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彰政从小到大都听宫人说自己无能,彰政为了体现自己的才能,便带上腿不能行的彰无咎,让他看着自己围猎,用箭射杀无数猛兽与飞禽,又故意让宫人好生呼喊。 其实彰政明知道彰无咎自己毕生所愿便是乘上马飞驰在沙场之上的,却用如此方式来刺激自己。 …… “二王爷,故事讲完了么?” 曲有意有恃无恐地看着彰无咎,一字一顿地说道。 “哦?难不成还听不够吗?”彰无咎捏着曲有意的颈部的力道越发狠厉了一些。 “当然是听够了。” 曲有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的掌下一用力,直接转出一支横笛:“接下来,该轮到我讲故事了。” …… 此时此刻的漠北大营—— 萧棠和彰盼与师姚正在对坐看着沙盘,没成想一位通讯兵径直跑入了营帐内,万分火急地朝着萧棠说道: “报——大将军,二王爷于岭南北发动政|变,携三十万大军正前往京畿来了。” 彰盼眯着眼,为自己重新泡了茶: “贫僧之前便说过,大将军与统领这回信了没有?” 师姚皱紧了眉头,他想着那“三十万”大军就感觉头大,他揉着眉心:“信了的确是信了,可是这彰无咎怎么突然冒出来的三十大军。这可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彰盼双手合十,他一手指着天,一手指着大地,慢悠悠地说道,“人走人道,鬼走鬼道,既然那彰无咎本就不愿走人道,那便是和下面沟通过了。” “高僧,您可别卖关子了。到底如何是好呢?”师姚扶住自己的额头。 可是还没等萧棠回上一句,就听见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花颜带着昏迷不醒的萧景千回到了营帐。 “景千,一定是景千回来了。” 萧棠说着,转身便前往了隔壁的营帐。 看着萧棠头也不回地走,师姚站起了身,睚眦欲裂说道:“哎,大将军,你要去哪!” 眼看这彰无咎三十万大军马上就要来了,萧棠他怎么回事,居然不论及此事,而且还转头就跑了。 师姚看着萧棠离去的背影,他在原地徘徊了许久,又揉揉自己的眉头,低声怒斥了一声: “一天两头的,没一个安生的!真是的。” 彰盼看着这副景象,不由得叹了口气。 等到萧棠进入隔壁营帐内的时候,却见花颜和萧景千两个人的身上都是鲜血,而且紧闭双眸的萧景千还是一副极端痛苦的模样。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萧棠满面愠色。 花颜避开了萧棠的眼睛,她喟叹了一声,低声说道: “是彰无咎。但其实也不是,她身上受的伤很重,等景千晕倒的时候,曲有意已经来到了这里。景千她带的一支营队几乎全军覆灭。对,彰无咎还说会带一支傀儡军来到这里。” 萧棠看着萧景千满身的创伤,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里处理起好,听到这话一时间又是愣了一愣。 “彰无咎?傀儡军?!” 彰盼听到了那一边的动静,也跟了上去,看到躺在榻上的萧景千,彰盼也跟上了前去: “原来是昭阳将军,这几日未见,怎么伤成了这副模样?” 忽然彰盼好像从萧景千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他的手朝着萧景千衣襟伸去。花颜大惊失色,赶紧拦住了彰盼: “你这僧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难道是想要携油不成?想要对昭阳将军图谋不轨,你怎么回事?” 彰盼又看了一眼萧景千衣襟内的物什,慢慢地说道:“怎么回事?你拿出来那个东西不就知道了?” 花颜顺着彰盼所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一些端倪,她咽了咽唾沫,颤抖地双手拿出了萧景千衣襟内的沾满鲜血的物什—— 当时萧景千送花颜的木雕!! 怎么,上面还缠着什么千机丝?! 人形木雕上的笑容阴恻恻的,仿佛还对着花颜发出阴笑,花颜忽然感觉到手上的灼热过度,顿时便撒开了手。 在她和木雕对视的刹那,无数尖利的笑声传到花颜耳畔,花颜顿时感觉大脑一阵痛楚。 “我绝对不会给你的!!!” 就在这时,萧景千死死攥着手中沾上鲜血的木雕忽然大声叫喊,但是却是没有醒来。 ……
第66章 大结局上—长咨嗟 “这是什么?”花颜的眉头紧皱, 又看了一眼紧紧抱在萧景千怀里的傀儡木偶。 萧景千即使是在昏迷状态,还是能感觉出来有人要抢夺傀儡木偶,足以可见这股强大的执念到底有多强。 彰盼摇了摇头:“这是千机傀儡。” “千机傀儡是何物?”花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彰盼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双手置于背后, 无奈地说道: “当年她找千机娘左霜白, 用自己的身躯作蛊, 强行给你和昭阳将军续了后缘。如若昭阳将军不为之续缘, 你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萧景千了。” “强行续缘?”花颜越发听不懂了。 顾盼解释道:“你每和她相处的一天, 她都会消耗一定的阳寿,千机蛊的反噬也就越严重。这傀儡上面的千机丝都是萧景千的血脉,切莫擅自妄动。” 傀儡上的千机丝泛着莹莹红光, 千机丝里面仿佛真的涌动着血液,好生可怖。 花颜垂下了头, 一种内疚之感上了心头。 “萧景千你……你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怎么做出如此危险之事,”萧棠听到这句话, 更是捉急了一些,“那家妹就没有办法清醒过来了吗?” 花颜方想触及缠绕在那傀儡的千机丝, 便赶紧收起了手:“那该如何是好?” “办法有必然是有的,但是十分艰险, 只是这件事, 贫僧需要与佑安郡主商议一番。” 听到久违的“佑安郡主”的称呼, 花颜这才怔怔地抬起头, 仿佛看见了十多年前为了救下自己而摔下悬崖的小皇叔,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你难道是……皇叔?”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叫过她佑安郡主了。 这么多年了, 他还活着不成? 彰盼对自己的身份却是不置可否,他拱了拱手:“还请佑安郡主借一步说话。” 花颜的眼睛一亮:“好。” …… 日子转眼便过了半月有余, 彰无咎已经闯入了直沽县,准备直接进攻皇宫,一举夺下城池。 此时的彰政听到这件事在皇宫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望着在慈宁宫垂垂老矣的岚太后,巴巴地问着该如何是好。 “我已经许久未曾喝过肉羹了,太后。我的爱妃都嚷着回去要那些南国的珠宝。”彰政委屈地说。 现在连性命都保不住,何谈什么肉羹。 岚太后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这彰无咎南岭北叛变的半个月的夜里,大雁城的许多县都被攻下,彰无咎的三十万大军永无休止地侵略着大雁城,彰政索性也不要皇宫里面的金银珠宝和那些西域来的马匹了,他被迫带着他的宫妃逃亡到晋城屈身于大宅院。 岚太后经过奔波忙碌,竟是在半月的时间便花白了头,自她的丞相老爹没了以后,她终究不是治国的料子,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这没了腿的二王爷能够报复性地率兵攻打自己,而且还凭空冒出来实力不容小觑的三十万大军。 看着岚太后愁苦的模样,彰政重新跪在了她的身旁,用膝盖在地上挪着步子:“太后,快些告诉孩儿吧,就算晋城群山环绕一时间寻不到我们,但是也必定不是长久之计,很快彰无咎那厮就攻到晋城了!” 岚太后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她看着胸无大志的皇帝,第一次觉得这位软弱的皇帝是如此的多余,她气愤地把杯盏摔碎: “就不能自己想吗!” 彰政垂下头,眯起眼睛看着地上摔成齑粉的杯盏,像一只被伤害的小猫一样浑身瑟瑟发抖,一点都没有皇帝的样子: “这么多年,皇儿的决策都是您告知的,纵是皇儿想要想决策,有这想法也没这能力了。” 岚太后的心猛地一扎,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混账东西!大雁城的江山就是这么葬送在你这混账的手里的,你这榆木脑袋难道就想不到徐家军吗?” “早在一月前徐盏已经死在逆臣张禾手上了。” 岚太后的双眉倒竖,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天杀的张禾,多亏了当时哀家当时有意提携他为大都督,他这倒好,先是跟着那歹人走了!萧家军呢?” 之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岚太后,平日行赏都是给徐家军,等到像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徐家军撑不住的视乎,也终于重新把萧家军当成了救命稻草。 彰政病恹恹地抬起眼:“定北大将正与彰无咎交战,萧家军也是损失大半,不出月余,也会撑不住了。” “好好,彰政,看看你这大好的江山!”一巴掌扇了过去,岚太后命令明月楼楼主赵絮拎着彰政的衣领,把他押到了那大宅子的外台。 赵絮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是”。 这里山势高峻,人们可以鸟瞰山下的景象,彰政这回看清了,山下的人们很多人都在互相拉扯着,有的人手上拿着刀枪剑戟,为的只是抢夺一口干瘪的馒头。 赵絮抓着彰政的衣领,准备按照命令将他的头往地上砸,低声说道:“你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你造下的孽。” 彰政颤抖着声音,倔强地说道:“太后,太后!若非是太后不让朕拿出来那汗血宝马,又怎么会等着彰无咎那厮来到此地?” 岚太后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呵,你这逆子竟然还怪罪到我的头上了?赵絮,接着打!” 赵絮凛了眸子,手下又狠厉了几分:“是。” 几番周折,彰政的额头上沾满了血,很是凄惨。 彰政忘了,岚太后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娘亲。又怎么会疼爱自己? 岚太后既然能把非亲非故的自己拽上皇位,那也能让自己彻底跌落谷底。可是他现在根本就是一具太后的傀儡,其实实权还是在岚太后的手里。 在众人面前,彰政是万岁爷,但是在岚太后面前,他便是一文不值的罪人。 岚太后又问道:“那昭阳将军呢?” 彰政哭丧着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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