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晟颜柔的过去也没多大兴趣,只是考虑到以后秦泛和她会有不少的接触,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了解一下她的过去比较好。 若是秦泛不想看,她便替她看一看,以后也好有个防备。 两人原计划上午去看铺子,中午在泛兰舟用午饭,晚上去郊外看雪。 因为一旨圣旨,如今全打乱了。 不过,这次去宫里也不是全然无所收获,秦泛想到她以后再也不用行跪礼了之后,忙和楚兰舟分享这个好消息: “今日进宫去得匆忙,我到了皇宫才想起来忘戴护膝了。原本我还想着以后如果再立了什么功,就让陛下免了我的跪礼。没想到最后我离宫的时候,陛下说我以后不用行跪礼了!” 秦泛虽然不知道晟颜卿为何免了她的跪礼,但是以后她不论遇到谁都不用下跪了! 这才是最最最重要的事。 “恭喜姐姐。”楚兰舟由心地为秦泛感到高兴,不禁又猜道: “这次陛下是不是姐姐去做什么事?” 否则无缘无故为何要招她入宫? “哎,过几天吐谷浑的使臣便要到了,来的是位小公主,陛下让我负责这次接待的事。”秦泛叹了口气,天知道她多么不喜欢和女孩儿打交道。 尤其上次在公主府见识到那么多女孩子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画面,心里更是抵触了。 还是她的舟舟最好,安静又温柔,从未变过。 “小公主?慕容风铃?”楚兰舟疑惑道。 她记得吐谷浑只有一个小公主,年十六,是慕容啸隽的亲妹妹,慕容啸隽对她的宠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女儿。 从吐谷浑到长临,数千里的路程,他也舍得? “这个我不知道呀,舟舟怎么知道小公主叫慕容风铃?”秦泛也是刚接到这个旨,她甚至连慕容啸隽有妹妹的事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他的妹妹叫什么,不过楚兰舟怎么会知道? “慕容风铃在吐谷浑王室中排第七,是慕容啸隽唯一的亲妹妹。她从出生起便住在慕容啸隽的府中,是慕容啸隽看着长大的,对她很是宠爱,基本上有求必应。”楚兰舟解释道。 去年她从边关回来之后,便已经让人调查了和慕容啸隽有关的所有事。 原以为这些消息暂时用不上,没想到这才没过几个月,便派上了用场。 “那她岂不是很骄纵跋扈?”秦泛脑海不知怎么就浮现出一幅幅她难缠的画面,忙甩了甩头,把她的臆想从脑中甩出去。 “她会不会喜欢姐姐?”楚兰舟眉头紧皱,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否则一个娇气的小公主,怎么会千里迢迢来长临,只是签一份无关紧要的合约? “不可能!”秦泛忙摆了摆手,又怕楚兰舟会胡思乱想,赶紧道:“这个世上只有宝宝会喜欢我,我也只会喜欢宝宝一个人。” 楚兰舟张了张嘴,没再反驳,不过心里却不赞同秦泛的话。 她的姐姐这般好,怎会只有她一人喜欢。 若不是她看得紧,欲意接近她身边的人不知凡几。
第51章 木雕 此时刚到洛城驿站的慕容风铃,莫名地打了两个喷嚏,还以为是不适应晟国的气候,忙将身上的狐裘又紧了紧,快步跑进驿站,跺了跺脚上的雪。 地处中原的晟国,冬天的雪还没伏俟的一半大,却没想到比伏俟还要冷上十倍不止,冷风好像无孔不入一般,即便裹得再严实,也总能感到一股寒气。 侍女早让人提前来驿站熬好了驱寒的姜茶,刚下了马车,她便去厨房端了过来:“公主,快喝点姜茶,去去寒。” 姜茶冒着腾腾的热气,看着便很暖和。 慕容风铃双手接过姜茶,掌心贴着碗壁,姜茶的暖透过碗壁也传到了她的身上。慕容风铃舒服地眯起了眼,低头吹了吹,几口便喝完了,浑身瞬间变得暖呼呼的,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小珠,还有几日才能到长临?”人暖和了,慕容风铃也想起了最要紧的事。 她们暮秋从伏俟出发,如今已是深冬,走了已快三个月了。 还好出门前带了御寒的冬衣,不然怕是还没到长临,就得冻死在半路上了。 “公主,明日便能到了。洛阳与长临毗邻,只需半日的路程。我们明早出发,午时便能到城外了。”侍女小珠又倒了杯热茶,端到慕容风铃的面前。 “终于快到了,若不是军中把秦泛传得神乎其神,我也不至于这么千里跋涉过来看她,如果她能去伏俟就好了。”想到明日便能见到秦泛,慕容风铃觉得身上的疲乏也缓和了不少。 “公主可千万别这么说,晟国的将军去伏俟,不吉利。”小珠忙捂住慕容风铃的嘴,小声道。 晟国的将军只有一种可能才会去伏俟,可是不兴说的。 “知道啦。”慕容风铃吐了吐舌头,俏皮道。 “太子殿下说,公主第一次来长临,切记谨言慎行,若是闯了祸,他远在千里之外,也不能及时救你。不过公主若是遇到麻烦,可以去找秦泛,她一定会帮公主。”小珠又苦口婆心道。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说了一路了,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慕容风铃双手捂着耳朵抗议,基本上每到一个驿站,这些话她都强调一遍,已经快刻进她的脑子里了。 “你快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我饿啦。”慕容风铃见小珠又要开口,忙赶在她前面道。 “奴婢去看看。”小珠看了慕容风铃一眼,眼中满是无奈。 只希望她说的这些话,公主真的能入心一点。 也不知道当初公主是怎么说动太子殿下的,竟然会同意她来出使晟国。 慕容风铃刚在洛城落脚,消息便传到了将军府,不过此时秦泛和楚兰舟都不在府中。 两人在泛兰舟用完午饭后,本想着出城走走,却被路边的一个木雕摊吸引了。 摊主用几把小刀,竟能在或长或圆的木头上,雕刻出不同的物件。 摊上不仅有猫、狗、龟、鱼等常见的小动物,各类花草树木竟也刻得栩栩如生。 “老板,这些能拿起来看看吗?”秦泛看得心痒,但这些刻得实在精细,外层像是还涂了一层养护漆,不知能不能用手摸。 “客官随意拿随意看,除了这一排还没上漆的暂时不卖,其他的有中意的,大的三十文一个,小的四十文一个。”摊主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一一为两人介绍道。 “为何大的反而比小的便宜呢?”秦泛左手拿起了一只小猫咪,右手则拿着一只大一号的小猫咪,有些疑惑,向来不都是越大越贵的吗? “客官有所不知,木雕与其他的小玩意不同,越小越难雕,几个自然也是也是越贵,木雕买的是手艺,而不是木头嘞。”摊主笑眯眯地解释道。 “如果想学木雕,大概多久能出师呢?”秦泛仔细瞧着手中的小猫咪,刻纹清晰,一笔一划竟也刻出了猫咪的神态来。 这若是软的,毛发再柔软些,染上颜色,一时真分不清真假。 “短则三年,长则七年。不过这也看天赋呐,我家小子三岁便能拿刀刻物,我还没教他基本功,已经能刻些简单的小玩意了。” 大概是不少人问过摊主这个问题,摊主回答起来流畅自然,又拿起他腰间挂着的一个小葫芦,笑呵呵地炫耀道: “这个就是我那小子五岁时刻给我的,我一直挂在腰间,时不时地摸一摸。” 看到摊主腰间的葫芦,秦泛的眼前瞬间一亮,对手中的猫咪好像也没多大兴趣了,一脸期待道:“老板你能雕人吗?” “可以啊,只要说得出名号的,我都能雕。”摊主微微一愣,却立马应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能不能雕人。 他之前也从未雕过人,只是觉得不吉利。 就像人只有死了才会把名字刻在木牌上,人如果活得好好的,再雕一个人,岂不是像在盼着人死一样嘛。 “那也雕成你腰间葫芦般大小,我要两个,就我们俩。”秦泛和楚兰舟站得更近些,指了指她们自己,又问: “雕刻我们俩需要多久?我们要一直站在这儿不?” “大概两个时辰便能好,上漆后还得晾上三天才能做成挂件。不用一直站在这儿,三天之后再来取就行。”摊主翻了翻木材,挑了两个大小差不多的木条,又仔细观察了两人,立刻动刀边刻边道。 “需要付定金吗?”楚兰舟问道。 “不用,客官三日后记得来取就好,我一直在这儿摆摊。”摊主抬头回了一句,又继续手中的活。 “好,那三日后我们来取。”秦泛点了点头,摊上的其他小物件也没了兴趣,只想着看到三日后她们的小相。 “将军,驿站的人来信,吐谷浑使臣到洛城了,明日下午便能到城外。”将军府的侍卫刚收到信,便来来找秦泛,没找两条街便看到了人。 “这么快?”秦泛上午才接到她接待吐谷浑使臣的圣旨,明日就要去接待了? 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她留? 还好她买了一对雕人,不然这这街岂不是白逛了? 但她就只陪楚兰舟吃了一顿午饭,才逛没多久,又要走了。 秦泛低着头,捏了捏楚兰舟的手,心里既愧疚又不舍。 “姐姐先去忙吧,我正好去泛兰舟看一看。”楚兰舟抬手捋了捋秦泛的垂发,轻声道。 虽然她也很想和秦泛多呆一会儿,但也不想耽误她的事。 正事要紧,她们能在一起的时间,还有未来无数个岁岁年年。 “那晚上等我回来吃饭。”秦泛抱了抱楚兰舟,想着以后再多抽几天的时间,和她去到一个谁也找不到她们的地方,放下一切,只有她们两人。 “好。”楚兰舟温声地应道,慢慢地松开了秦泛。 秦泛跟着侍卫一起去了礼部,楚兰舟站在原地望着秦泛,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尽头的拐角,才收回视线。 楚兰舟瞬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陡然升起一种无力感。 好在这种感觉也只存在了一会儿,楚兰舟又打起了精神,如今她的世界也不止有秦泛,此时正好去看看钟晚宁的账看得如何了。 好像自从秦泛入朝之后,两人这种身不由己的时候就多了很多。 不过秦泛不用去上早朝,比一般人还是要自由得多。 她们原本从泛兰舟里出来便没有走多远,楚兰舟只往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泛兰舟的酒楼。 当年泛兰舟刚开业时,这条街萧瑟冷清,如今却已成为整个长临城最繁华的街道。 而泛兰舟也不再是一个三层的小酒楼,酒楼左右两侧的商铺全被楚兰舟买了下来,和原来的酒楼打通重建。 泛兰舟后面的一块荒地也被买下,改建成院子,作为泛兰舟商会的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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