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办。”曲笙瞥看了一眼低着头思索的将领,下达了最后命令。 诸位将领离去,曲笙稍歇息,喝了几口茶水便要去城楼,出州府衙门房间时,迎面看到了寇欢。 “将军,寇欢愿意带兵出城。”寇欢一来便行了军拜之礼,神色认真。 曲笙低头看着她,方要张口,寇欢便道:“寇欢自小便习得马术,一定可以胜任此次差事。” “你父亲将你托付于我,我自要保你安危。”曲笙说着要往外走。 寇欢直接站起了身,对着朝着外面走的曲笙,大声道:“将军是因为我是女子吗?” 曲笙脚步顿住一瞬,回头看了一眼寇欢,她是觉得寇欢与男子比,要柔弱了些,但也因其父亲是寿林的家将,她又是寇将军最疼爱的女儿。 “将军也是女子,将军可以带兵打仗,如今我只是扮做将军吸引敌军,难道都不行吗?还是说,将军不想我扮做您,觉得我有辱您的威名?”寇欢一连串的质问,听得曲笙蹙起了眉头。 “你去将丰康叫来。”曲笙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对着一旁守卫的士兵道。 士兵领命离去,很快冯康便过来了。 “将军有何吩咐?”丰康站在门外便拱手行了礼。 曲笙回过,垂眸看着他,道:“不必再找人了,让寇欢扮做我出城。” 丰康闻言怔了一瞬,抬头看向了屋内的寇欢。 寇欢方才还像个乱扎人的刺猬,这会却有些羞于面对曲笙了。 曲笙吩咐完,迈步离开,去查看后方伤兵。 将士们受的伤在冬季好的极慢,加之这两日的遭遇战,和极速行军,有些才止住血的伤口,又崩裂开来。 城中短缺粮食,药物自然也跟着短缺。 想她们对战凶残的北鞍军都没有丝毫的退缩,如今却在攘敌之后遭遇自己人的围剿,想想都心寒无比。 曲笙问了军中军医,伤患情况,最终兵分三路,准备在快天亮时突围。 寅时四刻,第一批由寇欢扮做曲笙的队伍,举着将旗,于东门杀出。骑兵冲出一条道路,寇欢着一身曲笙的将盔甲,身后跟着将旗,出了东门迅速朝着正东奔去。 敌军听到来报,立时调转了大部队,朝着东面追去。而曲笙安排的第二批队伍,则由她的带领下,从防御的南门冲出,与敌军殊死一搏,趟开了一条血路。 由王熟几位将领带领伤病队伍,从后转移。 未防被人发现,曲笙只着了一身骑兵先锋队的服饰,以丰康的阵旗,带士兵与之拼杀。 最终在天亮时,伤兵从城中转移出去,朝着西面转移。 而曲笙的部队,则开始北上,欲与淮阳,奉林等地和蔡道正他们部队汇合。 军队北上,遭逢大雪,后有追兵,在这严寒之境,将士们没有一刻停留。 两日的奔走后,曲笙的大军抵达淮阳地界,但前方斥候军却来报,北鞍援军,正在猛攻此处,意图从此地薄弱地带冲出,迂回绕到蔡道正所在截杀北鞍军主力残军位置,襄助北鞍军。 曲笙的到消息,立时命令大部队,全速前进,支援淮阳道,迎战北鞍军。 大军极速前进,曲笙抵达之时,淮阳道军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 而曲笙的军队抵达战场时,驻守在此地拦截的士兵,从无望,直接到士气满增。 “援军到了,大将军带兵前来援助了我们了!”一名军官,在看到是自己的人,加入到了战斗之中,激动的眼中满是泪水。 一时间,将士们奔走相告,军心振奋。 北鞍军势如猛虎,想要一股气攻下此地,却被曲笙的主力军,阻挡在后。两军僵持,北鞍军却还在增兵。 曲笙骑在战马之上,不断的有斥候军来报前方军情。 “将军,北鞍军有三万人马,正在朝着此地增员。” “将军,桐昌地,北鞍军两万人马正在朝着此地增员。” “将军,苗漳、邑井,安洪,沽鹤四地北鞍军,正在朝着我军处快马袭来。” 敌军接二连三增兵的消息传来,曲笙临阵不慌,立时安排部队有序阻拦。 “沈赞你带五千人马,埋伏驮虎山,付瑞,你带兵前往连山古道,藏于林间,故作疑兵。” “将军,末将呢?” 曲笙盯看了一眼丰康,道:“你带三万兵马,去后方偏山道提防金酩筠的部队。若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末将领命!”丰康一点都不质疑曲笙的安排,立时带兵朝着偏山道奔去。 北鞍军援军汇合,曲笙路上伏击数次,最终在安平坡双方展开激烈交战。 曲笙欲将这波汇集的北鞍军全部斩杀,北鞍军也意图打败曲笙,越过此地,救助残余主力军,以及他们的大将军。 曲笙的军队长途跋涉,加之几次连战,虽时有休息,可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北鞍军还在不断进攻, 正在曲笙疲于杀敌之时,丰康顶着身上的污血,盔帽都被人打落,一手垂着,似是受了伤,一手牵着马缰绳,朝着这边战场奔来。 “将军!将军!”丰康垂着手臂,距离曲笙极近的时候,跳下马背,跑到曲笙的马前,没能站稳,直接半伏在了地上,曲笙见状,急忙下马过去搀扶。 而一旁的士兵,自动将他们护在了包围圈中。 丰康边起身,边道:“将军,京城的大部队追来了!” 曲笙在听到此话时,从头到脚,如泼了一盆冰水。曲笙本想速战速决,将北鞍援军拿下,只是她高估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如此僵持不下,将士早已经疲惫,如何能抵挡住京城的主力军。 丰康这边才报完,曲笙和战场上的将士便听到了后方震天的厮杀声。 曲笙下意识朝着后方迈步,听着声音,蹙起了眉头,可此刻,无论往前,还是往后,都是深渊! 当士兵们意识到被前后夹击之时,立时没了战意,曲笙的后方疲惫的大军,被金酩筠的军队,不断的击杀。 看着面前倒在血泊之中的将士,一种濒临绝望的情绪,从曲笙的心中传达到了眼底。 可即便如此,曲笙还是提剑上马,两侧挥砍京城的敌军。 就算是死,她也要杀至最后。 三方交战,夹击曲笙的军队,部队人数开始锐减,军中的各部将军也开始慌乱起来,但看到曲笙还在厮杀,立时护到了她的身边,护她周围。 曲笙在一剑挥砍敌军脖子后,看护在她周围的将领,目光凌厉的寻看,喊道:“不必管我,去通知各部,从东边的口子想办法冲出去。” 将领领命,立时开始将自己被打散的部队召集,一边阻挡两军,一边朝着东处猛攻。 而此事,从寿林所带的秘密武器,在砲车的投掷下,将敌军东处包围圈豁开。 所有身上沾染烟花粉末的人,身上立时着起火来,滚烫无烟的汁液,溅到他们身上,瞬间连衣物灼烧,直至透骨。 曲笙见到出口,立时命人抗起军旗,从此处出去。 大部队开始仓皇撤离,没有撤出来的,便被两方敌军杀害。正当曲笙带兵准备寻找安全地带时,她看到了前方雪白的道路上,一片黑压压的人马。 那一刻,曲笙牵着马缰绳,与大多数士兵一样,绝望到了极致。 曲笙看着强装的兵马,杀气漫天的朝着她们袭来,侧目对着一旁的将领,声音有着一丝绝望,却还掺着不服输,微颤的嗓音,道:“摆阵,迎敌!” 将士留在原地,不再移动,前后阵营列出六花阵时,在黑压压的敌军抵达到她所能看到的位置时,曲笙双眸微怔一瞬,她看到了寇欢。 曲笙列阵等待,东方大军却绕过她们的军队,朝着她们身后奔去。 而寇欢则与其中一位带面具的人,骑马与大军分离开来,朝着曲笙的部队奔来。 曲笙的军队,看到东方大军朝着身后的敌军袭去,全都错愕不已。 当寇欢带着那人前来,曲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时,竟是怔住了良久。 “笙姑娘,好久不见。”乘溪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那份清冷的容颜时,唇角处有了笑意。 曲笙错愕的看着乘溪,打量她许久后,回头朝着还在不断往身后前去杀敌的军队看了一眼,想到了那位统帅的身影,似乎很是熟悉。 那些军队服饰,是海潮国和周边附属国的军装。 “你们为何会来?”曲笙收敛了自己眼中的错愕,换成了疑惑。 她不曾派人前往诸国让其增兵,且她也知道,即便她派人前去,这些附属国,也不一定会愿意增兵。 天晟分崩离析,他们便可趁机脱离,不再每年朝贡。 “是祝白邴之女,祝明岸前去游说,说动了我王兄联合诸国前来支援。” “将军,我父亲带了五万大军,已经去援助蔡将军了。”寇欢在曲笙还处在不可置信的状态时,急忙禀告。她们寿林也增兵了,只是为了寿林的安危,只是派了五万前来。 但配合着诸国的大军,足矣。 曲笙闻声,又多看了几眼寇欢,看着她安然无恙,心里的那份担心,也算是踏实了。 寇欢见曲笙打量自己,急忙一股脑将事情都说了一遍,道:“我和樊将军被金酩筠的大军追上,打散识破后,一直朝着东去,路上便遇到了我父亲。” 曲笙眸光微动,颔首道:“你没事就好。” 寇欢听到曲笙的关心,眼有那么一瞬,放出了光。一旁的乘溪看了一眼,唇角微勾,曲笙侧目看去,问道:“不知此次带兵者是哪位将军?” 乘溪听到曲笙这般问,目光也朝着大军冲杀去的方向看去,道:“是冰缨。” 那一刻曲笙的眼底有了一丝惊讶。 “她自与你们分离,便去了我王叔那里,是她为我王兄出谋划策,带兵以雷霆之势,先夺了王宫。不过也谢谢你们的按兵不动,给了我们时间。” 乘溪简述着过去发生的事情,海潮国那次内乱,曲继闲确实有故意延迟发兵。 两人都欲多说一会,可这里仍处于战场边缘。 曲笙命人好生安置二人,带兵策马再次奔赴战场。 这里地势开阔,于激战处有所不同。曲笙命三军将士严守此处,自己则带着骑兵重新杀回了战场。 战场之上,自曲笙从豁口离开,北鞍军追击,便与京城敌军混战在了一起。 两方开战,京城军队主将见状不妙,欲掉头离开时,却被海潮各国援军,阻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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