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比任何一对同性好友都要亲密,牵着对方的手,又默契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彼此心照不宣地暧昧着。 ……今天真的很像所谓的“见家长”,喻良在心里飞快地给昨天和今天进行了一个复盘,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动,放在叶扉安口袋里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指尖。 不知道叶扉安是不是也这么想,喻良下意识瞥了一眼她的侧脸,只感觉到她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地一动,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背。 这十五分钟比喻良生命中任何一段十五分钟都要短暂,好像一眨眼,307就从街道的拐角缓缓驶来,叶扉安放开她的手,走到车门前,笑着朝她挥挥手:“明天见。” 脱离了温暖的手心,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对着叶扉安刷乘车卡的背影喊道:“扉安!” 叶扉安回头看了她一眼。 灌进袖口的冷风让她不自主地一缩,喻良抽了抽鼻子,说:“明天见。” 车门已经关上了,隔着车窗,叶扉安朝她挥了挥手。 ——这是喻良上高中以来第一次期待周一。 —————— 先给大家打一个预防针QAQ 下周我有五门课要结,这两周不得不赶一些ddl[苦涩],过了这一阵,还有一个月以后的期末月,到时候还得给大家跪一个QAQ更新频率可能会降一点……但也不一定,写这篇文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放松,我会努力尽量不让大家空等,起码让两个女儿确定关系再说hhh 如果这两周更新很少的话,提前滑跪orz 再次感谢大家的喜欢,每一条评论我都有认真看,真的很开心,真心感谢你们。
第25章 生病 周一早晨,喻良在教学楼一片背书声里匆匆忙忙扑进教室,班里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赵洪明坐在讲台上,从她进教室开始盯了她一路,喻良提心吊胆地抬头看了一眼,七点二十九,正正好好差十几秒迟到。 见人已经到齐,赵洪明在教室里巡视一圈,出门去了,假装收拾书本的喻良松了口气,前排的潘珊拿着本课本挡着脸,幽灵一样平移过来,压低声音说:“你怎么才来?老赵刚才脸拉那么长……今天背政治,等会上课提问第四章 。” “国道那边修路,堵了半个多小时。”喻良捂着嘴闷声咳嗽了几声,问,“成绩出了?” 他们上周月考,隔了一个大休,考试的那点紧张感已经快要消失殆尽了,只有桌上的高高一摞试卷提醒他们期末将至,潘珊挡着脸说:“应该是出了,刚才政治老师来把前几名叫走了,现在还没放回来。” “你脸色好差啊。”潘珊观察了她一阵,忧心忡忡地问,“生病了?” “昨晚睡觉没关窗。”喻良闷声闷气地回答,“小感冒。” 刚才她进教室就发现空了几个座位,原来还以为今天又有人迟到,但身后叶扉安的位置也空着,桌面上摊着打开的政治课本和错题集——除了死记硬背的框架和随时变化的时事热点,叶扉安背政治一直喜欢结合大题,昨晚她才给喻良梳理过这几道简答题的思路——可见这些人是来教室以后才被叫走的。 每到要出成绩的时候,喻良心里总是开始惴惴不安,上次考到30名,可以说是进步,但也属于正常的成绩波动,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多少也有点运气使然。 考得好是走运,考不好是正常,只要不是倒数就是有进步……喻良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韩笑笑把成绩单贴在墙上的时候,她才攒够看一眼的勇气。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在说“一次成绩说明不了问题”,但真正完全不在乎成绩的学生还是少数,成绩单贴上的时候一圈人围了上去,喻良扒着潘珊的肩膀,踮脚从人缝里张望,看见叶扉安的名字还是在最顶上,班级与年纪都是“1”时小小地松了口气,然后一路往下,看到了“33 喻良”。 喻良抽了抽鼻子,感觉鼻塞堵得她有点心闷。 潘珊拿着小本子记下自己这次考试的分数和排名,她这次总算考到了自己学号在的位次,拍着胸口谢天谢地,往下看了几名,颇为担忧地回头看了喻良一眼。 “喻喻……” “没事,我也算进步了。”喻良飞快地摇了摇头,朝她笑笑,“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每科的分数。” “对对对,你看,你年纪排名升了好多啊,我们班这次考得不错其实,班里排名有迷惑性的……” 喻良仔细记下自己每科的分数,她这次成绩的确难以入目,垂着头坐在位子上发呆,慢慢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 松懈、浮躁,她想了想,在后面加了个“分心”,然后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叶扉安空荡荡的座位,飞快地把最后一个词划掉了。 期望落空的感受并不让人愉快,喻良拧开保温杯用一口冷水压下几声咳嗽,感觉头晕目眩,把小本子随便一扣,趴在桌子上补觉。 她不是个抵抗力弱的人,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感冒是什么时候了,上次有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还是艺术节那次宿醉后,她胡乱把外套兜帽扣在头上,打算争分夺秒地睡一觉,上课的时候起码有点精神。 隔着一层衣服,周围的吵吵嚷嚷的声音变得朦胧起来,喻良在闷热的羽绒服下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又感觉耳边嗡嗡的睡不着,中间好像听见潘珊说了一句“她好像生病了”,然后帽子被掀开,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在了她额头上,喻良下意识眯了眯眼,看见叶扉安又抬起另一只手,试了试自己的体温。 “有点发烧。”叶扉安试了一下温度就松了手,俯身帮她拢了拢被汗黏在额头的刘海,轻声问,“带应急的药了吗?” 喻良摇了摇头。 “我这里有,有没有什么过敏?”叶扉安闻言,在自己的桌肚里翻翻找找出几个药盒,仔细确认了日期,“这个是退烧的,你吃了我帮你请假回宿舍休息。” 喻良:“不想回。” “啥?”想帮忙但一直插不上手、只能围观的潘珊当场震惊了,“你不想回我帮你回宿舍行不行,怎么还有人不想请假休息呢这?这这这必然是烧糊涂了啊,叶姐,你说呢?” “今天就是讲评试卷,没什么新课。”叶扉安大概能明白她的顾虑,说,“你要是怕落下什么,晚上直接问我?” 喻良犹豫了。 叶扉安循循善诱:“烧退了再回来上课,你这样也听不进去什么是不是?” 喻良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从来只见有人需要被督促着学习,头一次见到有人需要被督促着休息,叶扉安有点想笑,跟老赵说了一声,跟潘珊一起把喻良扶回了宿舍。 喻良在宿舍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中午,被楼道里学生回宿舍的说笑声吵起来,发现自己闷在被子里出了一身汗,发烧加心情郁闷,她一直没怎么睡安稳,坐起来的时候眼一花,起床失败。 “嘘——小点声,喻喻在睡觉。” 好像是李若水小声提醒了一句,下体育课进门的舍友同时放轻了脚步,潘珊凑上来小心地试了试她的额头,喻良翻了个身,自己也试了试:“好像没那么烧了。” “胳膊放进去,刚出汗就吹风,不怕感冒加重啊,自己听听你嗓子哑成什么样了。”李若水一把将被子蒙在了她身上,喻良被糊了一脸,表情无比精彩,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喻良跟着笑了一阵,莫名其妙地感觉胸口堵塞的那口气通了不少,几个舍友把打包的饭菜放在她的桌子上,又叽叽喳喳地嘱咐了一通每种药要怎么吃,最后王璧把手里的一本笔记本放在她床上:“叶扉安被老赵拎走了,让我把这个给你带回来。” 听到“叶扉安给的”,喻良披上外套坐起来,随手翻了几页,笔记本里夹着的试卷随着书页的翻动掉在床上。 是叶扉安上午三门课的月考试卷,对照着答案修改过,稍微绕一点的题目都用红笔按照老师的思路记得清清楚楚,旁边用蓝笔加了点记笔记的人自己的思路,明显不是打算留给她自己看的。 这就是叶扉安的字迹,叶扉安经常被各科老师夸“字迹工整,字体好看”,但这种夸奖仅限于考试和其他要上交的作业,她自己写给自己看的草稿、笔记、错题本,内容除了本人以外没人看得懂,但试卷上的字迹工整得有如印刷,透过薄薄的纸张,隐约能从另一面看见起落的笔锋。 试卷附上了喻良自己的答题卡,大题有另外的批改痕迹,数学试卷最后用红笔画了一个卡通流泪小狗头,下有与工整的笔记体格格不入的四个龙飞凤舞的字,一看就是临走时仓促写上的:多喝热水。 喻良“噗嗤”一声,笑场了。 “这就对了,笑出来就好了嘛……” 早上短短的一段失落好像就因为舍友细微的关心和这几张试卷一扫而空,她把这份珍贵的笔记小心翼翼地收好,蒙在被子里,盯着和叶扉安的微信聊天界面发呆,她想了想,把备注“扉安”重新改回了“A”。 她没加乱七八糟的微商,备注是短短一个“A”,叶扉安就在她通讯录的第一个,和她自己的昵称“Y”一起看,像一对情侣网名。 正盯着手机傻乐,对面突然来了条消息,喻良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摔到地上。 A:感觉好点了吗? A:别忘了吃药。 现在午休铃已经过了,宿舍里很安静,能听见走廊上查寝老师抓违纪的声音,上午讲评完试卷,舍友都在争分夺秒地改错题,喻良想了想,觉得还是命要紧,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闷头打字。 Y:好多了,笔记救大命了 她打完字,加了一个跪拜的表情包,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大概输了得有两分钟,喻良眼睛几乎黏在了聊天界面上,急得心痒,几分钟后,叶扉安回了。 A:不要担心成绩,正常波动而已,连着两次这个名次,说明你已经要进去前三十了。 A:哪有人一直稳的,直线上升,考第一当学霸,打脸配角,那是爽文剧情。 看过成绩单,叶扉安基本上就知道她为什么蔫了一早上,喻良把这两行字来回看了几遍,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噼里啪啦地打字:你不是一直都很稳吗? 这次叶扉安秒回:我也没有吧 Y:? A:我也不是不能下降 这话挺正常,但喻良大概是烧糊涂了,自己脑回路不正常,话中的分辨意味被她无限放大,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曲解成了“谁说我不能考不好,下次掉一个给你看看”的意思,喻良一时间不能理解这种争强好胜的意义何在,回了一句:不行!你好好考! 对面诡异地沉默片刻,回复:你觉得我是那种自己找骂的人吗? 确实……不太像。 A:我的意思是,我这个下降不是说名次,你看我这次,虽然还是第一,但分数就比上次低了十多分,差点就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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