬。 方才他回府,于氏告知他,是去曲笙和林夕昭推她下荷塘的,可这会梁连晖却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梁连晖看着自己这个相国姐夫疑惑思考的神情,也故作疑惑的询问了起来。 “没事,是她自己不小心,大夫已经看过,已经无大碍了。”林建海是有问了下人,下人都说没看到,是梁家小舅爷将于氏救上去的。 管家虽然走在前面,但却没有看到于氏怎么下去的。他只知道,听到呼救的时候,梁家舅爷已经飞出去了。 林建海犹豫间,林夕昭抬头看了他一眼,父女俩对视后,林建海忽然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陌生了。 林夕昭什么也没有说,牵着手里还拿着吃食的曲笙,跟随着梁连晖出去了。 到了梁连晖经常住的院子,曲笙感觉到林夕昭绷紧的神经松弛开来。 方才林夕昭也是强装淡然,不若她五舅父撒下的慌,和曲笙做下的事情便会被父亲知晓。 于氏今日也是咎由自取,她虽没有推她下去荷塘的心思,曲笙的做法也有些偏激,但让她吃些苦头,压一下她气焰,也是可行的。 至于她的父亲相信谁,从方才的话来看,就算知道于氏坚持说是曲笙推下去的,估计林建海还要琢磨琢磨,或者不再询问息事宁人。 林夕昭并非像想象那般柔弱,不若她也不会有勇气,想要重新查自己母亲的死因。她还是第一次这般,欺骗自己的父亲。虽是沉默不语,但不为,却也是一种为。她心里有愧疚,曲笙也能感知到。 “好了,方才看你父亲进来的样子,那个于氏一定没少添油加醋。今儿我就在这住下了,我看她还敢不敢再欺负你。”梁连晖今日说的话,虽是倒打一耙,但对付小人,就得比她还要恶上一些,唯有如此,才能治住她。 林夕昭闻言,轻嗯了一声,侧目去看曲笙时,曲笙正在盯着她看。梁连晖也顺着林夕昭的目光看过去。瞧着曲笙一副乖巧的模样,想到方才她那一脚,也不知道是用了几成的力道。 “小笙儿,我们去院子里比试比试怎么样?” . 翌日一早,林夕昭带着曲笙去后院的学堂,最近读书有一半的时间,二人几乎都是不在的。先生不见她们倒是习以为常,见到的时候,却还有些个惊讶。 不过二人才待了一会,管家便来报,说梁家的几位舅父全都到了。现下正在京中的客栈中待着。 四位舅父全来了,也不好都住在林相府,毕竟自己的梁氏已经故去,林家还有女眷,只能宿在了外面。林相国此刻还在大内,未曾出宫。 林夕昭听闻几位舅父全都到了京中,与先生行礼后,便带着曲笙离开了。 林夕昭在客栈中见到了几位舅父,五舅父也在一大早便被曲家人叫走了。林夕昭待了一会,曲家便又来人,将她们一并请去了,之前带回京中那人所在的宅院。 林夕昭和曲笙坐在偏院内等着,义父与几位舅父商量着如何能把凶手找出来。他们已经锁定了嫌犯,但是现下还没有证据。 梁家五位舅父出了房屋,去看林夕昭的时候,各个面目凝重。几位舅父离开,曲霆和曲钰安排人将她们送去了曲侯府内。 林相府,今日是不能待了。 晌午时分,曲继年对外宣称,梁家寻来的画师,已经按照郊外那人所看到凶手模样,将画像画出来了。 而凶手正是永慎侯所派出的人。 永慎侯被京兆衙门传唤,但永慎侯却拒不前往。并扬言曲继年滥用职权,没有任何的证据,便想要给他扣帽子。他此刻正准备进宫,去陛下面前控告曲继年。 曲霆和曲钰得到消息后,在曲继年的示意下,直接去小宅院,将院内一个伺候茶水的丫鬟抓了起来。 天晟皇帝在宫中与贵妃用着午膳,听到永慎侯要面见他,蹙起了眉头,问着来报的掌事内监道:“你说正毅侯找到了凶手,是永慎侯?” 掌事内监官低首,回道:“是,永慎侯让正毅侯拿出证据,但正毅侯却只拿出了一张他不认识的人的画像,说是他派出去的人。” “这个曲继年,没有证据竟然还想要抓人,去传正毅侯来问话。”天晟皇帝有些头疼,曲继年的侯爵之位相比永慎侯是握着绝对的实权的。永慎侯敢这般来宫中状告曲继年,想来是真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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