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不明白,两个姑娘能对永慎侯夫妇做什么? 永慎侯脸色也是不好,其夫人听到林建海的询问,脸色也有了些许的尴尬。于氏此刻也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只是永慎侯夫人看她的时候,她只能装作也不知的样子。 “昨日我家子祥去郑侍郎家中做客,巧遇令爱和曲侯家的小姐,谁知产生了误会,让曲侯家的小姐和夕昭受了些委屈,今日我夫妻二人来此,是想和她们二人道个歉的。” 永慎侯拉不下脸面,只能让其夫人代为道歉,但这些远远不够。永慎侯夫人说的话,明显是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吃饭,困。”曲笙在这时,声色迟缓的插了话。 曲笙一般是不开口说话的,林建海听着永慎侯夫人的话,原本也只以为是个小误会,但还未开口问,便听到曲笙的话。 他是不懂,但于氏却听懂了。林建海侧目望向自己的继室,眼中疑惑。于氏听到曲笙的话,紧张的吞咽的口水,眼里的慌意,被自己的夫君看的时候,也忙敛了去。 “笙儿这是何意?” 曲笙简短的话语,只有林夕昭懂得,若她不懂,自然会诱导着她说出来。可林夕昭此刻却沉默的望着曲笙,不说话。 林夕昭不知道曲笙是怎么知道饭菜里被下了药的,但仔细一想,或许应该是风齐告知的。 “昭儿?”林建海见满屋的人都不答话,便询问了自己的女儿。 “回父亲,昨日于姨——” “夫君,昨日郑侍郎的夫人邀请昭儿去府中做客,我也是心软,瞧着她家的姑娘确实是诚心想要昭儿结交,这才劝着她说去。就是不知宋夫人说的,让两个姑娘受了委屈,是何委屈?”于氏抢先截断了林夕昭的话,言语中多在澄清自己不知情。 林夕昭听到于氏的话,微微蹙眉,却也没有直接揭露下药的事。这事是不是于氏做下的,她还不确定,但她想这件事与她必然有所关联。 林建海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继室,他是听闻昨日林夕昭和曲笙去了郑侍郎家中,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不知晓。 永慎侯夫人闻言,低下了头,似在琢磨着如何开口。 “他们,想害姐姐。”曲笙又插了一嘴。 林建海闻言,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笙儿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曲笙虽然在外痴傻,但却不会撒谎,她只会说看到的事情。 永慎侯夫人闻言,忙道:“林相国莫要着急动怒,只是一些小误会。我儿误入了两位姑娘所在的房间,但我儿已经得到了教训了,现下还在家中卧床不起。”永慎侯夫人搬出了自己儿子受伤一事,似乎想占得先机,示弱之后,让林建海不再追究。 且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对两个姑娘的名声也是不好的,她也是拿捏了这点,才扮做了过错却又弱势吃了亏的一方。 林建海听着永慎侯夫人和自己继室的三言两语,还在雨里雾里,但此刻却也知晓自己的女儿和曲笙受了委屈。他望着林夕昭蹙着的眉头,既是受了委屈,昨日也不与他说,想来是说不出口的。 “风护卫呢?”曲笙的身边一直跟着风齐,曲笙说话有些不利索,但风齐应该是知道的。 “小人在。”风齐就站在门外,听着林建海唤他,直接跨步进了房中,拱手行了礼。 林建海看着风齐,问道:“你家小姐和昭儿昨日在郑侍郎家中,受了什么委屈?” 风齐闻言,抬头回禀道:“回相国大人,昨日大小姐和小姐受邀去郑侍郎家中做客,路上便异常困倦。到了府中小姐便开始瞌睡不起,大小姐在用过午膳之后也陷入了昏睡。” “然后呢?”林建海越听脸色越难看,听着风齐顿了一下,紧忙问道。 风齐闻言,看一眼永慎侯夫妇二人,继续道:“永慎侯家的公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进了郑小姐的闺房,行径鬼祟,欲图谋不轨,想要去抱大小姐,幸亏小姐醒来,将我唤过去,不若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男子进了未出阁姑娘的闺房之中,能做什么? 林建海听完风齐的叙述,脸上铁青怒瞪着永慎侯夫妇,问道:“这叫误会?” 永慎侯夫妇二人闻言,低下了头,今日是来道歉的,风齐说的也没错,可他却没说将他儿子打的倒地不起之事。 “林相国,我都说了是误会,我儿子什么也没有做,当时只是看到令爱在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想叫醒她而已,谁知竟让曲侯家的小姐产生了误会。”永慎侯夫妇二人,今日倒不像是来道歉的,像是来解释误会的。 “你家儿子进了郑小姐的房间,想要叫醒我女儿?”林建海已经积压了些许怒气,听到永慎侯夫人辩解,声音都变的急躁了起来。 “这,我儿子也被这个人打的卧床不起,大夫说以后还会落下病根,他已经受到教训了,林相国还想如何?”永慎侯夫人越说越觉得委屈,若非曲家逼迫,她们怎么可能会拉下脸,登门道歉。 “如何?”林建海几乎没有动过怒意,但此刻却怒到脸色通红,片刻后,大声的对管家道:“常管家,送客!” 林夕昭望着自己的父亲动怒的模样,还以为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却不知只是言语愤怒的说了一声送客。 可不这样,又能如何,难道要将此事挑明,把自己女儿的名声和曲家女儿的名声败掉吗? 林夕昭知晓自己的父亲为自己和曲笙着想,昨日她也是想要将此事压下的,但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曲笙。 永慎侯夫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林府的管家便站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曲笙看着永慎侯夫妇离开,回头时,与风齐对视了一眼。风齐会意,退了出去。 林建海方才被愤怒冲的脑袋里理不清思路,但只一会他便想到了风齐说曲笙和林夕昭出门后,异常困倦一事。 他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继室,问道:“你有没有参与?” 林建海曾经听林夕昭的生母说过,永慎侯几次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嫁到他们府中,但永慎侯家的公子并非良配,所以也都拒绝了,今次听到他们家中做出如此龌龊的行径,忽而想到,是不是自己的继室与她们通了气。 “夫君这是什么话?昭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待她如亲女儿,那永慎侯家的是有和我提过想要我们家昭儿,可我也没答应不是。”于氏说完话,便开始掩面抽泣,“你这般怀疑我,让我这当家主母如何自处,还不如做妾室来的自在。” 林府内宅的采买膳食几乎都是于氏负责的,家中的银钱,除了梁氏的嫁妆和林夕昭的物品,也都是经她之手,林建海怀疑她,也不是空穴来风。 林建海看着自己的继室哭泣不止,心中的猜疑消退,忙道:“是我错了,不该错怪夫人,但是府中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还望夫人能查一查。” 林建海想要亲自查,但方才说了对于氏怀疑的话,只能将说将此事交给她来查处,来安抚她。 于氏闻言,放下了掩面的手,又抽泣了几声,方要张口说话,管家又来报。郑侍郎带着夫人来了。 林建海听到郑侍郎,方消退一点的怒火,又上来了,“他还有脸来?” “老爷,郑侍郎夫妇说是来道歉的。”管家将在外面听着郑侍郎夫妇要说的话,转达了出来。 郑侍郎夫妇一进屋内便给林建海磕了头,只把责任推卸到了永慎侯夫妇二人身上。也将知道的事情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说了。留林夕昭在府中吃饭,引着她去藏书阁看书拖延时间,只等药效发作。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只求林建海能够原谅他们。 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林建海也不能逮着不放,这两家已然来道了歉,林建海思来想去只能将此事就此了了。 林夕昭已经和曲笙回了院子,林夕昭坐在屋内发着呆,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氏与她们之间的关联。 将她嫁到永慎侯府,对于氏能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于氏收了永慎侯府的什么好处? “大小姐,两位公子请您和小姐回府一趟。” 林夕昭发呆之际,风齐接到了曲家来人传话,说要她二人回曲侯府一趟。关于她母亲案情一事,想要问问她一些细节。 “是那个人被带回来了吗?”林夕昭抬头望着风齐,脸上掩盖不住的急色。 那个之前被传言,说是见到自己母亲魂魄的人。 风齐闻言,低首回道:“是,人已经带到了京城,不过现下还不能见人。”
第34章 林夕昭和曲笙被接到了曲侯府内, 曲笙坐在一旁,听着曲霆和曲钰问着林夕昭一些关于梁氏生前,是否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林夕昭回想着两年前, 道:“母亲那时并没有异常,也没有与谁家起过冲突, 甚至都很少入宫。”以前的时候,皇后召见的频繁。但后来梁氏去过一次后, 回来就很少再去了。想来应该是与皇后说明了原由, 皇后体谅, 才没有一直召见她的。 曲霆闻言,问道:“那可有见过什么外人?”她不曾常见或是没有见过的人。 林夕昭垂眸思索一瞬,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母亲那段时日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 “那可有看过大夫,又是哪家的大夫?”曲钰听到林夕昭说梁氏身体不舒服, 脑袋里设想了十几个念头。 身体不舒服还去骑马? “看过大夫,大夫也开了些药,吃过几服之后就好多了。”林夕昭那会还小,那些时日母亲整日无精打采, 她那会虽忙着在后院学堂内念书,可每日下了课便会急忙回去照看, 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林夕昭回想那个大夫, 道:“好像是德厚堂的掌柜的,亲自来看诊的。” “德厚堂?”曲霆回想着德厚在京城什么地方。 “这个德厚堂的掌柜, 是不是姓徐?”曲钰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之前还曾来过他们府中看诊, 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林夕昭垂眸思索了几瞬后,道:“好像是。” 这些从未有人问过她, 当时京兆府衙来人,只是问了林建海一些其它事情,且她那会还小,也没有人会想到要问她。 “兄长问这些,是有什么线索了吗?”林夕昭被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她此刻也想要知道,对于母亲的死亡原因,是否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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