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唯一一个例外,可能是文殊兰,年幼时便跟在云舒语身边伺候的贴身侍女。 云舒语对她也很在意。 因着嫉妒,她也是被晟颜柔打得次数最多的人。 一般人可能早就承受不住,死了多少回了,可这个文殊兰却命硬的很。 只是近些日来,精神上可能出了些问题,身体也有些应激反应。 尤其看到晟颜柔时,更是会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也不知最后能不能治好。 晟颜柔虽然让医师一个月治好她,但不管能不能治好,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想到文殊兰,晟颜柔的嘴角突然挂起了一抹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可那笑没维持片刻,却又突然消失了,眼底的疯狂也换成了平静。 走到寝殿外,晟颜柔并没有立刻进去,问立在殿门外的侍女:“郡主醒了吗?” “禀公主,郡主刚刚醒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又继续睡了。”侍女恭敬道。 “郡主醒怎么没去告诉本宫?”晟颜柔眼底的笑还没浮现,因着侍女的下半句话又沉得更深。 “公主赎罪,郡主让奴婢不要去打扰公主。”侍女立刻跪下,惶恐道。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可她也知道这个说辞在公主殿下这里无用。 侍女原以为这次她难逃责罚,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可公主竟从她的面前越过了。 她没事了? 侍女心里瞬间产生一种大难不死的狂喜。 世人都以为华昭公主乖巧可人,天真烂漫,或许连安和郡主都被她骗了过去。 可只有贴身伺候公主的人才知她的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 不过此时知道华昭郡主真面目的人,也不止她贴身的人了。 即便一个人伪装得再完美,也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而这些马脚此时全放在了楚兰舟的桌上。 楚兰舟让墨骥去查了公主府近几月的事情,墨骥便顺便把晟颜柔从出生到如今的所有事都查了一遍。 墨骥以前没太注意过华昭公主,毕竟她只是一个公主,也只是因为受宠才得到如今的一切。 这些在墨骥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当他查完了她的事之后,险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中间被掉包了。 纯善与纯恶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墨骥不敢耽误,立刻将有关华昭公主的一切,都交给了楚兰舟。 楚兰舟此时并没有去看晟颜柔的生平,只是看了近几个月公主府发生的事。 三个月前公主府混入刺客,毒杀公主不成,阴差阳错让安和郡主喝下了下毒的茶。 最后刺客被抓,毒也解了,可安和郡主却迟迟不醒。 晟颜柔求神拜佛无用后,却得一道长指点,保郡主在赏花宴那日醒来。 最后安和郡主也真的醒了。 楚兰舟看着纸上的平淡描述,却能体会其中的惊险、无助和喜悦。 这件事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会有些可疑之处。 可若是扯上皇家,却再正常不过。 享常人难享之福,那也必会经常人难遇之险。 直觉上,楚兰舟觉得突然出现的老道长有问题,可求道之人向来都有悬壶济世之心。 楚兰舟不愿将她心里的恶意加注在道长身上,也便没让墨骥去查有关老道长的事。 楚兰舟将信折好,等着秦泛从宫里回来之后,再让她瞧一瞧,或许她能发现些什么。 今日秦泛原本打算和楚兰舟一起去逛一逛铺子,还未出门,便被一道圣旨宣进了宫,也不知所为何事。
第50章 使臣 秦泛原也好奇,可还未到皇宫,她便猜到了,只是有些恍惚,吐谷浑之战竟已过去了一年。 也不知这次吐谷浑派来大晟的使臣会是谁。 秦泛看到文心兰候在尚书门外,便知武珝也在,还未走进,便看到文心兰向她走来。 “秦将军,陛下正在殿内等着您呢,今日陛下心情好像不错,已经笑了好几次了。”文心兰脸上带着笑,陪着秦泛走到了尚书门外。 “有劳文公公了。”秦泛向文心兰抱了抱拳,虽然不知为何文心兰对她如此热心,却也不多探究,每次也都会向他回礼。 “秦将军折煞奴婢了。”文心兰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更深了。 秦泛对文心兰点了点头,转身踏进了尚书房。 “臣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秦泛走到殿中,跪下行礼。膝盖沾到地面的那一刻,她才想起,这次匆忙进宫,竟然忘记戴护膝了。 “秦将军快快起身。”晟颜卿放下奏折,忙起身来扶,那奏折像是烫手的山芋般,恨不得立刻扔了。 “多谢陛下,让臣自己来。”秦泛的手放在膝盖上,右手用力支撑着右膝,左腿慢慢站起,随后右腿也站起,行动迟缓得宛若一个老人。 “秦将军这是怎么了?”晟颜卿有些不解道。 “臣没事,估计年纪大了,跪着膝盖有些疼。”秦泛笑着玩笑道。 或许她天生不能跪? 不然为何只要进了这皇宫,还未行礼,膝盖便先抗议了? 秦泛心里万分不想再跪了,但目前好像也没什么由头去和晟颜卿提,只能再认命一段时间了。 “爱卿说笑了,孤还指望着将军为孤大战吐谷浑呢。”晟颜卿上下打量了秦泛一番,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却又压下不说,转身坐回龙椅上。 “陛下放心,有臣在,定让吐谷浑不敢再踏上我大晟的疆土。”秦泛如今对吐谷浑,已是十足的自信。 一年前对抗吐谷浑只有她一人,但今后,却有千千万万。 以后即便她不在了,也不怕吐谷浑再来踏足晟国。 “过不了几天,就有吐谷浑的人来我大晟的疆土了,甚至还直入京都呢。”秦泛的话很合晟颜卿的意,晟颜卿也能安心地开起了玩笑。 “即便是入皇宫,臣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秦泛怎么还不知晟颜卿是什么意思,也笑着回道,语中的自信却让人丝毫不觉得是空口。 “那孤便放心了。”晟颜卿点了点头,直接道: “月底吐谷浑派使臣前来,这次来的是一个小公主,慕容啸隽特意来信,指定你来接待。孤思考之后觉得在理,爱卿是此次接待的不二人选。” 晟颜卿虽曾大败于慕容啸隽,但他却是个爱才惜才之人,即便此人是他大晟的敌人。 更何况,慕容啸隽信中的敬意让他很是舒心。 秦泛是朝中唯一一女子,即便没有慕容啸隽的信,他也会让秦泛来负责使臣的接待。 “臣领旨。”秦泛刚要认命地跪地接旨,便听到晟颜卿的声音: “爱卿以后进宫不必行跪礼。” “谢陛下!”秦泛惊讶地抬头望向晟颜卿,竟看到他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那笑竟让她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愧意。 其实晟颜卿做这个皇帝也不错,勤政爱民,兢兢业业。 她相信不出五年,晟颜卿必能让晟国更加繁荣昌荣,百姓安居乐业。 她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扶持武珝,建立新朝吗? 不过她却忘了,不管有没有她的私心,武珝都必会登上帝位。 她的愧疚,此时也不过是对于晟颜卿必死的一种惋惜罢了。 秦泛退下前,望了一眼武珝,她仍埋首在众多奏折之中,神情认真,旁若无人。 这么一对比,武珝好像更加勤政了些。 秦泛暂时放在脑中的思虑,车到山前必有路,此时她该考虑的是眼前事,而不是过多忧虑还未发生的事。 不久后吐谷浑的小公主便来了,也不知她是何性子。 因为她的出现,如今已经产生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书中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人,都能凭空冒出来,今后也不知又能衍生出多少人和事来。 年关将近,各项事务冗杂堆砌本就繁琐,偏偏这吐谷浑又来使臣。 秦泛原还想着今年和楚兰舟去嘉禾里过冬,如今看来只能安排其他时间了。 幸好她之前想给楚兰舟一个惊喜,没有提前告诉她,不然又得空欢喜了,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总觉得自从她入朝之后,陪楚兰舟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秦泛叹了口气,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对谁都觉得愧疚。 秦泛进了将军府后,直奔书房,这个时间点,不用想都知道,楚兰舟肯定在书房看账本。 “宝宝,我回来啦。”秦泛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先探出一个脑袋,在看到坐在书桌前的楚兰舟后,眼中像是洒满了星星般瞬间变亮,心里什么愧疚也全消失了,只想立刻跑到楚兰舟面前,张开双臂要抱抱。 楚兰舟放下笔,忙站起身,抱住秦泛,惯性使然,仍是让她往后退了半步。楚兰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怎么这般高兴?” “因为想宝宝了。”秦泛搂着楚兰舟,脸埋在她的颈间,传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我一直都在。”楚兰舟唇角微扬,摸了摸秦泛的脑袋,眼中的笑意如水般温柔得快溢出来了,寥寥几个字,让人听着却莫名的安心。 “我知道。”秦泛继续闷闷地道,鼻尖轻轻地蹭了蹭楚兰舟颈间的肌肤,细腻香软,忍不住又亲了亲。 楚兰舟浑身一颤,手指险些用力扯到秦泛的头发,忙顺着长发移到耳边,慢慢抚到后颈,轻轻地揉捏。 秦泛瞬间舒服得像只猫咪般眯起了眼。 此时刚过午时,阳光透过窗隙洒在地上,明媚得让楚兰舟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羞意。 “今日去泛兰舟用午膳吗?”楚兰舟松开秦泛,捏着她的手,低声问道。 “去呀,说好了今日去看看铺子,再去吃饭,自然是要去的。”秦泛还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想起了正事,抬头这才发现楚兰舟的脸有些红,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 “宝宝的脸怎么这么红,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刚刚看书时,阳光晒久了。”楚兰舟摇了摇头,余光瞥到桌上的信,又道: “公主府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查到了,原是安和郡主被人下毒,公主听了老道长的话,举办赏花宴可让郡主醒来,郡主果真醒了,这才又请了老道长去公主府。” “怪不得。”秦泛点了点头,那日在湖边,晟颜柔匆匆离去,想来是安和郡主醒了。 “墨骥把公主的生平也全部查出来了,姐姐要不要看看。”楚兰舟松开秦泛的手,要去拿桌上另一侧的信,却被秦泛拉了回来。 “以后再看,我们先去吃饭嘛,我饿好久叻。”秦泛拉住楚兰舟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楚兰舟,仿佛真的饿坏了般。 “好,那就回来再看。”楚兰舟笑着捏了捏秦泛的脸,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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