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虞吃饱了,还饮了些许的美酒,但不妨碍她去抱孩子。今日曲笙才回来,她不会不体谅,再让孩子闹腾她们的。 赵嘉虞将孩子抱回去,曲笙便也吃了起来,待用过了晚膳,二人陪着长辈在厅内说了会话,金云斐便让她们早早回去休息。 曲笙行军已经习惯,今日虽然奔波,但却不累。林夕昭伺候着曲笙沐浴完,自己也简单的洗了洗夏日的湿气,与她亲昵了会便想要回到林府。 曲笙不舍,林夕昭只得留下,差人去传了话,她明日一早回林府。 回了屋内的曲笙并没有闲着,原本传入军中的信件,一封封的送到了曲侯府内。 曲笙也不避开林夕昭,信件送来便拆开看了。 林夕昭去一旁将有些短了的灯芯挑了挑,不经一般问道:“今日听说你将京中的布防全换了,可是有人要于我们不利?” 曲笙一目十行的看着信件,闻言抬起了头,侧目看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与她对视,目光虽是温柔,但似乎已经猜测出了曲笙的意图,故而问一问,想解一解心中疑惑。 但她没有直接问,若曲笙不方便答,她也不强求。 曲笙与林夕昭对望了许久,将信件搁置了在一旁的桌案上,回身走到了林夕昭的身边,从她的身后圈住了她柔细的腰身,将唇抵在了她的瓷白散发着冷香的脖颈处,温声道:“娘子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之前在军中,曲笙也不避讳着林夕昭,但凡林夕昭问上一句,她必然和盘托出。 林夕昭闻言,眸光怔了怔,微微侧脸,问道:“是父亲的意思吗?” 曲笙摇了摇头,道:“不是,父亲不同意,但我意已决。”火已经架起来,水也开了,不做也得做了。 二人无需明言,独有的默契便已经将事情摊开来说明了。 林夕昭回想之前,曲笙是从何时露出这样的想法的。好像是在曲钰出事之后。 曲笙先是与曲继年商议复仇,再然后开始步步为营,所有的计策,似乎都有它必须要经历的使命,林夕昭也曾参与其中,却没有早一些悟到曲笙的真正想法。 曲笙蹭着林夕昭如羊脂细嫩的脸颊,轻声道:“娘子不必担心,即便失败,我也已经做好了退路。” 曲笙的初衷是保护家人,若因她的行为,让家中的人丧命,她是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曲笙虽是如此说,但林夕昭还是觉得太过于冒险。天晟存在几百年,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外姓人所占据。 诸侯反叛,带头者也是因为有皇家血脉的人,若是曲家想要取而代之,恐怕还是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姐姐……”曲笙粘稠的语调唤着林夕昭回过神来,很快她的耳后便有了温热的触感。 曲笙吻着林夕昭的耳后,忽然变换称呼,是曲笙故意为之,唤久了娘子,林夕昭似乎听得习惯了。此刻听着曲笙唤她姐姐,心中不知怎得,有了些许的奇怪的感觉。 曲笙的吻太过缠人,密密麻麻,很快便将她的心填满,但只抽离一瞬,便觉得如坠深渊,从而令她想要的更多,不停歇的更多。 吻了一会,曲笙便从身后将林夕昭抱了起来,将她放到了不远处的桌案上。 看过的信,散落了一地,林夕昭想去捡起来,曲笙却不让,“不妨事。”来信此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林夕昭被抱着坐在了桌案上,弯着的腰被曲笙手掌擎住,她抬起头望着曲笙,看到了难以填满的欲壑。 房中很快想起了轻吟,林夕昭衣裙敞开,遮住了在她身上‘寻花问柳的’曲笙。 桌上姿势实在是让林夕昭有些难为,她的手臂撑在身后,身体的感觉却酥得,让她软弱无力。 曲笙耳边充斥着自己想听的乐章,很快便察觉到了林夕昭的身体柔弱无力,她唇角勾着水光的笑,将林夕昭后撑着的身子扶起,让她挂在了自己的脖颈处,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 就在林夕昭以为曲笙会将她抱到榻上之时,曲笙转身寻了宽大的座椅,抱着她坐下了…… 翌日一早,曲笙先是陪着林夕昭去了林府,待林夕昭去看林建海时,她便出了府,去了宫中。 朝中许多官员还在宫内,曲笙让人将他们聚在了一起,一夜的胆战心惊,这些人皆如丧家之犬,不敢有丝毫的抵抗。 但这离曲笙想要的,远远不够。 早朝时,朝着大臣缺了一半之多,留下的几乎都是依附曲家,和保光皇帝留下的一些臣子。 曲笙今日没有穿盔甲,一身绯色的武官朝服,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草原狮子。手持象牙笏板,站在群臣之首,与太子对立而站。 曲继年今日称病不朝,皇帝拿不定主意,让人去请了几次,曲继年都推脱身体欠佳。 曲笙站在那里,身形俊逸,若是不知道她曾统帅过兵将,说她是文官,也是有人信的。 百官跪拜,曲笙却只是低首,薄唇不动。 殿中的人见状,起身之时,有人发现,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 朝中官员,皆知曲笙是皇帝心腹,实在不敢多言。 只是他们不知道是,此刻的皇帝,却是十分的忌惮惧怕,身着武官朝服的曲笙。 曲笙身上已经没有盔甲银光散发的寒气,可她只要站在那里,整个人便不容他人轻视。 “几个月前,骠骑将军南征叛贼,以敌强我弱之时,逆转乾坤,平息叛乱,朕心甚慰,昨日已经着礼部与众将士犒赏,今日也该与诸将论功行赏。”皇帝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瞥向曲笙。 曲笙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听到皇帝这般说辞,抬起了头。 曲笙的目光漆黑深邃,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皇帝瞥看了几眼,察觉曲笙看他,忙看向了一旁的内侍官,道:“宣旨吧。” 内侍官上前,将加封曲家将领的名单念了出来,曲家几位将军也都上千听封,封赏之后,便都退到了曲笙的身后,脸上并无笑意。 皇帝原本笑着,看到几位被他赏赐将军似乎没有官级晋升的喜悦,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尴尬了。 “咳,首功者自然是我们的骠骑将军,朕昨日与吏部商议,该重赏骠骑将军。只是柱国一职,已由曲侯担任,听闻曲侯府人丁单薄,其兄早亡,所以,朕特下旨,让骠骑将军以女子身份,有承袭爵位之名,其余赏赐,只要骠骑将军开口,朕一一应允。” 皇帝卖了曲笙一个人情。 今日上朝,曲笙原本是想来督办前太子一事,却不想皇帝竟想出了这个法子来笼络她。 曲笙闻声抬起了头,漆黑的眸里看不出情绪,俊逸的身姿微微低首,行礼道:“谢陛下隆恩。赏赐臣就不要了,只求陛下及早正法散布瘟病者,慰藉因瘟病而丧命的百姓。” 皇帝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第154章 天晟开国几百年, 几乎未有废太子,杀太子一说。当今陛下却亲下圣旨,将前太子废除, 且在午门外斩首,昭告全城百姓。 南征大将军曲笙亲自监斩, 将太子一行人罪行公布。 一起并斩的还有朝中不少的大员,其余抄家灭门, 牵涉出不少的世家子弟。 曲笙此举全城百姓叫好, 却让朝中大臣胆战心惊, 皇帝更是彻夜难眠。 午时,午门口。 曲笙身着绯色官服,唇红齿白,模样俊秀,京中前来观望者, 皆被她这名武将所吸引。 今日午时烈日毒辣,外面百姓前拥后挤,士兵以长枪横拦,皆满头大汗。 曲笙坐于简易外开帐下, 抬头看了一眼,将身前的酒碗端起, 站起身走到监斩台前, 双手托举,郑重道:“此酒, 慰,因瘟病致死的亡魂。” 碗中酒尽数倾洒, 随着瓷碗清脆的响声传出,刀斧手将身前酒碗端起, 饮于口中,喷洒在了斩刀之上。 随即手起刀落,斩台上,鲜红的污血溅撒满地。 曲笙看着地上的脑袋,没有一丝快意,若可以,她要将这前太子的尸体挫骨扬灰。 曲笙盯着地上的脑袋,眼神越发阴沉起来。 宫外处决了前太子和大臣,曲笙命人将前太子的脑袋装在锦盒内,呈到了宫内群臣所在的大殿之上。 没多久,宫内传来皇帝生病的消息。 . 曲侯府。 曲笙从宫外监斩完,进入宫内探望过皇帝后,出了宫,回了曲侯府。 曲笙回府便去寻曲继年,但曲继年却不见她。 “母亲,您与父亲说一声,说孩儿有要事相商。” 金云斐看着曲笙诚恳的目光,又见她脸上有急色,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曲笙看着金云斐朝着院内的书房走去,立在树荫下等待了许久,只得了曲继年一句,不见。 “你到底做了什么,令你父亲如此生气?”金云斐还从未见过曲继年这般生气。 之前曲笙说要娶林夕昭,也没见是这般模样。这父女俩一个德行,只要若是真生了气,便是闭口不言,着实令人头疼。 “母亲莫要问了,既然父亲不见孩儿,孩儿也就不打扰他了。”曲笙低首,一副恭顺的模样离开了。 金云斐见父女俩闹成这样,有心想劝,可一个不说,一个拉着脸,让她夹在中间着实不好过。 曲笙出了曲继年的院子,命人收拾出一处院所,召集了不少的武将前来。 武将领命,各自奔去,曲笙站在房门前思索良久,去了林府。 今日柳无相前来给林建海施针,他歪着的嘴,已经见好,但却不曾开口说话。柳无相看着林建海的样子,眨了眨眼,将施完的针放到了一旁,对着一直站在身边的林夕昭道:“令尊身体倒是无碍了,只是心疾难除,还需多开导开导。” 起先柳无相便与她说过林建海有心疾,气血瘀滞,但这是旧疾。林夕昭知道是她造成的,也是林建海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保光皇帝已死,新皇登基,这是不争的事实,无法更改。她与曲笙之间,就更不用说了。 柳无相和曲家的下人收拾了药箱,临走时他看着林建海摇了摇头。 林夕昭出门相送,才见柳无相上马车,曲笙便骑马过来了。 穿了一身月白色百褶裙的曲笙,下马动作流利,甩了马缰绳给随行的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林夕昭的身边。 林夕昭望着她,眼角弯起,在曲笙到达她身边时,伸出了素白的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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