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梦回才知道身后并没有那个人的体温。 “其实你是死了啊。”她喃喃地在心里念道。 又怎么能与死了的人再续前缘呢,又如果死去的人活过来了,那些可怖怨恨的往事是不是也跟着像幽灵一样活过来? 现在抱着她的人是有如初生婴儿般单纯,如果可以是否要永远延续下去? 迷茫如同瘟疫般在谢弱水心头散布开来。 身后的人忽然大胆起来,将谢弱水柔软的蜂腰搂紧,两人的长衣在风中急振,纠缠在一起发出窸窣的摩•擦声。 殷拒霜看着谢弱水深海一样的眼睛,哀伤情绪全部沉淀在海底,完全没有显露出来。 觉察出殷拒霜在观察自己,谢弱水没好气地对斜眼嗔她。 落在殷拒霜眼里,女人媚眼如丝,眼里的愠怒也非常好看,带着一种不忍欢•愉的感觉。 “你怎么了?”“没事。” “可你流眼泪了,”殷拒霜一只手抱紧谢弱水,另一只手犹犹豫豫地抚上对方的脸颊,轻轻拭泪。 纤长骨感的指节划过唇角,谢弱水嫌弃地偏过脸,又施了个净水术替殷拒霜洗干净手,再一寸一寸地包裹进温暖的唇间。 久违的感觉袭上,殷拒霜身体酥•软,根本承受不住过电似的感觉,止不住要收回手,却被谢弱水缠着不让走。 “做什么要反抗我?“谢弱水依偎在殷拒霜怀里,红唇吞•吐,还坏心眼儿地用牙齿碾过。我们……我们,”殷拒霜瞥见女人心醉神迷的绝媚模样,只觉得心神皆失。 “我们怎么了?”谢弱水好笑地看着殷拒霜的呆样,往日都是殷拒霜折腾得她无力反抗,现在总该轮到她了。 “没什么,”殷拒霜小幅度地动作,极致的美妙触感让她几乎忘掉身体的疼痛。 谢弱水缓缓离开,又坐正身子,“不是骑马吗?你速度好慢。” 温热散去,殷拒霜心底的怅然若失泛了上来,止不住低低地呼吸,“你怎么不……我有点难受。” “难受什么,还想要?”谢弱水直接冲殷拒霜轻笑,眼底满是狡黠。 殷拒霜仍然沉浸在那种被湿•润包裹,与灵巧小舌嬉戏的感受中,久久未能言语,只是心跳时快时慢,难以克制。 过了一会儿,殷拒霜拽拽谢弱水的衣袖,软糯地问道: “可,可以吗?” 谢弱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云淡风轻地问:“什么可以?” 踌躇了一息,殷拒霜用还染着透明水•液的手戳了戳谢弱水的唇。 天地静止须臾,谢弱水习惯性地启唇,便要温柔地细吮。 下一刻,女人眼中的羞恼大盛,怎么殷拒霜没有记忆后,变得这么不知廉耻,还敢直接戳自己的唇。 “放肆,我不让你碰,你不准碰到我一点,”谢弱水拉紧缰绳,让白马停下来,她利索地跳下马,脸色红红的,“回神界,你不准再说一句话。” 此刻,朝阳已经升起给白云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云间有光如金丝一样偷偷探出来,有风吹过二人的长发,流云四散变化。 “把马牵好,给你一起带回去,”谢弱水语气凶凶的,殷拒霜连忙照做,一阵忙活。 “以后我不准你抱我,你就不准抱。” “还有不准你随随便便就和别人说话,也不可以盯着别人的东西看,懂不懂?” “对了,还有别人要是给你糖,你也不能吃,更不能跟着别人走,会被拐卖的。” 谢弱水为了掩饰心里的波澜,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发现殷拒霜一个字都没回应,像个书呆子一样只会站着。 谢弱水一回头,便撞入殷拒霜的范围。即便肌肤还隐有裂开的痕迹,但殷拒霜依旧是令人心动的。 她的鼻梁高挺瞳子幽深,脸颊明净红润,嘴唇娇艳。每次殷拒霜睁开眼睛的眼睛,谢弱水便会被她的桃花眼吸走全部的注意力。 那双深邃空幻的眸子,至始至终照见的,是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谢弱水从心神恍惚的状态中醒来,“还是声带又断了?” 殷拒霜摇摇头。 谢弱水眼神不善地看着她,“真有问题了?” “不是你不让我说话吗?”殷拒霜语气委婉地提醒。 谢弱水:“……” 看着貌似懵懂无知的殷拒霜,她想发气也发不出来。 神狱里,见殷拒霜跟在谢弱水身后,众位狱卒低头装忙,等人走后再议论纷纷。 “我们司狱终于决定养小白脸了?” “那小白脸还怪美的,跟在司狱后面挺乖。” “就是不知道修为怎么样,能伺候好我们大人不?” “估计玄,她看着就肾虚乏力。” 众位狱卒互相对视良久,齐声道:“那我们去采点补肾的药材,悄悄做成菜端过去。” 回到谢弱水的房间里,殷拒霜乖乖巧巧地躺在床上,任由谢弱水解开自己的衣襟,开始一天的修补工作。 本来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偏偏谢弱水今日就是无法专心,不断回想起自己刚才荒唐的举动来。 没事为什么要玩弄殷拒霜的手,还像以前那样全部吃下去。 都怪殷拒霜这个半死不活的东西,如果不是她后来还想要,自己现在也不会想那么多。 感觉到此时不同寻常的气氛,殷拒霜忍着疼望向谢弱水,“你怎么了,脸好红的样子。” “谁让你看我了,闭眼,再看我把你眼睛缝起来。” “你怎么又生气了?”殷拒霜不明所以地坐起身,长发流泻如云,她刚拉住谢弱水的手,就感到女人浑身发热,“生病了吗,这么烫?” 谢弱水本就身体有些许的异常情动,被殷拒霜这么一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觉得殷拒霜太过没规没矩,谢弱水随手一挥将其再变回金色的小龙,正想抓在手把玩,哪里知道经过这些天的缝补休养,殷拒霜身体好了不少。 为了避免被抓捕,殷拒霜很快从谢弱水手腕上游走,钻到被子里去。 不知怎么地,一人一龙在床上滚做一团,金色小龙胡乱游来游去,突然触到熟悉的水•液。 好像有一次睡觉时,也沾到过这样的水,殷拒霜在半明半暗中,一路向前,朝着水源地行去。 香甜的味道让她忍不住伸出类似蛇信的物什,触上水流的源头,再被裹着越来越往里。 “啊别,殷拒霜,你住手,”谢弱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整个人化成一滩温水似的无力将那个作乱的小金龙逮捕归案。 听见谢弱水喊出的名姓,殷拒霜脑中闪过某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无数次被这个人女人如此轻声唤过。 然而现在的殷拒霜根本来不及细想,口中尝到的热量几乎要将她融化,好不容易收回来一次,还带出一条透明的丝线。 谢弱水攥紧床边不知是谁的衣襟,指腹用力到青白,她想要将那到处作祟的可恶小龙逮住。 “唔,别弄了,你竟然敢……” 女人的身上透出花的幽香和空山新雨的润泽,幽幽然地将殷拒霜的心神全部吸引。 随着谢弱水的呼吸,殷拒霜更能感受到那两片真实的柔软度和甜美。 虽然这女人对她很凶,很多时候还根本不讲道理,但就是对她有着窒•息般的吸引力。 良久,殷拒霜感觉解了渴,才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发觉谢弱水满面潮•红,已经没了和自己继续计较的力气,才敢变回人形,并且大胆地抱住谢弱水。 “唔,不要了,“谢弱水双腿轻轻绞在一起,连说话的力气也不剩下多少。殷拒霜的双眸掠过一抹暗色,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女人抱得更紧一点,透过衣料感受到如丝锦般的细腻肌肤。 趁着谢弱水失神瘫软的时刻,她轻轻梳理着谢弱水凌乱的长发,好好地安抚着女人。 神狱门口,谢无霜打开大门看见扶清和殷九弱穿着一白一青的同款法衣,站在清泉流响的匾额下。 “神尊,小殿下,”谢无霜恭恭敬敬地行礼,“二位来此可是要找我师父?” 殷九弱看了一眼扶清,女人顺势牵住她的手,语气温和,“去吧,只是帮你三位叔叔去问。” “好吧,”殷九弱清清嗓子,“请问谢弱水在吗?我有事想问她。” “师父刚回神狱里,见到小殿下你肯定会很惊喜的。请二位随我来吧。” 扶清狭长的凤眸轻轻一扫神狱内部的情况,便已知晓这儿最近发生了什么。 她和殷九弱这次过来,一是想替魔界的三王问问谢弱水是不是复活了魔尊。 这二嘛……谢弱水作为长辈和婆婆,竟然给殷九弱送那种书过来,居心叵测,她不得回敬一下。 谢无霜神情疲倦,将二人带到谢弱水和殷拒霜的卧房外,敲了敲恭敬喊了声师父。 “太初神尊和小殿下前来探望您。” 房中的谢弱水仍然处在失神之中,模糊中听见谢无霜的声音,似乎还有太初神尊那个狐狸精的神息。 太初带着殷九弱到底过来做什么? 她无法再思考下去,对方指•尖所过之处带来无法言喻的痒意,谢弱水感受到纤长慢慢闯进已经潮水泛•滥的翻红处。 “好多水,”殷拒霜声音间满是软甜的感叹,却被谢弱水拧了一下。 “你闭嘴。” 那两片下意识地缩紧自己,殷拒霜无法忍耐般地越来越快。 门外的谢无霜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转过头来低声说道: “可能需要再等一等,师父她最近事务繁忙,可能比较疲累。” “嗯,那就等一等吧,“殷九弱不咸不淡地答了声。没想到一等就是两个时辰,她们喝够了神狱里特产的霜雾果泡的茶,谢弱水才梳洗整装完毕带着殷拒霜姗姗来迟。 一个身形修•长气质温雅的人走在谢弱水后面一点,殷九弱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复杂。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殷拒霜,本以为自己的情绪会大起大落,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们长得有几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母女。 谢弱水看见殷九弱的时候,笑容温柔再看见扶清也在时,就变得有几许玩味。 “太初,最近几日睡得可好?”谢弱水拢好衣襟,掩去身上斑驳的痕•迹,还不望八卦扶清。 她送给殷九弱的那几本书,可不是简单的东西,足够让扶清几天下不来床。 扶清眸光幽幽,色如白玉的指•尖轻轻拢着榉木杯盏,“托司狱大人的福,本座睡得很好。” “那就好,”察觉到扶清不自然的模样,谢弱水心底一阵得意。 “我听说你没有以前的记忆了?”殷九弱垂着眼睛,一缕鬓发遮住白净的侧脸。 殷拒霜声线仍然沙哑,“嗯,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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