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地势极高,常年也没有水患的危险,想来这便是当年选在此处建都的其中一个原因。 “不过虽不能出城,但也可与外界联络。金酩筠现下还没有完全信我,只要我可以出城,便可为你们传达消息。还有,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五舅父,他还活着。” “五舅父还好吗?”林夕昭听到梁连晖的消息,心里又揪紧起来。 梁连晖那日正好休沐,在京中的小宅子里,也是躲过了一劫。 “他一切都好,对了,他告诉我,金酩筠正在大肆扩军,他监视了几日,看那动静好像是要北上。”林夕宽说了一大堆,急忙过来,便是想要传达此消息。 金酩筠派兵北上,必不是为了援助曲笙,他有些担心,金酩筠会对曲笙下手。 屋内的人闻言,皆露出了错愕的神情,林夕昭怔住几瞬后,问道:“北疆现下如何了?” “听说还在僵持,不过寿林那边已经增员,为此金酩筠也将江南的部队开始往北调,应该是为了防止笙妹妹的所带的军队南下。”林夕宽分析道。 “寿林增兵多少?”曲钰急忙问道。 林夕宽侧目,回道:“三十万兵马。” 曲钰闻言,眉心微微蹙动,三十万兵马,寿林那边若不及时招兵,怕是后续防守会有问题。 “还有别的消息吗?”曲钰又问道。 林夕宽摇头,道:“暂时没有,但金酩筠弑君篡位的消息传出去,怕是要引起边境祸乱。” 林夕宽已经不是那个,心胸小到争吃穿的孩子了。才不过几年,他便飞速成长,也没有辱没他榜眼的名号。 府中的人得到外界的消息,皆愁眉不展,她们知道消息,却不能为曲笙她们分忧。 屋内短暂的沉默后,林夕宽将手中的圣旨拿了出来,道:“金酩筠立阿姐为后,这事不必太在意,会有人反对的。” 林夕昭抬眸,看到林夕宽笃定的样子,似乎想到了阻拦者是谁。冯侯爷的嫡长女才是金酩筠的原配。 金酩筠没有追封冯氏为皇后,却先下旨要立林夕昭为后,冯家人自然会站出来反对。 林夕宽将圣旨搁置一旁的木茶几上,也未宣读圣旨,与屋内的人又说了会话后,道:“我过来时间太长了,得回去了,有什么事过几日我会让人在井中相告,若有什么吩咐的,也可命人在忠平王府以三声棍棒敲击声来寻我。”林夕宽指明了枯井寻的路径,但他那边还未完工,通往曲侯府的路,还有一小段需要开凿。 林夕宽嘱咐着,林夕昭等人颔首应着。看到林夕宽离开,林夕昭的神情又担忧了起来。 “阿姐不必出来,我会保护好自己。” 林夕昭看着林夕宽似是长大,可以抵挡一面的样子,眼中有了欣慰又酸楚的泪。 林夕宽出了院子,挂着一脸逢迎的笑意,走到了内侍官的身前,道:“旨意已经下达,大人可命人将聘礼抬进来了。” 内侍官闻言,喜出望外,即刻命人将东西抬进来。可东西只到了曲侯府的外院门口,便被护卫拦了下来。 曲继闲对此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内侍官,一脸焦急的看向了林夕宽。 “这,王爷,曲侯爷不让进可怎么办?” 林夕宽顺着内侍官的眼神看向曲继闲,思索了几瞬,转动眸光小声道:“大人可让人将东西送入我们林府,我阿姐虽是曲家的义女,可到底是我文泽王府的人。” 内侍官闻言,脸上立时有了笑意,道:“王爷说的对。” “你们,将东西抬到文泽王的府邸。” . 一连几日耐着性子的等待,曲笙在两个夜晚后等到了蔡道正归来的消息。 蔡道正带的部队,不仅将药品烧毁殆尽,还将其后面的粮草也一并烧了。 此偷袭,几乎未损兵将。山坡上的带着火的草垛,滚向敌军的运粮运药品的车马时,不少马匹受惊,脱缰而跑,北鞍军就算有着铁甲,却也不能抵挡大火。加之北风从山谷吹过,更是增添了烈火的气焰,整个山谷,被火海吞噬,一片狼藉。 蔡道正本想下去补刀,但因风齐在身边的原因,动了几次的念头,都被自己压住了。 纵火烧敌军粮草辎重,蔡道正所带的部队,军心一时振奋,行军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曲笙在得知蔡道正得手后,召集兵将,与北鞍军开始打起了车轮之战。 夜晚的偷袭,并不理想。曲笙带兵出城,第一次未讨得便宜,带军回城之后便闭门不出。 北鞍军站在城门下叫骂期间,没几个时辰,主城侧翼的两座城池悄然打开城门。 天晟军队偷袭滋扰北鞍军大营,迫使主城下的北鞍军回防,但当北鞍军回去的时候,天晟军队早已经逃之夭夭。 天亮之时,曲笙总共派兵三次,三次都隔着时间段,意图让北鞍军服用的药品无处发挥作用。 虽每次出战都有伤亡,但为了顾全大局,别无他法。 耗到第二日下午,在军队轮番上阵,最后一次后,曲笙率领主城兵将出城,以寿林曲家骑兵为先锋,到了北鞍军营寨口,开始叫阵。 不过曲笙所带的军队,叫骂的时候,可比北鞍军斯文多了。 以至于,北鞍军的主将没能听懂,一脸懵的询问一旁的谋士。 “他在说什么?” 谋士闻言,脸色有些尴尬,道:“将军还是不知道的好。” “嗯?”北鞍将领闻言,立时瞪大了双眼,将谋士吓的瑟缩了一下,忙低声解释道:“他们说您空有精炼武器,却是个草包,与那山间的狗熊无异。” 北鞍军将士闻言,立时暴怒,扬言要是活捉了曲笙,必让她生不如死。 曲笙在中军处得到消息时,不恼反笑,吩咐道:“传令三军,此战,我要活捉北鞍军将领!” 曲笙此话说出,传至军中各部,三军将士齐鸣呼喊,“活捉阿德瓦!活抓阿德瓦!” 若是往常,北鞍军早已经出宅与曲笙军队打斗,可经力了几次的骚扰,北鞍军此刻的军心有些动摇,不仅如此,服用药物的将士,已经甚是疲惫,且所带的物,大多都已经服尽。 北鞍军此刻也得到了消息,从北鞍境内运过来的粮草辎重,还有那批重要的药品,皆被天晟军队焚毁。 一时间北鞍军士气开始低迷。 但北鞍军尚留有后手,其后备军队,在曲笙叫阵期间,已经绕至曲笙的后方。 当斥候军前来禀告之时,曲笙立时命人调转方向,前军做后军,迎战北鞍军。 曲笙的排兵,不拘一格,因不少寿林军的加入,响应的速度要比平时更快,更为灵活,曲笙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 北鞍军偷袭的军队,与曲笙后军厮杀,在将士拼杀过程中,曲笙调集武器,朝着战场后方的左右两侧转移。 已经废弃不用的投石车,被曲笙重新调集过来,成为了战场对战北鞍军秘密武器。 投石车,除了投掷石头,还有火油瓶等杀伤力武器。 曲笙手中拿着旗帜,挥动之时,法阵之中的大军旗,也随之舞动起来。很快将士们听到了鸣金收兵的声音,军队后撤,朝着曲笙的大部队靠拢,在两军拉开距离后,曲笙再次举旗挥动。 中间黑色旗帜,与红色旗帜,交相靠拢,投石头车中重达几十斤的石头,极速飞向北鞍军的铁甲兵,另一侧火油瓶也开始投掷。 一时间,北鞍军的铁甲兵溃不成军,直接被高空坠落的重石,砸的内脏出血,当场丧命。其尸首,也因火油瓶的原因,开始焚烧起来。 一时间,北鞍军的前军铁甲兵溃不成军。 北鞍军见形势不妙,开始下令撤退。 北鞍军将中军调集,架起床弩开始反击,却不想,被曲笙所改良后的砲车,以五十余丈的距离精准射中,其巨石,也比之前更为沉重。 北鞍军露出的中军床弩,被曲笙的砲车,直接砸烂。 北鞍军见状,立时开始后撤,曲笙命军队扫清后方战场,紧接着调转全军方向,剑指北鞍军大营。
第181章 北鞍军闭寨不出, 曲笙便让人在一旁滋扰,她深知北鞍军此刻大多疲惫不堪,但她所带的军队, 亦未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多日来积攒的怒气所激发出来的士气。 夜晚降临, 曲笙不得已带兵回城,派人严密监视北鞍军动向。 北鞍军溃败的那部分军队, 应该是未服药之人。今日对战, 他们遭逢惨败, 必然不敢再轻举妄动,而北鞍军大营之中那些,她需要时间来拖。 拖到他们药瘾发作。 曲笙回城之前下令,让淮阳,奉林, 保城,遂城内的守将,出城拦截北鞍军的援军。并拨给他们必要的兵器,新式砲车底下装有可拆卸轮子, 更便于运输和移动。 紧接着调回风齐,命蔡道正带兵, 在北鞍军后撤的路径上, 伏击北鞍军败兵。 她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两日后,大雪忽至, 万里冰封。 天晟的将士,增添了棉服, 在曲笙在点将台上激昂放言后,士气达到鼎沸状态。 “北鞍军欺我天晟太甚, 众将士与我夙夜劳苦守卫城池,忍辱至今,今苍天垂象,灾星隐暗,北鞍军必亡,吾择今日讨伐,诸位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此时!” 曲笙将手中的剑拔起,指天立誓,在将士们的奋勇声中,朝着北鞍军大营袭去。 早在一个时辰前,曲笙得知北鞍军大营之中出了内乱。 北鞍军多服用药物,即便不是战时,也会轻量服用药物来维持药瘾,但因频繁作战,后继药品没有补上,北鞍军想要趁着大雪,在曲笙将兵士带出城池时,进行偷袭,可不想,大营之中的北鞍军,却拒绝出战。 没有药来缓解成瘾的身体,那滋味,着实不少受,就连曲笙只服用过一次,便有了药瘾,她深知那种渴望的感觉。而北鞍军长期服用,内心的煎熬痛苦必不会比曲笙少。 寿林骑兵率先闯入北鞍军军营之中。 北鞍军慌乱间撤出大营,曲笙命人追赶,左右夹击,将其吆赶到了一处谷底处,进行乱箭以及投石击杀。 作战能力急剧下降的北鞍军,溃逃之时,仍有拼死反抗者。 曲笙的大军遇阻,随即改变策略,将其部队分开,逐一击破。 而与其同时,北鞍军闻讯赶来的援军,被曲笙实安排的几个城池的部将,于行军低处,设置拒马,蒺藜等物件,阻拦其行军,让他们想要快速通过此地的想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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