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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停泊

时间:2024-03-06 16:00:25  状态:完结  作者:一百零一夜

  “我信不信有什么意义,”秦淮弹了弹烟灰,“叫我来有什么事?”

  “艾唯是老伯爵的私生女,能坐到现在的位置,必然有她的长处。但据我所知,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没有和人订婚,身边也没出现过什么男人……”瞥见她光秃秃的脖子,秦月姝从梳妆台上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根项链,攀着她的肩膀,“这是我像你这么大时定做的项链,你看看,好不好看?”

  秦淮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满钻的项链贴着纤细的脖颈,被衬得愈发璀璨夺目。秦月姝似乎对这条项链十分满意,在她胸口来回比划:“后天有个晚宴,在西维特的中央宴会厅,是柏莎夫人组织的慈善舞会,很多大人物都会到场。当然,包括艾唯小姐。”

  上次在混乱里中断的宴会不算在内,这次舞会是艾唯初次在卢港的社交场合露面,届时她必然会成为社交的中心点。这已经不属于暗示的范畴,秦淮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你身体怎么样了?”秦月姝关切地问。

  “这点小事,让人送到我那里不行就行了,不用非让我来一趟。”秦淮推开她的手起身,冷淡道。

  秦月姝侧身靠着桌沿,看她穿披肩:“当然是因为我想见阿淮一面了。你几天没来,我实在怕你会忘了我这个姐姐。”

  “你很缺我这个妹妹吗?”秦淮回头,嫣然一笑。

  “你还真是喜欢开玩笑。”秦月姝把项链装进盒子,手一扬,盒子被掷进了秦淮的手里,“后天的晚宴,我让人去酒店房间接你,好好打扮,千万不要忘记了。”


第6章 共舞

  柏莎夫人深明大义,在低调的葬礼之后举行了一场高调的慈善晚宴。她这之后将不会改嫁,作为已逝伯爵的夫人,她将一生孀居杰菲尔德庄园,深居简出;作为一名医者,她将自己所继承财产的一半捐给医疗组织,并通过这次晚宴,为受病痛折磨的绝症病人募捐。

  她的善良有目共赏,也为杰菲尔德家族赢得了美名,宴会当晚,各色豪车停满了西维特酒店的停车场。

  艾唯到场时,不等踏进大门就一眼注意到了被簇拥在一众权贵中的秦淮。她挽着一位中年女人的手,红唇黑裙,眼角的笑意比身上首饰更加耀眼。秦淮众星捧月一般与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相谈甚欢,并没有注意到艾唯的到来,倒是那位穿着素净的中年女人朝这边看了一眼。

  对上她的目光,女人微微一笑,向她一点头,算是问候。

  “秦月姝。”艾唯对女人一颔首,问身边的人,“她怎么也来了。”

  “她在卢港的地位举足轻重,无论如何都是绕不开的。”柏莎夫人回答说。

  貌似是接受了这个回答,她并没有追问。柏莎夫人看了她一眼,后者的目光落在秦月姝的方向,眼中平静无波,情绪难辨。

  “你今晚会很忙。”柏莎夫人提醒说。

  艾唯一笑,不以为然:“不,我想我会很悠闲。”

  果然如秦淮所料,由于上次的典礼中途被打断,艾唯一露面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早在老伯爵去世时,卢港已经多了许多关于这个家族的传言,德文的逝世再一次将这位神秘的小姐推上了风口浪尖。

  然而大多数宾客并不是很关心这方面,他们更在意艾唯小姐有没有婚约——如果不能订婚,拉拢与投靠总该是可以做到的。

  “晚上好,夫人。久仰大名,尊敬的艾唯小姐。”众人七嘴八舌的问候中,海登市长的儿子,林顿·海登先生彬彬有礼地亲吻了柏莎夫人的手背,看向艾唯时,后者却并没有向他伸出手,好在他并不在意用热脸贴领主家小姐的冷屁股,赞美说,“今晚的您比任何一朵花朵都要美。”

  艾唯冷淡地一点头:“谢谢。”

  “艾唯小姐,见到您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或许很有缘。”你来我往的两句话让海登今晚大出风头,当即洋洋自得起来,从侍应生手中的托盘里拿起两杯酒,殷勤地递上去,“如果您愿意赏光,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去那边的沙发上坐下多聊一会?”

  高脚杯中的香槟缓缓升起气泡,艾唯不悦地皱了皱眉,刚想要拒绝,一只纤细的手越过她,从海登的手中拿过了那杯酒。艾唯侧头看去,秦淮举起细长的高脚杯,嫣然一笑:“海登先生,艾唯小姐的兄长刚刚过世,她就算想和您喝酒,总还是有所顾忌,您不要为难她了。”

  说完,她抬手碰了海登的酒杯,清脆的一声响后,红唇开合,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弯下眼角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酒杯:“这一杯,我替艾唯小姐喝,您觉得可以吗?”

  她一只手臂横搭在胸前,支撑着拿酒杯的那只手,手肘贴着艾唯的手臂,传递着微凉的温度,艾唯看着她的手,眼中染上了一点笑意——艾唯这才发现,秦月姝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艾唯一言不发,海登正兀自尴尬,相比较之下秦淮这一番话算是给了他台阶,他闻言脸色一变,满脸堆着歉意:“实在抱歉,是我与艾唯小姐实在投缘,一时失言,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犯。”

  “没关系,算不上冒犯。”好在艾唯小姐看上去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她礼貌地一笑,“祝您今晚过得愉快。”

  海登忙不迭地道谢,秦淮见状垂眼一笑:“海登先生。”

  海登一僵。

  他现在所担心的不止对艾唯的冒犯,还有秦淮——他曾去酒店找过秦淮三次,如果这件事在这种场合被公开,他将会面临颜面扫地的危险。他紧张地朝秦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有话私下里谈,可秦淮跟在艾唯身后,只是在转身之际莞尔一笑,重复了艾唯的话:“祝您今晚过得愉快。”

  ……

  对待厌恶的人,艾唯不屑于伪装出笑脸,秦淮心想。

  她跟在艾唯身后走向舞池,目光凝聚在艾唯洁白礼服的腰间。军人生涯在艾唯身上留下了痕迹,她身材匀称漂亮,体态挺拔,宴会厅中明亮的灯光衬得她更加白得扎眼。不再理会众人的问候,她在又一首舞曲前奏响起时驻足,转身向秦淮伸出手:“秦淮小姐,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

  秦淮微微颔首:“我的荣幸,小姐。”

  艾唯是目前为止她所遇见的最大变数——关于她的信息太少,而据秦淮所见,她还喜怒不定、随心所欲——秦淮实在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但此刻也只能迎头而上、见招拆招了。当艾唯微微弯腰向她伸出手时,她把手放在艾唯手心,任她牵着,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走向舞池中央。

  这场晚宴毫无疑问是成功的,柏莎夫人心思细腻,准备得完美妥帖,宴会上宾主尽欢。

  “晚上好,杰菲尔德小姐。”秦淮保持着得体优雅的微笑,送上了迟来的问候,“上次与您的见面,我此生难忘。”

  “我也是一样。”艾唯稳稳地托着她的手,神色自若,可比起邀请,这句带着笑意的话更像是要求或者命令,“但是我上次似乎说过,不希望你用姓氏称呼我。”

  “怎么,这个高贵的姓氏不能给您荣耀感么?”

  舒缓的乐声渐起,秦淮搭上她的肩膀,艾唯半搂着她的腰,带她在舞池中慢慢旋转起来,她听见艾唯说:“高贵的‘杰菲尔德’可以有许多人,但‘艾唯’只有我一个。”

  “原来如此,”秦淮长睫一垂,遮住了眼中笑意,“您想说您是特别的。”

  “既然秦小姐明白,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从来只有旁人邀请我,没有我主动往上凑的道理。”秦淮目光示意围观的人群,那些男人搂着自己的舞伴,目光却或长或短地在她身上停留,他们用目光投来内敛或大胆的暗示,期待着一曲结束,能够做下一个牵起她玉手的人。

  她在心中漠然冷笑,很快就收回目光,对着艾唯弯了弯唇角:“正如您所见,像德文一样的这些人一掷千金地捧着我,他们可以违心地认同我每一句无知的话语,可以为我每一个不切实际的要求买单,只是为了得到亲吻我指尖的资格。杰菲尔德小姐,真可惜,现在的您在我这里,并不能例外。”

  沐浴在随着舞曲柔和下来的灯光之中,艾唯目光温柔,给人一种用情至深的错觉:“所以我这不是来了么。”

  秦淮一愣,低头笑了。

  艾唯的指尖穿过她的指缝,蜷起的指甲细细描摹她手背的皮肤,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微微的痒意。秦淮不由自主地蜷了蜷手指,反而更紧地握住了艾唯的手:“您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天真。听说您是帝国军校毕业的,怪不得如此年轻有为。”

  艾唯失笑:“无聊的恭维从你口中说出来,也变得动听了很多。”

  宴会厅中觥筹交错,灯影随乐声缓缓流淌,交错的两道身影与飞扬的舞裙一道,成了宴会上最引人注目的风景。她们亲昵地牵手相拥,沉浸在舞曲中,如同亲密无间的爱侣。

  “我有件事一直想不明白,希望秦小姐能解答。”升温的节奏之中,艾唯忽然开口。

  “您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并没有动手杀了德文,是吗?或者说,你不常常动手杀人。”艾唯紧紧扣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这双手很漂亮,匕首或枪支,不与它相配。”

  秦淮置之一笑,抬头与她对视:“这么说,艾唯小姐很擅长这些?”

  艾唯笑而不语,揽着她的腰,在渐强烈的音乐节奏中引导着她的舞步:“你的身后,是你的同伴吗?我是说,现在二楼正对着你背后的房间。”

  “您说什么?”秦淮一挑眉,“这里九成的客人我都认识,他们都算在您所说的‘同伴’范围之中吗?”

  她表面上敷衍着艾唯,实则满腹疑团。秦月姝并没有告知她今晚行动的细节——对秦月姝来说,她的一无所知偶尔是好事,秦月姝并不十分信任她的演技,当然,也并不百分百地信任她。

  “看来你的同伴们与你并没有事先商量怎样配合。”艾唯仿佛看穿了她心底的不安,保持着让她背对着那个房间的姿势,随着乐声不急不缓地后退,“既然如此,你们大概也并没有商量好紧急关头如何取舍。”

  “您出身格林沃利纳军校,当然是一名出色的军人。”秦淮笑出了声,“但是有一点您想错了,我的同伴可不比有原则有纪律的军人,他们为达目的可以付出一切,包括同伴的性命——就算是‘秦淮’,秦夫人的妹妹,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喔,他们会这么想,实在可惜。但秦淮小姐在我这里,确实是独一无二的。”艾唯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对爱人低语,“我怎么会舍得拿您的性命去赌他们会不会投鼠忌器呢。”

  话音未落,秦淮感觉自己骤然腾空,艾唯托着她的腰,随着音乐的节奏旋转起来,消音枪的子弹擦着她的额发掠过,击碎了身后的香槟杯,尖锐的破风声掠过耳畔,秦淮这才反应过来艾唯是什么意思——这人根本没有在意过自己会不会死在她面前溅她一身血,而是本来打算就拿她挡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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